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60 揭秘身份

安月收了電話之後便往嶺南別苑趕去。

夏軒函繼續清醒地睜著眼,電話再次響起時,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坐了多久了。

“喂!”無力地接起電話。

對方又是沉默。夏軒函將電話從耳旁撤離開一些,確定這次沒有看錯,確然是姚若梅,可他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為什麽不接電話?”姚若梅似乎心情並不好,這麽晚了,冷維銘還沒有回去,看來又是春宵別處了。

夏軒函累極。

“梅姐,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想再重複,我累了,你也早點睡。”

“累?剛才不是還和安安郎情妾意,怎麽換到我這裏,就累了?”

姚若梅說這句話時,夏軒函終於察覺到不對勁,門外似乎有腳步聲,還有女人說話的聲音,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他轉眼,看向那扇依舊靜悄悄的門。

“梅姐,你在哪裏?”

“嗬嗬,我在這裏!”話音一落,病房的門開了,姚若梅舉著電話站在門邊,房內沒有開燈,走廊裏的燈光也極其微弱,手機瑩亮的光照在姚若梅的右邊臉上,映出她嘴邊那絲曖昧不明的笑意,不覺添了幾分詭異。

夏軒函呆了呆,一下子變了臉色。現在的姚若梅,他已經看不到她從前的可愛之處了,隻看到她放縱自私的一麵。

“梅姐,你來幹什麽?”夏軒函沉下臉。

姚若梅笑笑,也不開燈,直接朝病床上夏軒函走過去。

“軒,沒事就不能來找你麽?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姚若梅邊走邊道。

“可是今天白天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在我傷好主動去找你之前,你能否不要再出現?”

夏軒函這話說得狠,姚若梅從來沒見性格溫和的他用如此口氣跟誰說過話,而且,現在的對象還是她。這不覺讓她胸中升起怒意。

“可是,我並不記得,我白天答應過你!”姚若梅已經走到近前,站定,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夏軒函。

“你……”夏軒函抬頭,卻隻能憤恨地瞪視著他,再也無可奈何,隻能恨恨地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她。

姚若梅麵上依舊帶著笑,抬起臉,望向夜風浮動的窗紗。

“你不讓我來,無非是不想讓我與安安見麵,安安現在不沒在麽,我特意挑了這個時候來的。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抱怨的話,姚若梅也能說得優雅。

夏軒函也不分辨,對

於姚若梅這種做法,他已經感到研發。曾經那些吸引他的成熟魅力,在這一刻都消失殆盡。

見夏軒函仍是沒有理她,姚若梅也不再拐彎抹角。

“我來,隻是有件事要說,說完我就走,不會再來打擾你。”她正色,已經收了方才的揶揄之色。

夏軒函表情變了變,卻依舊固執地望著窗外。他並不認為,姚若梅此時來找他,會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好,你不想聽,我馬上走,但我保證,你會後悔。”姚若梅緊緊抓住手包的帶子。

夏軒函扶著床的手微微動了動,他看見窗外的青色天空中,城市的霓虹正妖嬈舞蹈,又在拋向空中的時候,瞬間消失,真如化作了一縷青煙,無蹤無影。

姚若梅終於不再說什麽,轉身往門外走。她這種女人,如果真要死纏爛打,也絕不會用這種方式,將自己卑微到地底下。

但是,她走得很慢,她知道,身後那個男人的心裏,已經有貓在抓。因為他本身就陷於無盡的困惑之中,才會變得這樣不安。

而她的到來,她的那番話,或許正是能解開他心中疑惑的那把鑰匙。

到了門口,當她的腳步已經邁出去的時候,夏軒函回頭了,隻等她再走一步,他終於忍不住出聲。

“梅姐!”夏軒函喊住她。

昏暗裏,姚若梅的嘴角綻開笑意。每個人都一樣,因為內心的索求,於是甘願深陷。她回過頭,看著夏軒函,眼裏有誌在必得的光芒。

“對不起,我……”夏軒函覺得說得艱難,他從來不喜歡說違心的話,而現在的他並沒有真心想要道歉,隻是為了姚若梅最後那句話。

姚若梅當然看得出來,對於夏軒函的性格和特點,她早已了如指掌。隻是這次受傷後的強硬與倔強,有些超乎了她的意料。

“怎麽,還是想知道?”她說。

夏軒函沒有說話,隻是低了低頭,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姚若梅彎起嘴角笑,轉身擰亮燈光,踩著高跟 鞋回到病床前。突然見到光亮,夏軒函有些適應不過來,用手擋著燈光,從指縫裏,他看到姚若梅眼睛裏不同尋常的光芒,心裏忍不住一顫。

“既然你現在心情不好,我長話短說。你今天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的小女友安月,而這個安月就是‘靡夜’的酒水服務生安安,這點,沒錯吧?”姚若梅的聲音很平靜。

夏軒函點點頭,這都是既定的事實。

“其實,你自己心裏也該清楚,安安早已經不是你從前那個青梅竹馬的純潔女孩了,她在‘靡夜’這三年裏,看過了形形色色的男人,更見識了金錢權勢的魅力。擺在她麵前的誘 惑太多了,難以自持,也是可以理解的。”姚若梅抬手捋了捋肩側的長發,似乎說得很輕巧。

夏軒函一愣,轉而臉色驟變。

“梅姐,你到底要說什麽?”他瞪著姚若梅。

“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你何必再自欺欺人。”姚若梅放下手,“但是,我今天來不是要告訴你這個。”

夏軒函看著她,似乎已經在漸漸失去耐心。

姚若梅見時機差不多了,終於放過讓他繼續難受的機會,將話完全挑明。

“你一定很好奇,是什麽男人,能夠打動你的冰山小美 人吧?”她挑著眉。

夏軒函屏住呼吸,不置可否。

“嗬嗬,其實, 這個人你見過,我也見過,而且還很熟。”

夏軒函徹底愣住,頭頂上強烈的燈光讓他開始覺得頭暈,眼前的物事在旋轉,放大,朦朧一片。他與姚若梅都認識的,並不在少數。這幾年,姚若梅利用自己積累多年的關係網,為他介紹許多財力雄厚品味高雅的客人,漸漸地,在幾次交往之後,也有一些開始熟識起來。可是,安月怎麽可能認識那些人。這其中的蹊蹺,不言而喻。

很明顯,夏軒函犯了一個方向性的錯誤,他忽略一個更為重要,也更有動機的人。

“他,是誰?”他聽見自己顫抖著聲音問道。

“嗬嗬,其實,安月會落到今天這個境地,還是要歸功於你這個青梅竹馬啊!”姚若梅諷刺著。

“是誰!”夏軒函沉了聲音。

“怎麽,等不及了?剛才你不是還很有底氣地叫我走得麽?”

“誰!?”

夏軒函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拽住了姚若梅的胳膊,將她狠狠往前一拉。姚若梅不妨,差點就那樣向撲上去,幸好反應夠快,用手撐住了床。

“那麽想知道,怎麽不自己去問她!”姚若梅恨聲道。

夏軒函的樣子,好似要吃人一般,即使在黑暗裏,那眼中的火都能清晰可見,似乎馬上就要噴出來一般,看得姚若梅不禁也有些發了毛。

她趕緊站直身子,往後退了兩步,讓自己與夏軒函的距離遠一點,這才鎮定了不少。

“好,我告訴你,這個人不是別人,是我丈夫——冷維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