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西討九齒

“什麽?”娜婭公主聽聞麵具客的話,杏目圓瞪,一臉怒氣,伸手把住了腰間的馬鞭,眼看著就要動手。

丁冬皺起眉頭,衝著娜婭公主搖了搖頭,然後對麵具客說:“我陪你繼續玩,是沒問題的,可是你已經沒有賭注了,留下來對我沒有誘惑。”他看到麵具客的手微微顫抖,猜測到對方麵具下的麵孔一定掛著極難看的表情,心下一凜,連忙又道:“如果是公平的遊戲,陪你玩玩倒也無所謂,但如果是強迫的,我絕對不畏懼死亡。”

麵具客果然同小六一樣,天性貪玩,對於自己喜歡的人或物,絕對的死纏爛打,厚顏無恥的軟磨硬泡,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丁冬知道,對於這樣的人,不能太強硬,把對方bi急。他隻能盡量穩住對方,再隨機應變。

麵具客沉默著佇立一陣,忽然一聲冷笑,身形一晃,眨眼之間已經站到了丁冬身後。他以閃電之勢伸出右手,把住丁冬的肩膀,低喝一聲,一股如蒸汽一般的寒氣自他腳下生出,快速的升騰滿他全身,然後經由右臂,一直灌送到丁冬的體內。

丁冬有心想掙紮,卻發現整個身體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一動也不能動。寒氣自他右肩快速充滿全身,來勢洶洶,十分霸道。他體內血氣奮起反抗,卻隻一照麵便被那寒氣打得潰不成軍,隱入到丁冬的血液中,不敢出來。

娜婭公主被忽然的變故驚呆了,但她很快回過神,焦急的抽出馬鞭,便要去攻擊麵具客。

“想這小子不死,就老實點,如果亂了我的氣,我可不敢保證不把這小子凍成冰雕。”麵具客沉聲道。

娜婭公主已經揚起馬鞭,猶豫了一陣,終究還是將抬起的手臂緩緩放下,咬著嘴唇,盯著已經麵部結霜,牙關直顫的丁冬,心中緊張無比。

如此過了好一陣,丁冬身上的寒氣漸漸消退,經由麵具客右臂,再次回到後者的體內。

麵具客鬆開手,丁冬渾身一軟,斜倒到地上。他望著丁冬,眼神中透露出驚詫。

“厲害,你這樣的年紀,竟然能夠達到文氣士的神兵境界,看來一定是閱曆豐富,學識淵博之天縱驕子。”麵具客說著,不知覺的點了點頭,繼而又道:“這一次,我不給你出賭注,我出的是條件。如果你願意留下來多陪我一段時間,我可保你突破文氣士的最終瓶頸,達到文皇之境。如果你不願意,我也會留下你,但是就沒有這個交換條件了。你考慮一下吧。”他說完,負手背過身去。

“你怎麽樣了?”娜婭公主根本沒有在意麵具客的話,她此時最關心的就是丁冬的安危。

丁冬喘了幾口粗氣,很快恢複如常,他附在娜婭公主耳邊,低聲囑咐了好一陣,然後伸手拍了拍娜婭公主的肩膀,麵帶微笑,站起身,對著麵具客大聲道:“我留下。”

娜婭公主起身,望了一陣丁冬,轉身便走,走了沒幾步,卻停下,頭也不回的道:“我和族人會等你回來的,至於你交代的事情,你放心吧,我們會做的。”說完,大踏步的出了山洞。她沒有回頭,隻怕,眼淚低落。

下雪山的路,比上雪山要好走不少。娜婭公主僅用了半天的時間,便到達了雪山腳下。遠遠的,她看到一團火紅踏風而至。那是火舞,看樣子它在這裏等了很久了。

火舞衝到娜婭公主身邊,卻沒有和後者親近,而是昂起馬頭,左顧右看,四處尋找丁冬,偶爾長鳴幾聲,似在呼喚。

娜婭公主伸手輕輕撫摸火舞的脊背,小聲道:“火舞,他還沒下來,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一定會回來的。”她說完,閉上眼,深歎一口氣,然後睜開眼,抱緊懷中雪山聖花,翻身坐到了火舞的背上。

“咱們回去吧。”娜婭公主低聲在火舞耳邊道。

火舞晃了晃馬頭,昂首瞥了一眼雪山,立起前蹄,長鳴一聲,轉身狂奔而去。

在限定時間的最後一天,洛水清及顧可彪回到新春城,與他們一起到來的,是以塞族新族長娜婭公主為首的西疆百族各族首領。

得知丁冬留在雪山“修煉”,馬有生仍感不安,但他清楚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做什麽,因此隻能強自穩住心神,聚集百族首領商議攻打九齒城的具體事宜。

在此期間,小六創造出一個新鮮事物。他以禦血氣術為原理,做了一個剛好可以套住拳頭的鐵桶,可以使血氣術士將血氣外放,隻是放出的“血氣彈”雖然距離可達極遠,殺傷力卻不強。鐵桶內機關精密,有五個洞,剛好可以將手指伸入抓緊,使用時凝氣於手,然後用中指扣住內部的一個鐵鉤,就能放出一團淡藍色的“血氣彈”。

