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11 俊男逗美人
“哦！”男子漫不經心答應，舉步朝前行，與周小丫擦身而過，兩人四目相接，燕雪胤停下腳步，仔細看了周小丫數眼，麵無表情繼續前行。
“雪胤，幹嘛磨磨蹭蹭不進來？”燕雪舞嗔怪地盯著燕雪胤。
“外麵那位女子，是汝陽王府的女眷嗎？她怎會在此？”燕雪胤問他姐姐。
燕雪舞一把扭住弟弟的耳朵，生氣道：“外麵什麽亂七八糟的女子，你如此上心？這裏站著秀雅絕倫的菲兒妹妹，你卻視而不見，還不趕緊見禮。”
“哎喲！好姐姐，弟弟知錯了，還不速速放手？”燕雪胤被姐姐扭得好不狼狽，連忙求饒。
趙菲兒見如此俊美出塵的男子，硬生生被燕雪舞擰得形象全毀，不由抿嘴好笑，施禮道：“菲兒見過雪胤哥哥。”
燕雪舞哼了一聲，鬆開手。燕雪胤忙不迭打躬回禮，他抬起頭來，定睛一看趙菲兒，見她膚如凝脂，蛾眉如畫，瓊鼻秀挺，唇紅齒白，五官嵌在線條完美的臉兒上，無不恰到好處，美侖美奐，更兼美眸蘊煙，盈盈如水，似能解語，觀而忘憂。不由魂銷神授，讚歎道：“我以為世間並無瑤池仙姬般的人物，今日一見妹妹，方知仙女之傳，非為妄言。”
“怎麽樣，姐姐沒哄你吧！”燕雪舞得意地問。
趙菲兒笑道：“多謝雪胤哥哥謬讚。妹妹在此開女醫館，女眷往來，諸多不便，我讓嬤嬤送你到後院，讓小廝陪你一會兒如何？”
燕雪胤點頭答應，黃嬤嬤領他繞行進入後院。
趙菲兒觀看燕雪舞的氣色很好，不像前來診病，正要開口詢問，燕雪舞拉住她的手，附在她耳邊低問：“你瞧我這三弟，人品如何？”
趙菲兒老實點頭，笑道：“世外仙人一般的人物。”
燕雪舞得意低笑，開始長篇大論誇獎她弟弟根骨奇佳，三歲被世外高人相中，收為徒弟，傳授絕學，去年下山，效命於今上，如何得今上恩寵雲雲。趙菲兒但笑不語，聽她滔滔不絕猛誇其弟，外麵忽然傳來嘈雜人聲，夾雜哭聲隱隱，一夥人七手八腳抬著個擔架，衝入女醫館。
“出什麽事了？”燕雪舞打住話頭，皺眉低喝。
李氏驚慌入內，趨行至趙菲兒身邊稟告：“小姐，外麵來了一位難產婦人，看樣子好似已不行了……”
“姐姐去廂房歇息片刻，我去看看。”趙菲兒說畢，不待
燕雪舞回答，繞出屏外。
“神仙姐姐，求你救救我娘。”一名衣衫破爛發如亂草的少年撲到趙菲兒腳前，撲通跪下，叩首哭泣。
“小姐留步。”李氏追上，將一頂帷帽替趙菲兒戴上，悄聲道，“此婦眼看不行了，小姐趕緊打發他們走，別攬禍事。”。
趙菲兒舉目見四五個老少男子，圍繞在一個擔架前，皆衣衫破爛，麵黃肌瘦，擔架後還站著一名穿著打滿補丁衣裙的老婦，手上牽著個涕淚長流的四五歲小男孩，小男孩邊哭邊喊：“娘，娘，快醒來，二狗餓……”
趙菲兒深知稚子失母的滋味，心中惻然，遂不聽從李氏的話，走過去細觀擔架上躺著的婦人，見她雙目閉合，麵白如紙，已昏厥不醒。
一名老漢撲通跪下，老淚縱橫道：“趙小姐，此女是小老兒的獨生女兒，產子五日而不出，眼看不行了，無人肯救治，小老兒聽說你是大名鼎鼎的洪雞公之女，心地善良醫術精湛，求求你救救他們母子吧！”
一名年輕男子亦一起下跪，叩首吞泣不已。
趙菲兒低聲道：“你們別圍著她，隻留這位老婦在此，其餘閑雜人等退出門外等候，讓我替她診脈救治。”
