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收買人心
“風色抄起牛角解腕尖刀，三兩下就把薛定鄂貓剁成了許多小塊，放在太陽底下曬幹……”
聊天室固定腳本，原世界，2000年2月，NT聊天室
其實常誌昊也知道，單純靠發分量重的主題帖並不能真正達到論壇聞名的程度。大家頂多會覺得斂鋒這個人知道的東西很多，但差不多也就僅此而已，因為現在這個論壇裏“知道的很多”的人本身就有很多，即使斂鋒這個ID在一部作品或者很多作品上知道的東西都很多，但這跟論壇本身，以及論壇成員們的關係並不很大。
充其量隻能吸引到原本就對斂鋒有所關注的人而已，比如小魯。但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日子照樣還是這樣過。
而且沒準還會起到的反作用是，如果這個論壇的所有主題帖都是這麽嚴肅正式的，那麽顯然其他人為了保證帖子質量，以及不被別人拉下太多，在自己發帖的時候也會前後斟酌反複推敲，結果就是論壇整體發帖量沒準還會降低也說不定。
雖說ACG圈原本就是小圈子吧，但如果在本身就相當於進行了一遍篩選的NT論壇再製造小圈子，那就純屬多此一舉了。在動漫版不敢發言的人未必會轉去“隨便說說”這樣的灌水版麵發言，何況就算是寫出了自己滿意的帖子，也許還會由於涉及作品本身太過冷門，或者喜好因素不同而產生的交流問題繼續導致乏人問津。
NT論壇為什麽隻有二月黨，沒有三四五六月黨？除了所謂的先來後到之外，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能夠跨越諸多作品還能找到共鳴因素，以及允許他人異於自己喜好存在的“胸懷寬廣”之人實在是太少了。
與其在NT論壇那些原本就顯得高深的主題與回帖中盲目尋找，還不如一開始就加入阿立他們各自偷偷劃分出來的小群體嘞。
常誌昊原世界裏的NT論壇沒有長盛不衰的原因，除了後幾年出現的諸多客觀因素外，其實總歸要有少部分原因要歸結在編輯兼職的官方版主太忙，對班內討論氣氛缺乏關注和有效引導上罷？
像阿立他們的“井上JUAN”還好說，充其量隻是找了幾個懶人利用免費空間做了幾個網頁，基本上連網頁更新都沒有固定下來，就各自嫌麻煩逃回NT論壇繼續灌水了。主動性稍微強一點的，比如“替身同盟”那幫JOJO迷們，不但網站更新得很勤快，還能直接在NT論壇上開同人小說接龍連載。
某人還記得那個小說連載的名字是“NT追殺令”，在這各種意義上的同人裏，JOJO派的ID們當然是主角，其他論壇知名ID身份通常曖昧不清，凡是擔任版主的則一定被劃歸到BOSS裏去。小說本身雖然由於提創意做設定的不一定是專業寫手而導致閱讀感相當微妙吧，不過這群人裏還是冒出來過若幹人才的。
擔任過某某雜誌小編這種常見簡曆就不用說了。在團隊主幹名單中出現過，排名卻略微靠後一些，發表的小說也數量不多的“羅書”，今後在另外一個領域裏，倒是成就了“壓路機女王”的大名。
《都市妖奇談》這一係列的小說，在常誌昊那個原
世界裏還算是業內知名，無論文筆還是口碑都是一流，並且還出了不少的實體書，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跟NT追殺令一樣，類似於多線開放式交錯劇情，最後卻缺少了一個能夠收攏所有支線，並且填好每個坑的結局吧？
當然了，更有行動力的小團體依舊存在著——比如專門開設了另外論壇的富堅茶館，STAGE1,。再往上連漢化和資料掃描之類都有的雲中漫步更是被近似填充成了綜合性論壇……
所以現在問題就來了，在常誌昊的計劃藍圖裏，雖然並沒有涉及到太多NT成員的部分，但如果NT論壇本身的影響力和實力比他重生前還差的話，那麽他自己的計劃也鐵定會受到影響。
五星戰高達提前高質量上演，收攏人心的措施也就同樣要相比曆史上提前發動嘛。
這種時候，自然就是宅男女神親自出馬的最佳時機了——
某人換上“冰焱”這個ID，在瀏覽器地址欄中敲下著名的“雪隼小屋”網站地址，開始以後輩末進的身份跑去撒嬌，找雪隼姐姐“借用”她自己個人網站上掛著的聊天室來用。
聊天室這種東西，其實曾經在互聯網上活躍過很長一段時間，即使企鵝公司開放了“QQ群”這個大殺器之後，依然堅挺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才悄然退出曆史舞台。而在常誌昊的印象中，最早那一批國內網戀小說裏，起碼也有一小半直接把故事舞台直接訂到了聊天室裏。
