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扣軍牢
“砰!”
在所有人錯愕的神情中,丁冬完成了自己第一次的主動攻擊。那是一記飛踢,朝向鄭魁頭部,被鄭魁用手臂擋住。
“好小子,果然有兩把刷子。”鄭魁在丁冬落地前,快速伸出另一隻手,猛的抓向丁冬胸口。
丁冬臨危不亂,借著反彈之力,身體在空中詭異的一扭,竟然躲過鄭魁這次的抓擊,另一隻腳呈鞭掃之勢,向著鄭魁後腦踢到。
鄭魁被迫停止進攻,身形一側,再次“砰”的一聲擋住丁冬的掃踢。
丁冬落地,絲毫不停,雙手雙腳在地上一起用力,伸著腦袋向鄭魁胸口頂去。
鄭魁經曆過的戰鬥無數,卻沒見過這樣不要命的打法,一愣神的功夫,已經中了丁冬的攻擊,身子一晃,退後了一步。
“嘩!”
圍觀的大兵們全被驚呆了,誰也沒想到鄭魁會被這樣一個小子擊中。
鄭魁身板極為硬朗,胸前更是練得像塊鐵板一樣結實,加上皮甲的防護,隻是感覺到一點點的衝擊。相反,丁冬卻撞得七葷八素,身體一晃,差點跌倒。
“再來。”鄭魁感覺這個小對手給自己帶來了驚喜,大笑一聲,快速向前一步,抬腿踢向丁冬。
丁冬彎腰躲避,順勢在地上一滾,已經到了鄭魁身前,抬拳砸向鄭魁大腿。
因為有過接觸,鄭魁知道丁冬的攻擊力度,所有沒有理會丁冬的這次攻擊,快速收回踢出去的腿,站穩腳跟,雙手齊下,生生抓住了丁冬雙肩,一用力,已經把丁冬抓了起來。
“走你的。”鄭魁雙手用力,把丁冬甩得飛了出去。
丁冬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穩穩的四肢落地,他抬頭望向鄭魁,沒再貿然出擊,隻是喘著粗氣。反觀鄭魁,此時麵不改色心不跳,神態自若。
鄭魁之前被告知一手提拔他的武副帥被人跟蹤,以為是有某些組織想對武副帥不利,便帶人出來,想一探究竟。和丁冬動手,隻是為了探丁冬的底細。卻沒想到這一探之下,才發現對方隻是一個半大的小孩,雖然速度和力量要比同齡小孩強上不少,但一拳一腳卻絲毫章法沒有,完全是死纏爛打的拚命,於是放下了心。
“小子,不用打了。”鄭魁拍了拍皮甲上的灰塵,再次望向丁冬的目光已經略帶賞識。“說吧,你為什麽要跟蹤我們武副帥大人。”
“我要當兵。”丁冬心知此時說什麽借口都蒼白無力,索性咬著這個借口到底。
“那你為什麽要當兵?”鄭魁追問。
“因為……”丁冬腦中忽然閃出貧民區的景象,於是謊稱道:“我想有飯吃。”
鄭魁打量一番丁冬,又瞥了一眼一旁地上丁冬用衣服包的那一大包東西,皺起了眉頭。
丁冬順著鄭魁的目光看去,也看到自己的那個大包,頓時大驚。窮人是根本沒有閑錢去買那些供有錢人玩樂的東西的。他的這個借口,太低級了。
鄭魁皺眉打量了一陣丁冬,忽然冷笑一聲,向身邊人做了一個手勢,然後接過手下拋過來的佩刀,將刀抽了出來,用刀尖指著丁冬,厲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鄭魁原本還對丁冬很是欣賞,但是丁冬笨拙的謊言,立刻讓他發現了疑點。
“我……”丁冬現
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我”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哼!居心叵測,對當朝大官心生不軌,罪已當誅。”鄭魁說完,抽出腰刀,大喝一聲“附強”,接著他手中刀爆發出一片寒光,刀體急速膨脹,眨眼間已經變大了五倍有餘。“抵物!”他又一聲暴喝,身上皮甲爆發出一片暖光,並快速膨脹,結結實實的護住了他周身各處,包括頭部及四肢。胸甲前的狼頭竟然晃了晃,然後張開血盆狼口,發出一聲咆哮。
“其餘人注意這小子有沒有同黨。”鄭魁一邊邁步走向丁冬,一邊沉聲對手下們說。
“是!附強!”其餘大兵齊聲大吼,接著他們手中的樸刀的體積一齊暴漲了三倍。他們互視點頭,飛快的四散跑開,四處探尋。
丁冬暗呼一聲“不好”,轉身想要跑,怎奈鄭魁速度比他要快的多。他剛跑出幾步,已經被鄭魁一腳踢翻在地,並用腳踏在他的胸前,使他隻能掙紮無功。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鄭魁的臉上已經蒙上一層殺氣。
丁冬真的沒有什麽話可說,他怎會想到跟隨一見傾心的小姑娘,竟會引來殺身之禍。他心下又想起大當家的那句“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豪氣頓生,懼意消退。他雖然被踏在地上,但隻瞪著怒目與鄭魁對視。手下卻不老實,費力從腰間抽出幾枚十字鏢,抬手甩向鄭魁麵門。
鄭魁早就看到丁冬手上有動作,因此及時用手臂擋住了那幾枚十字鏢。十字鏢撞在他的臂甲上,發出“叮當”脆響,遠遠的彈射開去。
“要死了嗎?”丁冬想著,竟然笑了起來。
“這麽想死?那我就成全你。”鄭魁冷笑著說完,揮刀向著丁冬砍下。
丁冬被那巨刀的寒光籠罩,緩緩閉上眼,心中默默向著所有認識的人告別。
就在鄭魁的刀鋒距離丁冬不足一米距離的時候,丁冬懷中的玉佩再次爆發出強烈光芒。
“手開!”丁冬再次聽到那聲音,驚喜的快速伸出右手,張開五指。
“禦氣!”
