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動就吻你!

尚翰民出了聲,“何秘書,你那裏有備份吧,迅速把資料打印出來,人手一份。”

尚爸爸詫異地忘了一眼尚翰民。何琪心中也微微詫異,向來不問世事的太子爺在這種場合下發話實屬少見。

何琪卻也不驚不乍,頷首,“是。”

可就在下一秒,尚冰瞿冰冷不改的喝斥讓會議室的氣溫繼續下降了幾度,“出去!”

安依熏怔怔望著尚冰瞿,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她仿佛被打入了地獄,腳就像被灌了鉛塊,怎麽也無法移動。

“把季度報表交給一個剛進公司的新人本就有失妥當,錯不在她。”尚翰民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安依熏,隻見她慌亂的搓著手指頭,手上被燙出水泡已經被磨破。

沉默……

尚冰瞿薄唇漸漸抿成一道直線,複而一笑,“不論是新人與否都需要考驗,有些失誤並不是彌補錯誤就能挽回損失,錯了便是錯了。”

“這……”誰都知道尚家兩位少爺向來不和,對話之間矛盾全指向了安依熏和何琪,暗湧漸出。

“開會!”冰冷的氣氛下,尚爸爸扳著臉,厲聲道。

何琪低下頭來,邁開步子走向門口,迅速瞥了一眼還愣在原地的安依熏,使了一個眼色:還不快走!

安依熏握了握拳,再看到何琪微微隆起的腹部,她心口一緊,這件事因她而起,她不能連累了孕婦!

於是,她做了一個決定!

“等等——”安依熏挺直了背脊,直直的望著尚冰瞿,“新人更加需要曆練,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報表的數據我全部都能背下來。”

眾人噓噓不已,“安依熏……”

尚翰民支起了下巴,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那麽精細而繁瑣的數字她全都記得?

安依熏拿起了鋼筆,重新寫了一份新的報表,“很抱歉,耽誤了大家的時間,本季度的財務比率分析顯示,營運能力和盈利能力兩個指標都很良好……總資產周轉率為……

投影儀下,安依熏心無旁騖,專心的陳述著,一邊重新整理新的數據,展現在屏幕上,一目了然。

“投資報酬率,也就是資產淨利率,表明資產利用的綜合效果……”

尚冰瞿靜靜聽著她清脆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入耳中,從容而自信,可他的雙眼卻偶爾會落在投影下那雙細心書寫的紅腫雙手上……

會議進行了一個小時四十分鍾,開展得很順利,會議結束後,股東們對安依熏另眼相看。

尚爸爸離開會議室門正和股東們交談著,瞥了一眼收拾著文件的安依熏,眼中露出微微的欣賞。

總算是會議堅持到會議結束,安依熏心中那根緊繃的弦才漸漸落下,心情放鬆下來,才發現紅腫的手背已經被她自己磨出血泡,指頭微微一動都會感覺刺痛,當她勉強收拾好桌上文件時,會議室已經隻剩下她一人。

這時候會議室裏,尚翰民走了進來,“笨女

人!你就那麽不會照顧你自己啊!”

一瓶藥膏仍了過來,“拿著,你看看你的手都腫成了燒豬蹄。”

“你發什麽呆!尚大帥親自給你送藥膏,是你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你是不是幸福得傻掉了?”尚翰民露出得意的一笑,關上了會議室大門。

安依熏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後退了兩步,“爛演技……咳咳……尚大帥……你……你……”

“第一次,你讓我吞了一顆鑽石,第二次你讓我吃撇花一億買了一件破衣服,第二次你讓我差點落水死了。你說我前世是不是和你有仇啊!”尚翰民自說自話,安依熏越聽越糊塗。

“別動!”尚翰民見她不斷往後退,擒住她的手腕,安依熏大叫,“你要做什麽!”

“上藥啊!就你那你色相,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我能把你怎樣?”尚翰民唇角邪勾,打開瓶蓋,摸了一些藥膏,動作卻無比認真,輕輕地撫摸著她手上已經破爛掉的地方。

安依熏縮了縮手,尚翰民握得更緊了,“你再動,我就把你綁起來!”

安依熏,“……”

有你這麽關心人的麽!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簾,探測的目光逡巡在他身上,“喂,你吃錯藥了?還是良心發現了?”

尚翰民挑了挑鳳眸,盯了她很久,安依熏隻覺得渾身發毛,呼吸急促了幾分。

“撲哧”一聲,尚翰民笑了起來,神秘兮兮說道:“想知道為什麽嗎?”

