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新人
“小玉，你去安排一看，看看宮中還有哪個丫頭做事得力的，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伺候，宮中事找其他人打點吧。”墨無垢冷冷說道。
就像雅歌和驀然一般，若有了第一次的背叛，墨無垢絕對不會原諒。
“小姐，輕水姐姐犯了什麽錯。”小玉急著問道。
墨無垢也懶得說那些破事了，和小玉吼道：“叫你去你就去啊，管這麽多幹什麽，她做了什麽，她自己都沒有臉麵去說，你想知道，自己去問。”
小玉聽著墨無垢這麽一喊，便也不說話了，也想到輕水的臉是墨無垢打的，可是墨無垢從來對輕水很好，竟然出手打了她。
還要把宮中的事情交給其他人來打點，難道是要趕輕水出宮嗎。
小玉不敢再多言，便退了出去。
輕水聽著墨無垢的話音，便知道墨無垢要做什麽了，輕水已經伺候了墨無垢這麽久，哪裏舍得走，請求道：“求小姐不要趕我走，求小姐不要趕我走。”輕水跪在地上，哀求道。
墨無垢卻是一句話都不想再說了。
從前墨無垢憎恨雅歌，用的手段是何等毒辣，輕水目睹了那一切，而到今天卻也輪到了自己的身上。
輕水向墨無垢爬去，抱著墨無垢的大腿哭訴道：“求小姐留奴婢在身邊吧，奴婢隻願做小姐身邊的一條犬馬，隻要小姐留奴婢在身邊。
墨無垢回過頭來看著輕水的臉，妝也花了，鼻涕眼淚滿臉都是，實在是可憐，可是墨無垢卻無法可憐她，因為沈段丞會比她可憐百倍。
“你不要求我了，我這也是隨你的心願，你愛慕十三王爺，我便要你為了他受盡苦，才能證明你的深情啊。”墨無垢嘲諷說道。
並非是墨無垢不想輕水和沈琅夜在一起，那日墨無垢便就說了，她若是喜歡沈琅夜，墨無垢會去求沈琅夜娶了她，可是輕水不領情，卻要自作主張，她自作主張也罷，做什麽也罷，隻要不連累別人也就算了，卻偏偏害到了沈段丞的身上。
輕水現在心中才有一些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會選擇這樣做。
自己明明知道沈段丞是墨無垢摯愛，被沈琅夜捉到是死路一條，她是被愛情衝昏了頭，即使沈琅夜抓不到沈段丞，這皇位也是他的了，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真的是好愚蠢，而且還連累了墨無垢傷心。
而自己又和沈琅夜是什麽關係呢，根本是全無關係的人。
墨無垢才是輕水最親近的人，那時輕水為什麽沒有為墨無垢考慮。
“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做不該做的美夢了，奴婢願意下半生都為了小姐贖罪，求小姐不要趕我走。”輕水繼續懇求道。
墨無垢對著輕水冷冷的笑了笑，那眼神之中有嘲諷，又有怨恨，手拍了拍輕水的臉蛋，“你真的這麽想嗎，你不是覺得自己所做的都是為了心中所愛嗎？”
輕水隻顧著哭，根本答不上話來。
“你知道嗎輕水，你這樣愛十三王爺，隻會讓他蒙羞。”墨無垢淡然說道。
墨無垢說的是事實，而這句話也是最讓輕水難過的一句話，輕水知道自己配不上沈琅夜，卻動了這種可笑的心思，想著沈琅夜是什麽人，哪裏需要她的這些幫忙。
輕水無言以對。
“我不想為難你，今日你我也把話說開了，以後就斷了姐妹的情分，你在我身邊多年，應該知道我雖是個念舊的人，可也是個有原則的人。”墨無垢的情緒緩和了一些。
輕水點了點頭，明白了墨無垢是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不會因為你的幾句求饒就放過你，你我的姐妹情就此斷了，你想要去哪裏就去哪裏吧，我不會懲罰你，你也不配。”墨無垢失落的說道。
輕水低了低頭，而後說道：“輕水自知罪孽深重，下半生再也不想動情念，願出家為尼，贖去一身罪孽。”
墨無垢轉過頭去，不再看她，閉上了眼睛，狠了狠心說道：“都隨你。”
而後輕水起身，對著墨無垢拜了一拜，獨自走出了這梓潼宮，不想兩人的姐妹情分，竟然在今天斷了。
是輕水的愚蠢斷送了墨無垢和她多年的情誼，她誰也怨不得。
墨無垢又何嚐不心痛，一個跟隨自己多年的人，怎麽能是說狠下心就能狠下心的。
可墨無垢現在顧不得其他人，沈段丞還在牢中受難。
想著昨晚逼宮的事情，實在十分突然，連沈段丞也不知道是哪裏出現了問題，但是墨無垢看見了申由不自然的表情，想著必然是申由做事出了紕漏。
