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一曲洞簫殺人意
秋意未覺，若是隔窗而望，依舊是一番深邃墨綠的迷人眼，綠的漂亮，南瞻部這北邊其後若冷時候，可說便是乍然就冷了下來，讓人猝不及防，但而今天色依舊溫熱，山風倒是舒暢。
葉低眉本是倚靠於牆角上，而今卻捂著腦袋笑的詭異，較是讓麵前唐七有些驚異不定，這兩腳踹來，若是不會些武，勢必內傷重的很，唐七如此小心謹慎，試探也試探過了，但依舊摸不透葉低眉心中是什麽心思，葉低眉笑著走了幾步，一副無恙模樣，飲了幾口茶道：“公子身手果然不凡，今兒小的我卻是哪裏也不去了，就於此呆著，就是不曉得該如何伺候公子了。”
唐七哼了聲，道：“不知死活。”
葉低眉氣息不強，對其而言便是翻手間便可捏死的模樣，然魂識卻是一點一滴都瞧不透，引得唐七驚異，依其而言，麵前之人氣息麵前算是九品中境修為，打鬥起來連其衣裳都別想摸到，若非魂修不成？
神魂入道這殺機便是無處不在，若是欲殺人更是能讓人死都覺得莫名其妙，魂修之人往往身子較神魂會弱一些，但卻是真切做得到一念生一念死的決意，然修士練體，依舊可憑借一身修為凝練魂識，如積勢之威，如遇沙場上神魂強大之人，一人便可喝退數百人，這並不算虛。
虛張聲勢！
唐七身形變換，手中掌風浮動，一掌將若於葉低眉胸腔處，葉低眉依舊笑著倒了杯茶，一口一口的飲著，穩坐如山，唐七詫異間猛然收手，座於床上，如此灰暗間出手，若是普通常人，估計連一個影子都瞧不見，四品境高手出招便是動輒肉眼便極難瞧清楚，然葉低眉耳中卻是聽得極其清楚。
唐七坐姿極其講究，左腳壓於右腳上七分處，右腳微曲向前，身子靠向一側，悠閑愜意，有人於前偷襲便可抬腿擊之，就算立於後夜進退自如，像是修行已久的坐姿，當然葉低眉瞧不清楚。
葉低眉笑道：“小的確實不自量力，米粒之光豈敢與皓日爭輝，還得請公子手下留情才是。”
唐七不言，麵上未有任何表情。
葉低眉接著道：“公子這屋子裏不願點燈，難道是見不得光不成，不如公子我將這燈點上如何？”
唐七冷淡道：“不必！”
葉低眉笑道：“公子既然不願點燈，這屋中黑漆漆的好生令人尷尬，公子就不想說說，晚上讓我留於此是做何勾當呢？”
這話曖昧，而今葉低眉卻無絲毫覺悟，依舊飲茶，背上已然濕了一片。
唐七淡淡答道：“自然是能讓你我皆快樂之事。”
葉低眉哦了一聲，便是將身子依靠於牆上，悠然自得模樣，擺了擺手，閉眼，葉低眉摸不透這唐七到底是為何，葉低眉咬牙繼而道：“唐公子便不覺得瞧不見心中真切不舒服的很呐，我眼下便將這燈點著了。”
“那你便試著將這燈點著，就不知你能不能點的著便是了。”唐七閉目，神魂由天靈出竅，朝葉低眉壓去，唐七麵色有些灰暗，突然鼻間湧出兩行鮮血來，唐七本來未至出竅境，眼下這神魂強行出竅，自然會有一番反噬之效，魂出竅便有如鬼神遊離般，一切光怪陸離之景便迎麵而至，眼前所見，自然皆是迷蒙虛幻景，朦朦朧朧，失了些色彩，若欲瞧破眼中虛幻，自然得再進一步，神魂出竅，首先便是要麵臨這白日未散陽氣，平日裏聚於體內，自然無礙，但出竅便是不同，未至日遊境就絲毫見不得光，就是稍顯厲害的法器都能將這凝聚不易的陰魂攪得魂飛魄散，修魂之人極其注重時宜，若非白日飛升境，誰敢隨意一念三千，修魂雖是極強，一念化風雨，若可至陸地仙境，便是有舍奪天地之力的大神跡，但依舊算個三千大道中的一個偏門，大多人皆喜修儒，道，佛，百家之法，三千大道皆通天道，修行所用之法自然也各異，其上《亂誌雜談》便言的十分清楚。
