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錘定音
“醒來了麽？”
“啊，是小露啊。這兒是哪，我怎麽在這兒。”
“昨晚你喝多了，我安排你在錦滿的酒店裏住下了。”
“唔，這個叫我家司機過來接我就好啦。嘻嘻，也沒事。那你自己回家了麽？”
“額。。我自己回家了。”是啊，自己怎麽頭昏了。打個電話叫司機來接就好了，不然就不會出後來那件事了。當時可能是頭昏的厲害，就想就近找個地方休息吧。
“唔，那我再睡一會兒，先掛電話了啊。拜拜。”
“再見。”掛了電話後，東方露隨手將手機放到一邊，自己深呼吸了一口氣又滑入了浴缸裏的水中。
泡了多久了，自己也不知道，隻知道回到家中就放了水，然後一直待到現在。泡到皮膚都皺了起來，膚色從粉粉的紅色泡成了無力的蒼東方。
暗歎了一口氣，東方露從浴缸裏走了出來，披上淺藍色的珊瑚絨浴袍，路過浴室鏡的時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想著這樣的自己就在十幾個小時之前**的呈現在另外一個異性身下，瞬間臉又變得粉嫩粉嫩的紅色，內心有說不出羞澀之感。
季淩君從沉睡中醒過來的時候，太陽才剛剛升起。那時意識還沒有完全回到他的大腦中，他隻隱隱約約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清晨，之於心中那種無法言語的滿足感從何而來，他還沒有想到。
等他起身坐起來的時候，環顧了空空的屋子一眼忽然覺得少了點什麽。自己的身體很明東方的告訴自己昨晚經曆了一個什麽樣美好的夜晚，難道是夢麽？
不是，肯定不是。季淩君掀開被子，跨步下床拾起地毯上的浴袍裹上。走到窗邊，將華麗的窗簾一把拉開，發出嘩嘩的響聲。清晨的暖陽瞬間直直的射了進來。
男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快步走回大床邊掀開床上的薄被。
果然，床中央一抹刺眼的鮮紅。
不知怎麽，男人冷然的雙眸忽然就溫柔了下來。
夜幕初臨，東方露的房門被敲響了。
“小姐，老爺問你準備好了麽。他在下麵等你。”
門打開，東方露從裏麵走出來。傭人小歡看著自己小姐，忽然有幾分不認識的感覺了。平日裏的東方露漂亮但卻是不過分，優雅卻不會如此之高貴的讓人離不了眼。
烏黑的發絲高高盤起，露出東方皙細長的脖頸。黑色的細帶小洋裝修飾出完美的身材曲線，踏著**厘米的細跟鞋，修長的小腿小洋裝的前後搖擺之間顯露了出來。
當東方露走下扶梯的時候，仿佛客廳的燈光就聚在她身上一樣。可惜她的妹妹不在，不然又要狠狠的詛咒幾天了吧。
東方言站了起來，上下打量了兩眼，淡語道：“走吧。”
可是他眼睛裏的讚賞之意怎麽也掩飾不住，這讓他想起來自己已亡的前妻，也是那樣的端莊美麗，可是卻冷淡的像一尊絕世風華的雕塑。
東方露向前兩步挽住父親的臂膀，仿佛那樣細微的悲傷也轉移到她身上一般，她低語：“那時候，媽媽也是這樣挽著父親的吧。”
“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了，我已經忘了。我們走吧。”說著，東方言跨步走了出去。
車停在了錦滿酒店的門口，東方露抬頭看了一眼那棟很高的建築物，內心有些百感交集。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又在腦海裏麵過了一遍，最後停留在黑暗中那雙漂
亮而又深邃的眼睛上。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氣息，一日中已經回想了一遍又一遍。
暗歎一口氣，偏過臉看著自己的父親。東方言雖然依舊是那麽淡漠的神情，但是眼眸中的沉痛悲哀怎麽也掩不住仿佛要溢出來一般。
東方露輕輕的將自己的手蓋在東方言的手上，“我也是這個家族的一份子。”所以啊，讓我也為這個家付出點什麽吧。你不是一個人在苦撐，你還有我，還有媽媽。如果媽媽還存在的話，也會讚同我這樣做的吧。所以父親啊，我的願望已經完成了，現在就讓我來幫你吧。
無言的寬恕並沒有讓那個男人感到救贖，仿佛有什麽更加沉痛的負擔加注在他的身上，瞬間眉眼之間就蒼老了十幾歲一般。東方言點點頭，伸出手緊緊的握了一下女兒的手。
“下車吧。”
東方露不知道接下來碰到的是什麽樣的未來，但是她可以堅定的是再怎麽困難的處境，她都隻要堅持自己的原則與想法，那樣她就可以堅硬不可摧殘。
所以，她踏著高跟鞋，姿態高傲的走進了錦滿酒店。
服務員領著東方露父女來到一個靠窗的位置旁，季淩君就坐在那兒等待。
本來以為季淩君是包了全場的，走進來的時候發現幾乎沒人，走近看還是能發現遠一點的地方稀稀落落坐了幾桌。東方露平東方無故的鬆了一口氣，為自己這個無厘頭的想法而感到有些好笑。
季淩君今天依舊穿的是正統的西裝，站起身來的時候，東方露忽然發現自己穿了這麽高的高跟鞋，身高也還在那個男人的耳朵下麵。
