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個叫阿綠的女孩子

璿璣站起來,想要跟著走出去,男孩看著她,小聲說道:“你......你有沒有名字?”

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麽璿璣感覺到莫名的驕傲,她雖然是奴隸,可是她有名字,是黎昕為她取的。

“璿璣。你呢?”

“璿璣?”男孩重複了一邊,他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麽寫,也不知道意思,可是他記住了這個讀音。可是在聽到璿璣問他時,他的眼光黯淡下去,搖搖頭。

璿璣不再理他,朝著中年男子走去,隻要踏出這一步,她便不會再回來這裏,永遠都不會。

後來,璿璣被東叔帶上了馬車後麵,這是她第一次坐馬車,一切都是那樣的新鮮,說不出的舒暢。

後來,他們一行五人在一座高大的府邸停了下來,這是符郡裏最大的官。正三品太宰令府邸。

璿璣下了車,抬起頭,看見在高大的府門前麵,擺了兩隻威武肅殺的石獅,在大門兩側有兩人站在那裏。

“我們從側門進。”東叔說著,走在前麵,她和其餘的三人忙跟上去,在大門的右側,有一條巷子,那裏開了一個側門,同樣用朱紅色的染料粉刷的鮮豔。

東叔推開了門,把她們帶了進去,沉著聲音說道:“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說的不說,不該聽的不聽,不該拿的不拿,都記住了。”

璿璣點點頭,心裏細細品著東叔的話,決心把它爛在心裏。如果說太宰令這裏叫做府邸的話,那麽在城門都尉那裏再稱作“府”,就真的笑煞眾人。

城門都尉的府上,也不過是前後兩個院子,中間小四合院子,東南住人,西北擱置物什;中間設了天井,種些花草。柴房在後院,奴隸們也睡在後院,前院基本就是凋空。

可是在太宰令這裏,璿璣看到了假山流水,鵝卵石小徑,還有亭台樓榭,都是她從未見過,也喊不出名字的東西。

東叔把她們領到一處地方,讓她們站好,自己則走開。

其餘的女娃都用斜眼看著璿璣,敢情在她們眼裏,還自身優越一點,最起碼她們是被選上的,而璿璣則是自己求來的。

不到一會兒,邊走來一婦人,穿著一般可是還算幹淨利索。她走過來,正眼都沒看她們,直接說道:“跟我來。”

大家謹記東叔的話,緊抿著嘴什麽都不說,一路跟著眼前的婦人,穿過鵝卵石小徑,一路往深處走去。

璿璣不知道舞姬是什麽,不過既然是領著走,那跟著就沒有錯。她們一直走到一排矮房子前才停了下來。婦人轉身看著她們,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她用機械冷漠的語氣說道:“這是你們住的地方,每日會有飯送到,後麵有個木房,用來梳洗用。太宰令大人不喜歡邋遢,把自己收拾幹淨點。”

她說完,便疾步離開,也不教導她們接下來要怎麽做。璿璣站在那裏,看著婦人走遠,才回頭張望眼前的矮房,裏麵的門是虛掩著的,既然說這裏是她們住的地方,那麽是不是說就可以進去。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映入眼裏的是一排排木床,上麵有被褥枕頭等,在房間中間擺著幾張桌子還有凳子。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走出了地方,走到了主子的房間,而她們的睡覺的地方,肯定是在稻草堆上麵什麽的。

這樣想著,璿璣便想退回去,要是被發現了,說不定又是責罰。她想關上門,悄悄退出去,卻被一個聲音叫住:“別走,就是這裏。”

璿璣抬起頭來,原來這裏還有人,是一個年紀和她相仿的女娃,打扮的白白淨淨坐在凳子上,友善的看著她。

“我一開始也以為自己走錯了。”她看著璿璣,笑著說道。璿璣走了進來,在這個白淨的女娃麵前,自己這個樣子,還真的有點不堪入目。

女娃向她招手,讓她走到自己麵前,說道:“你是新來的,那裏有幹淨的衣裳,我帶你換洗。”

璿璣站在那裏,絞著手指,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竟然能碰上

那麽好的一個人,不但願意和她說話,還願意幫她。

女娃站起來,走到那邊取了一件看起來差不多的衣服說道:“跟我來吧。”不僅是璿璣,同在小破院裏的三個女娃也一同拿著衣服跟了上去。一陣梳洗過後,璿璣露出了平日難得一見的白淨,站在那裏,看著自己身上幹淨的衣服,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

女娃好像很懂這裏似的,她看著她們四個人說道:“房間裏還有其他人,待會進去的時候動作小一點,你們都沒名字吧,等一下平嫗會給你們取名字的。”

她們都是剛剛在中年男子那裏脫離,自然是乖巧的讓人心疼。一聲不吭跟著眼前的女娃,走進矮房去。果然,剛才沒有看到的那些人,如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坐著或者是站著打量著她們四人。

在人的心裏,永遠都有一種先來後到的優越感,就比如她們,雖然同樣是奴隸,在沒來這裏的時候,大家說不定都在人販子那裏受苦。可是如今她們比璿璣等人先來了幾天,那種優越感馬上就現形出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我是這裏的前輩,而你們隻是新人,那便要聽話。

璿璣何其敏感,從她們的眼神裏便可以看得出來,她低著頭盡量不與她們有視線的接觸。在城門都尉那裏,她是學精乖了不少。

“綠,你又在那裏做好人。”一個看起來稍微高一點的女娃不滿的說道,或者她認為這個叫做綠的女娃,不過是在做一些拉攏人心的事。

還好這裏是太宰令的地方,就算有點點不滿,也不會像在破舊小院那裏,動手動腳。璿璣走過去,在一處沒有人的地方坐下,她心裏想到,每一個地方都有這樣的人,絕不能顯示出自己的軟弱,要不是就像破舊小院,隻有被人欺負的份。

“我讓你坐了嗎?”果不其然,她才剛坐下,邊有人開始發難,那是站在高個子女娃邊上的另一個人,站著一雙單眼皮的眼睛,卻又不是鳳眼,這個樣子使她看起來有點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