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43暫移將軍府療顏傷

楚南風垂手站在寢殿,安順噗通跪在他的腳下,“皇上……娘娘走了……奴才無能,請皇上恕罪。”他緊攥的手頹然鬆開,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還是走了!“為什麽?”他悲傷的聲音回蕩在寢殿中,空曠而悲涼。“為什麽她要走,為什麽她不相信我,為什麽?”放佛是歎息。

被關的時候,安籬已經將今日發生的事都詳細與安順說了一遍,安順方才知道沫顏真正傷心的原因,“皇上,您不要怪娘娘。咱們中人別人的離間之計。”他將一切原原本本的與楚南風說了一遍。楚南風心中的刺痛越來越烈,原來她竟然受了那麽多委屈。

突然他拔腿便往外跑出去,安順急忙起身追出去,“皇上您這是要去哪裏?”楚南風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的安順,“朕要去找她。”說著他又要拔腿,安順卻抱住他的腿,“皇上,奴才求您冷靜。娘娘是被義亭帶走的,有義亭在娘娘肯定不會有事的。還請皇上從長計議,將事情都處理好,才好讓娘娘回心轉意。”

安順的話仿佛醍醐灌頂般一瞬間激醒了楚南風,他站在大殿門口,冷風吹進來全部灌進他的心肺。手指咯咯的響不停,對,他要還給她一個清靜的後宮,否則今日回來,明日悲劇還不是會重演。安順看著他憤怒的模樣心中冷顫不已,“奴才無能,留不住娘娘,請皇上責罰。”

楚南風長歎了口氣,“她若要走,即使我再也未必能留得住。起來吧。”

安順邊站起身子便說道,“娘娘已經答應了會治療臉疾,半月之內出不得門。所以皇上不必著急,咱們還有時間。等娘娘臉疾治愈,再將鳳羽殿的事情處理好,奴才陪皇上去接娘娘進宮。”

聽安順一席話,楚南風心中稍稍安穩了一些。隨後眼眸微眯,臉色一點點斂盡和藹慈善,安順從未見過他如此狠辣凜冽的模樣,他薄唇輕抿隨後咬字說道,“看來朕過往的確是太過慈善了,才會惹來這場劫難,害了沫顏。”安順站在他的身側,被他身上的冷寒刺透了衣袍,不禁打個冷顫,“那皇上準備如何?”

楚南風冷哼了一聲,“敢在宮中身披龍袍,該當何罪?”安順急忙接道,“形同謀逆此罪該誅,有聯係的一幹人等論罪皆該處斬。”楚南風點頭,“你知道該如何去辦了?傳藍衛首領,讓他務必找出那日假冒朕的人,朕要人髒並獲,人證物證一樣不能少。”語氣凜然,殺氣具現。

將軍府

樓義亭將沫顏帶入了自己的府中,沫顏本是不願來的,但是

他以要為她治愈臉疾為由相說,她即已經答應了他,便就隨了他入了將軍府。樓義亭的將軍府在帝都的東南方,地域不是很大,並不豪華卻整潔雅致覺得舒心極了。

府裏服侍的人不多,隻有幾個小廝,和一個老管家。樓義亭將沫顏安排在一個極肅靜的處小閣樓中,隻安排了一個人服侍著。沫顏心中說不出的苦澀悲涼,盡管和樓義亭之間也稱得上是朋友,此刻卻因為楚南風的關係而覺得不自在。

樓義亭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剛要開口卻被她搶了先,“若你還是娘娘娘娘的叫,我即刻就走。”樓義亭愣怔了下隨後笑道,“我就如從前一樣叫你沫顏,這下可滿意了?”沫顏不語抿嘴笑了。樓義亭斂去笑容說,“在我心中你早就是樓義亭生死之交的朋友,幫你是應該的絕不是別有用心,所以安心的住在這裏,我答應你除非你願意否則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你,任何人。”

他故意將任何人咬的很重,沫顏知道他的意思,臉色一暖說道,“私自帶走後宮嬪妃本已是死罪,就算他不計較,若要人落下話柄隻怕也難逃一死。這番輕易已經叫沫顏感動五內,怎還能以為你別有用心!在沫顏心中你早已是此生不可或缺的朋友,你如此說不是誠心罵我嗎?”

