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雙重身份
涼喧思索了一會，“這件事情還是等我們鎖定目標之後，再去找皇上稟報，否則有什麽風吹草動，一定會打草驚蛇。”涼喧拿起了楚凰畫的畫像，“你還有沒有辦法，繼續縮小一下範圍，關於這個人的細節。”
楚凰皺起了眉頭，“隻記得這人身上配了一把蒙古藏刀，刀柄上鑲嵌著寶石，看上去倒像是少數民族的裝備，隻是那人的相貌……”
“相貌並不像少數民族，但是卻有少數民族的配飾，跟皇後的家族有關……”涼喧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著，“要找出這樣一個人來，豈不是難於上青天，況且現在他既然已經犯了案，肯定早就躲起來了，怎麽可能還要等我們去逮捕他？”
“既然這樣，倒不如我們等他來找我們。”楚凰想到了什麽似的眼睛一亮，“我有一個主意，但是不知道你們敢不敢試一試。”
不久，坊間就傳著這樣的一個消息，之前慘死的粉蝶姑娘在臨死的時候碰上了闖進屋子想要偷東西的一個小偷，在臨死之際把自己知道的一個秘密告訴了小偷，而這個小偷在官府的懸賞之下願意接受盜竊的罪名拘禁三十日，來換取提供消息的十兩黃金。
“我們並沒有什麽確切的消息，你怎麽就能確定凶手一定會上鉤？”涼喧顯然對楚凰的這個提議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是還是選擇相信楚凰一次，畢竟在不打草驚蛇又能冒險一試的情況下，也就隻有這個提議還算是靠譜的。
在這麽多天的相處之後，君羨顯然對楚凰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他最喜歡玩的一個遊戲就是讓楚凰背曆書，楚凰毫不費力的回答了君羨隨意挑選出的日期上記載的大事件之後，君羨拉著楚凰竟是非要在關公廟裏當場拜師。
“我這有什麽厲害的，隻不過是記憶力好一點。”楚凰被弄得哭笑不得，擺擺手，“倒是你對屍體觀察的這麽細致才是我值得學習的。”
“六皇子，季統領，剛剛抓了一個手腳不幹淨的小賊，在街上偷姑娘荷包被當場逮住了，縣丞說是直接送過來，您看看關在哪個牢房比較合適？”
楚凰習慣性的抬頭，然後眼睛放光的指著那個被押進來垂頭喪氣的大漢喊道：“就是他，抓住他！”
大漢顯然也認出了楚凰，想要掙脫卻被君羨的寶劍橫上了脖子，而楚凰甚至都沒有看清君羨是什麽時候從自己的身邊移開，又是什麽時候拔出了自己的寶劍，楚凰終於鬆了一口氣，“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不著急，你先幫我審審這個人再說。”涼喧的眼神有點失焦，“依我看來，這個人的嘴巴，可能比石頭還硬。”
果不其然，無論季君羨怎麽逼問，被捉來的大漢都不肯開口，而他身上顯然也沒有證明他身份的證據，而涼喧顯然對大漢開不開口並沒有太多的關心，他倒是幸災樂禍楚凰因為大漢的不開口而不能離開。
“我來！”楚凰最後終於按捺不住了，楚凰的本意是不想
再在涼喧跟季君羨的麵前展示自己任何的特別，自己已經被涼喧過度關注了，要是自己再表現什麽，難保涼喧不對自己起什麽疑心，到時候脫身就是難上加難。
楚凰找了一間最黑暗的房間，找了布條將大漢的眼睛蒙上，然後將已經拉起五花大綁的大漢的手腕，“你現在手下麵有一個空盆子，我現在已經將你的手腕劃開了，你不是什麽都不說嗎，那我就給你一死，你就聽著自己的血慢慢流幹吧！”說完她凶狠的摔門而去，隻留下大漢自己在房間裏。
而房間裏是楚凰早就讓人準備好的另一個水滴，大漢聽到的水滴聲，其實並不是自己血液在流，楚凰深知，打敗人的不是什麽鬼神，而是人心深處最深的恐懼，而這些恐懼都是人自己幻想出來的，沒有人能抗拒自己生命的流逝，再堅強的男人也不例外。
“等好吧。”楚凰顯然很是胸有成竹，“這樣他若是不開口，那麽就不會有任何辦法讓他開口了。”
“來人！來人！我說！我說！”半個時辰之後，大漢終於扛不住了，楚凰麵帶成功的笑容，微微頷首，“現在你可以進去了。”
大漢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之後，季君羨沒費什麽力氣就把所有的事情搞清楚了，原來那位大漢是皇後親弟弟程錢家中養的殺手一名，程錢平日裏流連花柳巷不說，還喜歡霸占良家姑娘，這位粉蝶姑娘就是被程錢強行霸占之後又拋棄，不得已委身青樓的無辜女子，周侍郎看不慣這樣的事情，想要幫粉蝶姑娘伸張正義，卻被程錢發現，程錢原本想要把粉蝶姑娘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別的地方去，誰知道還是讓周侍郎發現了，於是程錢就一不做二不休，將周侍郎和粉蝶姑娘全部來個滅口了之。
