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七章 功成(一)

終於,方魁感到全身的禁製倏的消散而去,全身力量猶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壓抑已久的無名真氣從竅穴中迸發而出,進入到巔峰境。

血屠與玉散人都動彈不得,兩敗俱傷,正拚命的恢複法力,期望在對手出手之前恢複戰力,豈料突然間這石室內出現了一股無比強悍的氣息,似乎遠古巨獸的荒涼宏大的氣息,伴隨著低沉的吼聲,整個山腹內的石室似乎要坍塌了。

玉散人與血屠不約而同的朝先前方魁所在的方向一望,那本是砧板上的魚肉竟然開始了緩緩的變形,身體漸漸膨脹,從一個人變成了一頭龍,一頭巨大的龍蟒,懸浮在半空之中,張牙舞爪,威勢駭人。

“難怪這家夥的鮮血如此美味,原來是一頭遠古龍蟒,不過應該還隻是幼體,我的先天地煞應該還是可以製衡它,如今恢複肉身法力將冰凍解除才是首要之事。”血屠心中雖然有些吃驚,但想到這頭龍蟒若靠近自己還是可以以地煞重創它,當下便收斂心神,繼續療傷。

“方魁道友,你竟然不是人,是一頭龍,你也隱藏的太深了吧,被我當作誘餌,隱忍到現在,就為了看和蚌相爭,坐享漁人之利。”玉散人一臉驚愕的看著方魁漸漸變成了一頭龍蟒,發現自己似乎成了一個最後的輸家。

體內的澎湃法力漸漸的褪去了,很快就會被打成原形,成為一人仙,到時候別說和龍蟒鬥了,便是這先天法寶血脈熔爐,都可能將自己給吞噬。

這場綢繆已久的謀奪先天法寶血脈熔爐的計劃最後似乎為方魁做了嫁衣,玉散人不知道為何,沒有太多失落與心痛,反而有些期待的看著方魁所化的龍蟒朝血屠逼近。

“想先收拾我,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被我的先天地煞傷到,你的龍體隻怕都承受不住,到時落個悲慘的下場,何苦呢?”血屠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舉起了手中的血刃,指著方魁。

方魁還就怕這血屠不以地煞對付自己,以其他的搏命的神通還沒有絕對的勝算,當下便道:“臣服我方魁,你這血脈熔爐可成為我第二件先天法寶,我日後也會待你不薄,將天地各種血脈盡匯於熔爐之中,你也可得享其中精血,繼續追尋蛻化為生靈的那一有些飄渺的宏偉目標。”

“你這頭龍蟒已經有一件先天法寶呢?”血屠本想負隅頑抗,但聽方魁這麽一說,到還真的起了降意。

直接投誠與被打得體無完膚再投降,然後被對方祭煉成隨身的法寶,其中區別很大,血屠知道現在投誠還不晚,還能在被祭煉的過程中保留一些權力,若一番鬥法下來,被

降服,對方帶著怒氣的祭煉,隻怕真是和奴仆一般,日後沒日沒夜的為這主子賣命了。

“當然,我這先天法寶比你的境界還高上一籌,也是爐子,但是煉得是仙丹,或者法器,甚至祭煉出法寶,你若現在臣服於我,我方魁還可念在你投誠的情分上,日後好生對你,讓你在修真界的法寶中大放異彩,不會讓你明珠蒙塵的。”方魁繼續蠱惑著,能夠不戰,就盡量不戰,兵不刃血的收服這暴戾的血屠,絕對是幸事一件。

“這位道友怎麽稱呼?”想起先前自己還要將這家夥吞噬,煉化他肉身中的精血,豈料才半個時辰不到,這家夥變成了一頭龍蟒,即將降服自己,血屠就不禁有些感慨,滄海桑田,變化太快。

“你可以叫我魁少,稱呼不重要,你臣服後,我便是你的主人,你這先天法寶,也要打上我的神識印記,惟命是從。”方魁口氣依舊強硬,沒有半點軟弱猶豫,繼續對這血屠施加著沉重的壓力,逼其就範。

