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61 大膽偷 腥

這下,夏軒函徹底怔住。冷維銘,居然是他。怪不得,姚若梅要說,安月陷入今天的困境都是拜他所賜,原來,這滅頂之災也是因他招致。難道這就是他背叛愛情,放縱欲望的報應麽?

那個男人,他確實是見過的,在一個充滿著罪惡的夏日夜晚。

那時,正是他與姚若梅好到如膠似漆的時候,恨不得每時每刻都不分開,恨不得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去。

於是那天,在與姚若梅溫存過後,姚若梅因丈夫會回來過夜,隻能戀戀不舍地離去。但他心中的欲 火,卻在她離開之後越燒越旺,連他看著畫板畫著靜物時,畫上都是姚若梅嬌媚的模樣。

終於,他做出了一生中最為瘋狂的事情。他一路狂奔,徒步奔到了姚若梅的寓所,那座燈火通明的宮殿般的建築。

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他靜靜地站在雨中,似乎感到一種為愛犧牲的悲壯感。管家見到一個陌生人頓在黑夜的雨中,猶如快雕塑完好的黑色石頭一般,釘在那裏,不由得有些奇怪,趕緊去轉身去向女主人匯報。

姚若梅起初也以為外麵是來了個瘋子,正要叫管家帶幾個人將其趕走,但走到窗邊一看,不由愣住了。那個身影,她是那樣熟悉,即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也能辨別得出來。

在她眼中,夏軒函就是那樣不同,隻要站著,便有種與旁人不同的氣質顯現。

這時,樓下幾個保鏢模樣的男人已經衝出去,向著夏軒函的方向快速奔去。姚若梅心下一驚,趕緊下了樓,重新喚來管家,讓其將那幾個叫住,並說外麵那個人是她的朋友,讓他把他帶進來。

管家覺得有些好奇,那樣一個怪人,居然會是太太的朋友。但主仆有別,即使有疑惑,也不便多問什麽。於是,管家得令,撐著傘迅速衝出去,叫住幾個正要對夏軒函動手的保鏢。但他趕到的時候,夏軒函還是已經吃了幾拳,卻仍是不肯離開,堅硬得比石頭還硬。這點,管家更是覺得驚奇。

就這樣,夏軒函堂而皇之地進了冷宅,並接受著冷維銘一眾奴仆的恭謹伺候。後來想起這件事,夏軒函仍覺得自己是發了瘋,他和姚若梅的關係注定見不得光,而他那時居然會膽大到找上門去,更是挑釁一般地光明正大地享受起冷維銘的一切。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知道老婆的情夫上門後,將自己家裏的所有都據為己有,都不可能無動於衷。他更想不到,冷維銘其實並不是正常人,他內心的陰暗,無人能及,報複之心,狠辣手段,更是無人能出左右。

他在不知不覺間,慢慢走進了一個魔鬼的領地,侵占了屬於魔鬼的東西。

那天晚上,他本來被安排在三樓的客房。姚若梅誰在二樓。

一開始在心中不斷翻騰的欲望,在淋一場大雨之後,似乎平靜了許多。在這富麗堂皇的建築裏,他睜著好奇的眼睛,仔仔細細地窺視著這裏的每一件奇珍異寶。別誤會,並不是因為他們價值連城,而是,那些古玩字畫,西方油畫,雕塑等等,都非凡品。其中的一件拿出去,都是被人瘋搶的。而這裏,卻猶如一個博物館一般,一下子聚集起成批成群。著實令人驚奇。

正想著這些,門外有了微微的響動。他的肖像就此打斷,有些警惕地看著

門邊。

不一會兒,門動了,開了一條縫隙。夏軒函嚇了一跳,趕緊坐起身。下一秒,一個柔軟的身體已經飛撲向他。用力過猛,他被完全推倒在床上,那個身體安然地壓在他的身體之上。

還沒反應過來,身上便傳來酥 癢的感覺,像一隻調皮的鳥兒停在身上,不斷地跳躍起舞。夏軒函忍不住抽了口氣,抬起頭望過去,姚若梅正壞笑著看著他,手也沒有閑著。

夏軒函大驚,趕緊將她從身上扶起來,擔心地向四周張望。這可不是在他的小房子裏!

姚若梅笑,眼睛裏閃著光,告訴他沒事,都打理好了。

他仍是擔心,不肯放鬆,身體僵硬著,姚若梅也不惱,耐心地撫摸著,直到他的欲望被重新勾起,兩人一起倒入軟被之中。

那應該是最為刺激的一次偷 情了,正因為存在著諸多不確定因素,一麵提心吊膽,卻又一麵享受著這種驚懼所帶來的刺激。

正酣戰到高 潮時,兩人心滿意足之時,樓下忽然響起了動靜。夏軒函愣住,姚若梅已經反應過來,是冷維銘回來了!

