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去見沈清

璃晚怕明月姐妹被溫宿來的人認出,尤其不敢叫他們姐弟來上街,整日裏便拘禁在雪園。好在兩姐弟也知道自身現在有多危險,哪裏敢出門,每天都乖乖在家,無聊了,有小清兒過去看看,稍帶些小玩意兒去。

朝廷立儲之聲喧囂塵上,呼聲最高的皇後之子得皇上之令,帶領親近官員大臣去了慕琉風暫住的府邸,大家一起宴飲一番,算是招待,更加對日後溫宿的事宜,達成共識。

說的好聽,不過是皇後之子與溫宿皇族的一次外交聯盟罷了。

誰知道,那一日通宵達旦,直到第二日朝堂之上才發現,昨兒夜裏前去慕琉風那裏的官員,竟是沒有一個上朝,去後宮一問,居然皇子也徹夜未歸。

皇上親自去了慕琉風處,誰知,見到的卻是自己親子,與眾多官員大臣的屍體。

大臣橫死,皇嗣罹難,皇帝受了極大的刺激,回朝後便一蹶不起,而皇後的失了獨子,得了消息便昏死過去,闔宮大亂。

而那慕琉風等溫宿來人,居然一夜之間,再無痕跡,不知去了哪裏。

皇帝病重,皇後不起,大臣六神無主之際,權貴妃之子崛起,領監國之政,協理百官諸事,加緊追查溫宿慕琉風等人行蹤,徹查皇子罹難一事到底是何情由。

一時間,皇後一脈的支持者死了個幹淨,權貴妃又奇跡般的病情好轉,其子也得了皇帝委任監國,夕照京城的風向大變,國政再度不穩。

溫宿尚在內亂不斷,夕照也出了動蕩不安,京中的氣氛也越發低迷,便是璃晚許久不上街不出門,也聽到了消息,不由為雪姨擔心,而且,對於在夕照的生意,也多了層擔憂。

溫宿與夕照兩國緊密相鄰,多年來雖常常有些小摩擦,可是卻從無大的戰事,因而事發突然,大家誰也猜不透這到底是何意思。

在監國命令一下之後,西邊又再度傳來消息,說是慕琉風在祁山王屬地大開殺戒,將其番地一些親信官

員俱都刺殺,許多親兵也在圍追路上遇埋伏,幾千的精兵也死傷無數。

而趕去的祁山王世子也遇襲並被重傷,而慕琉風一行人,再度失去了蹤跡。

祁山王奉命出京追剿賊寇,一路西去,整個帝都如今一片陰霾。

璃晚覺得現今城中氣壓可真低,不說別的,就是隨處的戒嚴與搜尋,還得她那兩家鋪子的生意也險些賠了。

街上的茶寮酒肆裏,說書的先生將慕琉風一行人的行動傳的神乎其神,不僅把死傷的人數翻了數倍,連那慕琉風的美貌,也成了一段段的風流韻事。一時之間,腥風血雨也成了八卦新聞。

美豔如斯,總是給人諸多憧憬。

而洛璃晚如今最擔心的,反而是上官澈的情況,大家都傳言上官澈迎敵途中遇襲,傷亡慘重,自己也受了重傷,如今還沒回來京裏,也不知情形到底如何了。

托了許多人去祁山王府詢問,可給的回答都是一個:不知道。

就連李掌櫃如今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至於再多的情況,已經不是養在閨中的女子能有所知的事兒了。

璃晚手上帶著傷,行動多有不便,小清兒便也不再出門,專心在流螢築照顧璃晚的飲食起居,無微不至,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隻不過現在的生活,比那個時候好了不隻千百倍。

偶爾璃晚會想起元宵佳節那一日的所見所聞,像慕琉風那樣不染塵埃的貴公子,她實難想象,他竟會是那樣一個殘忍之人,能將所有來客屠滅殘殺。

這一日裏,璃晚正在房中看書,小清兒進來說話:“小姐,剛才奴婢出去買些柴米,遇上了文墨軒的李老板。”

璃晚閑閑翻著書,聽言隨意點點頭:“是麽,也是好些日子沒去文墨軒了吧?近來寫的字都拿去那邊了?”

現在璃晚手中有了自己的兩家鋪麵,還有雪夫人的移權,銀子根本不是問題,隻是她依舊保持著每月五六幅字的

習慣,讓小清兒交到文墨軒,權當賺些零花錢,因為她知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的道理。

“拿去了的,不過李老板尋小姐不是為的這事兒。”

“哦?不是為這個,那是為了哪個啊?”璃晚有些瞌睡,可是她早上也是才起來沒一會兒功夫呢。

小清兒看她那副樣子,無力道:“李老板說,叫小姐抽空,去一趟文墨軒呢,說是沈清公子想再見見小姐您。”

“沈公子?李老板可說了具體是什麽事沒有?”

“那倒是沒說,隻交代了這麽一句。”小清兒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額,我想起來了,之前有答應過李老板的,說有空去瞧一瞧……隻是這些日子諸事纏身,現在手上也帶了傷,渾然便把此事忘了個一幹二淨。”

想來,不過是過去說說話,閑聊吧。璃晚便也沒放在心上,沒成想,李老板把她的客氣話當了真,還惦記著這事兒呢。

“清兒,去幫我取一身男裝來,咱們現在便過去吧。”

“可是,李老板也是剛剛瞧見我,囑咐的一聲兒,咱們沒必要現在就去吧?”

璃晚卻有自己的考慮:“總不過一件小事兒,還要三推四推的?若是等用完午飯再出門,不曉得沈公子是不是要午睡,還不若趕在午飯前去。”

小清兒聽了,也覺得差不多,便去了裏屋幫璃晚收拾衣裳。

準備停當,兩人一起出府往文墨軒那條街上過去。

沈公子現在的住處,離著文墨軒並不遠,璃晚在文墨軒裏拜會了李老板,買了些筆墨紙張,才拎著路上帶的水果點心去了沈公子那裏。

那處宅子實在是普通的緊,若非璃晚早前來過一次,怕也要四處敲門確認了。

上前敲門,這次開門的居然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年紀也就二十三四歲,隻是這樣大齡的女子,居然沒未嫁人,隻做女孩子的裝束,實在有些……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