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城樓失身
他看不清她的容貌,隻看到她如星眼眸間盡是飄蕩著一絲忐忑,卻無懼怕之意。
“沒用。”他隨後將她抱在懷裏,粗暴的撕扯著她的衣袍。
似有什麽深仇大恨般,滔滔不絕的施加在她身上。
她並未反抗,隻是任由他為所欲為。
他將她扔到寢榻上,壓在身下,此時她身上的衣物所剩無幾,她緊閉雙眼,咬牙不語。
她眼角的淚終於還是落下而且止不住,她緊握的雙手和瑟縮的身子讓他帶上了笑意。
他還以為她多麽的無懼,原來一切不過都是偽裝。
不過這就是他想要的……
一聲痛徹心扉的叫聲,響徹了帝都的黎明。
薛成圓睜著雙眼,心如刀割。
籬落早已沙啞的說不出話,淚如雨下,無聲的哭泣著。
男人肆意狂亂的在她身上輾轉折磨著,看著她痛哭的模樣,他心中壓抑的鬱結才有一絲舒緩。
籬落進來的時候,沫顏已經穿著整齊,她見籬落進來努力張開笑顏,那紅腫眼眸中沒有淚痕,卻讓人心疼難忍。
籬落強忍著要落下的淚,伺候她洗漱。
這時大帳被人忽的掀開,一個人影急切的走了進來,忘記了尊卑。
薛成一把握住她羸弱的肩膀,“沫顏,他們把你怎麽了?”
沫顏慢慢的抬頭對上他焦急的雙眸,“跟你無關。”
那雙曾經流光溢彩的美眸,仿佛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空茫一片。
薛成心急下手上失去了力度,她咬著下唇隱忍,“你快告訴我,沫顏,他們到底把你怎麽了?”
沫顏嘴角帶上一絲嘲笑,笑他,多此一舉,既然明知管不了的,又何須問。
也笑她自己,受了侮辱之後,還要親口陳述一遍。
她隔著他的手伸手來至衣領處,解開了第一個紐扣,慢慢的將衣服拉低。
薛成頓時鬆了手,心驚肉跳的盯著躍然入眼的青紫痕跡,每一寸無不刺痛他的心。
沫顏笑中帶刺,“還要看嗎?”她的手接著要解開下一個紐扣。
他握住她的手,將眼睛轉向別住,那溫熱的和陌生的刺痛在眼眶徘徊。
“沫顏,要我怎麽做你才肯原諒我,要我怎麽做才能讓你不再受到傷害?”他的淚緩緩而下,將她的衣服拉上,緊緊盯著她。
沫顏掙脫開他的手,“除非時光倒流,回到沫顏從未失去父皇,母後的那一刻。”
她的語氣輕柔,悲傷,隨即接著說,“所以,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走出營帳,上了車帳,南詔的皇帝剛才下旨,要她入宮。
登上車帳,停留片刻,她抬頭望去那片湛藍的天空,深吸口氣,無奈的笑縈繞唇邊,自由,再見了!
薛成耳畔回蕩的是她剛才的話,是啊。永遠回不去了,
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
他寧可一輩子做個小小的將軍,不論她最後能否嫁與自己,他都一輩子守護在她的身邊。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不一定要擁有,隻要她過的好。
南詔國的皇宮攀龍附鳳,金碧輝煌,玉階碧瓦,美輪美奐。
夕沫顏寬大的錦緞喜袍委地,星眸生輝隱在額頭微動的喜珠間,雙臂間純白如雪的薄沙猶如一條雲帶輕挽著她曼妙的身姿,風起飛浮間,讓人恍入仙境。
大殿上一片安靜,未露真顏卻已注定傾國傾城。
她一步一步步伐穩健的走向金鑾寶殿,走向她此生的宿命。
誰說女人天生軟弱,她生為女兒,卻肩挑江山。
大殿內外並無一處喜慶,她知道以後自己要麵對的命運也許會比此時更加淒涼。
大殿上文武百官她都不曾看過一眼,隻昂著頭走向最深處。
深深一禮跪在大殿之上,這一跪她已與西涼永別,從此後她就是南詔的子民。
“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若清靈,鎮靜自若。
良久,大殿上一片寂靜,她終於抬起頭看向那寶座。
對上那道鳳眸頓時驚慌,是他!
