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醒來,醒來,快快醒來,這是假的,假的……”
淩風的腦海中,一個聲音在回蕩著。他看了看身邊的秦穹與陳堯今,揉了揉眉心,為什麽自己的頭有點痛呢?
“淩風,你怎麽了?”
“沒事,隻是頭痛而已,老毛病了……”
淩風隻覺得自己有頭很痛很痛,可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兩個好友擔心,還是推說了其他的理由。可是那一個聲音也漸漸的淡了,他心中想道,為什麽自己總覺得哪裏有一點點不對勁呢……
老二老三已經見過了,現在是去找老四羅辰與老五王博蕩的時候了。聽說他們有可能到了何鐵軍所在了部隊中,淩風想了想,這也是有可能的。戰時,一些老兵確實可能是麵臨著征召的。
秦穹的家在城西南。陳堯今的家則在靠近西城門的地方。
這陣子何鐵軍集合的城中的軍人們,正抱成團在城東駐紮著。而這個槍庫因為是過去的一個地方。一直做為一個傳說在群眾中流傳。誰也不知道真假。真相隻在最高級的幾個官員口裏代代相傳。東三省這一帶民風悍勇。手底下若無私兵,還真難以有做為。這個槍庫也就成了一個當地官場的一個潛規則。自從城裏的官員都逃出城後,顯然沒有幾個人知道。陳堯今也是在幾個損友那裏探得的情況,就連何鐵軍也未必知道。
“風哥,你不會是想要把這些槍送給何少校吧?”陳堯今問道。
“怎麽可能。再不濟也要先把自己武裝好。如果真的是天下從此大亂,自己的實力才是重要的,別說我信不過何叔,就算是我們兄弟之間,也說不定哪天就兵戎相見,更何況何叔隻是我爸那一輩子的交情……這可不是自私。”
秦穹笑道:“哪天若是我有了私心,也不會與兄弟們做對的。大不了我重起爐灶就是了。人總得有一點堅持的東西。風哥說的沒錯。我們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再想別的吧……”
晚上風聲漸息,不過雪倒是越發的大了。
三人背著風雪一路疾走。天安城很大,但是三人快步疾行,又一路順風,卻也累的不行。偏偏來時為了躲避那老大的目光,淩風與秦穹的車子都扔在外麵。而陳堯今是個吃貨,從來沒想過把錢省下來買車。三人也沒有其他工具代步。隻怕走到半途酒也醒了。
可能是入夜的關係,一路上隻見到外麵高樓上的燈火比剛才更多。平時夜生活豐富的天安城,一夜之間人們都變乖了許多。個個龜縮在家裏不敢出來。偶爾幾個行人,也是裹得好像是皮球一般快步的走來蕩去。
“風哥,你說我們幾個人,就算有了槍,也不濟事啊,不如我們也召些人,有人有槍,才能在這世道生存下來。反正這城已經亂了,就連那些官員也跑路去了。我們做些什麽也沒人管。不如做的大些。”
“老二,你有什麽人選。說說看。”
“我覺得吧,不如就把我那幾個損友也叫上,反正他們本身也是知道這槍庫的事,不如拉他們入夥,將來若事情真的好轉了,也有個人墊背。他們那曾經是官二代。長輩中多少也是有點威風的。法不責眾,多點人參合總不是壞事。”
淩風最後拍板決定。三人中途轉道。折向南城而去。那時就是陳堯今的幾個損友所在的小區。
老二陳堯今是一個炒房的人,對於各方麵的勢力門清,也認識一些人物,不然沒有一些內幕消息,哪裏可以知道哪一個地段將來會是熱鬧的街區呢,所以他有這樣的朋友也不為怪。
