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媽媽，怎麽了。”看到許謙被欺負的情景，末西西不安起來，她手心冒著汗，想要催促末天心。
末天心的眼睛從許謙那邊找到末西西的身上，她微笑道：“媽媽給你買甜筒吃去。”
末西西聽到這話，連鬼屋的事情都不管了，拉扯著末天心的手，往賣甜筒的小賣部跑去。
“麻煩你了，要一個甜筒。”末天心對甜筒小賣部的老板說道。
這位老板年約25歲，他看到末天心，臉不禁紅了紅。
慌張地把一個甜筒遞過去：“謝謝你的光臨！”
末天心五塊錢放在桌上，接過甜筒，對老板回以一笑。
那笑容，就像天使那般純潔。老板愣住了。
“媽媽。”手拿甜筒的末西西好奇地問道：“媽媽不吃嗎？”
末天心搖了搖頭：“媽媽不喜歡吃甜食。”
“是這樣的嗎。。”末西西記得末天心最喜歡的就是太妃糖了，她房間裏存有一罐太妃糖，但從來沒有開過。
應該是討厭吃，所以才沒有開過吧。末西西心底想著。
末西西和末天心在遊樂園玩到傍晚時分才回了家，一回到家，末西西和末天心就同一時間同一動作地靠坐在沙發上。
“西西，你肚子餓了沒？”末天心側了側頭，看向身邊的末西西。
末西西也側了側臉，笑著對望著末天心。她今天很開心，所以笑容也多了起來：“剛才吃的餃子還沒有消化呢。”
“那我們晚點吃，媽媽煮宵夜給你。”末天心撥開末西西的劉海：“劉海遮眼睛對眼睛不好哦。”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蝴蝶發夾，把末西西的劉海往一邊夾穩，整個人的精神麵貌都不同了。
末西西有點不自在地想要把劉海上的夾子拿走，末天心馬上製止道：“西西的眼睛最漂亮了，所以不能對它那麽不公平哦，要讓它看清這個世界的美好。”
“但是我這樣不舒服。。”
“慢慢習慣就好，現在的西西真的很美。”末天心真心地說道。
她沒有說謊，末西西的眼睛真的很美，圓圓亮亮的，那是最可愛純潔的眼睛。
聽著末天心的話，末西西伸向發夾處的手也放了下來。
其實，隻要能和媽媽在一起
就好了。
末西西對著末天心開心地笑了起來。
或許是末天心的原因，末西西後來在學校的日子雖然都處在被欺負的環境中，但是她沒有那麽恐慌了。
她每天都很努力地讀書寫作業，關於其他事情都選擇努力地忽略掉。
她在期待，在期待著能初中畢業，能努力考上好的高中學校，然後上大學，考本科，最後考研，讓末天心能夠以她為榮地揚眉吐氣一番。
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她都要他們後悔。
今天，一如往日地，末西西在學校留堂預習了好一會才回了家。她背著沉重的書包，一步步走回那個有媽媽等著她的家。
就在樓下，一部警車閃著紅光停了下來。一位挺著大肚子的警察先走了下來，然後跟著在走出一個瘦瘦的警察。
一部白色的車子也隨之行來，停在警車後方。
“都讓一讓，讓一讓。”肥胖的警察頂著個大肚子，神氣十足地擺了擺手。
擠在門口處的圍觀群眾見到他，馬上讓出了一條道。
末西西走上前，劉海處還夾著末天心送她的蝴蝶夾子：“麻煩借一借。”她想要回家，穿過人群回去她的家。
因為末西西的背已經直直的，劉海也用夾子夾住的原因，鄰居某大姨並沒有認出她：“現在還進不去呢。”
末西西疑惑了：“為什麽進不去？”
另一位阿桑也插話了：“倒黴死了！”她掩著嘴，一臉抱怨加八卦的婦女臉孔：“樓裏死了個站街女，模樣長得不錯，但總是勾引男人。菜市場的賣魚佬聽說都和她有一腿呢，人家都是有老婆的人了，她都不放過真是夠賤的。。”
阿桑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沒了，一點都沒有發現在夜幕降臨下，末西西的小臉是多麽的蒼白。
她全身冰冷地站在人群裏，阿桑的話和周圍的議論聲都已經傳不到她耳朵了。
“媽媽。”她輕輕喊了一聲。
身前的阿桑阿伯們馬上扭過頭看向她，末西西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她突然大喊著要衝進小樓裏：“媽媽！媽媽！！”
這時，大家才認出了她就是末西西。
剛才說末天心壞話的阿桑表情有點別扭起來，有點掩飾尷尬地看向另一邊。
“怎麽了。”瘦瘦的警察動作迅速地攔住末西西的去路。
另一位胖警察也走了過來，眼神閃著精光地打量一下末西西：“你和死者是什麽關係。”
“媽媽，媽媽，我要見我的媽媽。”末西西顧不了那麽多，隻想往裏麵衝去。
她看到了，看到用白布蓋著的屍體，在身體裏頭流出的鮮血正努力的把水泥地麵染紅。。
胖子警察對瘦瘦警察使了個眼色，瘦子警察馬上領會過來，雙手架住末西西的瘦小身子，把她往警車上壓去。
“你媽媽涉嫌賣，我們希望你到警察局合作一下。”瘦瘦警察說著把淚流滿麵的末西西推進了警車裏。
“我要見我的媽媽。”末西西拍打著車窗，乞求地哭喊著。
瘦瘦警察不耐煩地對胖子警察說道：“我先載她回去關著先，這樣拍下去，車窗都要壞了。”
胖子警察點點頭，然後轉身繼續指揮著搬運屍體的工作：“拿去停屍室冰鮮著先，人都死了，還要麻煩到人，真是夠作踐的。”
在警察廳裏的，不管警察問什麽，末西西都沒有說話，連開始會喊著找媽媽的話都不說了。
她安靜地坐在那裏，神色有點恍惚。
警察無奈，隻能在第二天中午時分把她送了回去。
警察告訴末西西，末天心是因為跟“客人”拉扯才會失足掉樓，從四樓墜下而亡。
原因簡單，“客人”“辦”完事後不給末天心“工錢”。
那位“客人”末西西沒有看過，她聽那些警察說，他被判了半年有期徒刑，不是入獄，是強製進了收容所教育半年，像吸毒人員被抓了，要抓去禁毒所那樣。
不是什麽傷害罪，而是**違反了治安管理條理。算不上犯法,隻是違法人民內部矛盾。
末西西聽班上的同學說過，**被抓，有錢的話可以塞錢，沒錢就要被拘留。
末西西下了警車，往出租的宿舍樓走去。每家每戶的窗口和門口處都貼上了黃色的符紙，看到這些的末西西不由得笑了笑。
笑容裏除了嘲諷還透著絲絲怨恨。。。
逝者已逝，他們卻怕了。那些一直看不起我們的，一直欺負我們的。。。媽媽，他們怕了，他們居然會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