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不得求死
可等著小玉叫人去開門，怎麽等都沒有等來，裏麵沈段丞正在咳嗽，墨無垢想進去卻不能進去，這時聽到了小玉和獄卒的爭吵。
小玉做事確實是沒有輕水利索，墨無垢隻好到那兩人邊上去了。
墨無垢現在並無身份，想要壓製他幫忙是不可能的了，隻有用錢來收買。
聽著小玉和那獄卒爭辯道：“這是十三王爺的好友墨小姐，想要見見那人，你就不能開牢門讓我們進去嗎？”
無用的爭辯，小玉果然還是經受曆練太少。
隻好自己去說了，“大哥，還請您行行好。”話不多說，直接把兩定白銀砸到了那人的手中。
那獄卒見到了銀子臉色才好看一點，對墨無垢笑嘻嘻說道：“小姐也不要怪我了，這是十三王爺的命令，誰都不能見他，不過既然小姐有話，那小人就開門讓小姐進去。”
“好，多謝。”墨無垢淡淡說道，對於這種人不值得多言。
“不過小姐要盡快，一炷香之內就要離開，若是讓十三王爺知道了，那小人可就慘了。”
墨無垢點頭答應。
而後由那獄卒帶著開了牢門，小玉在外麵守著。
墨無垢進到裏麵，沈段丞聽到聲音醒來，看到是墨無垢，虛弱的笑了笑，而後撐著坐了起來，靠在監牢的冷牆之上。
墨無垢手中拎著湯藥，走到他身邊放下，和他說話。
此時墨無垢是一身平民的裝扮，和她第一次進宮的時候那樣子不差分毫，“還是這麽打扮漂亮，那皇後的裝扮不適合你。”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力氣說笑。”墨無垢拿出手帕給沈段丞擦了擦臉，他身上髒兮兮的，實在狼狽。
“看你的臉色，到監牢之中恐怕都沒喝藥吧，我給你帶來了，我自己配的，比你之前用的還要好。”墨無垢把藥碗端起來，送到了沈段丞的嘴邊。
沈段丞接過來，苦笑著說：“我那十三皇弟，真是厚待我，隔著一段時間還會給我送碗藥來，和我在宮中喝的一樣。”
墨無垢聽著這件事，隻覺得沈琅夜太陰損，既然要送沈段丞藥喝，幹什麽還要隔著一段時間才給。
“你好像不恨他啊。”墨無垢看著沈段丞的悠然樣子，和他開起玩笑來，兩個人都是經受過苦難的，自然會苦中作樂了。
沈段丞的心願了了，自然會安心一些，這些都是他應該承受的。
“有什麽可恨的。”沈段丞把墨無垢給他帶來的一碗苦藥喝了下去。
“可他要你的命，我不願意。”墨無垢歎了口氣說。
本來想著見到沈段丞之後，自己會流眼淚，他會虛弱的說不出話來，可反倒在這種環境之中兩個人卻更加輕鬆了。
墨無垢沒有掉眼淚，沈段丞也沒有怨恨。
“那還能怎麽樣。”沈段丞說道，聽到沈段丞這句話，好像他並沒有動過逃離的念頭。
“你想等死嗎？”墨無垢最看不得他這副樣子，早就知道
他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即便是從前再大的錯，過了這麽久，他也該放下了，何必用自己的命去補償。
沈段丞一個字都沒有回答，這是默認了。
“那你就沒有想過我嗎？”墨無垢追問，可墨無垢到現在都沒有把自己完全給他，和沈段丞甚至都不知道算是什麽。
沈段丞閉著眼睛養了養神，“他對你不是很好，如今我身在牢獄，而你還在皇宮之中，他還未登基，等著他登基之後你想想你今後的日子，我死了你不是會過得更好？”
沈段丞是想著自己死了之後墨無垢再跟著沈琅夜，若是他還在人世，必定是受不了的，哪個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你若是過得不好，我怎能安心。”墨無垢對沈段丞寒聲說道，他若是一心求死，墨無垢定不能讓他如願。
“我隻想你過得好。”沈段丞睜開他的眼睛，看向墨無垢，這是多麽好的一個女人，沈段丞怎麽舍得一個人去死，可是他若是不死，墨無垢便就不想要她的美好未來，沈段丞不想耽誤他。
“我這一生本來就是不值得的，所以早些死了也是好事，你放開心，自己過快活日子豈不好？”沈段丞勸說道。
墨無垢無言以對，他這樣才會墨無垢最不想看到的，這個男人給了她愛情的感覺，墨無垢實在不想輕易放棄他。