三人正走之間,忽見有人在前方招手。由於背著光,一時瞧不清麵目。及走近了,才聽清那人叫的是“陳哥”。陳堯今也招呼了一聲。轉身向淩風與秦穹道:
“那就是我才說過的那個上任市長的小兒子。周慶陽,還有孫鳳德,袁永誌兩個人,也都是一群紈絝子弟。自從上次政壇動蕩,他們三個的父輩都落台後,三人就連個營生都沒有,偏偏性子都倔,跟頭驢一樣。隻是借著親戚餘蔭才得以度日。你們可不要當麵提起這些。隻心裏知道就是了。”
兩人應了,都笑著迎上前。才看到周慶陽身後那屋是什麽,原來是城裏有名的“知青麵館”。
說起這個麵館倒也有一個來曆。
據說當年一個青年人才下學,見到父母的趕潮流的將自家的麵館經營的洋裏洋氣,偏偏老人家又沒見識,弄成了半調子。結果生意一直難以活轉。這兒子見了,就想了個歪點子。幹脆就因勢利導,將這麵館改名“知青麵館”。裝修也用竹木製的桌椅,一派古意,又用竹筒木勺盛飯。一派當年知青下鄉吃大鍋飯的樣子。天安市本來就是個老城。這番改動自然迎合了當地那些老知青的喜好。於是生意日漸紅火起來。
這個典故由陳堯今口中說出,隻是說到那裏的麵食如何的地道。陳堯今與那三個紈絝子弟常常呼嘯四方,到各處吃喝。隻是想不到這半夜時分,此人居然在麵館門前。
周慶陽穿著倒是樸素,絲毫不見半分豪奢氣,隻有眼尖的人才知道那些樸素顏色衣裝的真正價值。陳堯今無意提起一句,倒讓兩人對陳堯今刮目相看。
“官商子弟,官家子弟往往穿的簡潔,商人則愛炫耀。不過其實那些衣服都是專門訂製的。個個都能抵上你們拿一年的補貼。說起來,倒是官家子弟才是真正會裝13的。”
周慶陽一直麵帶著微笑,三人見麵,由陳堯今介紹寒喧一番。周慶陽將三人引入屋裏。
本以為是屋裏隻有袁永誌與孫鳳德二人。沒想到才一進門,一股熱浪撲麵而來,才發現屋裏竟是一群人在地麵裏烤火。周圍還有拆散了的木椅與木凳。不斷的有人用火鉗來撥火頭。那火焰焰的跳動著,偏生屋裏的人都沉默著,似乎是在拜火一般的神聖。
四人進門,屋裏才有人歎息一聲,漸漸哄鬧起來。
一個文靜的青年人咳嗽一聲,眾人寂然無聲。
這青年人繞過火堆。來到四人麵前,經周慶陽介紹,原來這就是那袁永誌。隻是沒想到如此年輕,那旁邊的猥瑣的男子便是孫鳳德,也上前與眾人打了招呼。
不知陳堯今與他們三人說了什麽,不一會兒,那袁永誌再次咳嗽了一聲。才大聲說:
“各位兄弟。剛才說的事,就這麽決定了,這天已經亂了。我知道你們有的心裏還有疑慮。但是請記住,隻有主動出擊才能獲得利益。城西城東都有了一夥勢力。現在城北那群家夥在蠢蠢欲動。你們若不跟我,我也不強求,隻要你發個誓言,不會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我就任你們離去,願意留下的兄弟,自有好處。這世道,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我都不怕,你們怕什麽……”
陳堯今悄悄的走過來。在三人耳邊說道:“白跑這一趟,我已打聽清楚,那批槍被袁永誌這小子得了。現在他正要組建勢力。與那兩夥人分庭抗禮呢……”
淩風早已想到這個可能,也不擔憂,秦穹更是個樂天派,更加不放心上。陳堯今又道:“周慶陽托我來問一聲,你們願不願意加入。我知道你兩個表麵什麽也不在乎,但心底都是傲氣衝天的人。隻怕不能與那袁永誌合拍。也不敢答應。你們怎麽打算的?”
淩風反問道:“老二你的意思是什麽?”