唐七魂識破萬千迷境，所見依舊是灰蒙蒙之景，他牢記葉低眉方位，魂識手持大斧，朝葉低眉直揮而下，葉低眉隻是覺得周身頓時冷了不少，鬼氣森羅，而今雖至秋，然這秋日哪來這一股寒氣，撓了撓頭，準備於衣內抽出火折子來試探下這唐七公子的底限，葉低眉隻覺一陣烏雲蓋頂之感，急忙抬頭去瞧，額頂之上好似被人醍醐灌頂一般，渾身為之一怔，卻是毫無任何反應，呆愣了片刻，待手中火折子突然點著了，葉低眉才有了反應。
床上唐七突然七竅流血，渾身震顫不已，整個靈魂好似受到極大打擊。
葉低眉絲毫未去瞧唐七眼下情況，尋到桌上燭台，將其上火給點著，待其見到床上唐七這般模樣，不禁有些驚訝，但依舊不敢聲張。
唐七閉目恍然未覺，麵色萎靡了不少，額頂晦暗，好似大晦氣之兆，態度確實柔和了不少，葉低眉見其去處絲絹來擦拭自己七竅，有些虛弱道：“我從未於夜中點著光亮，依舊瞧得見，這火不點也罷，不點也罷。”
葉低眉瞅著桌上燭台訝異，這火明明已經燃著了，瞧不見不成？葉低眉急忙哦了聲，也未將燭火撲滅，反倒閉目養神，唐七覺著葉低眉並無動手之意鬆了口氣，葉低眉悄悄將袖中短匕藏於掌上，見其依舊未動，葉低眉心中卻是冷了不少，唐七不願人點這燭火便是知曉點不點都一樣，自己皆瞧不見，瞎子與人之間最大的差距便是夜裏當他以為別人都跟自己一樣瞧不著時，人家卻是悄悄的點了火，但這瞎子眼睛瞧不見，這其他感官卻是較別人更強。
唐七於床上半天未言，魂識弱得不得了，唐七欲用神魂將葉低眉斬殺，豈料當然斬葉低眉魂識時，麵前一坐巨靈鎮守，巨靈未睜眼，唐七瞧得見巨靈模樣是一隻白色皮毛九條尾巴的狐狸，唐七方才瞧了九尾一眼，好似蚍蜉撼大樹般，神魂差點消散，唐七急急忙忙退了回身體。僅覺得這麵前這喚作不是之人身體內好似藏了一尊極大的神靈，惹不得，也惹不起，但他為何會甘願為自己所傷？
唐七休息，氣色有些緩和，畢竟這神魂所傷並非隨意休息便可恢複的回來，
神魂凝練便是來自日積月累，依唐七這外門功夫入道再去修魂之人而言，恢複起來便是更慢，唐七沉默片刻，突然緩聲問：“閣下入妙欲庵是為何？”
葉低眉踟躕，心中琢磨不定這唐七腦子裏想的什麽名堂，但而今客套的不少，引人深思的很，葉低眉不卑不亢，道：“庵中女人不少，小的這就進來瞧瞧，聽說你喜愛吃猴兒腦，我便給你送來，但你這兩腳可不輕巧啊。”
唐七皺眉，疑惑道：“兩腳輕重我自己知曉，閣下能否告知於我，你與林晚青是何關係？她又為何帶你入庵？你可知入庵之人可是從未有人出去過，這道上修士皆有耳聞的話，而今你竟然進來了，那我也就對你客氣點便是。”
葉低眉搖頭道：“我與她是殺或是被殺，這道上事我自然知曉，對你們庵裏也略有耳聞，不過既然來了，我又沒做任何事，不知你尋何理由刁難與我了？我也未言我要出這妙欲庵，不知哪天我真就跑了，誰會來殺我？你門派又是哪裏？”
唐七不言，隻笑。