NT論壇不是缺少交流形式麽？有些覺得自己存貨不足的ID不是不敢開帖麽？搞個人人都能說話，人人每次都隻能說一兩句，人人都能匿名或者改名的聊天室不就正好能解決問題了？
在常誌昊的原世界記憶裏，最早提出專用聊天室概念並且主動跑出去借用的確實是他本人，而幾個月後NT論壇也總算搞出了自己的聊天室，並且掛在了論壇首頁相當醒目的位置上。所以眼前他要做的，也的確隻是略微提前地重演一下曆史罷了。
但從細節上講，為什麽要用冰焱這個ID，而不是直接索性上“斂鋒”來擴大知名度呢？
理由之前已經反複強調過，這就是女性身份天生自帶的“潤滑”作用了。
雪隼小屋這個網站的主人當然是雪隼姐姐，這位在動漫遊戲圈內本身就屬於資格最老的那一批，某種意義上比榆榆和成像還要略高上半檔，傳說這位姐姐還有個在真正宅向道路上走得更遠的哥哥，他是個在二十世紀就已經收集全了所有和國H遊戲的傳奇級人物……
話題稍微扯遠了一些，總之當年能夠早在1998年前後便建立起個人網站的，絕對是大牛，這種高人以NT網站相關雜誌編輯主編人員去交流也要恭恭敬敬，如果常誌昊頂個專門吵架的ID跑過去要這要那，這到底是求人還是鬧事的？
相反地，如果是以NT論壇民間女神的分身去低姿態懇求的話，雪隼姐姐看在大家都是女性的份上，略微給些好臉色當然是再正常不過。
好罷，實際上人家雪隼姐姐無論在原世界還是現在都根本沒常誌昊想象的那麽小肚雞腸。原本她網站
的聊天室就隻是在每周周二的固定半天裏進行版聚罷了，其他時間跟空著沒什麽兩樣，所以暫時“出借”給NT論壇這邊毫無問題。常誌昊在重生後還要專門玩這一手，其實也隻是為了確保計劃成功率罷了。
表麵上看隻是借一個聊天室來用用那麽簡單，實際上根本是“冰焱”這個ID在拉大旗扯虎皮，偷摸著就把“NT民間領袖”這個身份坐實了。比如他隻要在與雪隼交流成功後，回NT開個帖子隨便說句“我們已經借到了可以進一步暢所欲言的聊天室”，便等於給冰焱這個ID再度打了一個大大的廣告。
至於在帖子內容中故意強調一下“這個聊天室並不屬於NT論壇，隻是從著名的雪隼姐姐那裏借用。”“所以我們算是客人，必須對聊天室原本使用者保持足夠尊重的態度，聊天時的話題和內容也不能太過激。”“雪隼小屋畢竟是略女性向，即使看到裏麵有人在討論畫風獵奇的頭文字D相關BL內容，也要故意裝作視而不見。”這些細節嘛，則又是在悄悄以普通論壇成員的身份行版主的管理引導之職了。
在一般情況下，即使是用冰焱的ID來指揮（請求）大家做這做那，論壇裏那些心高氣傲的家夥們肯定也是愛答不理。但現在聊天室不是冰焱同學巧舌如簧地租借過來的麽，即使很多人一開始並不打算去聊天室，但常誌昊的發言他們也得象征性地看上一眼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就算是沒什麽需要跟別人交流的強烈願望，但偷摸進去看一眼有誰在聊天室裏說話，平時一本正經的家夥會不會換了個環境就會原形畢露這種心思，基本上是個人都會有。必要的時候，也許還真可以換個名字摻和上兩句，到時候如果沒有“按規矩來”，被人一眼識破可就丟大人了。
仔細想想的話，冰焱這個女性ID當初能夠當上NT版主並不是毫無原因的。即使是個花瓶，也得是能被不少人都接受的花瓶不是？常誌昊當年在進行上述行為的時候，根本沒有像現在這樣計算那麽多，純粹是愛胡鬧加上喜歡自我炫耀而已。如今仔細複盤一下，倒是暗合了“形象推銷”的需求與步驟。
總之用薛定鄂貓這個ID照例攛掇別人開帖吹捧了一下“多謝冰焱姐姐為我們帶來聊天室這一新交流途徑”後，某位宅男女神朝著“民選版主”的身份又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接下來，常誌昊隻要繼續小打小鬧地鞏固成果就好了。
畢竟這方麵其實急不得，當年編輯們也是因為同時做兩個雜誌實在忙不過來，無暇管理論壇才把大權下放的。現在夢總雜誌剛出到第一期，不耐心等還能怎樣呢？
風色從北極引來一陣寒風，把薛定鄂貓吹成了一個冰雕。
聊天室固定腳本，原世界，2000年3月，NT聊天室
【作者題外話】：自從出現QQ以後，很多人恐怕早就遺忘了聊天室的存在。
不過當QQ群功能還沒開放，甚至還沒完善的時候，聊天室其實一直承擔著諸多約的責任，嗬嗬……
順便再強調一次，風色就是常誌昊重生前的老婆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