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撩撥心弦

“廚房有消毒水。”鄭曉江從陽台上走進客廳,他瞥了一眼雪禾,冷冷地說:“把廳裏打掃一下,換掉沙發罩。”

“呃?”雪禾傻了眼。

“你不是說什麽都會做嗎?”鄭曉江斜視雪禾,蹙眉說:“我不想說第二遍。”

“哦。”雪禾點了點頭,瞅著沙發旁邊的紙巾和一些雜亂的東西,突然她心裏掠過一絲尷尬,不由得緋紅了雙頰。雖然是偷瞄,可是她還是看到解開的襯衣裏麵若隱若現的古銅色肌膚。

“如果你隻會站在原地發呆,那就不要站在這裏礙眼。”

雪禾抑製自己的胡思亂想,垂著頭跑進廚房尋找消毒水,由於她忘了自己手指上的傷口,打開消毒水的時候也沒注意,緊張之下,傷口沾到裏麵的酒精,疼得雪禾蹙起眉頭,忍不住低吟一聲。

鄭曉江將棉簽盒扔到桌子上,啐道:“用棉簽清洗傷口,不是要你倒在手上,笨手笨腳,還說什麽都會做。”

雪禾一怔,扭頭望去看著鄭曉江的側麵,雖然他冷冰冰,可是他居然想到要為自己的傷口消毒。

“我說過我習慣一個人。”鄭曉江打開冰箱開啟啤酒,喝了一口說道:“你要是受不了隨時可以走。”

雪禾知道鄭曉江是指剛才的事情,可是她心痛歸心痛,卻從未想過要離開;她是他的女傭,沒權利插手主人的事情,所以剛才應該是自己闖入雷區。

“我以後會注意。”雪禾平靜地說:“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尷尬。”

鄭曉江定了定神,而後拿著啤酒罐走進書房;雪禾專注地消毒,然後貼上創口貼,雖然已經淩晨一點,可是她還是決定將客廳打掃幹淨,她要讓他知道自己不是笨手笨腳,更不是什麽都不會做。

其實,在孤兒院的時候,雪禾什麽都做,這點事情對於她來說根本就是信手拈來,至於為何自己變得笨手笨腳,可能是她麵對他的時候,總是慌慌張張,手足無措吧!雪禾跪在地上,顯得有些無

奈。

沙發底下好像有東西,雪禾伸手去拿,很艱難才將沙發底下的東西拿出來。

“鄭曉江……”雪禾現在才知道他叫什麽,這是他的名片,原來他真的是很厲害的人。

雪禾在孤兒院上學到高中,可是她所在的孤兒院並不提倡她去外地上學,後來隻能留在孤兒院,幾年後,因為她表現良好,所以孤兒院曾經分配她在某家公司做過文員,隻可惜那家公司後來倒閉了,她返回孤兒院,這時候院長告知雪禾的親人在哪裏,她便義無反顧地尋找親人。

她覺得有親人在世上,自己就不是孤零零一個人。

雪禾隻是沒有想到,親人也要分好壞;舅舅一家人將她視為災星,騙去她僅有的一點點積蓄之後便將其趕了出去,她似乎又回歸到孤零零一個人的隊伍中;他像是她的救命草,暮然回首中,她看到他,隻是一個眼神,她也不知為何會這樣依賴。

雪禾將名片藏在衣服裏,她決心好好保存,她唯一能擁有的隻有這麽一張名片。

***

淩晨三點,雪禾驚醒了,她聽到外麵有乒乒乓乓的聲音,於是坐起來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漆黑的夜,涼颼颼得透著寒氣。

“鄭先生。”雪禾打開客廳的燈,看到鄭曉江斜坐在沙發上,地上歪歪倒倒的是喝空了的啤酒罐,並且茶幾上還有幾瓶紅酒,差不多要喝光了。

她以為他休息了,可是什麽時候開始他跑到沙發上喝酒,還喝得這麽醉。

“鄭先生。”雪禾擔憂地撲過去,著急地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雪禾的手剛剛觸碰到鄭曉江的額頭,豈料他狠狠地甩開,半眯著眼瞪視雪禾,怒斥:“不要碰我。”

“可是你……”雪禾咬著唇,憂心忡忡地說:“可是你的樣子好像很難受。”

“你少自以為是。”鄭曉江輕蔑地哼道:“你以為我是你,動不動就嘔吐。”

看來他是清醒

的,雪禾轉身去冰箱拿點冰塊,剛轉身卻撞上鄭曉江的胸膛,他的偉岸令雪禾頓時覺得自己渺小得猶如他掌中的木偶。

“你不是說你什麽都能做嗎?”鄭曉江打個酒嗝,一隻手捏著雪禾的下顎,居高臨下地邪魅冷笑:“我現在身上不舒服,你是不是應該幫主人我發泄身上的不舒服?”

雪禾吃了一驚,仰頭說:“我,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做苦力,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其它的事情,不關我的事。”雪禾嗅到濃烈的酒香,她害怕自己也跟著醉了,於是偷偷地向後挪動幾步,她往後退,鄭曉江也跟著往前追,直到雪禾後背貼緊牆壁,他吃力地注視雪禾,有些踉踉蹌蹌站不穩。

他心情很不好,雪禾總算意識到他的反常;當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卻見鄭曉江向後退了半步,然後坐在地上靠著牆壁睡著了。

他太累了,思念是一件很費腦的事情,會消耗一個人的全部精力。

“鄭先生?”雪禾試著喊了一聲,又蹲下來搖了搖他,喊道:“鄭先生?”

鄭曉江睡得很熟,雪禾癡癡地看著他長長的睫毛,突然,雪禾禁不住誘惑,大膽地伸出手,輕輕劃過他精美的五官;停在他的薄唇上,那是無情的根源,他總是說出令她心碎的話,可是他吻過無數的女人,究竟他的唇是多情還是無情,究竟他是個怎樣的人,究竟他為什麽今晚上會如此反常,他的心事很深,將雪禾也卷了進去。

“啊!”雪禾惶恐地縮回手,雙腿一軟,也癱坐在地上,也許是她醉了。

如果剛才他強行要……她該怎麽辦?她是屈從還是掙紮?雪禾想的時候也覺得羞澀,可是她害怕自己的貪婪,她不應該有任何遐想,她已經很自足了;雪禾重重地點頭,自言自語地說:“我不能再想,不能……”

閉上眼,平複泛起的漣漪,她強迫自己定下心來,而後睜開眼,想辦法將鄭曉江拖回臥房才是重要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