隨後一陣高喝的聲音傳來,她的容顏不出所料的蒼白失色,心下隻覺得一陣絞痛,她的手重重的伏在身體兩側,微微的顫抖著。
她的眼始終未曾挪開視線,直到那太監宣讀完聖旨的最後一個字,她的嘴角慢慢浮現著笑意。
軒轅冷,要了我的身子,再將我冠上不貞不潔的名聲,這的確是個羞辱人的好辦法。
要我在大婚之前,在恐懼中委身他人,更是個折磨人的好辦法!
他鳳眸威嚴,看著這個眼光咄咄的女人,那眸光中竟含著一絲讚賞,瞧不出恨意。
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
自請和親,為俊淩帶孝,被拒之門外卻依舊淡然鎮靜,受盡莫大羞辱,卻含帶著如此眼神。
他此刻突然想看看那被喜珠掩蓋下的是怎樣一幅容顏?
想要侮辱她是真,自己親自要了她,卻是在他登上城樓不經意間對她的一眼。
鎮定傲然的女子,讓他起了好奇心。
多年後,軒轅冷慶幸那不經意間看向她的那一眼,讓他人生中的悔恨逃過了最重的一筆。
“惜月謝皇上恩典。”
她就那麽清淡的謝了恩,然後在大殿上再一步一步走出去。
“西涼惜月公主,經查實並非完璧,欺君之罪本該賜死,念其千裏迢迢為兩國和平而來,遂,即日起降為宮女,聽候差遣。”
就在剛才她走進大殿還是西涼尊貴的和親公主,轉眼間她已是身份低微的奴婢。
薛成跟在她的左右,憤恨的氣息早已不是此時才有,他隱忍著,卻生不如死。
讓他怎麽看著心愛的人受到如此的侮辱。
突然他伸手將腰間的軟劍拉出,一手護著沫顏一邊說。
“公主,我帶你離開。”
沫顏心中轟然炸開,薛成怎麽會如此糊塗,難道他以為今時今日她還可以逃得脫嗎?
“我不會跟你走的。”她薄涼的語氣讓他心寒,卻也是預料之中。
他不顧她的掙紮,帶著她與南詔的禁衛軍廝殺在一起。
直到出現了一個人,那人疾如閃電而過,手中的刀光寒光耀眼,殺氣bi人。
幾個來回薛成就已經明顯占了下風,沫顏的心更是跟隨著一陣緊縮。
到底,她不想再有人流血,不希望身邊的親人在自己眼前倒下。
他正是南詔掌管五萬禁衛軍的首領,軒轅冷的心腹,玄冰。
看清了他的臉,沫顏掙脫開薛成的手,擋在他的劍前。
此時,文武百官也都到了殿外,還有軒轅冷,他神情泰若的坐在殿外的龍椅上,嘴角拈了絲笑。
有人已經小聲開始議論,“這個就是讓惜月失身的男人吧……”“傷風敗俗……”
“公主……”薛成收住手中的劍,失聲叫著她的名字。
玄冰見此情景他看眼主上,龍椅上的人並無示意,他便立於一旁靜觀其變。
“要殺我南詔的士兵,就先殺了我吧!”沫顏顫抖著唇說。
這句話著實驚住了許多人,包括軒轅冷。
“你……”
沫顏冷漠的打斷他的話,“將軍,從前的惜月公主今日已是南詔的子民,將軍將我平安送到南詔,惜月在此謝過。將軍也可以回去複命了,回去後請轉告西涼皇帝,惜月從此與西涼再無瓜葛。”
她說完,背過身去。
一個絕決無情的背影,成了薛成心中永遠的傷疤,最痛苦的回憶。
“倘若公主有天……”薛成的話還未說完,沫顏便沉聲打斷,“不必了,今日一別即是永別。將軍請回。”
她不知道薛成未說完的是什麽,但是她知道日後是生是死都不會再與這個男人有關。
薛成的麵容瞬間失去血色,原本英俊威猛的雙眸黯然失色。
她變了,再不是從前天真活潑的沫顏。
今天早上他見她,就該注意到曾經燦若桃花的眼眸,已染上滄桑。
淒涼的不隻他的心,還有她的心。
他跪下重重的磕著頭,這一拜訴不盡的悔恨自責。
“薛成就此拜別公主殿下。”這一別道不完的淒楚哀傷。
沉重的步伐響徹在她的心上,終究他與她無緣相守,一切結束了。
“一切還沒結束。”耳邊驟然響起的低沉男聲讓她莫名的一陣害怕。
不知何時,軒轅冷已經來到她的麵前。
她微笑,是的,一切還沒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