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敵嗆聲
影九本不想搭理她，但見她不依不饒還想上前來搶奪衣服時，終於不耐煩地一閃身，點了她的穴道，然後悠然坐回到凳子上繼續縫補。
小芹保持著張牙舞爪地姿勢立在院中，不能動彈，也不能出聲，小芹氣苦地默默流著眼淚，可惜影九壓根兒不懂憐香惜玉是什麽。
太陽在頭頂發威，並且愈發張狂，不一會兒小芹便汗流浹背，眼前一陣陣模糊，僵硬的身體搖搖欲墜。
臨近午時，秦鐵背著一堆獵物由山上回轉，一進門就看到了姿勢怪異的小芹，他並沒有多想，一麵將獵物放到昨日獵到的那堆獵物中，一麵問著：“小芹，你來找我的嗎？有事？”
影九抬眼，作勢伸懶腰，將小芹的穴道解開。
小芹頂著火辣辣的日光站了這麽久，早已體力不支，影九剛一將穴道解開，小芹便癱軟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待氣息平穩些，又‘哇’的一聲開始大哭，抽抽噎噎地說：“秦大哥……你你可……回來了……我……我……啊她欺負我……”
秦鐵疑惑地看看若無其事的影九，蹲到小芹麵前，“她怎麽欺負你了？”
“她……我……我動不了……累死我了……”小芹抽搭著道。
秦鐵撓頭，他怎麽什麽也沒聽懂啊。
小芹忽的站起來，指著影九的鼻子，“就是你欺負我了，你敢說不是？有本事你就說實話！”小芹倒也懂得激將法。
秦鐵看著影九，影九聳肩，“是我做的，我欺負她。”她既然打定了注意要離開，那就不如讓秦鐵覺得她壞，討厭她。
“你看……”小芹這下子理直氣壯了，對著秦鐵撒嬌道，“秦大哥，叫她給我道歉。”
“這……”秦鐵愕然，隨即歉意地對小芹道：“我替她跟道歉吧，對不起啊，小芹，你別生氣，九兒姑娘她不是故意的……”
小芹呆住，片刻後捂著臉奔出院子，“哇……秦大哥，我再不理你了……”
秦鐵頹然道：“我是不是哪兒做錯了？”
影九盯著秦鐵出神，“你是做錯了，你應該痛罵我一頓，說我是個刻薄的女人，然後好好的安慰一下小芹，之後，不要理會我滾去哪兒了，好好和小芹過日子……”
“你要走了？”秦鐵隻在意這一句，眼巴巴地看著影九問道。
“明日一早你是不是要到集市賣掉獵物，我同你一起去。”影九道。
“哦，你要走？”秦鐵點頭之後不死心地繼續問。
影九漫不經心地說：“好餓啊，你還不去做飯？”
秦鐵見影九不回答他的話，隻好黯然地去廚房做飯，影九看著他可憐兮兮的背影歎氣，這樣的人叫她怎麽放心離開。
左家村靠近廬州府，同附近幾個村子一樣，買賣都是大早晨徒步走到廬州府集市。廬州府算得上是繁華，因汾河河運與北麵官道往來做生意的賈人很多，各種貿易興盛帶來的結果是買賣的種類齊全，價格公道，所以來廬州府的人也更多。
廬州府南麵的幾條街是屬於貧民的地方，這裏的集市大部分都是廉價的陶器木器與本錢低廉的吃食糙米粗麵。秦鐵所打的野味雖然也能算的上高檔吃食，但礙於量少，不能供給食肆，隻能在這種集市上散賣。
不過秦鐵賣東西實在可笑，他用一根扁擔擔著所有的獵物，站在街邊，也不叫賣，也不主動詢問，隻有在客人上前問價的時候，才會簡短的報價。
“大兄弟，你這野兔子多少錢一隻？”一個笑意滿滿的豐腴婦人挎著竹籃問。
“一百文。”秦鐵似乎有一點為難。
“哎呀太貴了，大兄弟，你這是死兔子，又瘦又小，哪裏就值一百文啦，這樣吧，我給四十文，你賣給我吧。”婦人喋喋不休地數落著這隻可憐的死兔子。
“不行，太少了。”秦鐵擰起眉頭。
婦人一臉妥協地道：“好吧，我在加十文，五十文不能再多了，你這兔子也不值這麽多，要不是看你實在，我是不會出到五十文的……”
秦鐵呐呐
難言。
婦人一把抄起兔子塞進籃子裏，飛快地數了五十文，遞給秦鐵，喜滋滋地走了。
影九蹙起眉頭看著她僅用一半價錢拿走了一隻肥碩的兔子，“你就是這樣賣的？”
秦鐵尷尬地低聲說：“我不會談價錢……”
“她不止來一次了吧？”影九分明看見那婦人在看見秦鐵之後麵上浮現的喜悅和徑自往這邊來的舉動。
“……嗯。”秦鐵低頭。
影九無奈，“你這樣總是吃虧怎麽行？下回幹脆不要與人談價，你定個價錢，出得起就賣給他，出不起寧拿回家吃了也不賣知道嗎？”這話半是囑咐半是玩鬧，她不想秦鐵總是這樣被人坑。
“好。”秦鐵明亮的眼睛看著影九。
獵物賣的七七八八之後，秦鐵在影九的要求下，來到一家當鋪，影九讓秦鐵留在外麵，說進去打聽點事，秦鐵便聽話的在外麵等候。
“這塊玉雖然質地透亮，色澤也不錯，但……”當鋪掌眼捋著自己稀疏的胡須搖頭晃腦地打算蒙騙一番。
“廢話少說，死當，說個價吧。”影九撥開茶梗，啜了一口茶水。
“七十兩。”老頭撚著胡須道。
“別跟我玩虛的，我不多說，一百兩。”影九悠然道。
“成，我這就給您開當票。”老頭狂喜馬上拍板。
影九進去時身無分文，出來時就揣了百兩銀子，這些秦鐵不知道。
晚上，秦鐵煮了留下來的那隻野雞，美美的同影九吃了一頓，便歇下了。影九揣摩他睡熟了，便輕手輕腳地起來，將銀子放在床前。
正是初一，滿天星鬥璀璨，沒有月亮。
影九看著院子中簡陋的門板上和衣而臥的秦鐵，輕聲道：“你好好的過日子，再見。”便頭也不回的飛掠而去。
影九奔波兩日，片刻不歇，好讓自己沒有空去思考秦鐵知道她不告而別時的心情，她告訴自己，那是受傷時做得一場夢，現在傷好了，夢該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