這個丫頭對沈段丞有意，墨無垢已經看出來了，女人的嫉妒心會壞事的，沈段丞若是知道了，定然不會放過她，墨無垢要替沈段丞清理門戶。
墨無垢連夜準備好了湯藥，想著沈段丞在牢獄之中必定身體不舒服，等著過些時間就去看他。
也是幾天之後了，聽說沈琅夜到宮外去辦事，正好方便墨無垢去看沈段丞。
一大早，小玉來伺候自己梳洗，卻看到小玉不高興的樣子。
是為了輕水。這段時間，輕水都和小玉在一起同吃同睡，關係很好，輕水走了，小玉心中一定是傷心的。
“墨姐姐。”小玉沉默了許久，才低聲和墨無垢說。
墨無垢知道小玉要說什麽，於是應了聲，聽小玉接著說：“不知輕水姐姐是犯了什麽錯，墨姐姐要趕她出宮，小玉從來都知道姐姐對輕水姐姐十分的好。”
墨無垢無法解釋，若是小玉今日在墨無垢的位置上來看，會不會對輕水這樣呢，可能是墨無垢對輕水的處罰太過了。
可小玉沒有像墨無垢一樣的前生，不會知道墨無垢的難過，當年就是因為家人對洛婉華的縱容才釀成大禍，墨無垢不會相信犯過一次錯的人，更不能原諒任何一次背叛。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小玉你不要再問了，以你對我的了解，難道我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趕她走嗎？”墨無垢反問道。
隻在墨無垢問了這一句之後，小玉卻想到墨無垢從前做事的種種來，便沒有
多問了。
從前墨無垢也是這樣對待輕水的，不叫她問任何問題，時間久了終於將輕水調教了出來，可是輕水動了歪心思，一切都白費了。
在這宮中墨無垢需要一個像輕水一樣能夠交代做事的人，墨無垢看好了小玉，小玉比起輕水更為聰明一些，而且心思簡單，不似輕水那麽複雜，正合適自己來用。
墨無垢隻要小玉明白，必須要聽從她所有的命令，從前對輕水就是太過縱情，所以才讓輕水做出這樣的事情，釀成大禍。
現在墨無垢不能再婦人之仁，隻要一個能夠聽命做事的人就夠了，什麽感情，墨無垢都不能放在心上。
“小玉信任墨姐姐。”小玉隻能如此回答。
小玉盤發的功夫並沒有輕水那麽熟練，弄了好久才做好。
隻是既然選擇了小玉，日後時間還長，可以慢慢的練。
“好了，咱們去趟監牢吧，我想見見三爺。”墨無垢淡淡說道。從前都是稱呼沈段丞為皇上，而現在是叫三爺，墨無垢還是覺得有些不習慣呢，叫他什麽都好，能夠見到他才是墨無垢現在唯一期盼的事情。
他的名字太拗口了，恐怕給他取名字的時候先帝就是極不喜歡他的，連名字都要加上段紹崖的段字，丞相的丞字。
現在想給他一個好聽的稱呼，卻也叫不出口，隻好稱他為三爺，沈段丞是先帝的第三位皇子，卻從來沒有長子的待遇。
“好。”小玉應道。
這宮中是個危險地地方，為了沈段丞，墨無垢還不能離開，至少要他沒有了性命威脅，救他出去之後。
墨無垢是第二次到這大牢。
第一次是為了送仇人上路，第二次是為了心愛之人。
監牢還是那樣的破敗不堪，可墨無垢卻希望沈段丞所在的地方能夠再溫暖一些，能夠在亮一些，不要再讓他受苦。
“快些走。”墨無垢進了這監牢之後，到處尋找著沈段丞的影子，希望能夠看到他，可路過了多少個牢房，看到的人都與墨無垢無關。
終於看到一見牢房之中，平躺在稻草之上的人，他身穿著灰色破爛的牢衣，氣息奄奄。
墨無垢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沈段丞，他從前都是穿著皇帝的服飾，卻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狼狽的樣子。
“小玉，你去叫人，把牢房打開。”墨無垢吩咐道。
見到沈段丞這個樣子，墨無垢看著隻覺得心酸，可這些日子掉的眼淚太多了，卻再也不想流淚。
沈琅夜那天在大殿之中問自己，看清楚她的心，她的思想，到底是為了什麽而活，墨無垢在打罵輕水的時候卻也想明白了，果然這一生，並非是為了任何人而活，而是為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該保護的人而活。
即便是賠上自己，也要保護心中的人。
墨無垢不想再為了任何事情而哭泣，眼淚若是沒有利用價值，那便沒有必要留下。最重要的是讓沈段丞好好的活著，他的怨恨已經消了，可以去過他想要的日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