第124章:小姐她--她不見了--

“快!!若蘭,你去通知王爺;若菊,你先去請郎中。”影兒此刻表現的異於常人的冷靜。雖然,她比任何人都擔心衣衣的安全。

若蘭應了聲‘是’,便急急忙忙的離開了房間,朝前院蕭逸墨的書房跑去。

若菊卻遲疑的站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

“若菊,還愣著幹嘛?快去啊?!”影兒嗬斥一句,試圖拿被子堵住衣衣下\體不停流出的血。

“可是,沒有王爺的命令,奴婢--”

“王爺若是怪罪下來,我擔著!若是王妃真的出了什麽差池,小心你一家老小的命都保不住!”影兒從來沒有過如此大的火氣,她吼著若菊,“還愣著?快去!!!”

“哦。”若菊看影兒發火,也不敢再耽擱。轉身離開了房間。

影兒看著小姐躺在床上疼的翻來覆去,眼睛閉著,下\體不停的流血。她為了給小姐止血,什麽法子都試過了,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眼看床單被染成猩紅色,眼看雙手沾滿了小姐的血。影兒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等著救兵早點來到。

“小姐,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挺住!!”影兒眼中含淚,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無助和難受,“大風大浪都經曆了。這麽多次死裏逃生,小姐都從來沒事。這次隻是喝了一碗落子湯而已,不會有事的!小姐,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不會的--”

可是,影兒雖然這麽說,但連她自己都騙不了。小姐流了這麽多血,怎麽可能沒有事。

等了良久,王爺沒有來。郎中也沒有來。大概是影兒心裏著急,所以,覺得時間過的格外的快。

她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再等下去,小姐的血就要流幹了。

狠心撇頭,一咬牙跑出了房間。她要親自去找王爺!!王爺要是再不來,小姐就真的沒救了!

縱然再狠的心,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王妃死去,卻全然不顧吧。

待影兒去了蕭逸墨的書房,正

好碰到蕭逸墨從書房裏麵疾步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臉膽戰心驚的若蘭。

蕭逸墨看了一眼影兒,眼睛定格在她那沾滿鮮血的手上。心中一痛,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並命令焱,直接進宮請太醫!要快,越快越好!

一路迎著飛雪,來到了後院。還沒進屋的,蕭逸墨就停下了腳步。

他看到,從房內到院子中間那潔白的雪,被鮮紅的**染了色。那猩紅的顏色,刺痛了蕭逸墨的眼睛,更是刺痛了他的心。

影兒進屋之後,又慌忙從房內跑了出來。眼中淚水決堤而下,趔趄著身子,腳底一滑,整個人倒在了雪地上。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她眼中的淚水,聽到她近乎絕望的聲音:“小姐她--她不見了--”

“啊?”周圍的人紛紛吃了一驚。

隻有蕭逸墨還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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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墨的書房,之前開落子湯藥方的郎中此刻顫顫巍巍的站在蕭逸墨的麵前。

“為什麽不早告訴本王!”蕭逸墨近乎嘶吼的聲音,讓原本就恐懼不已的郎中,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九王爺--落子湯原本就是滑胎之藥。有些體質不同的人,是會有大出血的情況出現。老夫並不知曉九王爺今日要用,否則,老夫定然會守在王妃身邊,老夫也是--”

“夠了!!”蕭逸墨打斷了郎中的話,眼睛盯著郎中,圍著他轉了一圈。直轉的郎中雙腿發抖。

“九王爺--”郎中雙膝一軟,跪倒在蕭逸墨的麵前,“是老夫粗心,未能考慮周全。請九王爺饒命啊!”

“饒命?”蕭逸墨冷冷一笑,冷的讓郎中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縱然這書房內生著三個火盆,本該溫暖如春,可是此刻郎中的心裏,比嚴冬三九天還要冰冷許多。這種冷,直接冷到骨子裏。讓人由內而外不自覺的顫抖。

郎中低下頭,也不敢再說什麽。他知道,此刻正是九王爺怒火中燒的時候,無論再

解釋什麽都是錯誤的。都是在為自己辯解。索性,他跪在地上,雙眼一閉。就算是死,起碼也不會累及家人了。

焱在外麵敲了敲門。

“進。”蕭逸墨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憤怒的內心。

書房的門被推開,焱披著一身的雪,走進了書房,也來不及抖掉身上的雪花,他快步來到蕭逸墨的身邊,覆在他的耳邊言語了兩句什麽。

隻見蕭逸墨冷漠的眸子緊緊的眯了眯,轉頭看著焱,不確定的問了一句:“此消息當真?”

“屬下也是探聽到的,十有八九是準確的。雖沒有萬分把握,不過,分析來看,倒也有些道理。王爺,你可曾記得上次--”

“嗯。”沒等焱說完,蕭逸墨就明白的點了點頭。

郎中沒有聽明白二人的對話,但是他睜開眼睛,偷偷掃了一眼蕭逸墨臉上的表情。發現,那張冰塊一樣的臉上,似乎有了一些溫度。

微微鬆了口氣,郎中心中懸著的大石頭,也算是放下了一些。

“今日一事,本王不再追究。趕緊帶著一家老小卷鋪蓋離開皇城!下次再讓本王見到你,休怪本王不客氣!”蕭逸墨說完,轉身進了案幾裏麵坐下。

“謝王爺大恩,謝王爺大恩!!”郎中聽到自己不用死,感激的對著蕭逸墨不停的磕著響頭。

“還不快滾!”蕭逸墨大手一揮,桌上的書本折子全部被袖子掃到了地上。

郎中也怕九王爺反悔啊,他連連點頭,爬起身子,退出了蕭逸墨的書房。急急的跑出了墨王府。

而蕭逸墨,目光沒有焦點的看著前方,腦海中不停的浮現著衣衣的身影。還有她絕望之時念的那首詩:

“落雪似花花滿園,日照西山紅滿天;飛花流霞不期遇,若待明日又明年。”

嚴羽衣,你是在按時什麽呢?蕭逸墨讀得懂這首詩,卻讀不懂衣衣的心。他隻有一種感覺,這一次,衣衣在他的眼前消失,仿佛,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