這東西被流傳於軍營之中,作為玩具。當軍師徐真知道後,找來把玩,並為其起名為“轟天雷”。

轟天雷名字霸氣,卻隻能娛樂,因此淪為笑談。

兩日後,西疆百族各族首領返回部族,並各帶了一個轟天雷,貌似作為紀念。

又過半月,馬有生終於下了行軍令,帶領萬人大軍開赴九齒城之境。

九齒城共有兩座主城,以天怒山為隔斷,一為九齒北城,一為九齒南城,相互照應,依山而建。

守在九齒南城的顧惜禪聽聞義軍來犯,認為對方是烏合之眾,十分不齒,派出手下大將荀淘領兵一萬,妄想剿滅來犯的義軍。

兩軍在凋謝平原戮戰,義軍隻交鋒一回合便敗退,一路丟盔棄甲,狼狽不堪,一直退進天怒山。

荀淘領兵追擊敵軍,入天怒山,並最終被引入鎖喉穀,遭到義軍在其後封住穀口,並經受到穀頂義軍的巨石攻擊,萬人大軍傷亡過半。荀淘帶兵強行突圍,最終戰亡。其手下數千人,除部分官兵逃脫或自盡,其餘大部分被義軍所俘。

此役義軍大勝,損傷不足百人,斬敵三千,俘虜五千,並取得敵軍將領荀淘頭顱。義軍經此役,一戰成名。

義軍行軍神速,在荀淘兵敗的消息傳到九齒南城之後不足一個時辰,義軍的先鋒軍已經到達了九齒南城的東門外。

顧可彪及洛水清因鎖喉穀一戰表現卓越,被提升為中陣長。顧可彪帶領本陣千餘人的隊伍,肩挑先鋒軍的使命,騎快馬,第

一時間圍住九齒南城東門,給城中的顧惜禪部施加壓力。

當顧惜禪意識到自己的輕敵造成損失慘重,捶胸頓足,泣不成聲,哭起來沒完沒了。

“報!”忽然一個急促的喊聲遠遠的傳進了九齒南城的原城主府,現在則是顧惜禪的府邸。

“什麽事?進來說!”顧惜禪擦了擦眼淚,坐到會客廳大殿之上,擺出一副威嚴的表情,隻是紅彤彤的眼眶是掩飾不了的。

一員小兵小心翼翼的進了顧惜禪的會客廳,半跪著行禮低頭道:“報顧副帥,義軍的先鋒部隊已經圍在了南門外,現在正在罵陣呢。”

顧惜禪聞言,驚得慌忙起身,由於動作過大,甚至將身後的椅子帶倒。

“你說什麽?”顧惜禪高聲問道。

小兵顫顫巍巍的將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邊,抬起頭時,正看到顧惜禪紅腫的眼眶,驚得連忙又低下了頭。

“太過分了!這群土匪太猖狂了。”顧惜禪一邊怒罵著,一邊在大廳內來回踱步。他腳步一頓,恨出一口氣,大聲道:“馬上叫千夫長以上級別軍官來聚,共商退敵良策。”

九齒北城陳勁芳在得知顧惜禪部下一萬大軍遭遇大敗時,正在居所的後花園澆花,聽聞屬下報來消息時,隻眉毛動了動,一副漠不在意的樣子。

“老顧也太大意了,也不探探對方的底細就貿然出兵。那些家夥原本就是凋謝平原的馬匪出身,雖然戰鬥力不強,但詭計多端,雖然不用在意,但也不能完全小瞧。他那邊應該還有兩萬餘人,隻要他提高警惕,穩紮穩打,足夠退兵的。我這邊雖然有七萬大軍,但是麵對的卻是強悍的帝國軍。你回去告訴顧惜禪,這種小事情,自己去解決吧。”

顧惜禪聽聞傳信兵回傳的陳勁芳的話,有些惱火,卻也覺有理,於是隻好禁閉城門,與一眾手下官兵商討退敵及伐敵良策。

九齒城依山而建,地勢險要。顧可彪的先鋒隊雖然圍住了九齒南城的東門,卻隻能終日罵陣,沒法強攻。

三日後,義軍討西的第一大陣軍抵達九齒南城外,安營紮寨。

又過兩日,顧惜禪於深夜派出三路軍,分從九齒南城的東、南、西三門出,妄圖暗偷義軍兵營,卻發現義軍兵營空蕩蕩黑漆漆,一人一馬也無。適時,鼓聲大作,義軍從四麵八方湧出,痛擊顧惜禪軍。

顧惜禪軍大亂,倉惶而退,好在他軍攻擊力強於義軍,以小損失成功退回九齒南城,但險些將義軍帶入城內。

至此,顧惜禪軍不敢貿然出城,而義軍則暗暗派出小半數官兵,占領並接管九齒城境界內部分鄉縣。

義軍討西軍的連番告捷,傳回春城時,武元齊已經多日未睡。

事態和他預料中的一樣,在義軍第一大陣攻打九齒城無法回撤之際,南方海城的海神軍不知廉恥的下了“討逆令”,欲將春城義軍消滅。

如今,海神軍的大浪旗已經cha到了海城境與春城境交界之處,與義軍的第二大陣唐天裕軍遙遙相對。

大戰,一觸即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