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一章: 新年
臨近新年，這是季寒煙在古代度過的第一個新年，可是卻沒有什麽感覺。
新年那一天，侯府裏喜氣洋洋的張燈結彩，迎接新年的到來。那一天晚上，是在皇宮裏度過的，陪著皇上太後守歲。
季寒煙借著醉酒身體不適，獨自一個人跑到了殿外。
燈火闌珊處，褪去了浮華，是這麽的寂寥。季寒煙看著煙花漫天，綻放之後又回歸平靜。
那一刻，季寒煙想著自己的一生不也是如這煙花一般嗎，在綻放之後，隻會留下灰燼，沒有人會記得。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她都是孑然一身，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自己死了，誰都不會傷心的吧。
正在傷神的時候，就聽到耳畔有人說道：“風寒剛剛的好，不要著涼了……”便將她擁入了溫暖的懷抱。
來人正是斐離，他見季寒煙離開宴席之後久去未回就出來找她，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偏僻的角落裏看到了她。
那雙眼，盡是疏離和寂寥，看著吧自覺的讓人心疼。而那一刻，季寒煙寒冷的心忽然遇到斐離這樣的溫情也不由得放縱了一下，她就由著自己的心意，將頭靠在了斐離的懷中。兩個人靜靜的相擁著，並沒有說話。
不需要言語，兩個人竟然是這麽的有默契，在寒冷的冬季相擁著。燈火之下，如同一對璧人。
而同樣是出來尋找季寒煙的舒玄看著兩個相擁的兩個人，明亮的眼神黯淡了下來。握著拳頭忍了又忍，最終還是離開了。
溫情始終是短暫的。
來年三月，晁啟的軍隊打敗了越國的軍隊，季雲班師回朝。
但是這一場雖然是勝利了，但是雙方都損失慘重，晁啟也沒占多大的便宜。季雲班師回朝之後，皇帝雖然表麵上高興，誇讚了季雲。
說是體恤季雲勞苦功高，但是現在年事已高，不宜的帶兵大戰了，於是將皇城的守衛交由季雲來掌管，但是卻削減了季雲的兵權，這分明是明褒暗貶。
季雲貴為護國將軍，手握兵權十萬，雖
然晁啟多年未曾征戰，護國將軍府也漸漸的落敗。但是有那十萬大軍在那裏邊，也不敢輕看了護國將軍府去。
而皇上將季雲的十萬大軍從他的手裏拿走，說是將皇城的軍隊給季雲，但是誰都知道，皇城的軍隊大權是掌握在斐離的手裏的，就算是說交給了季雲，但是季雲手裏不會有什麽兵權的。
季雲一大把年紀還要為晁啟征戰，卻不曾想換來的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不由得心寒。但是畢竟是他有過錯在先，也就沒多說些什麽，隻好交出了兵權。
在交出兵權之後，季雲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不少。他戎馬一生，為了晁啟受了多少傷流了多少血，才換得了這樣一個兵符。但是卻又將他拱手讓人。
季雲因為年紀已經大了征戰在外，加上回朝之後又被皇上削弱兵權，打了這樣一個勝站之後被朝堂裏的官員冷嘲熱諷，一下子就病倒了。
季寒煙回到護國將軍府的時候，發現不過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季雲原本還未花白的頭發竟然已經全白了。
她不由得想起季雲出征前的意氣風發，縱然是從小不受寵，和季雲沒有感情，但是畢竟血濃於水，心裏還是有幾分的難受。
她勸道：“父親，有些事情看開點，不要想太多。”
對於季雲的事情她當然的有所耳聞，知道他雖勝但是卻被皇上明袌暗貶，交出了一生征戰才得來的兵權，心裏當然的不好受了。頭發花白病重不起，估計是因心病而起的。
將軍百戰聲名裂，這樣的結果在曆史上太多了。所謂的伴君如伴虎，季雲應該早就知道這一點。
季雲點了點頭，說道：“寒煙，如今你越發的沉穩了，有些事情你應當知道。”
季雲咳了幾聲，季寒煙將藥端給季雲，但是季雲卻拒絕了。
季雲說道：“為父頭發花白，不僅是因為被削弱的兵權而導致的，為父是在擔心護國將軍府的以後啊！……”
季寒煙垂下了眼簾，靜靜的聽著季雲說話：“我朝本就是重文輕武，加上近些年來邊
關就無戰事，護國將軍府早就無往日裏風光了。而維持著護國將軍府的地位，全靠的是我手裏的兵權。如今兵權被聖上削弱了，護國將軍的榮辱，全是寄予你身上了啊！……”
季寒煙聽了季雲的話之後，心裏一震，勉強的笑道：“父親說笑了，女兒何德何能……”
季雲抬手，打斷了季寒煙接下來要說的話，說道：“雖然你是庶女，為父之前並沒有看重過你，但是你要記得，無論你是嫡女還是庶女，身上流著的是季家的血脈，季家的榮辱是和你息息相關的。季家榮則你榮，季家辱，則你辱。”
季寒煙看著季雲，嘴角泛起一絲笑容：“那父親希望女兒怎麽做呢，女兒不過是個弱女子，是永樂候的妾室而已，有什麽能力讓護國將軍府榮呢？”
季雲說道：“抓住永樂候的心，隻要你恩寵不減，那些人顧及著永樂候的能力，不會再對護國將軍府落井下石的！……”
季寒煙歎了口氣，說道：“女兒知道了……”
抓住斐離的心，季寒煙在心裏冷笑。像斐離那樣的人有沒有心都不知道，還談什麽抓住他的心呢。
表麵上她恩寵不斷，就連她的父親都以為斐離是喜歡她的才對她那麽好。但是季寒煙心裏清楚，斐離的恩寵，絕對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一個連她到現在都沒摸清楚的目的。
斐離那個男人太可怕了，深不可測。他教她在王府裏生存的法則，卻又將她一步步的推在眾人的刀鋒上。溫情的對待著她，卻又處處的為她樹立著敵人，到現在，她還看不清楚，那個男人黝黑的眸子裏到底藏著什麽，野心嗎？
這次到護國將軍府看了原本風光的護國將軍府如今漸漸的呈落敗的趨勢了，季寒煙的心裏並不好受。
而那些曾經看不起季寒煙的人，季雲的夫人和子女們，清楚的知道如今季寒煙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了。都在討好季寒煙，這讓季寒煙疲於應對。
於是，不過在將軍府內用過了晚膳之後就回了永樂候府，沒有留宿在將軍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