陳堯今攤開手:“還能有什麽,眼下這形勢,你以為我們聽到這些東西,還能安生的離開麽,那袁永誌腹黑的很。嘴裏說不在乎,其實我估計那些不同意的人才走出就被抹了脖子……”
淩風笑道:“既然如此,那還說什麽,走一步算一步吧。”
秦穹也道:“反正也是尋槍,這下倒省了氣力。也是好事。且看他們如何說……”
那一夥人先是被鼓噪的心血沸騰,恨不能立時衝出去與那兩批勢力火並。這個袁永誌雖然年青,倒也是個人物。淩風心中暗讚,若是他自己,可做不到這些。他更像一個獨行俠。卻做不了將軍。何鐵軍也因此幾次三番的罵他胸無大誌。
最終這夥人有九成都答應下來,加入了這個才萌芽的勢力。另有一成的人猜疑不定,袁永誌大方的一揮手,讓他們發個誓,放走了。倒是看的陳堯今嘴角直抽搐。冷笑個不停。
接著袁永誌叫人抬了一個箱子出來,裏麵全是槍支。又聽了周慶陽的回複,笑著對楊、鄭、朱三人點頭示意。最後各人都得到一支槍。由孫鳳德抽了幾個會打槍的獵戶來教導。不一會兒,又有幾人抬著兩個箱子進來。原來是彈藥。個人各自領了彈藥。
淩風三人早已熟練的開始擦槍通槍管。
陳堯今笑道:“自打從軍隊裏出來,這不還是第一次玩這種好東西。真不是獵槍能比的。”
秦穹也道:“瘋子,咱們也算是鳥槍換炮了。那兩把獵槍也可以丟掉了吧。”
陳堯今怪叫道:“這算是有了新人忘舊人麽。”
淩風點點頭,也說:“嗯,確實有點像。”
然後兩人將那笨重的獵槍也丟開,都裝備上新槍。陳堯今過去人群邊上與周慶陽嘮了一會,多背了一份子彈過來。三人都熟練的上裝彈。
忽然門外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人群忽然寂靜下來。
袁永誌淡然的繼續演說著,那些聽眾也不乏有見識的,倒都佩服起這人的鎮靜。慢慢的人群又開始喧鬧起來。屋裏有充滿了喧囂的氣氛。
淩風在那一起尖叫聲響起的時候,就呼地站了起來。把旁邊的兩人嚇了一跳,這時那周慶陽走了過來,要去開門來看。淩風卻是在聽到那聲音的時候,他的一向敏銳的直覺忽然的一警,讓他下意識的就跳了起來。這時見到周慶陽要出門查看,他便招呼陳堯今與秦穹兩人也跟上。周慶陽本也忐忑,見到三個人跟隨,這才放下了心來,對他們笑了笑,四人慢慢的向門口走去。
忽然,又響起了尖叫聲。像是利刃剖開這黑夜的寧靜。
周慶陽抖了一個哆嗦,再也不敢向前走了。秦穹笑道:“也許是在惡作劇吧。叫的很用功,這聲音太專業了吧。”
陳堯今接過話頭,幽幽的說:“你怎麽知道不是真的呢,電影裏的喪屍電影都是這演的,一聲叫聲,然後喪屍就撲了上來,咬住你的脖子……”
“啊!”
卻是周慶陽也叫了一聲。
待他回過神來,卻見身後的人群也靜了下來,一群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登時便臉紅了。隻有袁永誌更加的淡定的在那裏演說,仿佛什麽也沒能幹擾到他。連淩風都有點佩服他了。
待人群慢慢喧囂起來,由淩風打頭陣。四人開門出去察看。
陳堯今邊走邊說道:“慶陽,你們這也太不專業了吧。怎麽連個放哨的也沒有,也沒有警備力量埋伏,也不怕被人一窩端了。”
周慶陽這時也鎮定起來。道:“應該會有的吧,這是鳳德負責的,他老子就是搞這些的,他怎麽可能不會?應該是那幫家夥藏的太好了吧……”
話音還未落,卻見淩風停了下來,朱、鄭兩人也跟著停了下來。周慶陽回頭一看,卻見三人都麵色凝重的看著那地麵。那地麵有一點暗紅色,卻因為這天氣太冷不能在雪地擴散,隻是戳在雪裏,被秦穹用槍尖挑出來,卻是一截帶血的骨渣。
“啊,啊,這,這是……”周慶陽一屁股摔在地上,喃喃的道。
淩風點點頭,陳堯今也難得的鄭重起來,開始站起來四外張望。秦穹繼續挑弄著那個骨渣,過了好一會兒,忽然說道:“這不是人骨。”
周慶陽這才大喘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卻見淩風呼地站了起來。在秦穹的另一邊,與陳堯今背靠背張望四方,子彈早已押上了槍膛。
這時,秦穹忽然又說道:“血是人血。”
周慶陽心又一緊,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往三人那裏搶過去。雖然身為前任市長的小兒子,也不是沒有見過血腥的事情,但是在這時候,這環境,他卻覺得心裏發涼,連忙向三人靠過去,似乎隻有那裏才是安全的地方。
四人再次出發。這次四人將這“知青麵館”四周巡視了一遍,仔細看了地麵,卻再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忽然淩風咦的一聲,周慶陽連忙問道:“怎麽了。”
淩風卻轉頭對兩個戰友說道:“都小心點,有蹊蹺。你們看這雪地。”
三人都往地麵看時,周慶陽道:“這也沒有什麽啊,現在城裏的人少了這麽多,地麵連個腳印也沒有……”忽然他瞪大了眼,再也說不出話來。
淩風:“看出來了?”
