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新人鏡香
懷裏那支發簪的樣式鬱簫已經記在了心裏,所以當她一頁一頁的翻著畫冊,看著畫冊上麵那些圖案時,其實隻是想要找出與之相符合的發簪,這樣也就可以查出這支發簪的主人,也就是被關在錦繡宮黑屋子裏的女人究竟是誰。
但是,一頁一頁,一本一本,翻著翻著,鬱簫漸漸發現,她似乎找不到相同款式的發簪。
“不是,不是,都不是。”鬱簫喃喃自語著,接著又問王司珍,“還有沒有更早的了?”
聞言,王司珍搖頭說:“簫妃娘娘,這本已經是最後一本了,再前麵的都已經被毀掉了。”
“什麽?都被毀掉了!”鬱簫震驚的喊道,心下同時喃喃道,“這下可麻煩了。”
王司珍不解道:“娘娘到底是想找怎樣的花樣啊?不如說出來,讓奴婢為娘娘參考參考。”
“不必了,我累了,你先下去吧。”既然找不到一模一樣的發簪,鬱簫便遣了王司珍離開。
王司珍退下後,鬱簫突然覺得腦袋好痛,她閉上眼眸,卻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時,紅襲剛巧領著一名宮人走進大殿,她見鬱簫不舒服,忙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鬱簫睜開眼睛,默默的搖頭,然後又問紅襲,“她是誰啊?”
紅襲忙將那宮人領到鬱簫跟前,宮人跪地,請安道:“奴婢鏡香,參見簫妃娘娘。”
鏡香?鬱簫聽的莫名其妙,她不解道:“鏡香?我不記得卿塵居有你這號人物。”
聞言,紅襲知道鬱簫定是忘記了,於是趕緊輕步上前,在鬱簫的耳邊輕聲解釋說:“小姐,之前皇上不是跟您說過,要給您多派幾個奴婢伺候嘛,這個鏡香就是皇上派來的人,今天剛剛到卿塵居報道的。”
“原來如此。”聽紅襲解釋完,鬱簫這才回想起來,“那你之前是在哪個宮裏當差的?”
鏡香恭敬的站著
,麵容平靜的回答道:“回娘娘的話,奴婢之前是在福寧殿當差的。”
“果真是皇上身邊的人,那你先下去吧,我這裏規矩不多,我叫你時你再過來即可。”
鏡香微微頷首,恭敬地說:“是,奴婢告退。”
鏡香告退之後,鬱簫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竟會對紅襲說:“紅襲,去查一查鏡香。”
聞言,紅襲再次湊近鬱簫,小聲地說:“小姐,這個鏡香是皇上派來的人,也需要調查嗎?”
驀地搖首,鬱簫沉聲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查查也無妨,至少可以安心一點。”
“紅襲知道了。”鬱簫說的不無道理,就算那個鏡香真的沒什麽可疑的,查查也無妨啊。
……
入夜後,囂皇城寒夜的蒼穹裏,孤月憐憫地灑落著稀疏的月光。那清冷的月光,不僅照亮著卿塵居內,那張輾轉難眠的玉容,同時也照亮了卿塵居外,那隱藏在樹枝斑駁陰影裏的陌生臉孔。
這夜,鬱簫再次失眠,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多時,最終仍是毫無睡意,便起身走下床來。
鬱簫走到桌前,點了蠟燭,她本想披件大衣出去走走的,但走到窗口時,她卻發現原來屋外竟已開始落雪。既然外麵開始下雪,鬱簫便沒有再往外走,而是回到桌邊坐下,想了想,還是將發簪拿了出來,放在手心仔細研究起來。
“這支發簪到底是屬於誰的呢?為什麽就連司珍房都沒有它的記錄?難道這支發簪是來自於宮外的?可是宮外那麽大,如果它真是屬於宮外的,我該從何找起呢?”
鬱簫一邊轉著發簪,一邊喃喃自語,但就在這時,有陣風突然吹開了窗戶,將蠟燭吹滅。
蠟燭一滅,屋內頓時漆黑一片,鬱簫連忙放下發簪,尋著火折子,想要重新去點蠟燭。
但就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下,竟讓鬱簫意外的發現了發簪的獨特之處。原來這支發
簪在黑夜的襯托下是可以發出耀眼的光芒的,就好像那海中的夜明珠一樣,白天雖然普普通通,但到了夜裏,卻可以綻放出光彩奪目的金芒。
“原來這發簪是可以發出夜光的,難怪我之前一直找不到它的獨特之處。真是沒有想到,一支樣式如此簡單的發簪,竟這般別出心裁,這夜光到是給予了這支發簪不一樣的生命,實在是太巧妙了。”
鬱簫著實沒有料到這支發簪竟有如此特別之處,她甚至忘了要去點蠟燭,隻是靜靜觀賞。
但就在這時,窗外突然響起一陣sao動,雖然聲音已經極其微弱,但還是被鬱簫發現。
“誰?給我出來。”一聽到窗外有動靜,鬱簫就趕緊將發簪收好,然後點亮蠟燭。
蠟燭一點,屋內頓時變得光明起來,透過被風吹開的窗戶,鬱簫看到有個人影站在窗外。
“你是什麽人?為何會在窗外?”鬱簫上前兩步,警覺的問道。
聞聲,窗外之人立刻解釋道:“娘娘,是奴婢,是奴婢鏡香。”
“鏡香!”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鏡香,鬱簫皺眉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在我屋外做什麽?”
盡管被鬱簫質問原因,但鏡香仍然表現的十分鎮定,她上前一步,平靜地說:“回娘娘的話,奴婢是看娘娘屋裏剛才亮著燈,但突然又滅了,奴婢是擔心娘娘有事,所以才過來看看。”
鏡香雖然這般解釋著,但鬱簫的心裏卻早已生出很多的疑問,不是她的三言兩語就可以抹去的。“那你現在都看到了,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說罷,鬱簫麵無表情,她當著鏡香的麵走到窗戶前,然後伸手將窗戶重重合上。
窗戶外麵,是鏡香跪安的聲音,到聽不出有什麽情緒上的變化。“是,娘娘,奴婢告退。”
聽到鏡香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最終消失,鬱簫這才鬆了口氣,卻也不敢再將發簪拿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