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97 聲壓鳳鸞殿
沫顏冷冷的說道，“他疼我愛我，從來不曾傷害過我，為什麽不好？在你心裏我又究竟算是什麽，可以隨意的送與其他男人，可以任由你的女人肆意傷害侮辱，你又哪裏及得上他？”
他目光如火，憤怒一觸即發卻被他狠狠的控製著，“朕及不上他？朕會及不上他？隻要你肯給我機會，朕就會讓你知道這個世上最愛你的人是朕，絕不會楚南風。”他咬牙說道。
沫顏冷笑一聲，“機會？就算我給你一百次一千次機會你也及不上他。因為你的心中根本就不存在真心，而且，你早已經沒機會了。愛我還是傷害我，從此後你想都別想。”
“你怎知朕沒有真心？怎知朕心中沒有愛？”他慢慢的清理心中的憤怒，語氣漸漸緩和。她看眼他捏著自己的手，“若是當真愛，你會如此不顧我的感受？口口聲聲說愛，卻一直在傷害這就是你的愛嗎？”
軒轅冷此時才驚覺自己用了狠力，趕忙鬆開手，隨即就要查看她有沒有傷到。沫顏一把甩掉他的手，然後一把的將外袍褪下，大片的紅紫已經腫脹起來，她在他伸手查看之前將衣服拉上笑著說道，“你可親眼看清了你的愛？”
“沫顏，朕不是故意的！”他頓時覺得頭暈腦脹，怎會如此衝動，愛她不及，卻又再添新傷。沫顏冷冷的說道，“軒轅冷，我與你早已走到絕路。當日紫山之巔便是訣別，與你我已心如死水，你放棄吧。”
“朕不會放棄的，無論你說什麽。朕相信你曾經是愛過朕的，那麽就一定可以找回來。隻要你肯給朕機會和時間。”他是無論如何不會輕易放棄的，兩世情牽，他必須得到。
沫顏深吸一口氣，目光是那麽冰冷的看著他，“從前與你，不過是因為俊淩帶著歉疚之心想要償還。年少無知，竟以為那就是愛。直到我遇到他，我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滋味。”然後她一字一句的對他說，“我從未愛過你，至始至終都沒有。”
軒轅冷後退一步，兩步，她竟然如此心狠薄情。“如今，你終於可以報複朕了，可以將朕的心撕裂了。沫顏，如果這樣你會高興，那麽朕隨你。”沫顏平淡的開口，“我從未想過報複你，今日所言都是出自肺腑。若是說，曾經從未想過與你相伴一生是假的。可是在你將我送給天魁的一刻起，我便絕了與你的所有念頭。”
這是他心裏最大的痛，很多時候他自己都不敢麵對，一想起，腦海中便都是她哭喊著被天魁侮辱的情景，那痛苦撕裂了他的心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曾經他將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親手送到了別人的懷抱。
“沫顏，朕何曾不痛恨自己。朕心中的痛苦並不比你少，朕以後會補償你的。”沫顏含著笑看著他，此刻的他那麽軟弱，低聲下氣的祈求她的原諒。可是，那種侮辱豈是能被補償的。
若是沒有楚南風當日相救，那必將成為她一生的
羞辱，她更活不到今天。隻是，她很想知道他要如何補償他，“你要如何補償我？”軒轅冷聽到她如此說立即心中一喜，“你說要什麽，朕就給你什麽？”
沫顏輕輕的笑著，“你派人去北楚打聽的那麽仔細，竟不知我已是北楚的皇後，後宮中唯一的女人嗎？你說，你要如何補償，有給得起嗎？”
他麵色頓時變的凝重，片刻之後他說道，“這些朕都可以給你，朕答應你會封你做皇後，後宮中朕再不會寵幸任何嬪妃。隻是，你要給朕時間。”
沫顏搖搖頭，笑的輕視而隨意，“軒轅冷，你猶豫的瞬間便已經出賣了自己的心。以後不要再說你愛我，那都是給你自己一個人的誓言。還有，你的後宮還是皇後，我都不稀罕。我隻希望你離我遠一點，越遠越好。”
他瞬間眉目之中多了絲淩厲，“既然如此你又為何默許朕每日為你吃藥？”沫顏心中一疼，然後緩緩開口，“你終有一天會知道的，不過你若不願意可以不來。”
然後她沉默，每日要他來親手喂自己吃藥，她的確是有目的的，他如此痛恨楚南風，又怎會從此後不再追究。她知道早晚有一天，他還是會對楚南風下手。隻是，時隔境遷，她必須保楚南風萬無一失。
他也沉默，自她回來之後，便不停的將他的夢一個一個的打碎，然後狠狠碾踏著他的心。他不怨她，因為是他先欠了她。可是，他卻無法忍受她的心裏還有別人，這對於他來說是侮辱更是種折磨。
“無論你為了什麽，朕都會來。”不管她是為了什麽，隻要每天能看到她，對於他來說便是最重要的。他知道，無論如何不能失去這唯一的機會了。
