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全身骨頭,盡數打斷
姐弟二人道別之後,南冥烈走至大車殘骸旁邊,伸手在車中尋了一番,卻是在車子殘骸裏頭,找到了一隻七寸長短的金色羽毛。
“好重的大車,至少也有十萬斤重量!”
推著大車搖了一搖,南冥烈本想將這金黃大車殘骸也帶下山去,可礙於這大車殘骸實在太重,難以將之搬走。至於南冥烈手上那個儲物手鐲,也裝不下偌大一輛大車殘骸……
“此車我幫你帶走。”
段羽熹腳踏刀鋒飛到地麵,揮手抓起大車殘骸扛在肩上,舉重若輕,“天妖浴火這輛大車,本是他的座駕,平日裏也用來裝一些丹藥法寶,煉製成此車的材料質地倒也不錯。等某家回到天牢,借助牢中靈氣與大車殘骸,替你煉製出一件趁手的法寶。”
“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謝過國丈了。”
二人一前一後,同行往山下走去。
師道蘊本亭亭玉立站在師橫劍身邊,而今見到南冥烈與段羽熹並行離去,竟越眾而出追到南冥烈身邊,與他二人一同下山。
南冥烈察覺到身後有人,轉頭一看見是師道蘊,當下也沒有多說什麽,口中隻輕咦一聲:“師姑娘?”
“咱們以前在嵩陽書院中見過一次,已經算是朋友了,難道南冥太傅看不起小女子,不想和小女子一同下山麽?”
師道蘊語氣裏頭,帶著幾分委屈,又轉頭看了看被各派弟子圍繞在中央的師橫劍,再道:“此處往北三百裏外,有一座洞玄島,爹爹這段時日在那洞玄島中與蒼梧真人論道。蒼梧真人終日在火山中修行,渾身上下都是硫磺味,又喜歡纏著別人下棋……我與其在洞玄島中陪他下棋,還不如去往大周皇城。聽聞正月十五大周皇城有一個花燈節,會滿城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南冥烈悄然一搖頭,指尖粘著飛雪水痕,寫出一個“風”字,駕馭著儒門妙法,往山下禦風飛行。
王誌熙雖已然逝去,可嵩陽書院十丈山門,卻依舊屹立於風雪當中。
林尚書懼怕天妖浴火會大發神威誤傷了他,故而一直躲藏在山門旁邊的一處雪洞中,遠遠窺視著少陽山頂,就連滿空妖氣散去之後,這大周皇城的兵部尚書也不敢輕易出來。
而今見到南冥烈禦風下山,林尚書才敢確定天妖浴火已然離去,當即從雪洞中走了出來,拍拍身上冰雪,擺出一副朝中高官的架勢,朝著南冥烈遙遙呼喊道:“南冥太傅大富大貴,竟然沒有死在天妖浴火手中,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哼!你想咒死他麽?”
段羽熹腳下刀光一閃,飛至林尚書麵前,揮手灑出數十道刀氣,化作一隻隻紅色手中,拍打在林尚書臉上。
一臉幾十巴掌,將林尚書打得離地飛起二十幾丈高。
“哎呦!”
林尚書被一刀拍腫了臉,在空中痛呼一聲,本想要施展儒門術法禦風飛行,卻不料他胸中浩然之氣已被段羽熹那道刀氣封住,頓即心中大驚:“本官英明一世,難道今日卻要摔死在少陽山?”
嵩陽書院山門左側,有一座百多丈高的懸崖。
林尚書被刀氣打得直挺挺往懸崖下方掉去,嘣的一
聲摔倒在地。好在林尚書雖隻是一個儒生,卻也有著真人境的肉身修為,加之懸崖之下布滿了山雪,他才沒有當場摔死,隻摔斷了雙腳與幾根肋骨。
骨骼斷裂,自然是痛苦無比。
林尚書趴在雪中,咬牙切齒抬起頭來,滿眼怨毒,盯著站在懸崖邊上的南冥烈看了一眼,自懷中掏出一顆丹藥。
他正準備將丹藥吞入口中,卻猛然聽得段羽熹言道:“你要是膽敢服用丹藥療傷,某家就將你全身骨頭,盡數打斷!”
“這……”
林尚書神色一呆,被段羽熹那猶若刀鋒的眼神嚇得噤若寒蟬,隻得悻悻然將丹藥塞進衣袖,憑著雙手往懸崖上爬去。
見林尚書如此聽話,段羽熹才輕輕點了點頭,心滿意足轉過身來,與南冥烈道:“這人把你叫做太傅,你做得可是大周朝的太子太傅?”
“正月初一那日,虎威候身上帶著聖旨……”
將官拜太子太傅之事說了一變,南冥烈眼神卻猶若寒冰,冷冷盯著林尚書,心中念想道:“你林尚書身為朝中高官,今日師道蘊在場,我不便將你一劍殺了,就權且將你人頭記在賬上,等他日我修煉有成之時,再來取走!”
南冥烈年紀輕輕,雖性格暴烈,可心xing卻十分成熟。知曉一旦他今日殺了林尚書,若師道蘊將此事傳了出去,必會引來大周天子不滿。
六部高官,俱是天子爪牙。
而太子太傅之職,對南冥烈尚有用處,若逞一時之快殺掉林尚書,因此與大周天子交惡,此事反而不美。
噠噠噠……
遠處蹄聲響起,虎威候領著一隊羽林郎,拉著一座豪華八抬大轎,踏著漫天風雪,從空中馳騁而來。
段羽熹眼神一凝,朝南冥烈稍一點頭,身形已是當空飛起,腳踏鮮紅魔鋒大刀,朝皇城天牢方向迸射而去。
“南冥太傅有禮了!”