幾人聞言，趕緊離開。趙菲兒命李氏關上醫館大門，取開帷帽蹲在擔架旁，替這婦人診脈片刻，查其六脈沉微，命懸一線，又掀開她身上被褥，以手探查其腹，中無動靜，再視其下部腫脹，遂仔細檢查畢，沉吟片刻對老婦道：“此女素體虛弱，正氣不足，產時胞水早破，漿液幹竭，及胎兒將娩出，母已無力，使得胎兒停住，遂成難產。時間拖得太長，其母雖能救，這個孩子能活不能活，卻得看他造化。”
一旁老婦一聽女兒有救，跪地叩首道：“求小姐救我女兒脫離苦厄，孩子若是無緣來人世，隻得罷了。”
趙菲兒點頭，命婢女取來接生所需之物備用，口授李氏速取參芪歸芍薑桂白術牛膝等藥頭煎藥汁來，溫調產婦氣血。
藥汁很快煎來，婢女撬開產婦的牙齒，以勺塞住，讓李氏喂下藥汁。不一會兒，產婦醒轉，呻吟出聲，腹疼不已。趙菲兒取針強刺此婦合穀太衝三陰交等穴，李氏協助她接生，令產婦竭力分娩。少頃，產婦痛呼一聲，暈厥過去，胎兒娩出，所幸氣息尚存。
李氏將胎兒後背一拍，胎兒“哇”地大哭起來。趙菲兒大鬆一口氣，收起銀針，覺渾身冷
汗涔涔，四肢乏力，勉強站起身，驀然眼前一黑，她咬牙強行撐持身子，令那股突發而至的眩暈感消失，指揮李氏將剩餘雜事完畢，救醒產婦，送入廂房繼續調治，此過程中，她一直頗感眩暈，暗自思忖是否患了血暈之症。
待此處事畢，她衣衫皆濕，又沾上不少產婦血跡，再兼身子不適，遂囑咐李氏一些調養產婦注意事項，歸後院閨房換衣，稍事歇息。她剛行入後院，見二柱與燕雪胤立於正房前，這才想起後院留有男客。她隻好繞入花木隱蔽的小徑，悄然躡足前行。
秋涼的天氣，二柱上身一絲不掛，露出塊壘肌肉，身前放了個大石墩。他吞吐吸納，發聲喊，將石墩雙手舉起，身子原地旋轉數圈，才輕輕放下石墩，臉不紅氣不喘。
燕雪胤鼓掌叫好，趙菲兒收回偷瞟過去的目光，繼續前行。燕雪胤唇角浮起一抹促狹笑意，將石墩順手一推，石墩咕嚕嚕朝趙菲兒這邊滾來。
趙菲兒見狀，連連後退，她在偏僻處行走，石板上長有不少青苔，一不小心，倏然滑倒，不由驚呼一聲，以手撐地，眼看石墩滾到離她一米來遠處停下，鬆口氣剛站起來，又覺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倒向石墩。
二柱驚呼一聲“小姐”，拔足朝趙菲兒飛奔。燕雪胤身形一動，留下一道殘影，掠過一片芙蓉花叢，人已到趙菲兒身邊，伸手將她攔腰一抱，在如雨落花中身形滴溜溜旋轉，帶她躍到房簷下站定。
趙菲兒眩暈更甚，倒在燕雪胤懷中，神思昏昏，耳聽二柱大喝“放開我家小姐”，想掙紮離開燕雪胤懷抱，無奈使不出一絲力，又聽燕雪胤輕笑調侃：“蠻貨，本公子不放開你家小姐，你待怎地？”
二柱大怒，順手抄起院中一根木棍，朝燕雪胤打來，同時罵道：“我看你舉止像個斯文公子，行事怎如此輕薄無禮？你與我家小姐非親非故，男女授受不親，為何抱著我家小姐不放手？”
“誰說本公子與你家小姐非親非故？懶得和你多話。她的閨房在何處？難道你想讓本公子這樣抱她一輩子？”燕雪胤絲毫不在乎二柱掄得令人眼花繚亂的木棍，飛身竄上房梁。
二柱氣得胸口起伏，卻拿他無可奈何，生了好會兒氣，眼看燕雪胤低頭細細打量懷中佳人，當他如空氣一般，從趙菲兒鬢邊取下一瓣落花，放於唇中咀嚼，順口吟道：“芙蓉襯嬌麵，國色映天香，好一個我見猶憐俏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