沫顏淡漠的點頭，“隨你。”然後她轉過身子，不再看他。他深吸口氣，對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最後柔聲的說道，“你早點休息，朕明日再來。”
他走了，滄桑的背影中帶著孤涼的氣息。曾經他掙紮著，要再重返天庭和她之間做個選擇。一時的猶豫彷徨便傷了她，讓他徹底失去了愛她的機會。
而此時，他依舊覺得掙紮，要如何愛她，不傷害她？她的話與他來說字句穿心，她對那個男人的愛讓他瘋狂的痛恨和嫉妒。可是，他必須要忍，忍著將她的心自那個男人那裏搶回來。
可是，有時候他還是很懼怕。她高傲而不屑一顧的眼神，淨是嘲諷輕蔑的話會將他激怒，而亂了心智。他狠狠的壓製著心中的怒火，他告訴自己不能再傷害愛她分毫，可是她卻無時無刻不再挑戰他的耐性和隱忍。他可以任由她傷害，隻是卻聽不得她說愛別人，聽不得她們的點點滴滴。
沫顏看著他的背影出神，他又何苦呢？一個被他摒棄了的女人，一個曾經他不屑一顧的女人，值得嗎？她想不通，他說的愛是什麽概念，又有幾分？想起最初，他設計溫柔陷阱，偷走了她的心，占有了她的身子然
後瞬間變的那般絕情邪惡，與他的女人們聯手欺騙她，折磨她。今日的一切也許又是第二次陷阱，隻是她卻永遠不會再踏入了。
今日她有一句話說的是真心話，他無數次的傷害和欺騙之後，她甚至都未曾真正放棄過。還幻想著能與他重修舊好，可是那一次他將自己送給天魁之時，她便知道在他的心中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了。也就是在那一日，她對他徹底死了心。
從前的許多事，她以為早已經忘記了。卻在回到這裏時便瞬間想起，每每想起心底的那些傷口便會隱隱作痛。她披上件披風獨自出了蕭寒宮，靈兒想要跟上，卻被沫顏製止。
她想出去透透氣，夜晚的空氣好似比白日好了許多。自從回來之後，她便很少出來走動。不想沾惹上任何不快的事情，也不想與任何人又什麽交集。
夜晚，繁星點點，月華如沐。
此刻竟覺得如此舒服，出來透透氣果然心情舒暢了許多。白日裏，皇宮中的陰暗糾葛被照得無所遁形，反而是晚上的時候，一切都那麽安靜，月光將一切照得半明半暗。也好，看不請有時候也未必是壞事。有些事情看的太清澈了，反而會帶來許多痛苦。
突然腳下的石頭崴了腳，頓時沫顏全身出了一身冷汗。她咬著牙慢慢的站起，不知道究竟傷得多重，隻覺得鑽心的疼。她站起身子看看四周，夜深了，所以根本沒有人，前方倒是燈光很亮。
她慢慢的忍著痛，望那處亮處走去，原來是座宮殿，她沒工夫仔細端瞧，趕緊撿了個石階坐下，然後便慢慢的查看自己的腳。
“這是哪個大膽的丫頭，敢在鳳鸞殿跟前大不敬。”沫顏隻聽得一個聲音傳來，她抬起頭看去，原來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荷花。從前她見過她而她顯然是沒認出來她，或者沒想認出她來。
“我的腳崴了，馬上就走。”她不想與皇後身邊的人扯上什麽關係，回了一句，便起身要離去。荷花卻擋住了她的路，“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你說來便來，說走便走嗎？”沫顏冷笑一聲抬頭看向她，“那你預備如何呢？”
荷花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到最後卻還是定了心神笑道，”你若想走也可以，既然來了便應該給皇後娘娘磕幾個響頭，不過此時娘娘已經睡下了，所以你就對著寢殿磕頭吧。”
沫顏此時心中已經明白了，她不是不認得自己，而是要存心侮辱自己。一個婢女給皇後磕幾個頭又有何妨？隻是她不是婢女，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荷花，然後輕聲說道，“即使麵對軒轅冷，我也不會給他跪下，又何況是別人。”
荷花當即心中一顫，驚訝的說不出話，“你......你怎麽敢？”餘下的話沫顏替她說道，“我怎麽敢直呼皇上的名諱？怎麽敢如此大不敬？那麽本宮今天就告訴你，這後宮中從今以後沒有我不敢的事，若是有任何異議就去找皇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