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你真冷血

東方孤城快步走在前麵,池飛雨在後麵緊緊跟著,北方廣袤的平原,清晨的陽光熠熠生輝,池飛雨踩著東方孤城的影子,一步一步都緊跟著。

陽光下的東方孤城,雖然經過一夜的打鬥,衣服頭發都亂了,但相比平時整齊的他,更添一份落拓不羈的氣質,池飛雨甚至突然想著,如果尋一個人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小村莊,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過一生,是不是也很美好呢!正想著,東方孤城突然停下來,看著地上一團灰燼,蹲身伸手摸了摸,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是狼煙!”東方孤城說。

發呆的池飛雨差點撞到東方孤城身上,看著東方孤城手上的狼煙,也不知該作何反應,她問:“有人在這裏燒狼煙?是什麽人?”

東方孤城說:“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東方孤城快步向前走,遇到一個村民,剛剛打開門,伸出頭來,一看到池飛雨和東方孤城兩個人,就立即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很是驚恐的樣子,東方孤城越發覺得此事有蹊蹺,於是快步趕上去,一腳將門踢開,門板四散開來倒在屋子裏,屋裏那一家人,蜷縮在一團,瑟瑟發抖。東方孤城看到這麽可憐的一家人,滿腔的怒氣沒處發泄,又踢翻一張桌子,這桌子也真夠不牢的,一腳下去就散做了幾塊板子。東方孤城喝道:“說,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那村民瑟瑟縮縮的,隻顧自己發抖,也不敢答話。

池飛雨拉住東方孤城說:“將軍,你這個氣勢,人家沒作甚麽也給你嚇到了。讓我來問。”

池飛雨對那一家人說:“我們是皇夏的軍隊,你放心我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但是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們,昨天是什麽人在這裏放狼煙的?”

村民說:“不…不知道。”

東方孤城喝道:“不知道,那看見我們躲什麽躲?”

村民說:“真的,真的……不知道。”

東方孤城伸手抓過一個小孩子,拔出刀來架在小孩的脖子上,對那農夫說:“不說,就讓這小孩來祭奠我死去的兄弟。”

“別啊,求大爺,放過我的孫子吧!”一個老婦人撲過來,伏在東方孤城腳下,不停

的磕頭。

東方孤城一腳將老婦踢開,已經暴怒:“說,是不是這個村子裏有內奸,是誰做的?”

農夫這時的冷汗已經濕了整件衣裳,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溢出。他結結巴巴的說出,上個月,拿紮軍隊在這裏抓走了村子裏的許多村民,並威脅村人說,看見皇夏軍就要放狼煙通知他們,否則,他們的親人就全都有去無回。村民們不想失去自己的親人,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這些村民並不懂的什麽家與國之間的大道理,隻知道,如果要他們為了保護幾個天知道是從哪裏來的人的性命而犧牲自己的親人的生命,他們是無法接受,所以,昨天狼軍一進村子,就有人提議快放狼煙通知拿紮軍,但幾個有民族氣節的村民不肯,他們還在一起商議了很久,但那些尤其擔心自己的親人的安危的人,威脅有民族氣節的人說,如果因為他們害的他們的兒子、孫子而活不了,就讓這些反對的人的命來抵。就在這暴力的脅迫的脅迫下,他們在天快黑時放了狼煙。

果然不出東方孤城所料,真是有內奸,不然軍隊回撤行至何處,如何叫拿紮軍知曉了呢?

東方孤城眼神裏又閃過那淩冽的寒光,拔劍就要將這村民殺害。一招出手,一個老人的頭已經滾落在地上,再要下手時,池飛雨緊緊抓住東方孤城持劍的手,說道:“將軍,這可是我皇夏的子民啊!”

“皇夏的子民害我們皇夏的軍隊,背叛自己的國家,罪加一等,殺無赦,你讓開!”

“將軍,他們隻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就像我們也是為了要保護他們一樣,他們也是被逼無奈啊,請將軍寬恕他們吧!”

東方孤城將池飛雨的手甩開,又是一劍將一個準備奪門而逃的人殺死。那小孩已經嚇壞了,連聲尖叫,池飛雨撲在小孩身上護著他,又緊緊抱著他,安撫他。

“將軍,好歹放過這小孩子啊。”

東方孤城將劍插入劍鞘,不理會池飛雨,大步邁出了門。

池飛雨摟著孩子無聲的大哭,她也嚇壞了,如果說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況下,揮劍斬下敵人的頭顱已經讓池飛雨對血腥麻木,但對著這些手無縛

雞之力的弱小,池飛雨感動痛苦,這種痛苦,更是一種痛恨,之前還活生生的生命,一眨眼就是什麽也無法感受無法知曉的死屍,他們也許還未曾過過一天好日子,也沒有自己最愛的親人在旁邊,就這樣被自己國家的軍隊殺害了,是生命啊,前一秒還是活生生的生命啊,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東方孤城出了門,就看見左木清帶著十幾個昨晚從戰場上逃脫的狼軍戰士衣裳襤褸血跡斑斑的在村子裏穿行,看見了東方孤城就立即趕了過來。

左木清高興極了,他拍拍東方孤城的肩膀說:“我就知道你老兄沒這麽容易死,你就是福大命大的人。”

東方孤城看著這些疲憊不堪的士兵,聲音低沉的滲人,說:“就隻有這幾個人逃出去了,左木清?”他抓著左木清的衣領,不等左木清回話就放開了手,他下令說:“這個村子裏的人叛國通敵,全殺了!”

左木清有些猶豫,但看東方孤城的神情,就什麽也沒說,帶著這隊人就出發了。

哀嚎從各家各戶傳出來,村邊的老樹上的烏鴉,還有茅草堆裏的麻雀,全都受到了驚嚇,四處飛散。村裏的狗發瘋似得狂叫,叫的讓人心顫。

池飛雨聽到聲音,急忙出來查看,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嚇了一跳,四處可見的血,這幾個月來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戰友一瞬間,全成了張著獠牙的惡魔,池飛雨被驚得目瞪口呆,她一動不動,什麽都聽不到,什麽也聽不到,仿佛眼前就隻是一幅幅色彩鮮豔的畫,一張一張,一張比一張不同,等到這個世界真的突然安靜了下來,池飛雨才回過神來。她看著東方孤城,充滿了仇恨與不解,東方孤城冷著臉,一副理應如此的憤恨的樣子,不理會池飛雨。池飛雨哆嗦著腿,一步一步走到東方孤城,眼淚似雨滴下,她憤怒了,理智已經完全失去控製,她狂叫著質問東方孤城:“你怎麽能這麽做?你怎麽能這麽狠心?你怎麽能這樣凶殘?”東方孤城用力抓住她的手,憤怒的說:“你知道我們死了多少人嗎?就是因為這些人,叛國通敵難道不應該死嗎?”池飛雨不再說什麽,她聚集起全身的力量,甩了東方孤城一個耳光,說道:“你真冷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