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瑩雪發簪
鬱簫滅了蠟燭,重新回到床上,腦中能想到的全部都是鏡香的模樣。她不知道鏡香究竟在她屋外待了多久,也不知道鏡香究竟看到了些什麽,反正鬱簫現在所能知道的就是,這個鏡香一點也不簡單,看來她必須對鏡香有所防備了。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鬱簫仍是毫無睡意,她睜眼到天亮,天一亮就自己跑去了司珍房。
鬱簫一來到司珍房,王司珍就連忙走出來迎接,她似乎沒有料到鬱簫會來,所以多少有些慌張。“簫妃娘娘,您……您怎麽來這裏了?有什麽事您大可以找奴才通知一聲,奴婢怎敢勞煩娘娘親自過來呢。”
聞言,鬱簫倒是顯得很無所謂,她對王司珍說:“王司珍,我已經想到要做怎樣的發簪了。”
鬱簫話落,王司珍連忙引著鬱簫走進內殿。“娘娘,外麵天寒,屋裏請。”
到了內殿,王司珍先是為鬱簫沏了一杯茶,然後再將昨日鬱簫看過的畫冊再次拿出來,放到鬱簫麵前。待這一切都完成之後,王司珍才出聲問道:“不知娘娘選中的是哪種花樣?”
鬱簫看了眼桌上的畫冊,搖搖頭說:“我看王司珍是誤會了,我要的發簪並不在這些畫冊裏。”話落,鬱簫淡淡一笑,起身靠近王司珍,一字一字,緩緩的說,“王司珍,不知道你是否見過一種能在黑暗之中發出亮光的發簪?”
“能黑暗裏發出亮光的發簪?”王司珍聽罷,臉上的神情很明顯的一頓。
鬱簫暗暗觀察,繼續說道:“沒錯,我要的發簪就是能在夜晚發出耀眼光芒的發簪。”
鬱簫話落,王司珍終於有些回過神來,她笑著,雖然笑的很勉強,但她還是笑著說:“娘娘的想法果然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無法猜到的,能在黑暗裏發出光芒的發簪,這個點子確實很新穎,也很獨特,但是……”
見到王司珍欲言不言的,鬱簫試探xing地問說:“難道王司珍不會製作這樣的
發簪?”
聞言,王司珍連忙搖頭,解釋道:“回簫妃娘娘,不是奴婢不會製作,隻是要製作這黑暗裏能發光的發簪,需要一種叫螢火粉的原料。這種螢火粉取自於螢火蟲的體內,而且必須是將螢火粉一點一點的注入發簪之中,才能產生夜光的效果,所以需要的手工十分苛刻。依奴婢在司珍房這些年的經驗來看,在整個司珍房裏,恐怕也隻有一個人有能力做出這種發簪。”
一聽完王司珍的話,鬱簫就急急追問道:“有人能做這發簪……是誰?”
鬱簫話落,王司珍便沉聲道:“娘娘請隨奴婢來。”
鬱簫微微頷首,跟著王司珍走出內殿,然後繞了幾個圈子,最終停在一間小房間的門外。
“娘娘,唯一會做夜光發簪的人就在這間屋子裏,不過此人性情十分古怪,娘娘要當心。”
王司珍話落,房門就從裏麵被打開,緊接著,有一個年約五旬的婦人從屋裏走了出來。
那婦人走出屋後,並沒有任何反應,王司珍連忙指指鬱簫,對她說:“這是簫妃娘娘。”
一聽是簫妃娘娘,婦人終於有了反應。“老奴錦荷參見簫妃娘娘,娘娘千歲。”
“不必多禮,起身吧。”鬱簫上前一步,輕手扶起錦荷,然後轉過身對王司珍說,“王司珍,我想單獨和這位……錦荷姑姑談一談,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鬱簫說的是可否,王司珍簡直不敢相信她還會詢問自己的意見,所以連忙頷首。“娘娘您可別這麽說,這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就在屋外候著,娘娘有什麽吩咐隨時叫奴婢便是了。”
鬱簫微微頷首,然後和錦荷一起走進屋裏。
合上房門後,錦荷對鬱簫說:“簫妃娘娘請坐,不知娘娘來找老奴,所為何事呢?”
入座後,鬱簫先是觀察了一下屋內的環境,然後才開口詢問道:“是這樣的,我聽王司珍說,錦荷姑姑是整個司
珍房裏唯一一位會做夜光發簪的人,所以我才冒昧前來此處,是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錦荷姑姑。”
鬱簫話落,錦荷突然陷入沉默,她像是被鬱簫的話勾起了某些回憶,眼中突然落滿了輕愁。許久之後,她才喃喃自語道:“夜光發簪……老奴這一生也隻做過那麽一支而已,根本就談不上什麽唯一,也談不上什麽請教,娘娘莫要折煞老奴。”
聞言,鬱簫微蹙黛眉,繼續追問:“錦荷姑姑的意思是,你僅做過一支?那是為誰而做的?”
“娘娘為何想要知道這個?這都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驀地,錦荷平靜地問道。
想了想,鬱簫沉聲道:“不瞞錦荷姑姑,日前我在花園裏撿到一支發簪,想著要還給它的主人,卻又找不到該還給誰。無意間,我發現這支發簪竟然能在夜裏發出夜光,所以我才會跑到司珍房,想請王司珍幫忙,結果王司珍告訴我,隻有錦荷姑姑您才會製作這樣的發簪。”
鬱簫話落,錦荷忙說:“娘娘真是折煞老奴了,不知娘娘可否讓老奴看一眼那支發簪?”
鬱簫原本是沒打算給任何人看的,但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拿出來。“就是這支發簪。”
錦荷接過鬱簫手裏的發簪,她仔仔細細的看了很久,然後一雙手就莫名顫抖起來,最後連同臉頰也開始莫名抽搐。“是的是的,就是這支,這就是老奴當年為她所製作的瑩雪發簪。”
聞得此言,鬱簫心裏莫名一驚,沉聲問道:“她?她是誰?”
莫歎一聲,錦荷搖著頭說:“她啊,她是一個妖嬈的,但骨子裏卻如傲雪般尊貴的女子。”
“妖嬈……傲雪……瑩雪發簪……”一聽到錦荷用傲雪來形容一個女子,不知為何,鬱簫的心裏就猛地浮現出一張熟悉的臉孔,而且是那麽的清晰,“這發簪難道說是……這是太後娘娘的發簪?”雖然鬱簫不敢肯定,但她還是小心翼翼的求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