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爭

黃昏時分,晚霞燒紅了半邊天空,太陽的餘暉撒在這片草原上,每一株草,每一個帳篷包,每一個打獵回來的男人,每一個出門迎接凱旋而來的女人,全都染上了金黃的光彩,牛羊在不遠處悠閑的吃著草,連空氣中都是安靜祥和的田園牧歌的香甜味道。

幾個小孩子在離村落不遠的小樹林裏玩耍。為首的小孩名叫安吉拉,是部落族長的兒子,生了一雙大而有神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他必將長成一個勇敢威猛的草原漢子。他在樹林發現了一隻麋鹿,正帶領著部落裏小孩想方設法把這隻麋鹿抓住,這必定能讓阿爸好好誇獎他一番。他,這些個十來歲的小孩,儼然成了最優秀的獵人,凝神靜氣的,悄悄的從四周將麋鹿包圍起來,安吉拉端著父親送給他一把小箭,有模有樣的瞄準著麋鹿,等待著最好的時機放箭。

突然,麋鹿警覺起來,耳朵抖了幾下,迅速轉身往樹林深處跑去。

安吉拉,下令:“快追!別讓它跑了,我們一定要把它逮住。”

幾個小孩箭一般躥了出去,跑的稍後的一個小孩大喊道:“安吉拉,快看,那邊好像是一大隊人馬衝過來了!”順著小孩手指的方向,大家都看到了,草原上塵土飛雨,一團煙霧正朝著村落快速前進。

安吉拉看著這團煙霧大叫:“不好,是皇夏軍的狼軍,他們來攻打我們了,我們快點回去,我們是草原男兒,我們從來不怕戰鬥,勇士們,加入我的隊伍,去保衛我們的家園吧!”他帶領著一群孩子往部落狂奔。

來的正是皇夏軍的聲名赫赫的狼軍,領將是東方孤城將軍,是皇夏朝鼎鼎有名的大將。他精通兵法和五行八術,治軍有方,軍威響徹整個草原。他沉著冷靜,能於泰山崩於前而不驚,他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所以草原人稱他的軍隊為狼軍,有狼的精明,也有狼的凶狠。東方將軍帶領著500狼軍殺向這個小部落,他這次出征便是要收回北皇夏失地,他來時堅決的對皇上說“不破樓蘭終不還”,他充當先鋒,所向披靡,無人可擋,在他策馬揮刀殺的酣暢淋漓時,他發現一個年輕士兵表現的無比勇猛,殺敵無數,雖然個子不高,但身形靈活,機智勇敢。

此時的草原,安靜祥和,田園牧歌,一瞬間全沒了蹤影,狼軍縱馬揮刀在村落裏殺燒搶掠,火光與晚霞一齊燃燒,戰馬嘶鳴,兵民呼喊嚎叫,空氣裏隻剩了催人淚下的血腥味。

安吉拉的父親也就是這個部落的首領索木爾,迅速將部落裏的男人們

組織起來,騎上自家的馬匹,背上箭囊,便加入了戰爭的廝殺。索木爾曾有幸跟著一個雲遊而來的大師學過一段時間的武藝,也算是個功夫了得的漢子,箭術也十分精準。他帶領著部落的精壯男子奮起反擊,一時戰爭進入白熱化階段。