皇上得知京中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很快就從南方趕回了京中，楚凰並沒有收到這個消息，而京中事務繁忙，忙完這件案子的處理，涼淵很快又要忙著部署平定邊疆的事務，所以也就沒有發現楚凰的失蹤。
可是雲溪宮裏卻亂成了一團，晴兒著急的抓著曲禾的胳膊，要曲禾把楚凰找回來。
涼喧有條不紊的將整個案情向皇上匯報，皇上顯然很是滿意涼喧能用短短的三天就把這件原本毫無頭緒的案子處理的這樣完美，眼神裏難得的有了幾分讚許，涼喧卻沒有急著告退，反而又跪下啟稟道：“兒臣還有一事啟奏。”
“說吧。”這次竟然能順藤摸瓜找到程錢，顯然對於皇後是一個重重的打擊，皇上很是滿意，心情大好的聽涼喧說話。
“這次查案中，兒臣發現了一個人才，如今六扇門人才緊俏，能夠為父皇所相信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兒臣想要舉薦一人，不知道父皇能不能給她一個在六扇門的職位。”涼喧仔細的描述了楚凰的表現，然後不安的打量著皇上的神色，畢竟在這一朝，女子做官卻是不常見的現象。
“照你這麽說，這個人倒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啊……”皇上想了一下，答
應的很是爽快，“那你就看著辦吧，不用來向朕回稟了。”
涼喧拿著聖旨找到楚凰的時候，楚凰剛剛趕回那家客棧將自己藏的銀票重新踹到懷裏，她發誓以後一定要隨身帶著這些銀票，藏在哪裏都有被人發現的可能。還是自己的身上比較保險。
“你幹什麽？我已經幫你找出了凶手，難不成……難不成你要把這些錢搶回去？”楚凰生怕涼喧拿他皇子的身份把自己的銀票搶回去，連忙出聲威脅，“做人可不能過河拆橋，而且，你如果今天把我的錢搶走，我就到處說你一個皇子竟然在外麵開賭場，看你怎麽做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楚凰破案有功，聰慧過人，特破格錄入六扇門，欽此。”涼喧不管楚凰嘰裏咕嚕的說了些什麽，隻是念完了聖旨，楚凰呆呆的跪下接了旨，看著自己手裏捧得製服，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說好的遊山玩水呢？自己竟然在古代當上了公務員？還是費力不討好的警察？自己宮中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呢，怎麽可能當什麽捕頭。楚凰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為什麽要去招惹涼喧這個瘟神，涼喧卻裝作看不到楚凰怨恨的眼神，“接了旨換了衣服就去報到吧，季統領想必是很願意跟你合作的。”
打擊報複！楚凰知道這一切一定都是涼喧的安排，可是迫於六皇子的身份又不能多說什麽，隻能賠著笑謝了恩，那衣服看上去一點都不合身，真是讓楚凰哭笑不得。
涼喧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在皇上麵前舉薦楚凰，明知道這次的成功已經讓皇帝對他的印象產生了很大的改觀，而自己多說的這番話很可能讓自己的努力毀於一旦，可是涼喧還是義無返顧的說了，或許等的就是這一刻吧，因為如果不這樣，他怕是再也看不到楚凰了。
他隻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皇位對他來說是個遙不可及的夢，他甚至都沒有做過這樣的夢，可是楚凰的出現，讓他無比的渴望那個天下至尊的位子，因為那樣，就可以滿足楚凰的一切願望，就可以把楚凰留在自己身邊，就可以……
就可以每天看著她笑啊。
最偉大的目標，竟然來自一個這麽渺小的願望，原來自己這麽容易滿足嗎，隻要看著她笑，就可以了嗎？
“別說，你穿這身官服，還真是有模有樣。”看見楚凰穿上了製服來六扇門報到，季君羨從堆的像是小山的文件裏抬頭看了楚凰一眼，又繼續低下頭去，“你是個新人，那就先跟著邢捕頭去學點功夫，再跟著我辦案吧。”
“是。”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逃不過自己闖蕩官場的命運，楚凰倒是也想得開，體驗一把古代公務員的身份也不錯，楚凰緊了緊腰間的束帶，就去找季君羨口中的邢捕頭，至少自己走馬上任之後，不用為了在這裏的生活擔憂了，六扇門分給了楚凰一間小的獨門獨院，每月還有固定的俸祿，況且，對於楚凰來說，用她的超級記憶力查案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