依其而言眼下勢比人弱，魂修本來就是極難惹，眼下唐七不願開罪葉低眉，卻又不願放下傲氣。
葉低眉抬頭望唐七，卻不知何意道：“我依舊是個男人，不知聽這言你會如何？”
唐七若無其事道：“聽不著也見不著。”
葉低眉抬頭道：“子時了，可否隨我一同出去外邊瞧瞧如何？”
唐七道：“甚好。”
葉低眉心中嘀咕這不寐猴兒腦裏下的到底是何毒？還是料定了晚上便是將其送於唐七做這兔爺，若是一會她倒打一耙，自己必然死無葬身之地，唐七如何受的傷葉低眉不知，隻是舉得腦中烏雲蓋頂時是一片空白的厲害，隨後唐七就七竅流血了，而今唐七如此客氣，必然跟那是脫不了幹係的。
唐七起身，葉低眉於前帶路，唐七緊隨其後，其步伐與葉低眉出奇一致，葉低眉知曉這便是聽聲辯位之法。
葉低眉遠遠瞧著桌上燃著的燭火陰沉一笑，待葉低眉出門。
唐七麵容殺機一隱而現。
---
秋光連連，散了夜，再添些寂靜，讓人不免生寫感歎。
今兒庵裏出奇的靜，庵中三日未營生，夜一深，庵中居然無一人出來，其中與不寐有何關係就說不清了。
唐七隨葉低眉身後，葉低眉依舊一副高深莫測模樣走在前邊，心中忐忑的很，若是唐七出手，葉低眉必死無疑，木製回廊，二人步伐一重一緩。
由三樓。
至二樓。
再至一樓。
葉低眉都不敢多走一步，二人一言不發，各自心懷鬼胎。
二人立於院外，葉低眉閉眼，聽風而來，道：“你怕是眼下在心中已然將我殺千千萬萬次了吧，其實於走道中你便可殺我，而今卻是錯失了最好的機會，你就不怕我將你引出來設了埋伏？”
唐七笑道：“這離庵中不足五十步，你而今下手也要掂量掂量，你當真要殺我？”
葉低眉冷冷道：“你身後百丈之距，有人以劍對你，百步之內，她若動手的話，你約莫著可以躲過去，但這一把劍躲得過，兩把劍就指不定了，不信啊？不信自個轉過去瞧瞧！”
唐七轉身。
葉低眉冷然道：“我說錯了，於你正西處，你去瞧瞧。”
唐七有些迷茫，尋不見，葉低眉笑道：“怎麽了，是否眼神不好使了？”
唐七冷哼聲，轉身。
葉低眉轉身退了幾步，將這距離拉遠，道：“我確實要殺你，就於這林子裏。”
唐七不屑道：“用得著廢這麽大功夫？”
葉低眉低頭道：“我知曉你瞧不見，你也不必裝。”
葉低眉作勢要喊，晚青終於由院中走出，手中提琉璃盞，盞中燈火通明，一股異香飄來，麵前晚青麵色淒冷，葉低眉抖了抖身子，瞧著這劍心中犯冷，應當說有些陰沉，晚青早早便將這所有算進去了，不知這劍最後會指著誰，自己亦或是唐七。
唐七依舊未言，氣勢漸冷，其心中忌憚葉低眉頭中孕育神靈，但背後這晚青不同，唐七忌憚葉低眉，最後依舊將後背對這葉低眉，依其而言，葉低眉若想殺他，早早便殺了。
晚青立於身後，三人未言，唐七不多說一句話，而葉低眉在等，一副事不關己模樣，對其而言這唐七死不得，晚青也死不得，相比之下葉低眉更希望唐七死的早點，晚青立於二人麵前，一身漸紫色衣裳，裹著那玲瓏剔透的身子，今兒晚青於之前葉低眉於深雲禪寺中見著的晚青身子消減了很多，這女人易容起來真是真假難辨，今夜好似便不易容了，晚青嫵媚一笑，作揖道：“見過唐七公子。”
葉低眉心中有所計較，手中短匕便也鋒利得多，估計晚上要殺的人不少。
唐七笑道：“晚青？”
