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故意懲罰

清染停在了一片小樹林裏,怔怔地望著那站在淙淙緩流的小溪前麵的秀頎身影,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堅持,瞬間坍塌……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不見不知相思苦,如今見了,隻覺得心魂都被他牽走!清染任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眼睛緊盯著那抹飄逸如仙的白影,那麽的脫塵,那麽的虛渺,仿若稍有不慎,他便會隨著這寒涼的夜風逝去。

清染邁開步,直奔過去,狠狠地撞上他的身軀。雙臂從後麵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冰涼的淚水炙落在他白皙如玉的頸項之上,化作一層微微起伏的輕顫,恍若她此刻的心。

“靳哥哥……”環住他碩腰的雙臂緊了緊,她緊緊地貼著他輕聲囈語。臉緊貼著他的背,貪婪地呼吸著屬於他的氣息,卻讓自己洶湧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裳。

“靳哥哥,靳哥哥……”她不斷地呢喃著,環住他碩腰的手開始慢慢上移,最後按在他的胸膛之上。她落淚啞聲問,“靳哥哥,你的心痛嗎?這兒很痛對不對?”

忽感覺緊貼著的身軀微微顫了顫,耳邊便傳來了他沉沉的低笑。他握住清染按在他胸膛上柔軟的手掌,溫柔地拿下來,然後回過頭來,“淚兒。”

“很痛對不對?心很痛對不對?”清染從他溫暖的手掌中抽回自己的手,沒有看他如沐春風的明眸,而是淌著眼淚開始伸手扯著他的衣襟,兩隻手像靈蛇般竄入他的衣裳之內,冰冷的素手在他溫暖的胸膛前胡攪蠻纏,拚命地想鑽進他的胸膛之中,就想親眼看看,就想親手摸摸,“你的心很痛是嗎?你的心很痛對不對?很痛對不對……”

“淚兒,淚兒……”雲斛,不,應該說是祁靳,他的雙目逐漸暗沉,微微啜息,卻,沒有伸手攔她,而是任在她用力地扒拉著自己的衣裳,任她那雙帶著冰涼的戰栗的雙手時不時撫上他的胸脯,引起

自己的一再顫抖,眼底還帶著寵溺的笑,一如既往地寵著她。

終於,他的衣裳被她全部扯開,袒露出他潔白如瑩的上半身,均勻精壯不顯絲毫贅肉,像一塊完美無瑕的白玉,閃爍著剔透的光澤,溫潤,瓊澤。

隻除了左邊胸膛微微向裏的位置之上,一塊拳頭大小的紅印若隱若現,遠遠看上去仿佛一塊會蠕動的生物,慢慢浮動著,閃爍著妖冶詭譎的光芒。

看到這一塊暗影浮動的紅印,清染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要撒謊……”她用力抓著他的衣襟,嚎啕著,哽不成聲,眼淚伴隨著她的呢喃淒淒落下。被淚水朦朧了雙眼,她的手指顫巍巍的觸上去,不敢用力,而是小心翼翼地撫摸,像在撫摸世上最珍貴的寶貝,憐惜,眷戀,不舍。

緩緩地,她慢慢伏下頭,柔軟微冷的唇瓣小心地吻上了那塊紅印,唇上還有她冰涼的眼淚,就這樣貼在他的肌膚之上。

“傻淚兒啊……”祁靳輕輕地喟歎,突伸手緊握住她的玉臂。清染疑惑地抬起頭,晶瑩剔透的眼淚蜿蜒在白皙勝雪的臉上,折射著流光溢彩,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動人。

“淚兒,除了我,你還在別人的麵前這樣流淚嗎?”祁靳暖暖的手捧著她的臉,拇指輕柔地幫她擦拭著眼淚,嘴角微微噙著笑,像世上最慈愛的神祗。

“沒有……沒有了。”清染輕輕地搖頭,那次在天牢裏被墨曦撞見的淚水不能算數,那不是她自願的,所以不算!她隻會在信任的人麵前落淚,而這個世上,她所信任的人,隻有她的靳哥哥了!

“淚兒真乖……”祁靳揚唇,笑容像灌注了最溫暖最柔和的水,飄溢著淡淡的迷人香,沁人心脾,迷人魂魄,讓人心甘情願淪陷入他編織的美好之中。

他俯首,溫潤柔軟的唇輕輕地

覆上了她的,帶著醉人的馨香,他溫柔地摩挲著她的棱唇。恍若沾了魔力的濕舌稍稍地伸出,在她的唇上輕輕掃過,卻沒有深入,隻是在唇上輾轉繾綣。清染氣息紛亂,微微著急,張開口,剛要迎上他的舌,他卻在她碰觸之前退縮回去。清染氣惱,貝齒不客氣地咬上了他的唇,張開的靈眸漾著嬌嗔怒惱,祁靳輕輕笑出了聲。

大掌輕輕摩挲著她一頭柔軟的青絲,他目帶寵愛,低首加深了這個吻,唇齒相依,唇舌相纏,無限的旖旎纏綿。

一吻完畢,清染白皙如玉的臉上染上了兩抹醉人的紅暈,她依偎在祁靳的胸腔上,雙手緊緊地抓著他腰間的衣帛,輕輕地喘著息,久久不能平複。

祁靳溫柔地擁著她,手掌輕輕地撫著她的青絲,聲音一如既往的婉轉動聽,“在靳哥哥心痛的時候,淚兒也心痛了,對嗎?”

清染微微一怔,慢慢地抬起頭來,仰望著這一張風華絕代的臉。

“是故意的,我的的確確在懲罰淚兒。”讀懂了她的心思,他的笑容如高山流水,春風化雨,仿佛俯瞰世間所有的聖靈。但同時,他何嚐不是一個魔鬼?卻,是讓世間女子趨之若鶩的魔鬼,即便深知其莫測危險,也要飛蛾撲火。

“靳哥哥……”

他鬆開手,清染從他的懷裏站起來,試探地詢問:“是因為淚兒不告而別嗎?”

“你說呢?”祁靳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笑問。

“淚兒並非有意不辭而別,而是那老頭子實在固執,堅決不讓我下山。我一急,所以才……”清染說著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她也深知自己理虧。妙真子雖冥頑不靈,但也為著她著想,擔心她的安全,這才橫加阻攔。她不領這番情也罷了,還不辭而別,連三年撫養的恩情也拋諸腦後,委實過分了些。

可是,她那時滿心仇恨,已經等了整整三年,誰能理解她那種被仇恨盈滿的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