樓義亭心中一熱,沒想到沫顏會如此說,“絕不是,不過今天能聽你如此說,什麽都值得了。”約定了第二日就開始治療臉疾,樓義亭便出去了。他心中藏著一絲驚喜和一絲安慰,驚喜的是,在她的心中竟然當他是此生不可或缺的朋友。

沫顏此刻的確是對樓義亭心存感激,不管他是為了楚南風還是為了自己,他確實是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伸出了援手。此刻她已經平靜了許多,而之前的那一刻她甚至覺得無法離開皇宮她寧可死在那裏,一刻也呆不下去,甚至覺得呼吸的空氣中都夾滿了刀劍鐵屑,那細密的疼痛排山倒海般在身體的每一寸肆虐。

仰起頭,窗外明月皎潔,此時已經到了夜晚。他,早該發現了吧。心中頓滿了千絲萬縷的思緒,她說不清也不想仔細去看清。她有時候很討厭自己,表麵看去靜若湖水,其實內心中卻已經澎湃洶湧。無論是愛戀還是痛苦她都有本事將它深深壓製在心底,所以才會特別絕決,一旦委屈成災便如洪水般鋪天蓋地,難再回頭。

陽光永遠那麽美好燦爛,沫顏最喜歡清晨的陽光灑滿屋子,暖暖的照在臉上。坐在銅鏡前她手裏緊緊攥著樓義亭剛才留下的兩個小瓷瓶,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慢慢將頭發束起

。鏡子裏的女人有著傾國傾城的半邊容顏,多少人看過之後都會覺得惋惜,而她卻從來不曾覺得。

女人有時生的太美也是一種罪過,想起夕泰寧猥、褻的模樣,和所有見過她的男人垂涎欲滴的模樣她總會陣陣覺得惡心。

她從為自己的美貌而感到慶幸過,反而總是想為何老天賜給了她這副美貌,如果可以她寧願用最平淡的生活去交換。她不要榮華富貴,不要貌若天仙的容貌,她隻想做個普通人,得一知心人,相伴到老。這個夢她做了許多年,而此時這個夢徹底破碎了,甚至毀掉了她心中最深處的那絲奢望。

美貌也好,醜女也罷,她終究逃不過命運的捉弄。兩瓶藥膏交替使用,十五日後她又是這天下最美的女人。如果是三年前,這絕對會是讓她興奮不已的理由。浮華過後,此時的她麵對最直接的美醜早已經淡然若太。

一陣清涼的感覺,在臉上蔓延。樓義亭說過,這藥是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所得,所以她不忍辜負。一點點仔細的將塗滿整個疤痕,七天之後換做另一瓶藥,十五日內不能見光,她隻能呆在屋子裏。

這樣也好,她此刻最需要的就是這份寧靜。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都需要時間去整理,收藏和淡忘。伺候她的丫頭平時隻呆在樓下,悄無聲息有時候會她覺得這座閣樓中隻有她一個人,可是她輕聲的一句呼喚她便立即會出現在門外,沫顏輕笑,樓義亭當真是煞費苦心。

前朝中南宮世人,自己的女兒成了皇後平日裏做事便跟著囂張跋扈起來,籠絡官員,收受賄賂,甚至敢在科舉上動心思。楚南風隻靜靜的看著,自從沫顏走了之後他便放佛變了一個人一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反而越來越沉靜,並沒有如同安順和樓義亭擔心的那樣去接沫顏回來。

沫顏走後的第五天,下了早朝他仍舊如同幾日來一臉沉靜。琉風殿中處處都是她的身影和香氣,他坐在玉案旁看著奏則。安順在一旁伺候著,不時的看著他的臉色。這一次他比一年前更嚴重了,不但看不見了笑容,而且連話都幾乎沒有了。安順在心裏想著他為何不去找娘娘,跟她解釋清楚,別人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他是最清楚不過了,皇上心中喜歡的人從來都隻有娘娘一個人。

可是他卻不敢問,怕觸及他傷處,更怕觸怒他的雷霆之怒。誰也不知道此刻他心中是如何盤算的,他看看殿外的方向,心中隻道樓義亭這個死小子怎麽這幾日就是不露麵。到底把娘娘帶到了哪裏,難道不知道皇上會怎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