晚青點頭道：“公子深夜來這院子中，奴婢有些不放心，就親自來瞧瞧，公子能否早點隨我去進去歇息呢。”
唐七笑言道：“你骨子裏一股氣息掩飾的極好，但我天生便是敏銳，瞧得清楚，晚青來這院子也有數十載了，十七歲是我便被引至此地，而今四十餘歲，她的氣息一點一滴都沒變，三十歲時她成熟過，骨子裏是股是那股妖媚，見得女人多了，便更喜歡男人，四十歲時她感覺沉澱了不少，依舊是個女人，見了我戰戰兢兢的，說起來，很像，你不得不說你很像，非常像，從一開始就騙過我了，但你卻不知曉你手中那柄劍是我送給晚青的，劍柄上是琉璃柄做的，劍名挽青絲，上麵有細小花紋，她不會拿劍對我，這女人被人騙了一輩子，卻不知曉這人近在眼前，我不能愛上任何人，所以我從未說過救她出風塵的話，居然傻傻就等了一輩子，當然入這妙欲庵也是我的主意，即不想失去她，也不得不到她。”
這話說的輕巧，葉低眉卻聽出其間一絲悲意，笑道：“琉璃易碎，做劍柄確實不合適，你送此物給她就當
真以為她不曉得了？女人心，她當然是琉璃剔透的很，約莫著她早看穿了你，才踟躕著不想走，這鬼地方每年都得跑不少人才是吧，她在這二十餘年，難道還不夠？”
唐七點頭，抬頭麵色陰冷對其道：“是夠了，睡過的她的男人我都殺過，也都殺了，起碼她在我心中依舊是幹淨的很，你殺了她，我自然也會殺你。”
不寐笑道：“我不是晚青，眼下卻長得跟晚青一模一樣，你瞎了？”
唐七倒也未裝，背後葉低眉早早便也知曉了，倒也放肆的笑道：“人瞎了，其他東西卻看得更明白，女人看多了才更喜歡男人，你這氣息當真完全騙過了我，而今我要殺你！雖然我舍不得殺她依舊是要殺她，這女人傻，除了給我欺負，還能給誰欺負，我依舊是唐七公子卻不是當日入樓的青衣俏書生，書生窮，氣短，是因為他未有實力，我從此以後便一直殺人，境界也是最快的，短短十餘載入這四品境，我便想問問，你如何殺我？”
晚青笑道：“晴雨死在這屋中了，死了倒是如她願了，都是苦命人兒，庵裏百號人都吃了些東西，晚上也都睡著了，你運運氣試試，便知曉能不能殺我了，琉璃盞裏的東西你或許可以不聞，但聞不聞皆一樣，點了龍涎香是提神用的，猴兒腦裏的是夜雨蕭，吃起來香，但吃進去更香，廢了我不少功夫？”
唐七倒是試也未試，擺開架勢，不以為意道：“四品境便是四品皆，靠得便是肉身修為，焉能是爾等能夠輕易笑話的。”
葉低眉耳目敏銳，瞧得見其手上白色細絲點點，有如剖屍剝繭而出之感，葉低眉趕忙再退幾步，白色細絲漸漸變紅，繞身而轉，晚青遞劍，唐七聲音飄來道：“你將這猴兒腦送於我，你可殺我卻遲遲未動手，是敵是友？”
葉低眉笑道：“便看二人勝負如何！”
這坐收漁翁的話，毫不含糊，葉低眉這年紀輕輕，心思當真不小。
唐七不知曉葉低眉這魂識中神靈卻是其根本不知曉的存在，唐七隻要輕輕手指一動，這細絲線隨意而來，便可將葉低眉人於皮分離了，葉低眉突然想起不寐當時所說那將人皮肉分割開來便是這種奇異之法。
晚青將這琉璃劍收了起來，換了柄巨大镔鐵製剪刀，笑道：“那便來試試！”
唐七瞬間朝不寐衝去，四品境居然讓葉低眉隻瞧得一個黑影掠過，黑影之下，兩人居然都有些瞧不清楚，不寐以八品境修為自然比不得他，但不寐這肉身修為居然不弱，唐七以重拳揮不寐，萬夫莫開，葉低眉聽得千鈞力道轟鳴之聲，這邊是四品武人境肉身強度，不寐卻以镔鐵剪抵擋，雖入下風，二人有來有往的，生死相搏，倒也順暢。
