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七章: 質問

“這樣,嫂嫂,你先和我去前廳,白展雄已經來段家質問了,通言把事情都和爹娘說了,此時正跪著受罰呢,我趕緊過來找了你和我一同過去,看看事情該如何解決。”段物非邊說話邊拉起沐若清往前廳走,白展雄就是白玉的爹,白家老爺。

聽到段通言在受罰,沐若清也沒在意她的手是被段物非握著的。

前廳,段木龍和柳如眉坐於上座,白展雄氣勢洶洶地坐在左下方首位上,指手畫腳的不知道說些什麽,而段通言跪在下方,低著腦袋。

沐若清和段物非到了大廳,兩人也在段通言兩側跪下,沐若清看了眼段通言,這事完全與他無關,不能連累了他。

“爹,娘,白公子的事和三弟無關,此事皆是清兒的不是,至於如何處置,一切全憑白老爺做主。”

沐若清轉了轉身子,對著白展雄,頭也沒有抬。

柳如眉慌忙跑下來拉起沐若清:“清兒,這事兒哪裏是你的不是?”她複又看著白展雄說:“白老爺,不是我無理,通兒也說了整個事情的經過,白公子的死都是他咎由自取,當街調戲良家婦女,難道這就是白老爺的教子之道?如今白公子也去了,所謂人死不能複生,我段家自會有所表示,但白老爺說的以命抵命,恕段家不能實現。”

柳如眉的話有些強硬,她最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紈絝子弟,仗著與生俱來的富貴榮華欺辱他人。

如今這事牽扯到自家媳婦和兒子,她更是不能任由他亂來,不說理虧的不是他們,就算理虧的是他們,她也能顛倒了來。

大理段家向來不是任由別人欺淩的,她柳如眉隻要段家沒有人受到傷害,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白展雄被柳如眉狠狠揶揄了,他自知白家和段家不能相提並論,但死的是他兒子,他無論如何不會善罷甘休。

“段夫人這是什麽話?如今死的是我白展雄的兒子,不是你段家的人,你以為用些身外之物就可以彌補?我白家雖比不上段家,但也不缺吃穿錢財。”白展雄的態度也很強硬,他的獨子死了,他要錢財有什麽用?

沐若清為難地看著柳如眉,她一直有疑問,段物非

雖然用了真力,但她施救及時,白玉不會死的,更何況這已經過了一個月。

說句不好聽的,若要死,也等不到現在了。

段物非冷眼旁觀,他知道白展雄不能把段家怎麽樣。

“白老爺,可否聽晚輩一言?”沐若清突然開口。

白展雄看著她,滿臉不屑,一個小丫頭懂什麽?“什麽事?”

沐若清看了跪在地上的段通言,他其實最委屈,隻因為白展雄來的時候,他在場,莫名其妙地成了該受罰的人,真是太荒謬了。

“白老爺,當時白公子的傷是我醫治的,按說不該如此,不知道能不能讓我看看白公子的屍身。”她知道隻有看了屍身才能知道白玉的死因。而她現在也顧不得別人是否知道她懂醫。她答應祖母不讓外人知道她的醫術,也承諾段恒言不輕易相信段家任何人,但是,此時,她沒有辦法坐視不理。

段家人也算是她的親人了,親人之間再有怨恨也不會過分,畢竟血脈相連。她始終堅信!

白展雄雖有些猶豫,但為了自己兒子似地明白,終是點頭。

到了白家,她看了白玉的屍身。仔細查看,幾乎全身都檢查了,驟然發現白玉的死定不是因為那次的傷,而是有人蓄意為之。但她查不出究竟死於什麽,很奇怪,找不出死因。

不知為什麽,腦子裏突然閃過段恒言,蠱術是不能通過這樣的檢查就能看出來的。她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刺入白玉的手腕處,然後取出。在他人看來完全無異的銀針,卻在沐若清心裏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真的是蠱術。他被人下了絞死蠱,由名可知這個蠱有多麽的殘忍。被下蠱之人猶如受了絞刑。必須煎熬一個月才能結束生命。

這麽算來,白玉在一個月前就被人下了蠱,也就是她遇到他的那個時候,。

沐若清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個人為什麽會這麽恨白玉?還是說這人有什麽下蠱的惡習?譬如對他(她)看不慣的人就用下蠱來折磨對方?

“嫂嫂,你可看出什麽沒有?”段物非走到沐若清身邊,低聲問她,眼裏裏帶著一些莫名的東西。

沐若清沒有

很快的回頭,她盯著白玉冰涼的身體,想著到底該不該說。若是說了,有心人會不會因此想到段恒言?若是不說,他們又如何向白展雄交代?

“清兒,有沒有看出什麽?”段木龍也有些緊張地走到沐若清身邊,他雖說是一城之主,但是,他也需做到公正,畢竟死的是白家獨子。

沐若清恭恭敬敬地看了眼自家公公,有些猶豫,段恒言說過,她對段家每個人都要保持一點的距離,不可以什麽事都坦白。

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

段物非眼裏閃過一絲異樣。

“好了,清兒,沒什麽的,這一切錯不在你。”柳如眉見沐若清一臉猶豫,以為她心裏過意不去,特地拍了拍她,示意她不要太在意。

沐若清苦澀一笑,這一切也不知道做的對不對。

“那,我想段城主該給我個解釋吧,看來段少奶奶是不能查看出什麽了……”白展雄插了進來,言語更是不可一世,非要報仇的決心顯而易見。

段木龍看了眼沐若清,隨後說道:“白兄,既然事情已經如此,我們誰也無法改變,但若按你說的一命償命,恕段某不能辦到。按通兒說的,這事錯不在清兒他們。再說距離上次的事已經一月有餘,令公子出了事怎麽還能算到我段家頭上?但是,該有的賠償段家自會合理安排。”

言下之意和柳如眉一樣,要錢可以,要命不可能。

白展雄有些氣急,瞥了眼段物非,對著段木龍和柳如眉說:“好,好,你段家的人命值錢,我白家就不值錢。好,我白家的金銀財寶雖比不上段家,卻也是衣食無憂的。段家的賠償白某不敢要,這天下總有說理的地方。”

說完就氣衝衝地甩袖而去。

沐若清看著白展雄離開,心裏滿是歉意,她知道白玉是如何死的,卻不能說。就算說了也未必查出是誰做的,而且還會影響到段恒言。

段物非走到沐若清身後,低聲問她:“嫂嫂,你不是懂些醫術嗎?怎麽查不出來呢?”

“我……”沐若清回頭看他:“我說了我隻是略懂皮毛,白公子的死因我確實不知道。”聲音裏帶有一絲歉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