原來那地麵上,竟然沒有一個腳印,哪怕是四人剛剛走過的地方,也沒有一個腳印,這麽明顯的事,卻因為是燈下黑的緣故,誰也沒有想到。這時猛的發覺,立馬覺得詭異起來,饒是淩風三人都是退伍兵,本來就膽大,這時心裏也有一些發悚。
周慶陽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了一聲,就向麵館的方向奔去,陳堯今手快,扯住他。
淩風再看陳堯今與周慶陽的腳下,果然,兩人走過的地方,沒有半點腳印,仿佛兩人走的是白色的地毯。周慶陽還在那裏大呼小叫:“有鬼啊,快回去啊。你們別害我……”
淩風皺著眉頭,秦穹馬上衝周慶陽吼了一聲:“叫什麽叫,現在連雪都是假的,你怎麽知道那麵館不是假的……”
周慶陽立馬住口。陳堯今扯著他,四人又聚在一起。淩風道:“還是去麵館吧。”
周慶陽立馬跳起來,大聲的罵起來。
三人早已走遠,踩著這夢幻般的地板,心裏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這是夢裏一般。周慶陽罵罵咧咧的也跟上來。忽然,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他大叫著跳了起來。
這時不知哪裏也恰好傳來一聲尖叫聲,與之前
兩次一樣淒厲的嚇人。
三人回頭看周慶陽時,卻見隻是他身邊什麽也沒有。卻在地上跳躍著大叫,一邊拍打的肩膀。淩風看了一會兒,敏銳的直覺讓他心中一動,選擇了一個時機,忽然從身上抽出匕首,擲了過去,沒想到在匕首竟然在半空中停了下來,詭異的懸浮在半空中,然後猛然就響起了尖叫聲。
尖叫聲中,在周慶陽的身後,顯出一個模糊的影子,好像是灰霧一般,接著那灰霧又消散了,匕首在空中懸浮著向前轉了幾圈,忽然墜落地上。再看周慶陽時,早已昏倒在地。
淩風道:“秦穹,把你的刀也拿出來。八戒,你身上有沒有沾過血的東西。”
秦穹道:“瘋子,這不會真的是鬼吧,我聽老人說,鬼就怕這些東西的,這種怪物也怕,難道真的是鬼……”
“就算是鬼又怎麽了,鬼也是人變的,你我若被害死了,也會變鬼,那也好報仇,有什麽了不起的。也許變成鬼生活比現在還好呢。”陳堯今嘀咕著說道,一邊在身上掏摸。過了好一會兒,最終又脖子上扯斷一根紅繩,上麵一個平安符。
淩風笑道:“這個你也信?”
陳堯今臉卻紅了,說,這裏麵有我女友那個的血,我媽說可以辟邪的。
地麵重新出現了四個人的腳印,三人這才放心上路,淩風最顯得文弱,陳堯今又太胖,隻有秦穹最精壯,於是由他背著周慶陽,朱楊兩人在旁邊戒備。三人走了一會兒,忽然眼前一亮,好像被冷風拂過身體一般,再看時,地麵雜亂的一圈腳印,隻有一行清晰的延伸著通向知青麵館的方向,正是他們來時走過的路。而那匕首依然在地上,依稀可以看到匕首上麵沾染的血跡。
淩風道:“敢情之前走了半天,我們都在繞圈子啊。看來那怪物真是死了,不然我們還會一直打轉。難道這是陣法不成……”他笑著上前,撿起了那匕首。
小說中,總有一些陣法,可以讓人可以迷惑的找不到方向。
可是想到了這裏,淩風忽然覺得心裏一個激靈。
陣法。陣法……
難道這裏真的是陣法,為什麽我覺得這個名詞好熟悉的樣子。
他又覺得頭痛了起來。一個聲音在腦海裏回響著。
“假的,假的……”
秦穹與陳堯今卻覺得心裏涼絲絲的,卻不得不強笑著來說話。三人說笑著向麵館走去。這次, 撫著頭的淩風走在前麵,三人說好,一旦前麵的人忽然不動了。後麵的人就及時後退。
秦穹瞪大了眼睛說道:“風哥,我頭次發現,你的膽子才是最大的。剛才的事,我到現在才回過神來,可是你居然從頭到尾就沒有害怕過,真不知過去你怎麽總想著當逃兵的。”