唐七手中絲線千纏萬繞，手過去，葉低眉親眼見著一棵樹纏著絲線下轉眼樹皮便也剝了去，不寐手中大剪不是吃素的，絲線縱使再纏，依舊逃不過不寐手中剪，葉低眉從未見過這般招式。
唐七笑言道：“你為今日怕是預謀已久了吧。”
葉低眉身子慢慢朝後移些。
不寐見唐七棄手中剪，手換挽青絲劍，一撫其上琉璃柄，笑道：“必然，真心不知曉，這柄劍若是刺穿你胸膛你心中會是如何去想，晚青真就珍惜這柄劍，這劍從未用過，我是於床頭找的，這輩子男人女人間的事，難說的很，但這女人傻，男人傻，為名，為利，不過是浮雲一場，你舍不得她，為何不對她說，白骨骷髏的我見了多了。”
唐七忽然仰天而笑，忽然一聲長嘯下，聲音淒厲，由低至高，葉低眉忍受不住捂耳，不寐遊刃有餘，持劍之手好似有韻律般晃動，葉低眉手中短匕短時間顫動起來，片刻後，林中鳥獸飛散，嘯聲停，唐七隻是麵色陰冷的的瞧著麵前不寐，不寐捂嘴嬌笑道：“林中確實是埋伏了幾個人，但這功夫差了些，庵裏幾個丫頭都吃不消，一天都下不來床了，估計現在也不知讓我給埋哪裏去了，你也不多去關心關心？葉低眉，可否聽得你手中腰中簫聲奏一曲，記得這洞簫是晚青留下的，不知如何會落到你身上，我當初記得晚青月圓夜上便是一曲《長門怨》，可惜少了個琴合奏，終究顯得空蕩的多，每夜晚青一曲畢終究是淚兩行之人，不過眼下她可是下落不明了，你這是要去哪？”
不寐這話，便是要亂其心。
唐七哼了聲，殺機頓然現，卻是無指向xing的要殺誰，葉低眉身上卻是一陣寒芒籠罩，唐七未言，重拳對上不寐手中劍，唐七身形鬼魅，本是手中細線活兒，卻給不寐手中剪刀盡數剪了斷，葉低眉輕笑聲，手中洞簫輕聲而奏，簫聲悠揚，寺廟外竹林便是成片的靠山青竹。
棵棵傲骨。
娘親教其吹這竹簫，葉低眉記著，天生韻律強，便將其中曲中拆分了一二。
謠是歸鄉謠，遠方的兒郎。
蕭聲一出，唐七便顯得束手束腳，葉低眉音律不減，唐七手中被不寐糾纏騰不出手來，本就是瞎了的人，而今被這簫聲擾亂了心神，便是如瞎了的老虎，一身蠻力的無處糾纏，不寐手中劍細如龍虎，葉低眉瞧其手中劍便如活了一般，劍氣翻騰，一般七品左右便是煉體修為，如何能使出這般技巧，眼下不寐好似盡了全力，葉低眉一曲盡。
不寐神來一劍，劍指蒼穹處，卻是禦劍而飛，一劍好似龍虎般將眼前唐七穿了心。
唐七麵上卻是一副釋然的模樣，唐七笑了笑，或許說死得其所，晚青這一生或許便是葬送在這唐七身上，為何不能說兩人一直再折磨自己，死了或許便是個解脫了，卻是死在這柄挽青絲劍下。
葉低眉念及，轉身急退，而今葉低眉心中可是莫名的恐慌，唐七所屬之地不知是何背景，萬一是漫天的追殺，自己雖是又麵皮防身，該會如何是好，但這林中陣法，並非能退得那般容易，不寐於唐七身上搜下一本書來，葉低眉瞧不見是何書，心中卻是不妙得很，葉低眉自然心中十分想看這書，但眼下命重要，依不寐這xing子，勢必算計精準了不會讓葉低眉瞧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