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91 侵犯
軒轅冷終於體會到了心碎的滋味,那是何等的清脆動人,何等的痛苦難耐。他臉上自嘲的笑僵硬而寒冷,不帶一絲溫度。
“你竟恨我到如此程度!”他慢慢的吐字說道,“不管我怎樣傷害過你,卻都舍不得你死。而你,竟毫不猶豫的就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沫顏,你的心就沒有一絲舍不得嗎?”
沫顏深吸口氣,他傷心欲絕的表情讓她有一絲驚訝,是她從前的時候從未曾見過的一麵,可是他為什麽就是不明白,絕望徹底的愛是無法再重來的。
她看著他,讀著他眼中殘碎的悲傷,“你到現在都不懂什麽是愛,該怎樣愛一個人。怎樣對我都沒關係,可是你間接害死了我生命中最在意的姐妹,是我永遠都無法原諒的。不過我離開南詔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恨你了。因為對你早已沒有一絲感情了,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我用生命卻還是換不回你的清醒?”
沫顏目光流轉,投向遠處,無奈而清涼的聲音再度傳來,“一個女人決絕的寧可去死,也不願將手伸向你,難道其中的道理,你還不懂嗎?那便是訣別,便是不愛。你又為何如此執著,不肯放過我。揮軍南下,兩國死傷無數,這數不清的血債豈是我背得起的,你又要我如何心安的去原諒你?”
隨後她遙遙頭,“不可能了,我和你永遠都不可能了。”軒轅冷頓時心中被她狠狠刺痛,她那日落下紫山之巔的模樣至今扔清晰的刻在他的腦子裏。不帶一絲猶豫,淒美的笑容中帶著解脫。他不是不明白,而是他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放棄。
想起楚南風他便頓時火冒三丈,“明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卻仍舊百般討好勾引,就算是我滅了北楚也不為過。一切不過是他自找的,這又與你何幹?”
沫顏搖搖頭,不予他再爭辯。有些事情千百個人看待,便會有千百種方法,誰對誰錯都不是絕對的。可是,在她的心中,卻當真是無法過去的。
軒轅冷見她不說話,便也不再說下去。他不知道此時,她與那個男人已經到了什麽地步。她肯回來,到底是隻因為想平息戰爭,為那個男人,還是對自己還有絲情誼?他不敢去想。
他雙手緊握,猶豫著卻還是握住了她的手,她嗖然投來的目光讓他心底一驚,那眼神中帶著受到侵犯時的憤怒和自衛。她欲將手慢慢抽出,他卻握的越發緊了。
“放開我!”他目光灼灼,“你是我的女人。”沫顏厲色說道,“在我心裏,隻有一個人才是沫顏一輩子的夫君。隻可惜不是你,也永遠不會是你。”
軒轅冷頓時怒若雷霆,當即狠狠的攥著她的手,咬牙說道,“是或者不是,不是你說的算。今晚,我就要你躺在我的懷裏,讓你知道到底誰才是你的夫君。”
他一把將沫顏拉如懷抱,狠狠吻
上她的唇,帶著怒氣,懲罰一般的輾轉在她的唇上。沫顏奮力抵抗,卻最終徒勞無功。他任憑她哭喊著,捶打著將她壓在了身下。
開始時的憤怒,此時瘋狂的思念,吞噬了他的理智。將她的衣服撕成碎片,散落在各處。任由她淚染雙眸,苦痛掙紮著。
恨,一點點的彌漫上心頭,充斥在身體的每一處。她睜著雙眼,看著這個剛剛在她麵前還請求她的原諒,說愛她的男人。
曾經她還幻想著,他對她當真是存在著真心。而此時她才真正醒悟,他不過是要繼續折磨她,這一次隻怕他會更加變本加厲,她做了楚南風的女人,他還會饒過她嗎?
