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巧遇

聞言,朱小朵靜靜一思量,不由笑道:“你說得對,人生短短數十年,有什麽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自在也不由一笑,“這就對了,他民國皇帝再怎樣,也不敢在我西琰國的領土上明目張膽地搶人的。你就安安心心地當你的皇後吧。”

朱小朵越發覺得自在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索性什麽也不想,隻道:“我們回去吧,離開太久,靜歌會著急的。”

她一轉身,便見石子小徑處緩緩走來陸遠之的身影,身後還跟隨著唯命是從的十四郞。

陸遠之緩緩邁進涼亭內,作揖一拜,“原來是皇後娘娘,真是幸會,幸會……”

他尤是將尾音拖長,別有深意地望定她,將她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那不溫不火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半響,盯得她全身一怔。

自在不由拔箭,吼道:“哪裏來的登徒子,竟敢對我們娘娘如此不敬。”

朱小朵臂手一揮,“自在,你先退下。”

自在識趣的將劍插回劍鞘,小聲道:“娘娘,這登徒子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喊一聲,我定饒不了他。”

陸遠之攔了自在的去路,輕聲一笑,“等等。你最好是時時刻刻都守著你家娘娘,你這一走倒陷我於不仁不義了。本王可不想西琰皇帝誤會我與貴國娘娘有什麽不清不楚的,到時候說不定還要引起一場幹戈。”

十四郞跟在陸遠之身後,一直想尋著機會向朱小朵解釋。

朱小朵一臉冷漠,揮了揮手道:“自在你留下吧,既然民國天子如此光明磊落,我們也不必太過小心翼翼了。”

陸遠之又將朱小朵打量了一番,故意說道:“皇後娘娘的性子果真與眾不同呢,不嬌柔,不造作,敢問娘娘是否有姐妹,若是有,介紹給本王可否。本王宮中還尚無一妃一嬪呢。要是也能娶到娘娘這般性子高傲的女子,那日子才過得有趣呢。”

朱小朵的眼中含了針尖麥芒,隻問

,“陸遠之,你到底想怎樣?”

陸遠之輕輕挑眉,望了望十四郞,又望回她,“娘娘,我們認識嗎,你為何對本王直呼其名?難道這就是你們貴國的待客之道?”

朱小朵咽一口惡氣,軟下聲道:“民國陛下,你已經是一朝天子了,為何不能讓大家都好過一些?”

陸遠之皺了眉,“皇後娘娘到底在說什麽?本王聽著有些糊塗。”

朱小朵深吸一口冷氣,見他如此泰然自若,便越發窩著火,“陸遠之,你少給我裝蒜。”

陸遠之一聲輕笑,“皇後娘娘,你該不是對本王送西琰皇帝六名美女一事,還耿耿於懷吧?”

朱小朵冷哼,“你此行的目的,恐怕不隻是送禮道賀這般簡單吧。”

陸遠之冷笑,“本王以為皇後娘娘端莊得體,沒想到心腸如此之小。本王不過就是送來了幾位美女,娘娘用不著對本王如此冷潮熱諷吧?娘娘不高興,本王走便是,何必大動肝火,倒讓人覺得娘娘小氣了。”

說罷,陸遠之轉身欲正。

朱小朵急急叫住他,“慢著……”

他複又轉身,一臉輕盈笑意,“娘娘,還有何吩咐?”

“陸遠之,別以為我看不穿你那些心思。如今,我已是西琰國的皇後,我絕不容他人傷害我的國民與我的夫君。你自己好自為知。”她一字一句地說道,頓字如針。

陸遠之一臉無辜地望了望十四郞,輕問,“十四郞,我與西琰皇後曾經相識嗎?為何娘娘字字句句都針對本王,好像含了血海深仇似的?”

朱小朵莫名其妙,一臉怒意道:“你……你想裝蒜是不是?”

陸遠之別有深意地看著她,故意說道:“娘娘息怒,自從兩個月前本王受了重傷,一刀傷在腹部一刀險些傷了心髒過後,就總是覺得腦子裏殘缺了一部分記憶。所以才覺得見了娘娘似曾相識,不由多說了幾句,娘娘切莫往心裏去。”

朱小朵

疑慮地望向十四郞。

十四郞終於尋著說話的機會,急忙道:“皇後娘娘,我們皇上他可能是見著您似曾相識,不由親切地和你多說了幾句話,你切莫要放在心上。”語畢,又朝他微微一拜,“皇上,我們還是回到宴會上去吧。離開太久,總是失禮之為。”

陸遠之別有深意地望著朱小朵,“這西琰皇宮的禦花園果真是美不勝收,連冬雪消融的初春都百花齊開,讓人流連忘返啊。本王想在禦花園中多轉轉,娘娘沒有意見吧?”

朱小朵總覺雲裏霧裏,望了望十四郞,終不知是真是假。

十四郞當著陸遠之的麵,自然不敢透露了望情水一事,於是隻好沉默不作聲。

陸遠之忽地捂住胸口,低聲一吼,“嘶……”

十四郞急急扶住他,“皇上,你怎麽了?是不是傷口又痛了?”

陸遠之靠著柵欄旁的石凳坐下,依舊捂著傷口,蹙緊眉頭道:“平日裏這傷口都是陰雨天才會發作,今兒風和日麗的,怎麽還痛得更是厲害了?我走不動了,歇一歇。”

十四郞扶住他,道:“皇上,初春的風寒,一定是迎麵吹了冷風,所以才又發作了。”

他故意作痛苦狀,捂緊胸口又道:“也不知在戰場上,竟是哪個狠毒的人傷了我,下手這麽重,沒能要了我的小命,倒讓我生不如死的,嘶……痛得厲害,趙燕將軍你輕點,輕點。”

朱小朵依舊分不清真假,弱弱問道:“十四郞,你們皇上他……他……”

不由十四郞解釋,陸遠之急忙痛苦萬分地說道:“娘娘見笑了,本王這心痛病一發作便如此不能自控,希望沒有嚇著娘娘。”借著說話這會時間,他不由又打量了她幾眼,見她臉上未有半點疼痛與愧疚之意。

如此一來,他的心本是不痛的,卻因此而疼痛不已。

他垂了眸,不再看她,心裏冷哼,“嗬……這便是夫妻一場,她對他竟沒有半分愧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