墨無垢伏在他的胸口，柔聲說：“你若是要我好，那便好好的去過自己的下半生，我一定會想到辦法讓沈琅夜放過你，我和他相交多時，知道他的性格，他並非是錙銖必較的人，你有你的難處，他會體諒的。”
“那你說他會以什麽理由放我離開呢。”沈段丞發問，根本就沒有可能。
沈琅夜和自己的仇怨多年了，怎麽可能是能夠彌補的。“你別傻了，我死的那天你不要來看，死人很恐怖的。”
連這種事情他都能當成玩笑來說，墨無垢被他氣笑了，抬起臉哭著說：“誰說沒有了，難道我不是理由。”
沈段丞卻笑不出來了。
“你要為了我嫁給他？”沈段丞滿心的不願，他不願看到墨無垢因為這樣的原因嫁給他，“如果你要這樣做，那我就會死在你嫁給他之前。”
墨無垢已經決定了，這是唯一能夠作為交換的理由，沈琅夜喜歡自己很久了，墨無垢也辜負了他多時，隻要能夠放過沈段丞，嫁給他又能怎麽樣。
“好，那我走了，我會想其他的辦法。”墨無垢假裝答應。
可是墨無垢的表現如此淡然，更根本不像是由心的話，沈段丞明白墨無垢一定會這樣做的，隻是現在沒有反抗的能力，若是墨無垢要這樣做，自己去死就沒有了意義。
若是沈琅夜真的碰了自己的女人，那他一定不會叫沈琅夜好過。
沈段丞看著墨無垢走出了這監牢，而自己什麽事情都不能做，那獄卒將牢門鎖上，而後跟著墨無垢走了出去。
墨無垢看了小玉一眼，小玉也在墨無垢的身上學到了
一些，明白了墨無垢的意思，把銀子塞進了那獄卒的手裏。
墨無垢一直向外走著，問道：“大哥，和那個男人一起關進牢中的還有一個小丫頭，我想見一見。”
那獄卒就是個見錢眼開的貨色，心想著沈琅夜也沒有特意交代過看管那個女的，墨無垢想見那便見吧，連忙答應：“是，小姐跟我來。”
墨無垢隨著那獄卒到了女子的監牢，見到申由正坐在監牢的裏側，那樣子十分委屈。
“小玉，你和這位大哥先到外麵去等吧，我和她有些話要說。”墨無垢交代道。
申由聰明一世，卻用她的心機害了沈段丞，墨無垢很想知道，她是怎麽把沈段丞害成這個樣子的。
申由抬起眼睛，看見墨無垢，自嘲的一笑，笑自己低估了麵前的這個女人，笑自己自以為是，以為是幫了沈段丞的忙，卻把他害到此種境地。
“又見麵了，昔日我是皇後，你是侍候三爺近側的宮人，今日我還是墨家小姐，你卻成了階下囚。”墨無垢先是嘲笑了她一番，而後接著說道：“我今日隻是很想問一句，你有沒有後悔，沒有把三爺的事情和我說。”
申由卻是後悔過得，那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卻是掌握了事情走向的源頭，她在監牢之中，夜晚睡不著覺的時候，也會抬頭，透過監牢那鐵窗子向外麵看。
月光淒涼，正如她的現狀，這一切她都是罪魁禍首，在她亂用沈段丞命令的時候，便就已經注定了今日的境況。
“奴婢後悔。”申由實話實說。
墨無垢微微一笑，到最後還是要自己來解決這些事情，怪就怪，這手下的奴才做事太不當心了。
“你也算坦誠，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墨無垢知道追究這些沒有用處，可是還是想要聽一聽。
“三爺交代我帶著幾位信得過的大哥去暗殺與十三王爺交好的大臣，原本意思隻是想跟十三王爺一些小教訓，還有後手，逼迫十三王爺動怒逼宮，可是奴婢多做了一步，將夜字留在了死人身邊，叫那些權臣的家人以為是十三王爺做的。”
申由倒吸了一口氣，真是後悔自己竟然會這麽做。
“嫁禍給十三王爺，必定會引起十三王爺與諸位權臣反目，那麽便會推遲逼宮之日，隻是奴婢沒有料想到，十三王爺竟然兵行險招，連夜逼宮。”
墨無垢點了點頭，她也算是聰明的，隻可惜算錯了一點，那便是算錯了沈琅夜的心思，沈琅夜隱忍多年，就如當初的沈段丞一般，自然有膽量鋌而走險。
“這是你的錯，也不全是你的錯。”墨無垢淡淡說道，此時追究這些也是沒有用的了，申由是深愛沈段丞，所以才不想看著他拱手將江山相送，可她根本不懂沈段丞的心意，辦出的事情卻不能令沈段丞滿意。
“申由隻求一死，了結了自己的性命。”申由清冷的說道，她知道沈段丞必定難逃一死，自己不如陪著他一起去了。
隻聽墨無垢狠狠的罵道：“愚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