“怎麽回事?”夏軒函問。

他不明所以,衣服都沒穿,就已經被姚若梅拉下床來,床上淩亂不堪的被褥被帶到了地上,狼狽不堪地窩成一團。

“快,快躲起來,冷維銘回來了!”縱使姚若梅見過無數大場麵,此時竟也開始驚慌起來,拉著夏軒函東走西看,卻怎麽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地方給他藏身。

門外的動靜越來越大,冷維銘必定已經進門,管家應該在向他報告當天的事宜。姚若梅幾乎急得要哭,握著夏軒函的手已經用了力,直掐的他生疼。

腳步聲漸漸近了,冷維銘開始上樓,但他卻好似沒有在二樓停住步子,而是直接往三樓而來。姚若梅的嘴唇開始發白,夏軒函牙一咬,掙脫了姚若梅的手,推開窗戶,微一猶豫,便跳了下去。

姚若梅大驚,衝上前去,窗外卻已經不見了夏軒函的影子,隻剩下一片黑黢黢的灌木,如靜靜趴伏的猛獸一般。她的心往下沉,正要開生呼喚,身後的門開了。

冷維銘一臉肅然地站在那裏,看著衣衫不整的妻子姚若梅,一臉悵然若失的茫然。他環視著四周,目光在地上淩亂的被褥上停留了一秒,然後將室內所有的家具物件掃視了一遍,最後,眼睛定在姚若梅身上,以及她身後的窗戶。

姚若梅後退兩步,臉色煞白。她本以為他今晚不會回來了,因為,在她剛才夏軒函那裏趕回來時,便聽說冷維銘今天又包了個美豔的情人。那麽,春宵共度幾乎是一定的事情了。這也是她敢於在家裏就爬上夏軒函的床的原因。

隻是,這次她料錯了。冷維銘懷抱美 人的中途,急匆匆地趕回家了。這中間的貓膩,連傻子都看得出來。一定是有內奸。

但是姚若梅判斷不出這個內奸究竟是誰,而這時候的她,也無從顧及這些了。一處捉奸在床的戲碼,就這樣上演了。

若梅,睡得不好麽?冷維銘走近她,俯視著她臉上的恐懼與憂傷,手緩緩抬起來,朝著姚若梅的臉撫摸過去。

姚若梅驚懼地往後退開一步,卻撞到了窗戶上麵,上半身因為衝擊力而往窗外靠了數分。就是這樣一

個意外,讓她得以看清夏軒函的所在,隻是匆匆一眼,她終於有些放下心來。但她還是嚇了一跳,趕緊穩住身子,正準備站好,冷維銘再次逼近過來,那隻鐵鉗已經迅速襲上來,抓住了姚若梅的脖子。

姚若梅悶哼一聲,動彈不得。

“維銘,怎麽了?”姚若梅開始呼吸不暢,但口氣依然討好。

對於冷維銘,她痛恨的花心冷情,但更多是懼怕他的手段,和那些折磨人的器具。所以,即使他在外麵胡作非為,即使他再囂張狂妄,她是鬥不過他的,隻能選擇妥協討好。

冷維銘勾起唇,笑了,手卻依然在她的脖頸處,絲毫不放鬆。

“若梅,你說,你為什麽突然想起來住客房了?”

“我……”姚若梅支吾著,“我看你沒回來,所以,覺得睡哪裏都沒關係。”她還試圖掙紮。

“所以,你睡到了男客人的床上?”冷維銘挑眉,笑得愈發殘忍。

姚若梅呆了,不知道要再怎樣接下去,仿佛應該繼續強辯否認,可冷維銘的眼神裏,分明已經寫著洞察了一切。

於是,她沉默了。

冷維銘滿意地笑笑,回過頭去,望著床頭的一件男士睡袍。

“客人呢?”他問。

姚若梅顫抖一下,“維,維銘,我……”

“你不會把客人藏起來了吧?怎麽也不帶出來讓我好好見見,你放心,我一定會款待他,不會虧待他的。”冷維銘的眼神愈發幽暗。

姚若梅咬著唇,卻死活不肯開口。冷維銘的眼神告訴她,如果夏軒函出來,今天一定會沒命走出這裏。

“不說?”冷維銘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愈發用勁了幾分,姚若梅仿佛聽見喉骨被壓緊的聲音。

“不說的話,那今晚的盛宴還是要有人來享受啊!”冷維銘抬手摸了摸鼻子,很悠閑的模樣。

“你,你想做什麽。”姚若梅顫動著,心裏的恐懼化作了身體的本能。

“嗬嗬,既然你想代客人享受的話,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放心,你會很享受的。”冷維銘說著,拖著姚若梅的脖子狠狠一拽,將她整個身子往前扔過去,在這一轉身的時候,冷維銘似乎故意轉頭看了看窗外的遮雨棚,夏軒函的影子倒影在他眼裏,他卻沒有說任何話,隻是笑得更邪魅。

緊接著,便聽見關門聲。

夏軒函驚魂不定,繼續在遮雨棚上呆站了許久,才慢慢沿著那座建築表麵的勾欄,爬下來。

整個過程,他都沒有出現。而姚若梅,為了保住他,在那晚所經受的酷刑,也是她畢生難忘的。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她與冷維銘的關係,徹底崩塌。

後來,他也才得知,姚若梅為他所受的苦,也由此對她越發感激。

可是現在,當聽到姚若梅告訴他,安月麵對的男人,居然是那個幾近變 態的男人時,他忽然有一種世界崩塌了的感覺。

“怎麽,想不到麽?”依舊站在病床前,笑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夏軒函。

夏軒函蒼白著臉,沒有答話。

之後,姚若梅再說了些什麽,他已經聽不進去。他的心裏,仿佛有一把刀,在一遍一遍地剜著心裏的血肉,幾乎疼得不能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