方魁將龍蟒合擊的法術已經醞勢而成,可怖的威壓從口中噴發而出,佛門九字真言法印即將化作龍威席卷而去,五雷正法更是箭在弦上,即將化作龍煞破體而出。

血屠也有些猶豫,他體內的先天地煞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也許可以重創著頭龍蟒。

心中有僥幸,血屠自然沒有立馬點頭,俯首臣服,還在觀望之中,打算讓方魁將那已經降服的另外一件先天法寶召喚出來,才好決定。

但方魁可沒有這麽好的耐性,多與這血屠侃天一陣,都會夜長夢多,遲則生變,萬一這血屠和玉散人聯合起來,垂死掙紮,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你命由我,不由天!”方魁一聲冷笑,九字真言法印的龍威與五雷正法的龍煞齊齊噴出,伴隨著震天動地的龍吟咆哮,朝血屠衝襲而來,同時龍蛇合擊的大招已然準備完畢,整頭龍蟒直接化作了滾滾法力洪流,儼然要湮沒一切存在。

先前血屠還自詡‘我命由我不由天’,豈料現在卻被方魁如此盛氣淩人的還了一句,但此刻血屠哪裏有工夫計較這些,懸在空中的屠刀已然落下,刀鋒之凜冽,超出想象。

血屠已經不奢望能夠在這等浩大的龍蟒狂潮下全身而退,但心中多少還抱著一絲奢望,期望慘敗之前自己釋放出先天地煞能夠傷到方魁,挽回一點顏麵,被祭煉時也多少有一些討價還價的本錢,讓這主人對自己煉化的這一縷縷的先天地煞之氣有所顧忌。

“地煞血脈波!”血屠一聲怒吼,知道無路可退,體內殘存的所有先天地煞之氣噴射而出,化作了

滾滾波浪朝方魁迎了上去。

出乎血屠的意料,方魁所化的龍蟒見到暗黑色的地煞血脈波不驚反喜,幾乎是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張開龍口,鯨吞下了這道地煞血脈波,之後不見受到任何損傷,甚至愈發強壯,威勢更猛。

龍威、龍煞及龍蟒合擊如一場狂暴的風雨洗禮,將凶戾血腥好殺戮的血屠徹底粉碎成石室內無處不在的淡淡的血氣,這便是血脈熔爐靈識所化的血氣,若再被方魁繼續虐殺,則可能直接將其抹殺,這縷靈識不複存在。

血屠心悸害怕到了極點,消亡對他而言就絕對沒有重生的機會了,即便日後那血脈熔爐再生成靈識,也不會是自己,而是一個全新的靈識。

“主人,我求饒,我臣服,別殺我,我日後為您煉化天下血脈,上古巨獸血脈我已經知道了十數種,我的一切都是主人您的,放我一條活路吧!”血屠的聲音很小,顯然被重創後元氣不足,幾乎快到油枯燈滅的境地了,他的聲音在石室內回蕩著,不斷的乞求著。

方魁沒有理會這已經毫無威脅的血屠了,也沒有立馬接受血屠的投誠,讓他繼續在恐懼中煎熬著,掙紮著。

對於血屠,方魁自然不會滅殺,一旦這血脈熔爐失去了血屠這一靈識,等於這先天法寶隻怕會下降一個層次,成為後天法寶也不一定,但是將血屠暫時置之不理,為的便是抽出手來快刀斬亂麻,玉散人的麵色已經漸漸紅潤起來,也不知道恢複了幾成法力,方魁不得不小心麵對,否則最後一擊,功虧一簣,那時便悔之晚矣。

此時的方魁,再度變作本來模樣,緩步走到了玉散人麵前,淡淡的問道:“降,或者死。”

玉散人也吃了一驚,沒有想到方魁這等少年看似麵善,但這一出言便是要自己臣服,或者要自己的命,殺伐果斷,完全超出了想像,先前想得各種招數在這等赤裸裸的威脅麵前,變得那麽蒼白無力,甚至荒謬可笑。

“方魁道友,怎麽看你都不像一個辣手摧花的人,你不會真的那麽對我吧?”玉散人也沒有賣弄萬種風情,但說話時還是輕搖著嘴唇,柔聲嗔道。

方魁看了看玉散人那高高聳起的胸脯,然後歎道:“可惜了!”

玉散人還以為方魁有些心軟,又道:“也許你需要一位姐姐,又或者一位道侶雙修呢?”

唰!仙劍千人斬突然出現在方魁的手中,凜冽的嗜血殺氣頓時籠罩住了玉散人,方魁將千人斬舉起,目光沒有落在玉散人那絕世的容顏上,而是落在那雪白的頸部,顯然準備手起劍落,將玉散人斬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