虎威候從獅虎獸背上翻身落下,朝南冥烈拱手抱拳,“本候見到漫天妖氣散去,就知道南冥太傅必然安然無恙,而今特來向南冥太傅請罪!”
南冥烈將雙手負在身後,仰頭凝望著羽林軍整齊劃一的軍容,“侯爺何罪之有?”
“南冥太傅官居一品,位列‘三保’。本候統帥羽林軍,本就有著護衛朝中高官之職……在南冥太子太傅危難之際,本候理當護衛。而南冥太傅今日被天妖浴火逼迫,可今日本候卻礙於天子之令,不得不領軍退走……”
話語鏗鏘有力,帶著陣陣戰場殺伐之氣。
虎威候臉上帶著一絲慚色,朝空中羽林軍揮手示意,當即就有八位羽林郎抬著那頂八抬大轎飛至南冥烈身前,恭聲道:“南冥太傅請上轎!”
羽林軍之威,南冥烈已是見過多次,此軍無愧“國之羽翼”之名。而今虎威候卻如此隆重,派出八位羽林郎,抬著轎子來接他。
“謝侯爺大禮。”
南冥烈眼神一凝,知道今日盛情難卻,故而他也絲毫不矯情,腳步一抬已是走進了豪華大轎當中,端端正正坐好。
“南冥太傅果然豪氣,不像朝中那些酸臭書生,就算是心中想要,也會假意推三
阻四……”
言及此處,虎威候爽朗一笑,高壯偉岸的身軀中散出濃濃剽悍氣息,“嘿嘿!那些人就算是跪在本候麵前,三跪九叩求我,本候也不會讓他們坐進羽林軍的八抬大轎。”
漫天風雪之下,師道蘊白色衣裙隨風飄舞,腰間玉帶熒光煥發,更顯她容貌非凡、氣質絕佳。
可虎威候卻隻顧著與南冥烈言語,仿若沒有看到這麽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也站在嵩陽書院山門之下。
若連女色都抵禦不住,如何做得了羽林軍統軍大將?
直到南冥烈上了八抬大轎,虎威候才緩緩轉過身來,朗聲言道:“姑娘與南冥太傅站在一處,想必是南冥太傅的同伴。本候在羽林軍營中已經備下了酒宴,不知姑娘可願與南冥太傅一同去赴宴?”
師道蘊一身妝扮雖清嫻淡雅,飄然若仙,可她抿嘴一笑,姿態且極為可人乖巧,說話之時瞥了那座豪華轎子一眼,道:“南冥烈去我就去!”
“南冥太傅自然是要去的,哈哈哈哈……”
虎威候莫名其妙仰頭大笑,眼神在師道蘊與轎子之間來回掃視,笑得師道蘊臉色微微發紅之時,他才朗聲道:“起轎!”
羽林軍營,是在大周朝當年建國之時,按照兵家大陣建設而成。
亭台樓閣龍盤虎踞,坐落在皇城東南方向,仿佛是一隻洪荒巨獸,護衛著大周朝堂。
軍中羽林郎,盡是些豪氣男兒漢,在宴席中觥籌交錯,相互敬酒,你來我往。
南冥烈與虎威候坐在同一席位,受到軍中豪氣影響,對於敬酒之人亦是來者不拒。不知喝了多少杯,大醉一場之後,在軍營中沉沉睡去。
醒來之後,卻見師道蘊手中拿著一塊濕毛巾,正守在他身邊。
“這虎威候實在是太壞了,竟然沒有告訴我這羽林軍營中都是男子。昨夜那些羽林郎喝醉之後,竟然脫光了鎧甲、衣裳,luo著身子比武摔跤……”
師道蘊粉嫩嫩的臉上略帶一絲不滿,將毛巾往南冥烈臉上胡亂擦了擦,又道:“早知這樣,我還不如去洞玄島,和蒼梧真人下棋呢。”
南冥烈一把搶走毛巾,將嘴邊殘酒擦了擦,“你大可就此離去,前往洞玄島中,我又沒攔著你。”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
師道蘊雖是劍宗掌門之女,身份非凡,可她終究年紀尚小,而今被南冥烈這麽一說,心中已是覺得極為委屈,臉上顯現出些許小女兒態,眼中卻又滿是疑惑,“我在嵩陽書院聽大儒王誌熙講課之時,那些各派弟子都想方設法要來和我說話,生怕我不理會他們。可為什麽你就如此討厭我,我好心好意給你打水洗臉,你卻想著把我趕走!”
南冥烈也未想到,這師道蘊說話竟如此直接,居然將各派弟子想方設法和她搭訕之事,毫不遮掩說了出來。
南冥烈由不得神色一愕,饒有興趣打量了師道蘊幾眼,也不知是出於何種緣故,竟出言調戲道:“小美人,你年方幾何?可曾許配了人家?今日為何要死纏著我?莫非是想要費盡心思來調戲我?等過幾日我要回一趟雲池城見我父親,莫非小美人你也要一起去見我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