“凝氣!”
“持武!”發著淡藍色光芒的大刀再次出現在丁冬手中,丁冬猛的睜開眼,收刀擋在頭上,正接上了鄭魁砍落的巨刀。
鄭魁在落刀時,發現了丁冬怪異的舉動,聯想到丁冬之前泰然自若的神情,出於好奇,收了力道,放緩了刀勢。當他見到丁冬從手心中凝出的大刀後,嚇了一跳,因此被丁冬擋住攻擊後,他連忙的後退了一步。
“你是文氣士?”鄭魁神情凝重的向丁冬問道。
“什麽文氣士,文你媽的氣士,你不是要殺我嗎?來啊!來啊!”丁冬從地上跳了起來,像瘋子一般揮刀朝著鄭魁猛砍。
鄭魁也不還手,從容避過,盯著丁冬的動作,眉頭皺得更緊。
“殺我啊!殺我啊!”丁冬像一頭嗜血的野獸一般,一邊怒吼,一邊攻擊。
“不行,我得向大人匯報。”鄭魁想著,身形一滯,提刀擋住了丁冬的胡亂一砍,接著身體原地一轉,巨刀以雷霆萬鈞之勢砍到丁冬手上大刀上,發出巨響。
強大的力量由刀體傳向丁冬手中刀柄,震裂了丁冬虎口,但他依然咬牙沒有鬆手,並怒吼著再次揮刀砍向鄭魁。
鄭魁原打
算一刀卸下丁冬武裝,卻沒想到這小子如此能硬撐,不得已,躲過丁冬這一次攻擊後,再出一刀,力道加倍,依然砍在丁冬的大刀之上。
這一次,丁冬終於承受不了,眼看著大刀脫手,在空中化成青煙,消失不見。
鄭魁沒有再繼續攻擊丁冬,而是重新審視麵前這個小子。丁冬雖然沒了戰鬥力,氣勢上卻不願輸,雙手叉著腰,一雙眼睛猛蹬鄭魁。
過了一陣,那些大兵紛紛反了回來,他們看到鄭魁和丁冬對立的場景,都不禁一愣,但都沒敢多問,隻是向鄭魁匯報“未發現任何可疑人物”的信息。
“你們看著他,別讓他跑了。”說完,鄭魁將護甲和腰刀恢複成原來的大小,還刀入鞘,轉身進了武府。
丁冬喘著粗氣,左右看了看,找到了自己的那包東西,於是向那邊走去,卻被一個大兵伸刀攔住。
“哪也不許去。”大兵厲聲說。
“你讓我走我還不走呢,我去拿我的東西。”丁冬指著不遠處地上的包裹,怒氣衝衝的吼道。
這名大兵向同伴使了一個眼神,後者快步去將丁冬的包裹抄了起來,回來之後丟還給丁冬。
丁冬接過包裹,也不道聲謝,就地坐了下去,抱著包裹生悶氣。
過了一會,鄭魁再次出現,他的身後,引出的是那個身材健碩的男子,丁冬認出,那正是女孩的父親。大兵們見到該男子出現,均是露出驚愕神情,接著恭敬的一起行禮,齊聲道:“武副帥!”
男子沒有理會這些大兵,徑直走到丁冬麵前,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凝眉沉思了一陣,然後扭頭在鄭魁耳邊低語了幾句後,轉身進到武府之中。
鄭魁待那男子離開後,對周圍手下大聲說:“把他抓到軍牢裏關起來。”說完,也轉身離開了。
眾大兵領命之後,就要上前綁丁冬。
“我自己會走!”丁冬從地上跳起來,衝周圍的人怒吼,看那樣子好像隨時準備咬人一樣。
大兵們麵麵相覷,無奈對笑搖頭,然後用刀押著丁冬進了武府。
他們沒有走大路,而是進門後,沿著左邊一條小道緩行。他們穿過了一條十幾米長、蜿蜒曲折的長廊,繞過了帶有人工湖與假山的大花園之後,竟然從另一扇門又出了武府。
武府的這扇門外,是一大片空地,有幾十畝之大。空地三麵都有連排平房建築,有許多大兵進進出出。
他們沒有停滯,繼續前行,到達了一麵鐵門前,鐵門嵌在高有五米左右的石牆中,鐵門兩側,分有兩名身穿土黃色皮甲的大兵跨刀守衛,目不斜視。
眾人停步,一名守門大兵在簡單的詢問一番後,拿出鑰匙打開鐵門,然後招呼著讓人把丁冬押了進去。
鐵門內,是一小塊空蕩的沙地,沙地另一邊,是一個占地極廣的僅一層的石頭建築,有門無窗。建築內,是一個個的小牢籠,不同於民事府的空蕩無人的死牢,這裏的牢籠全部由精鋼打造,並且幾乎每一個牢籠裏麵都關了一個人。
兩名大兵將丁冬押進一個牢籠內,用鐵鏈將牢籠鎖得結實。
丁冬抱著懷裏的包裹,到牆角坐下,心中煩悶不已,他沒想到自己自到了春城就如此倒黴,才出了民牢,竟然又蹲了軍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