淩風淡然的笑道:“如果你的從小就整天被家長宣傳戰爭的光榮與報國的熱情,也會渴望和平的。雖然你明知道,和平都是戰爭換來的。再說,我總有一種感覺,這裏好像有一點點不真實,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並不害怕……”
“原來是青春期的逆反心理啊。”
“可是,你怎麽卻不怕這怪物的。”
“哈哈,誰說我不怕。但怕有用麽,能活著就活著,活不下去,到冥界開新副本,有什麽舍不得的。怕,就是因為舍不得。”
“難怪過去你總是被班長訓,原來你真的相信這些迷信的東西啊。”
淩風又笑了,“科學本身就是一種迷信。它把不能解釋的東西都當成迷信。按佛法上麵說的,就是入了斷滅見,是邪道,不能見如來。再說,這次的事情,你們怎麽解釋……”
兩人都不說話了,一時間隻有三人踩著雪地的撲喳喳的聲音。
一路無事的來到了“知青麵館”的門前。
看著頂上鮮紅的燈光,還有那自窗子透來的橘紅的火光,三人都覺得心裏踏實了許多,快步走上前。一直到門口,朱佩文連忙將背上的周慶陽放下。
陳堯今怕冷,早已快步的上前去開門。
隻有淩風在後麵警戒,忽然,他好像看到了一個影子在急速的掠過他們之前迷失的地方。再一看,卻是什麽也沒有。那裏隻是一片空蕩蕩的雪地。大雪被風卷著翻滾落下,想來不久以後,連那些僅有的一串腳印也會消失。
淩風默默觀察,再也不見任何異狀。這時秦穹忽然叫道:“哎呀,他受傷了。”
淩風正要看,陳堯今已經帶著那個矮個子孫鳳德出來。
孫鳳德叫道:“慶陽,慶陽,到底是怎麽回事?”
四人圍攏上前看,卻見周慶陽的肩膀上正好有一處破口,隻是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一路又是疾行,這時再來看時,隻有一點點暗紅色在皮襖的內層渲染來。孫鳳德雖然矮小,卻利落,一麵招呼淩風與秦穹將周抬起,一把扯開周慶陽的皮襖,又剝下馬甲,毛衣,保暖衣。將他貴重的衣服隨手丟開,包紮起來。當看到了周慶陽的光鮮的外衣下,居然隻是普通山寨內衣的時候,淩風也是心中感慨,這些過氣的二代們,原來也隻是在撐麵子啊。
進門時,淩風無意中又向外望了一眼,隱約有些不安的感覺。
四人抬著周慶陽進屋,孫鳳德掩上門。這時陳堯今忽然道:“小孫,你們這裏怎麽沒有人在外麵戒備啊?”
孫鳳德道:“虧你們一路巡邏,竟然沒有看見麽。袁哥之前就派了幾個心腹弟兄在隔壁幾幢樓上埋伏著呢,居高臨下,什麽看不清楚。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換班的時候,胖哥你可以去看看。袁哥,快來……”
袁永誌已經停了演說,此刻一眾人都在幾個獵戶的教導下學習用槍。幾個熟手早已領到了子彈,袁永誌分配了幾個熟手持槍警戒,那幾個人出門後,正好聽到孫鳳德的叫聲,袁永誌快步的小跑過來。
“咦。這是怎麽回事?”
孫鳳德道:“聽朱哥說,剛才那幾聲尖叫聲響的時候,他們四個出去巡視,結果遇到了怪物。所以……”
袁永誌皺著眉頭,看向三人:“怪物?陳堯今哥,你來說。”
陳堯今將前事講了一遍。才道:“小袁,還是叫大夥兒小心一點吧,你盡快聯係一下那些在外戒備的人,看看還能不能聯係上。”
袁永誌半信半疑到了裏屋,孫鳳德急忙招過三個醫護人員,將周慶陽抬了下去。
淩風看著這一大群人圍著火堆學習槍械知識,個個仰著頭,他忽然腦海中出現了一幕,一大群人被頭頂上泛著血光,忽然之前被撕扯成一塊塊碎片,那臉上還帶著渴望知識的笑容。
他回過神來時,袁永誌已經走了出來。繞過眾人,來到他們三個麵前,鄭重對孫鳳德道:“鳳德,你出去把剛才幾個出去的弟兄叫進來。今天這事有點不妙,周圍埋伏的人都失去聯絡了……陳堯今哥,你能把剛才在外麵發生的事再說一遍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