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很有心意的茶雞蛋
“大動作倒是沒有……”王馨蘭嘴角一勾，“小動作麽……”
小動作自然是少不了的。如果這一中秋佳節能讓嚴煜他們兩口子過得舒服了，那才叫見鬼了！可不能讓老爺、太太因為團圓節的樂嗬，就把對韓璐先前的不滿全都給跑到腦後兒去了。她要讓老爺、太太對韓璐的不滿越來越多，這樣一旦時機成熟，提出逐出她可就容易了。
“李團圓，這一次你做得很好”，王馨蘭看到小胖子成功偷出了字據，哪裏能想到會有這種驚險的過程，因而直接誇獎道，“這一次的打賞不會少你的。聽說今天恰好是你的生辰，這樣吧，我多給你五十文錢，你自己去買長壽麵吃。”
王馨蘭說著，將準備好的一兩銀子、並著五十文賞錢給了小胖子。心想這可是個能讓讓人省錢的傻小子。原先用獵鷹的時候，一兩銀子還不夠他老娘用藥渣子塞牙縫兒的呢。
這小胖子爹娘都健健康康的、沒什麽家庭負擔，人又傻乎乎的，給點兒錢就足夠他樂嗬的了。
“多謝大少奶奶！”小胖子樂嗬嗬地接了銀子。
王馨蘭一擺手：“行了，好好回家陪你爹娘去吧。”
李團圓急匆匆地跑出去了，懷裏揣著剛得的賞錢，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原本以為這下慘了，要進官府了，沒想到到底還是讓自己把東西給偷了出來！
在他的理解裏，隻要把東西偷到手、交給大少奶奶就可以了，所以至於這個過程中有沒有被人發現，實在無關緊要。
“少奶奶，西門兒有個女人要求見少奶奶，還提了一小籃子東西。”去嚴老太太的壽康院用晚飯前，春秋進來稟報道。
此時小書齋被嚴煜和老頭兒給占領了，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在談論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韓璐隻得一個人在東廂房裏練習畫符，自己都被自己的努力給感動到了。
“找我？還帶了東西？”韓璐納悶兒，我現在都出名兒到有人來送禮的地步了嗎？、
“是啊，好像從一個時辰前就在外麵等著了，看到有廚院出去采買的人，才讓人來通傳的。廚院的人好大的脾氣啊……不過就是讓她通傳一聲兒嗎？至於給我這麽大的臉色看嘛……”春秋說著，還不忘傾吐一下自己的委屈。
“誰啊？”韓璐邊往門外走邊問道。
春秋緊跟了上來，道：“奴婢也不知道啊，不過長得倒是挺好看的，讓人看起來覺得很舒服……”
“我不是說門外的人啦”，韓璐道，“門外是誰我不會自己去看哪？我是問那個給你臉色看的丫頭，是誰？”
“碧蓮啊！”春秋道，“把奴婢好一通兒數落呢，說什麽同樣都是吃草的，奴婢吃的草都變成了糞，她們吃的草卻變成了奶。”
韓璐好懸沒噴出來！心想能這麽諷刺人的，自己本身智商也夠捉急的了。
“璐璐！”門外的鍾毓秀看到韓璐出來，熱情地招手道。
“誒？毓秀？怎麽是你啊？”韓璐看到毓秀，整個人都樂開了花兒。
自從
毓秀搬到臨州城之後，酒店的事情一直都是毓秀在幫著她忙活。因為毓秀有自己經營小酒館兒的經驗，所以給她提了不少有用的建議。而且兩人年紀相仿，毓秀又很會照顧人，漸漸韓璐已經把她當做好朋友了。
“快進來”，韓璐道，“我聽說你在外麵等了好長時間了。哎呀，你下次再來的時候，不用等著的，直接進來就可以啦。”
“我就不進去了”，毓秀掙脫了韓璐熱情拉著她的手，把手中的籃子遞給她，“這是我自己做的茶雞蛋，你帶進去給家人們嚐嚐吧。嚴家幫了我們母女這麽多，我心裏很是感激。而且娘親也記掛著嚴伯父和老夫人，想著我們既然到了臨州，怎樣也是要盡一點兒心意的。”
韓璐哪能讓她就這麽走？因而極力勸說，讓她自己將雞蛋送到壽康院去。可是毓秀一直說什麽“身份尷尬”，怎樣也不肯進來。
最終韓璐一個沒抓住，就讓毓秀掙脫她的拉扯跑掉了。
“少奶奶，這人是誰啊，怎麽好像和你很熟的樣子啊？”春秋和冬夏到嚴府的時候，嚴煜已經病起來了，所以這兩個小丫頭並沒有見過鍾毓秀。
“哎……也不好說了”，韓璐道，“反正是一個很好的人。也挺可憐的……”
原本也應該是個富貴人家的大小姐，估計就像李婉言和王馨蘭那樣、含著金湯匙過一輩子吧。可是因為家道中落，小小年紀就要挑起生活的重擔。
