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五十一、 回京的日子

蘇宛如在宮裏已經半月已久,蘇家每天都處在忐忑之中,蘇老爺日日都要去四阿哥府上詢問宮裏的情況。

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但是在蘇州之時被突然到來的錦衣衛還是嚇了一跳,他以為是宛如出了什麽事情。

那一夜在蘇府,無論自己說什麽,皇上即使在生氣也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他以為既然這樣那麽宛如跟著他或許會有一個好結果,卻不然被錦衣衛帶回京城就進了牢房。

在牢獄裏,他與夫人想了千萬種以後的結果,在獄押的聊天中,他才得知是宛如逃跑了。宛如不是一個胡鬧的人,如若不是太過分,這孩子怎麽會想到拿著身家性命去逃跑。

蘇子意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去迎接滅門之災,卻不然,又從牢獄裏釋放了出來,那一日在宮門口他看到了站在蘇良辰身邊的桃子時,一切都了然了,經曆了這麽多,什麽門當戶對,什麽家室都不重要了。這些年欠良辰的太多,如今他得了幸福豈不是也是做老人的幸福。

離開京城短短半年,蘇家就從頂峰變得如此狼狽,自己的女兒在宮裏生死尚不可知,就在蘇子意想要去找九阿哥幫忙時,四阿哥派人送信給了蘇府。

那本是亂的一團糟的蘇府因四阿哥的這封信,算是穩定了下來,信的內容十分簡單:“人沒事,稍安勿躁!”

隻這單單的三個字,就讓蘇家的所有人,都放下了心,本以為這一次蘇宛如的離開震怒了皇上,抓回來一定會有性命固憂,卻不然如今看到這封信,所有人都明白宛如是沒什麽事情了,至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或許是皇上掛念舊情,才沒有傷害宛兒吧。”蘇夫人若有所思的說道。

豈料蘇老聽到這句話,臉色大變:“什麽狗情,那皇帝哪裏來的感情,我早就告訴過她是她自己不聽,如今出了事還能怨誰。”

蘇夫人亦是一陣歎息:“如果宛兒回來了,你可不要再說她了,孩子已經夠傷心了,你就不要火上澆油了。”

子意不由的站在窗口看著窗外,哀怨的說道:“人還不知道會怎麽樣,隻怕這一次宛兒是很難回來了。”

“怎麽他還想要把我們宛兒困死在宮裏不成?”

“他是皇上,別說是困,就是綁,誰又能拿他怎麽樣。”

倆人頓時陷入了沉默,這時門外的管家進來說道:“老爺,四阿哥府上的人來了。”

“快去速請!別讓人等急了。”說罷,夫婦倆人急匆匆的往前院趕去,小李子見到蘇家夫婦,就上前行禮說道:“四阿哥讓我告訴您,這段時間怕是與宮裏的蘇姑娘聯係不上了。”

蘇老爺與夫人麵麵相覷,桃子在後院聽說四阿哥府上來人,就急匆匆的跑來前院,聽到這句話亦是一愣,蘇夫人趕緊上前問:“怎麽?莫不是宛兒出了什麽事情?”

小李子趕緊解釋說道:“姑娘不出什麽事,隻是四阿哥在宮裏的人出了點問題,不過四阿哥說了讓您不要慌,現在姑娘在皇上的寢宮住著,進去見著也不方便,但是過不了多久爺就會想辦法見她的。”

送走小李子,一家人又陷入了沉默,蘇夫人抓著手裏的手絹,已經滿臉淚水:“住在皇上的寢宮,我們宛兒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這……這。”

蘇老爺重重的歎口氣就離開了,桃子走上前扶著蘇夫人小聲的勸慰著。如今的蘇家人就是在相互安慰相互鼓勵中度過的,蘇家店鋪大多數都已經關閉,而布紡也因為蘇宛如,緊閉了大門,霎時間似乎京城又恢複到了往日的安靜,或許一直都是那麽的安靜。

蘇宛如在宮裏每一日都重複著前一日的生活,睡覺和躲皇上成了她每日的必修功課,這樣的生活讓她一日又一日的加深了對後宮的厭惡。

至於後宮自德妃事件以後,十分太平,德妃在自己的寢宮裏吃齋念佛,再不過問以外的事情,而蘇宛如在泰和殿不經過皇上的允許,誰都不可以見她,在皇上心裏這是蘇宛如的表現,可是在蘇宛如心裏這嫣然是一副囚禁她的樣子。

蘇宛如以為他

後悔了曾經說的話,當真要把他啊啊困在牢裏一輩子,那麽就在皇上每每來找她時,都刻意擺起了臉色,故意無理取鬧。

隻是皇上竟然也不惱怒,陪著她鬧,每每蘇宛如鬧得過激時,他什麽動作也沒有隻會小聲的勸慰說道:“別氣壞了身體。”

玄燁深刻的明白這一次他是怕了,怕蘇宛如再出現什麽意外,所以,蘇宛如的所有無理取鬧的在他心裏都變成了理所當然,他可以包容她的所有,隻是隻要她好好的就行。

慢慢的,蘇宛如每日早起醒來的第一瞬間想到的就是怎麽搗亂,自從能下床以後,活動的範圍已經從屋子裏擴展到了院裏。

她醒過來就已經知道自己所住的屋子是皇上的寢宮,因此就連同在這裏侍奉的下人她也十分的不喜歡。

在院子裏曬太陽的蘇宛如看到一眾丫鬟提著水壺去了院側的花池邊澆水,那花是紫色的花瓣,看的蘇宛如欣喜不已,其中一丫鬟說道:“沒想到皇上種的這些月季花真的能開花。”

“是啊,那時候這種子還是皇上親自種下的呢,今早起皇上看到還高興的不得了呢。”

另外一個仆人推推她們說道:“莫要在討論了,別讓別人聽到,要不然……”聲音漸小,蘇宛如已經聽不到什麽了,但是看著那朵嬌豔的紫色花朵,蘇宛如站了起來。

那三名本是討論熱鬧的丫鬟因蘇宛如的突然到來停止了交談,全部都站起來呆呆的看著蘇宛如,這些日子這樣的場景太常見了。她們三個清楚的知道這位姑娘是要做什麽。

果然,蘇宛如走上前三下兩除二的就把那唯一的一朵花給拽下來,花瓣扔了一地,轉身回了屋子。

玄燁正在與大臣商討春上外出打獵的事,看到李德海進來就知道是那位主又有什麽事了那位大臣說了幾句,就被皇上打斷:“往年的出行都是你安排,這次還由你來安排吧。”

“遮!”大臣施禮退下。

玄燁整理手裏的案宗,頭都沒抬的說道:“怎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