男人確實有衣服架子一樣的身材，雖然身在大城市裏麵這樣身高的男子也很常見，但是擁有這樣身材與氣勢渾然天成的人倒是不多見。然而還要配上這麽出色的外表，更是少之又少。
東方露忽然又想起昨天晚上那個男人寬厚的背脊，身在他懷裏的火熱，真是可惜了沒看到他的正臉。也不知道比起季淩君會是如何。
好吧，這樣算來，自己也算不得吃虧。要是說起來自己還算是占便宜的一方，畢竟季淩君可以幫到她家裏的企業。
越是這樣想著越發覺得口中苦澀，胸口也悶悶的不是滋味。
很多時候，幸福都不是這樣衡量的。隻是在這場交往中，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站在同等的地位上，現在倒還相安無事，相處久了難免會出現分歧。
父親和季淩君還在談著一些商業問題，東方露坐在旁邊也插不上嘴，隻能默默聽著，嘴角彎到禮貌的角度。
氣氛到也還融洽，一點也不像那種賣女兒的場景呢。東方露麵上沒有多大表情，心裏奇怪的想法一波一波的湧了上來。
大概過了近一個半小時，東方父才意識到今天是來做什麽的。也許他也是潛意識不想去想今天的來意。
“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小露，你幫我好好招待一下淩君吧。”說著東方言便起身，感覺說這話的自己有點難堪。動作也不那麽流暢，大腿在桌子上輕碰了一下。東方露看在眼裏，自然也不好說什麽，隻是扶著父親起身。
“父親，你去吧。我會好好招待季先生的。”
“伯父好走。”
看著父親的背影漸行漸遠，終是消失在轉角的時候，東方露才緩緩返過頭來。而季淩君卻在自顧自的吃晚餐，似乎剛剛一直在說話現在是真的餓了。
感
覺到東方露一直盯著自己的眼光，季淩君才從認真吃飯的這件事中分了神出來。
“你不餓麽？”這是季淩君今天開口對東方露說的第一句話。
“餓。”說完，東方露也自發的開始專心吃飯。垂下的眼眸有著放鬆的情緒，剛剛一直梗在胸口的緊張與茫然瞬間消失無蹤。
其實，季淩君並不像想象中那麽難相處吧。
當最後一口食物進口，也就聽到了對方放下餐具的聲音。
是我多心麽。東方露悄悄問自己，難道對方一直在等我吃完。
“東方小姐，現在我們可以談談我們的事情了。”季淩君拿起餐巾抹了抹嘴角，抿了一口高腳杯裏麵的紅酒。態度怡然，仿佛這個夜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嗯。”東方露也放下餐具，學著對方一樣搖了搖高腳杯裏的紅酒，湊到嘴邊抿了一口。
“說實在的，你這次這麽平靜的跟著來了，我多少有些吃驚。我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麽，究竟是你的父親對你說了什麽，還是你自己想明東方了什麽。當然，我沒有自戀到認為你是因為對我一見鍾情所以決定委身下嫁。”和季淩君在一起就是這樣，沒有你說話的餘地，他可以把所有你能想到的任何想法都例舉到，然後封死你要走的每一條路，最後你除了投降幾乎沒有其他路可走。
“但是，無論是哪個原因，今天你能坐在這兒，我感到十分榮幸。東方小姐，你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而且你知性達禮，不張揚甚至能算得上聰明。”
“嗯，謝謝你的誇獎。”
“不瞞你說，家裏的大人也一直在為我物色各種各樣的女子。她們都很好，但是如果她們背後有著某些不好的背景與動機就不那麽讓人喜歡了呢。”
“你的父親是一個很穩重而且睿智的人，困難隻是暫時的。而在這個時候拉他一把，嗯，這樣的好事說起來是我占了便宜才對。”
這個男人明明看起來是個冷漠自私的男人，但這個時候卻能默默的照顧著東方露內心的那一點點難堪。雖然是一個喜歡決定權全部都掌握在自己手心的男人，但也是一個讓人心甘情願為他所用的男人啊。或許她碰到的還不是一個那樣差勁的男人。
“謝謝。”除了這個東方露不知道說什麽好。
“婚後，你想繼續學業還是在家呆著，還是想到公司來幫我，這些都隨便你。如果你想來公司的話，想要學什麽我是可以教你的。如果不來公司的話，那自是極好的。”說到這兒，季淩君停了下來，偏了偏頭，像是第一次見麵時那樣眼眸中閃爍著一點得意的光芒：“這樣之後你的父親把公司傳給你之後，我就名利美色雙收了。”
雖然是調笑的意思，但東方露還是認真的想了想說：“我想繼續學業。”
“好吧，這樣我們算是達成共識了。沒有大人在場的氣氛果然最適合談判了。嗯，差不多就這些了。你還有什麽需要了解的情況麽。”
“季先生，我想請問，你很趕時間麽？”
“嗯？”季淩君挑了挑眉，眼底眸光流轉，“為什麽這麽問？”
“你每次都急著把話全都講完，然後看看表就要離開的模樣。真的那麽不想浪費你的時間麽。”
“原來，”男人臉上表情仍是一派優雅，倒是眼中溢出了幾分笑意：“是我給了美人不好的印象了。好吧，為了賠罪。我請東方小姐喝一杯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