“少奶奶……”春秋想了想，還是道，“奴婢總覺著，少奶奶還是留心一點兒的好。畢竟人心隔肚皮啊，奴婢不想讓少奶奶吃虧，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麵的，少奶奶你太單純了。”
“我知道啦”，韓璐笑道，“春秋姐的吩咐，小的不敢不聽。”
其實根本沒有把春秋的話真的聽進去，覺得這丫頭是太緊張了。也難怪，之前她們兩個跟嚴煜在小院兒裏的時候，一定受了不少白眼兒和欺負。這不，如今嚴煜都好起來了，居然還有人敢奚落她。
“哈哈……你小子，有點兒意思啊！不錯不錯，配得上我那乖徒兒。”
韓璐緊張兮兮地提著茶雞蛋去書齋，本以為聽到的會是吵架的聲音，卻沒想到聽到的卻是二人相談甚歡。
難道是她耳朵不好使了？
“師父……”韓璐提著籃子推開了門。
還沒站穩，就麵前一個邋遢的身影閃過，隨即自己籃子中的茶雞蛋就少了兩個，然後……老頭兒的手裏就多了兩個香噴噴的茶雞蛋。
“師父，這個東西你不能吃的”，韓璐忙阻攔道，“不是給你的啊！”
可是……已經晚了。
眼見著老頭兒一個茶雞蛋已經囫圇吞在嘴裏了。
“從哪兒弄來的？你該不會又去……”嚴煜給了韓璐一個警告的眼神，以為她又去廚院做扒手了。
“是你的毓秀妹妹送來的”，韓璐道，“她讓我把這些雞蛋給家裏人分了吃，說是她和伯母的一點兒心意。”
“哎……果然……師父再怎樣也是外人，怪我
一把年紀了還不識相……”老頭兒說得一臉失落。
韓璐忙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啦，是因為這是毓秀對嚴家人的心意啊。師父你不是有一個很霸道很牛氣的身份嗎？怎麽能屈尊啊？”
好在一提起“身份”二字，老頭兒準保能被忽悠住。
和嚴煜提議要不然派人接毓秀和她娘過來一起吃團圓飯，可是嚴煜卻神情很複雜地拒絕了。還說什麽：“我們不要去打擾她們。”
這怎麽能叫打擾？況且最先去招惹毓秀的是他，好吧？現在就想要這麽輕易地給自己洗白了？
不知道嚴煜和老頭兒說了什麽，不過看到這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還是覺得很欣慰的。總之不要打起來就好，她也可以放心地繼續去畫符了。
“你放心，現在直接和我接頭的獵鷹已經不見蹤影，大少奶奶是絕對不會屈尊親自來找我的”，萬曉老頭兒道，“所以……嗬嗬，隻要有人能給我足夠的銀子，我一定不做害乖徒兒的事。”
“畢竟你之前沒少幫大嫂提供害我的有利消息，所以要說我心裏完全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銀子麽……我隻給你每月十五兩，就算是感謝你教給璐璐這些有用的本事。你能接受，咱們就這麽說定了。如果不能接受，那麽你想怎樣就怎樣，我們兵來將擋。”
嚴煜之所以這麽說，其實是吃準了這老頭兒原本也沒打算對韓璐不利。在他決定收韓璐做徒弟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對王馨蘭用各種忽悠的手段來應付了。因為從璐璐脖頸上出現那個奇怪吊墜的時間上來看，那時候獵鷹還沒被抓呢，老頭兒和獵鷹還是有聯係的。
“嗬嗬……好，好。你小子果然精明”，萬曉老頭兒道，“我呢，就勉為其難，接受你這一番孝心吧。”
“慢走，不送。”嚴煜嘴角含笑，話卻不那麽中聽了。
好在萬曉老頭兒並不介意，每個月白得十五兩銀子，他高興還來不及。
“人都帶來了？”各院兒出發去壽康院前，王馨蘭正在問小環。
“是，就在門外呢。”小環道。
“先讓他們在金玉院裏吃點兒點心，一會兒在席間我會找機會、讓老太太主動開口請他們過去。”王馨蘭道。
小環應了一聲，回身對門外卑躬屈膝站著的一男一女道：“你們跟我來。”
“哼……什麽德行……這種人家裏出來的女孩兒，有什麽資格做咱們嚴家的媳婦兒？自不量力……我看見韓璐那個死丫頭，心裏就不舒服。”王馨蘭嘀咕道。
“哎呦，這……三弟妹家的的哥嫂也實在太不像樣兒。也不知道爹娘當初選人家的時候怎麽找的，雖說是買媳婦兒吧，但好歹也該買個良家女孩兒啊。你看這兩人賊眉鼠眼的樣子，哎……”嚴明繼續溜須自己的老婆。
“她嫂子還算可以的了，至少長得也是一副刁婦樣兒。你看看她哥哥，啊？成什麽樣子！五官生得倒是挺敦厚老實的，就是那雙眼睛啊，哎呦……賊兮兮的，我一看到就反胃！真受不了！”王馨蘭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