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秘酒客
“出了什麽事?”雲步禪急聲問。
兩人快速出了山莊,雖然裏麵已經空蕩蕩的成了一片死寂的莊園,但仍然是個危機四伏的地方,他們不敢大意還是選擇暫時藏身在林子裏。
雲步禪急於退走是因為暗號非同一般,極其重大的事兒才會發出這樣的信號,自己的處境雖然不妙但安全脫身並非難事。
“父親,我遇到了一個人……”雲蘇鶴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眉頭緊緊皺著。
“什麽人?你沒有找到木家的後人嗎?”
“沒有,附近的房舍院落我都搜遍了。這個人很年輕,從未見過,身手倒很平常,他偷偷潛入到房舍裏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雲蘇鶴十分肯定地說:“這個人很熟悉山莊的地形、位置,逃跑的時候也很從容鎮定,不過最讓人想不通的是——”
“是什麽?”雲步禪清楚兒子的性情,他向來說話幹脆從不像現在這樣吞吞吐吐的,想必是遇到了難以描述的事情。
“父親,你摸一摸我的手腕就知道了。”
雲步禪不解地伸出手,他的雙目因為震驚而睜大了,手腕上的傷勢非常嚴重,腕骨斷裂如果不及時醫治會成殘疾,不單單是手腕整條左臂都受了內傷。
雲蘇鶴的左臂低低地垂著,他覺得這條手臂不像是自己的,抬不起來甚至連手指都無法收攏。
“這傷……”雲步禪完全呆住了。
“那個人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封住了我的攻擊,而且——我竟然是被自己的力量傷到。”
“什麽?!”
“碎甲拳穿不透那股無形的阻礙,像是撞上了水流,施加的力道越大流速就越快。最終力量被反彈了回來,父親,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水流?”雲步禪沉默了良久,搖搖頭,“聞所未聞,難不成是金身的另一重境界?不過他若是具有這樣的實力,根本沒必要逃跑。”
“會不會用了某種魂器?”
“有可能!不過……魂器十分稀有,持有者一般都大有來頭或是來自古老的家族,這個人到山莊裏來想幹什麽?此人的樣貌你有沒有看清?”
“太黑了,沒有注意。不過——他擅用刀,那柄刀也不普通。”
雲步禪的眉頭一挑,“怎麽說?”
“我的肩膀挨了一刀,金身沒有任何的損害,卻總覺得……還是被砍中了。也許是幻覺,覺得全身有些發寒。”
“你
認為此人和木家的後人有很大的關係?”
“是。他趁著您和蕭震交手的時候潛入絕不是偶然,他很可能就藏在林子某個地方。”
“你先回去,調集人手去找這個人。年紀輕輕,用刀的外鄉客不會太多。不要聲張,這裏的事兒先放一放。”
“是。”雲蘇鶴點點頭,“蕭震把木家的後人藏起來了,父親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很簡單,殺掉他。”
雲蘇鶴愣了一下,從這句簡潔的話裏聽得出來心裏的自信。
“既然這個不知來曆的年輕人如此重要,那我們就想辦法找到他。就算和木家的事兒無關,有了他手上的東西我就可以對付蕭震了!”
“可該怎麽找到他呢?”
“如果他還藏身在這片林子裏,那就把他逼走。他留下來的目的隻有一個——木家的後人還在山莊裏,他或許是想得到那件寶物。蕭震如果離開了會把木家的後人帶走的,銀鬆山莊就徹底空了,他留在這裏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父親,是想……”
“把蕭震逼走,這個神秘人就會露麵。我打算去見一位老朋友,有他的幫忙殺掉蕭震沒有十成的把握,把他逼走可就不難了。”
平安鎮。
酒館的生意如同往常一樣紅火,不管是行商的商客還是浪跡四方的路護都喜歡來這個地方,特別是到了晚上,客人會比白天要多一倍,偶爾會有特別的客人上門。
酒館夥計在這家鋪子裏幹了十幾年,遇到的人和事不少也算是小有見識,所謂特別的客人就是來曆不明、鶴立雞群,不管是從裝扮上還是感覺上都很特殊,這類人向來獨來獨往、不喜言笑,就連那些嗜酒如命的路護們也不敢招惹。
今晚酒館裏就有這樣一個人,此人剛剛進門不久,她的裝扮並不出眾黑衣黑裙,連遮麵的罩紗都是黑的,最引人關注的還是那一頭烏黑的長發,顧名思義這位客人是個女人,高瘦冷豔,手握著劍即便落座也不離手。
“聽沒聽說,木家家主病故了,現在銀鬆山莊已經亂成一片,木家怕是躲不過這一劫了。”
“怕什麽,拿出木家的家寶,什麽人去都是自尋死路。”
“葉家已經動手了,不然山莊裏的下人能逃到鎮上來?你也不動動腦子,木家家寶可不是一般的東西,據說驅動它的法子怪得很。”
幾個圍坐在一起的路護交談著,木家家主病逝的事兒已經在鎮上
傳遍了成為人們熱議的頭等大事,畢竟銀鬆山莊是個神秘的禁地,而木家是暮煙城這一帶公認最強的武修名家,然而世事難料,木家家寶令眾多修武者垂涎爭鬥不可避免。
“這位客觀來點什麽?”夥計帶著一副笑臉走到那個遮紗的女人身前。
“不要。”
“什麽?”夥計一愣。
“我隻是進來坐坐,一會就走。”
夥計撓了撓頭,的確是位怪客,來這裏的即便不是嗜酒如命的人,專門來打聽消息也會要一點吃喝來掩飾身份,而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既不像是打聽消息也不像在等朋友,她坐在那裏誰也不看,雙目怔怔地盯著對麵的牆壁,誰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麽。
夥計眼尖看到簾子被人掀了起來,是個高大魁梧的大漢,一個容貌豔麗的女人大步而入,想必是個出身富貴的小姐進門都有下人挑簾。女人走到門口的時候皺了皺眉,酒館裏的位子快坐滿了,人們各行其是並不會特別留意進門的人。
“小姐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晚上人會多一些。”高大的漢子隨意地掃視著四周說道。
“是第一次來。柳煙城的酒鋪應該比這裏更熱鬧吧,不知道酒會不會也好喝一些。”葉婉清的目光很快落在遮麵的女人身上,因為她在鋪子裏太特別了,她坐的是一張大桌,位置靠著窗算是不錯的位子,然而一旁的小桌多加了椅凳即便擁擠酒客也不願去坐大桌。
“小姐,那個人應該不是路護。”隨從壓低聲音說。
“我知道,沒人敢坐在她旁邊是怕惹麻煩吧,我可不怕。”
葉婉清為了尋找木家後人的下落,一路打探消息很快便有了收獲,有人送來了情報據稱這家酒館曾有人接下去往銀鬆山莊的買賣,酒鋪也會為了照顧生意大肆宣揚這種事,有真有假,她親自前來是為了證實這個情報是否屬實。
路護中有人會偶爾關注進門的客人,已經有幾個人放下了手裏的酒杯,迷醉的神情消失無蹤,完全像是變了個人。
更多的酒客人還在談笑、謾罵,旁若無人。
葉婉清坐到了那張大桌上和女人並肩,隨從抱著刀站在身後。遮麵的女人終於有了反應,她低下頭去看著手中的劍。
葉婉清看不到她的臉,但從這個細微的動作中感覺的出來——這是在戒備。
路護們有意無意地朝這邊瞟上一眼,他們大多停止了談笑,慢慢地酌著酒,像是在等著看熱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