他終於停下了,抬頭便對上她那雙冰冷刺骨的雙眸,她滿臉淚痕,身上被他蹂躪的處處是傷。
“沫顏,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一時……”他是怎麽了,怎麽會一時間失去了理智,怎麽會如此對她?他肩膀上的血不停的流著,他卻在不停的自責。
她緩緩的蜷縮起身子,擦去臉上的淚痕,手裏緊緊握著自頭上拿下的金簪然後看著他,“再碰我一下,我就殺了你。”軒轅冷深吸口氣,“你好好休息吧。”然後他將衣服穿好,轉身離去時他轉回頭看著她,“別做一死了之的打算,即使到今日,你的命也還是在朕的手裏,你死不起。明日朕再來。”
她的手指上還蘸著他的血,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眼中的淚再次凝結。是的,無論是對北楚還是飄絮,舞雲澤一家,都是他必勝的籌碼。所以,她的命注定了要握在他的手裏,由不得自己。
她慢慢起身,換上一身嶄新的衣服,軒轅冷,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都後悔。總有一天你會體會什麽是撕心裂肺,什麽是無可奈何。
靈兒進來的時候,看到屋裏的狼藉驚訝的便跑去寢殿,“娘娘,您怎麽了?”沫顏輕聲說道,“沒事。出去吧。”靈兒見主子臉色不好看,不敢多說急忙退出來。還好還好,皇上沒有怪罪,否則她的小命不是就沒了。
屋子裏隻剩下她一個人,第一次她如此害怕黑夜,害怕周圍的安靜。眼前浮現出那張熟悉的容顏,從前的點點溫馨記憶成了此刻她心痛的源頭。淚水再次瓦解,心中的堅強在想到他的時候頓時崩潰。隻是想想而已便已經如此難以承受,這以後漫長的路途裏,她要如何去渡過?
南風,他還好嗎?此刻他已經安全無恙的回到了北楚了吧!他獨自站在琉風殿外,孤獨傷心的模樣瞬間在腦海中呈現。
回到南詔的第一夜,便是痛不欲生,在煎熬和思念中度過。
餘下的幾日,他每次都會來,但是卻都隻是坐了一小會便離去了。沫顏自從那日起, 便一句話都不再與他說。在她的心裏,早已當自己是個死人了。
靈兒幾次三番的勸著讓她出去走走,終於挑了晌午的時候,大家都午睡人不多的時候,她與靈兒走出了蕭寒宮。此時,已是春暖花開,外麵的天氣晴好,陽光還不很毒辣。
走在曾經熟悉的土地上,她心中思緒翻滾,如今這宮中,實實在在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了。可是,她卻再也不敢去做逃走的夢。即是劫難,便由她一人承擔吧。她不想再連累任何人,情債血債哪一樣都是她還不起的。
這宮中勾心鬥角,她卻著實已經累了,不想再與任何人周旋,鬥智。隨後她輕笑一聲,這應該是她在後宮中最癡的一個夢吧。
前方老遠處,她便看見玄冰的身影。她緊走幾步故意與他撞個對麵,玄冰退後一步,“參見娘娘。”沫顏揮揮手,“起來吧。”然後說道,“我一件事請將軍幫個忙?”玄冰當即說道,“請娘娘吩咐!”
沫顏慢慢站起身子說道,素聞紫山之巔上長有一種仙草,是安眠寧神的上品。”玄冰立即答道,“屬下必定為娘娘采來。隻是不知道那仙草長的什麽樣?”沫顏將一幅畫遞給他,然後說道,“這是花樣,左邊這個是斷腸草。右邊這個略帶淺黃色的才是仙草。很多人都無法分辨二者,將軍可切勿將毒藥帶回來啊。”
玄冰接過,然後說道,“娘娘放心,屬下必定會仔細辨認。”看著玄冰走遠的身影,沫顏的眼眸慢慢變得森寒無比,一陣冷笑在唇角溢出,仿佛片刻間她變了一個人。
“奴婢還從未見將軍對哪個主子這般尊重過呢?”靈兒有些崇拜的看著沫顏。沫顏輕輕一笑,並未說話。靈兒趕緊又說道,“主子,咱們接下來去哪裏?”沫顏臉色平靜,“回宮。”
她們主仆二人慢慢的向蕭寒宮走回去,卻此時碰見了一位故人。雪妃見到沫顏的瞬間,立時驚呆了,仿佛見了鬼一般。“你……你……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沫顏站定了身子看著她語無倫次的模樣說道,“我應該死了是嗎?”
雪妃慢慢的冷靜下來的時候,沫顏已經走出了老遠。她憤恨的盯著沫顏的背影,不禁笑道,“都說皇上千裏迢迢帶回一個女人,原來是她!我早該想到的。”
第三天一早上,玄冰就在外麵求見。
沫顏見到他時,他的手臂上隱約看得見有包紮的痕跡。她並未多問,隻是接過他遞過來的匣子。打開一看,正是她想要的東西。“有勞將軍了。”玄冰道,“沒讓娘娘失望就好,屬下告退。”
將那朵帶著異香的仙草拿出來,眼前立時又再次出現了那日墜崖的情景。這是她墜崖的時候,在懸崖的峭壁看到的。那一刻,軒轅冷及時抓住了她,她吊在半空中正好瞥見這株仙草。
抬眼望去玄冰身影消失的方向,他想必是找了三天三夜才找到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