“不說就算了!我才沒那個興致去了解火星人的思維。”安依熏哼了哼。

尚翰民擠了擠眼,“你來我下麵做事,我就告訴你。”

安依熏白了一眼,轉移話題,“尚大帥,我不小心把你推下水裏,你也把我扔進了海裏,你這人嘛心地感覺也不是很壞,大家以後就扯平了,不拖不欠了。”

這大概就叫不打不相識吧,會議上在她最窘迫的時候尚翰民也有心幫她解了圍,安依熏內心還是有幾分感激的。

“錯,你還欠我一瓶藥膏呢!”尚翰民啜了戳她額頭。

安依熏,“……”

離開會議室,安依熏剛回來辦公室裏聽到一片沸騰聲,“安依熏你要發達了,你被調去秘書部了!”

安依熏麵色扭曲,“你……你們在開玩笑吧?”

那豈不是以後她每天都得對著尚冰瞿那張冰庫臉了?

何琪穩重地拍了拍她肩膀,“我就快放產假了,總監身邊需要貼心的秘書,今天你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我相信你能勝任這個任務的。”

安依熏囧,她還真不能確保自己能勝忍尚冰瞿那陰晴不定的怪人。

樂樂欣羨的捧起雙手,“阿熏啊,你要是不願意,你就把這個任務讓給我吧。這棟大廈不知道多少女同胞盼到頭發花白也等不到這種機會呢!”

思雅摸了摸下巴,打趣道:“我看啊,你趕緊甩了你現在的

金主,傍到總監說不準以後整座K-WOM大樓都是你的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辦公室裏鬧成一片,向來隻有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辦公室裏某一處空蕩蕩的角落早已被人遺忘。

會議結束後,不到二十分鍾,莉莉收到解雇通知書,最後隻有卷鋪蓋走人。這是後話。

下午六點,大家都已經早早下班,天色暗了下來,辦公室裏亮起一盞小台燈,安依熏明天就要調去秘書部,她還需要把留在財務部沒有處理完的事情辦妥才行。

尚冰瞿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經過財務部,門敞開著,裏麵透出淡淡的黃韻燈光,燈光下安依熏還在埋頭敲打鍵盤,鍵盤上,那十根手指頭已經被包裹成了粽子,看在尚冰瞿眼中,極為刺眼!

“這麽晚了還留在這裏,是不是去秘書部不是你的專業,所以你很委屈?”

“啊——”安依熏大叫一聲,顯然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見鬼了!

一抬頭,她脖子一縮,這才看清楚那一團黑沉沉的影子,尚冰瞿臉色陰霾,顯得十分可怕!

安依熏摸了摸心跳不穩的胸口,“就算如你所說,請問作為一個卑微小職員的我能有權利反駁老板的安排嗎?”

“真好,真好。”尚冰瞿冷笑,“既然你無法反抗,必須服從老板的命令,現在跟我走。”

“去哪?”安依熏心有戚戚焉,捏了捏大腿。

“作為總監身邊的秘書,應酬是必學課程。”尚冰瞿凝著她腿上包裹成粽子的小手搓來搓去,再也忍不住了,低吼:“今晚有重要客戶,馬上把繃帶拆掉,不要影響了公司形象!”

安依熏咬了咬唇,抬頭瞪了了他一眼,二話不說,低下頭來拆解繃帶。

可一時的急躁,繃帶結越拉越近,牽扯到了破掉的水泡,安依熏‘吱吱’直叫喊疼,

下一秒,尚冰瞿攫住了她的手,“笨手笨腳!”

“不用你好心!”安依熏咬牙切齒,揮開他的手。

誰知尚冰瞿薄唇緊抿,將她的手腕握得更緊,唇角嘲諷一勾,“舍不得拆下來?因為給你包紮的人很重要?”

她不知尚冰瞿哪來那麽大的力氣,幾乎要將她骨頭捏碎,安依熏疼得臉部扭曲,“你蠻不講理!”

“不許再動!”

“我偏要!”安依熏哇哇大叫起來,怎奈怎麽也掙脫不開他的桎梏。

“再動我吻你!”尚冰瞿低吼,臉色極為陰霾。

“你無賴!”安依熏氣得身子顫抖起來,疼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這個男人總喜歡強人所難,毫不顧忌別人感受。

“我現在就無賴給你看!”他不知怎麽的,說罷,便攫住了她的櫻唇,堵住了那張嘰嘰喳喳的小嘴,她越是反抗他,隻能說明她越在乎尚翰民!

一想到這裏,尚冰瞿就有撕碎她的衝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