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無理取鬧

“事情發生的突然,我還沒來的及通知你家裏人。她們應該都在家裏,我現在去接她們。”趙天宇也不在這件事自己究竟負有多大責任的問題上過多糾纏,畢竟事情已經發生,就算再自責也沒有任何作用,當下要做的首先就是把後續的事情處理好。

“算了!你都受傷了,我給她們打電話,讓她們自己打車過來!”李楚歌定了定神,現在不是悲傷或者追究責任的時候兒,她還有太多真相要調查!

毫不意外,張嫻雅一接到她的電話,立刻就哭了出來,李楚歌也顧不得安慰她,直接告訴她是在哪家醫院,讓她帶著李可媛直接過來。

這母女二人倒是來得很快,一走到手術室門前,張嫻雅就放聲大哭起來。

“怎麽會出這種事情?早上出門明明還好好兒的!”

“您小聲些,我爸還在做手術,這麽大聲會影響裏麵的手術。”李楚歌無奈地勸她。

“你為什麽先知道的?趙天宇呢?不是他接爸去上班的嗎?”李可媛的注意力好像倒不在自己父親身上。

李楚歌簡單把事情經過告訴她們,又解釋:“趙天宇受傷了,現在去包紮傷口了。大概剛才在救護車上忙著搶救爸,他的傷口也一直沒處理……”

“他怎麽能把你爸一個人扔在這兒?”張嫻雅雙眼通紅:“都是他闖的禍!他難道還想跑?”

“我不是在這裏嗎?難道要別人流著血守在這兒?”李楚歌對這母女二人蠻不講理的功力顯然還是低估了。

“那也不行!你爸都進手術室搶救了!他不過就是點皮外傷,有什麽關係?都是他把你爸害成這個樣子的!”

李楚歌還未答話,就看到趙天宇走了過來,顯然是把張嫻雅的話聽了個完整,臉上不由得有些尷尬。

“這件事我有責任,該我負擔的我一定不會逃避!”趙天宇倒是坦坦蕩蕩。

“你負責?

你拿什麽父負責?你一個窮打工的,一個月賺多少錢?這錢還是我爸發給你的!”李可媛冷哼一聲,不屑地看著他。

趙天宇臉上一派風輕雲淡,對她的侮辱視而不見。

“你先回廠裏去吧!”李楚歌心知如果自己現在公開為趙天宇辯解,換來的也隻能是這母女二人更大的敵意,暗歎口氣對趙天宇說:“廠裏還有一攤子事情,爸現在這個情況,就要請你跟廠裏那些老人兒先撐著幾天了。”

“剛才我已經打電話回去告訴廠裏了。”趙天宇看了那母女二人一眼,“廠裏的事情暫時不用擔心,我還是在這裏等一等再說吧!”

“這會兒知道心虛了?早幹什麽去了!”李可媛見到趙天宇對自己不理不睬,卻和李楚歌和顏悅色地說話,心裏更是不快,語氣也更是尖酸。這個男人,就算是很卑賤,畢竟長的不錯,憑什麽對自己和李楚歌就這樣不同?李楚歌哪裏比得上自己了?

“爸在家的時候,有沒有按時服藥?”李楚歌冷冷抬頭看了她一眼。

“當然……按時吃了……”李可媛被她這一眼盯得心裏莫名其妙的發毛,話裏就帶了幾分遲疑。

“是嗎?”李楚歌直直看著她:“上一次為了去找你,爸就覺得不舒服,後來回來之後我陪他來醫院檢查之後醫生給加了兩種藥,千叮萬囑一定要按時吃。爸平時事情多,我又不在家裏住,當時你可是說提醒爸吃藥的事情就包在你身上了!你真的做到了?”

“我……我怎麽沒做到?再說了,爸又不是小孩子,哪裏要人提醒?”李可媛不過是當時為了爭寵那麽隨口一說而已,昨晚她和朋友瘋到半夜才回家,那會兒李紹光早已休息。而今早他出門的時候李可媛還在補覺,連看都沒看見他,哪裏還說的上提醒他按時吃藥!

“楚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見女兒露出心虛,張嫻雅抹了抹眼淚。

“沒什麽意思!隻

不過醫生說,一般的腦溢血都是因為高血壓病人沒有按時服藥才引起的!”李楚歌的目光就像一簇利箭。

“這話可不好說!誰知道是不是有的人為了逃避責任找的借口?楚歌,你可是我們家裏的人,雖然說我不是你親媽,可裏麵躺著的是你親生父親!你就算心裏有多大怨氣,也不能胳膊肘朝外拐啊!”張嫻雅一麵說一麵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這個後媽受了多大委屈。

“就是!人家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話用在某些人身上還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是什麽原因引起的,問一問醫生就知道。醫生總不是嫁出去的女兒,也不是誰的家人!”趙天宇難得地看了李可媛一眼,卻顯然是維護李楚歌說話。

張嫻雅臉色一沉,正想說什麽,又被匆匆的腳步聲打斷。

“叔叔、嬸嬸兒?”李楚歌看清來人,有些驚愕。匆忙之間,她的確沒有想起來通知他們一聲。倒的確是她疏忽了,畢竟自己的父親也是他們的親人,是應該告訴他們才對的。

隻是眼下她也沒想起來問他們是怎麽得到的消息,因為他們一來,就急急地問李紹光的情況。

李楚歌一麵說著,一麵也忍不住低聲啜泣。畢竟嬸嬸兒對她一直很好,讓她一見到就放鬆下來,心裏的惶恐和軟弱也就難免露了出來。

叔叔隻是連連歎氣,嬸嬸也不曾埋怨過誰,隻是一直低低安慰李楚歌。張嫻雅母女冷眼旁觀,她們跟叔叔嬸嬸的關係一直淡淡的,這會兒更是大家都沒有寒暄的意思。但好在張嫻雅裝賢惠裝慣了,也不會輕易在叔叔他們麵前張牙舞爪的,走廊裏倒是一時安靜了下來。

倒是趙天宇,看著叔叔似乎在不經意見和張嫻雅對視了一眼,皺了皺眉。他朝著李楚歌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她正靠在嬸嬸肩膀上,輕聲說著什麽,全然沒注意那個眼神兒,眉毛皺的更緊了些,卻終究什麽也沒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