索木爾對著皇夏軍大喊:“皇夏狗,你等無故侵犯我的領地,毀我家園,拿命來吧!”他夾著馬飛快的奔跑著放箭,可謂沒有一箭放空。東方孤城看著應聲倒地的將士,怒火中燒,用力擊打馬匹,朝著索木爾衝去,突然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將軍小心!”然後,一根箭被橫刀斬斷掉落在馬前。原來是另外一個草原漢子對著東方孤城放箭,而斬落這根箭的正是之前曾引起他在心底嘉獎的那個年輕士兵。這個士兵長得眉清目秀,俊美得讓東方孤城都吃了一驚。東方孤城抱拳致謝,問到:“你叫什麽名字?”士兵答道:“回稟將軍,末將賤名池飛雨,能追隨將軍,是末將之幸!”說完便揮劍將一個衝過來的草原漢子斬落在馬下。東方孤城又在心中暗暗稱許了一番,說道:“好樣的,池飛雨,本將軍一定好好嘉獎你。”接著下令到:“左木清,帶人將這個部落首領拿下。”左木清,東方孤城的左膀右臂,接了命令,帶領一小隊人將首領團團圍住,索木爾拚死反抗,一柄利劍刺中他的肩膀,他伸手擒住持劍人的手,將他往自己身邊拖,利劍刺穿了他的身體,他大叫一聲將那人拽下馬,再策馬直踢他的腦袋,腦漿迸出。他的威猛讓包圍他的狼軍都震住了。東方孤城策馬過來,與受了傷的索木爾在馬上打鬥起來。二人廝殺正酣,從馬上戰到馬下,索木爾很快不敵東方孤城,逐漸支撐不住倒在地上吐出幾口鮮血。索木爾已經站不起來了,而即使是這時,他撿起地上一柄劍,勉力將自己支撐起來不讓自己倒下。東方孤城說:“索木爾,你腳下的地方本就是我皇夏的國土,是你們強取豪奪了去的。我敬你是條漢子,我的軍隊從來不要俘虜,但我今天就為你破個例,隻要你帶領你的部下投降我皇夏,我就向皇上為你請命。”索木爾冷笑幾聲,說道:“你狼軍從來不要俘虜,我草原人也從來不是投降之人,成王敗寇,還有什麽好說,老子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說完撿起引劍自刎,血噴湧而出。東方孤城麵不改色,用一種毫無感情,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下令到:“將所有男人全部殺光。”

就在這時,安吉拉衝將過來,看著父親的血,安吉拉大哭起來,叫著:“阿爸,阿爸,你起來,我們一起把敵人打走

。”旁邊的將士很快將安吉拉和他那些來不及放抗的小夥伴抓了起來,左木清問到:“將軍這些小孩如何處置?”東方孤城眼神一凜,一縷寒光從眼睛裏飛射出來,直冷得人不寒而栗,他低沉著聲音說:“這些人,現在是孩子,過幾年就會是進攻我皇夏精兵,仇恨,永遠會延續下去,殺!”將士應到:“是!”

安吉拉拚命掙紮,求生的本能讓他有了近乎絕望的恐懼,但他沒有哭喊也沒有求饒,他的臉上還是有寧死不屈的倔強。池飛雨上前單膝跪地,說:“將軍,孩子還小,趕盡殺絕未免太無人道,有辱我皇夏聲威,還請將軍收回成命!”

東方孤城說:“人道,哼,戰爭還有什麽人道,戰爭本就是沒有人道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孩子長大後會怎麽報複我皇夏?”

池飛雨:“將軍,剛才在戰場上末將有幸救得將軍一次,將軍說要給末將嘉獎,現今,末將不要嘉獎,就請將軍放過這孩子吧!”

東方孤城:“我看你驍勇善戰,但沒想到如此婦人之仁,難成大器。嘉獎是嘉獎,為皇夏絕除後患才是當務之急,快讓開,否則軍法處置。”

池飛雨看著孩子恐懼的絕望的卻又倔強的表情,多麽可憐又可愛的生命,像極了家中的弟弟,她心裏一陣隱痛,他想著,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救下這個孩子,他一個箭步將孩子護在自己身邊,對東方孤城說:“將軍,就放過這個孩子吧……”她還沒把話說完,安吉拉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對著池飛雨的胸口紮過去。東方孤城眼疾手快將拖開池飛雨,反手就將匕首插入了安吉拉的喉嚨。勇敢的安吉拉,還來不及成長為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就死去了。

池飛雨一下被甩開的太遠,一個重心不穩就要跌倒,東方孤城急忙又拉住她的手,仿佛經曆了天旋地轉日月無光然後火光突明的池飛雨跌入東方孤城的懷中,池飛雨仰頭看著這張威嚴而不失俊朗的臉,心中一陣砰砰亂跳,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下她和他兩個人,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像冥冥之中感受到了命運的召喚,她與這個男人今生必有一番故事,一種像地心引力一樣的吸力將自己緊緊箍住,快要不能呼吸了。看著懷裏的人以一種異樣的神情看著自己,東方孤城也愣了一會,他將池飛雨扶穩站好,捏著池飛雨的手,訝異於她的手怎麽像個少女的手一樣纖細,細嫩。池飛雨慌慌張張的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臉色極不自然卻又以看著安吉拉的屍體的悲傷掩蓋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