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五章: 共飲桃花釀
文昌暗暗歎息一聲，道：“甚好。仙子可有事乎？”
不想文昌竟這般不耐煩，淡雪的心沉了沉，麵上平靜道。
“今年桃花開的最盛，淡雪便想著釀了幾壇酒。淡雪正想著怎麽也要送上仙幾壇以表往日照顧之情。可巧了，今日在桃林看見貴徒，這才得知上仙來了仙會，如此便送來幾壇給上仙嚐嚐。”
話閉，淡雪從袖中拿出了兩壇桃花釀，正是給阿寶看得那兩壇。
淡雪將桃花釀遞至文昌麵前，文昌看著那兩壇桃花釀一時無言。眾仙的目光都看向文昌，就連明安也將目光移到文昌身上觀察著文昌的神情。
“如此，便多謝仙子好意了。阿寶最是喜歡喝這桃花釀，阿寶你看淡雪仙子多喜歡你啊，你可是，有口福了。還不快多謝淡雪仙子？”
文昌說著，神情淡漠地接過了那兩壇桃花釀。
阿寶聞言趕緊起身對著淡雪行禮道：“多謝淡雪仙子。”
淡雪聞言卻臉色一青，不知該如何回話。
本來是送給文昌的桃花釀，被文昌話一轉，倒是變成了送給阿寶的桃花釀。阿寶倒也不含糊，一個“多謝淡雪仙子”與文昌配合緊密，果真是師徒啊！
眾仙家暗笑，這文昌上仙的官司怕是打不完了，日後定會好戲不斷。
“桃花佳釀，仙子便隻送給文昌一人，讓我們嘴饞的很哪！仙子可是，不公平了，不如讓文昌拆開一壇來讓大家夥嚐嚐鮮？”
說話的竟是明安，他手拿著折扇乘著春風偏偏而至，來到淡雪身旁。
淡雪心一驚，愣愣的看向明安。明安輕輕展顏一笑，帶著些許安慰的柔和，就如同春日裏的湖麵，融化了冰麵，隻剩潺潺流水，在陽光的反射下瀲灩異常。卻讓淡雪心中一慌，撇開目光看向別處。
文昌淡淡道：“自然是可以的，就不知阿寶可願意否？”
“啊？”阿寶知道師父第一句話隻是為了不欠淡雪仙子的人情罷了，所以阿寶幫著回應罷了。現在又將她扯進來，阿寶此時，卻不知該怎麽回答。
文昌眉一挑，含笑看著阿寶。
阿寶抽了抽嘴角，連忙點頭道：“無妨無妨，仙子的佳釀阿寶搓嘴怕是
品不出什麽來。不如讓眾仙品嚐品嚐仙子佳釀，這樣最好不過！”
文昌含笑點點頭，伸手拿起一壇酒，揭了封，酒香立刻溢了出來。
光是那香味，便濃鬱的飄向仙會上的每一處角落。眾仙都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就連天帝也忍不住看向文昌，問道。
“這是什麽酒？”
淡雪揖禮道：“是淡雪自己釀的桃花釀。”
天帝笑道：“淡雪仙子果真是釀酒高手啊，早些年便聽你母親提到過，如今終於可以品嚐到仙子釀的酒了。明安你可不許藏私，給吾也斟一杯。”
天帝說的是明安而不是文昌，有些仙者心下明了，這天帝是有意將淡雪許給明安的。
於是，都開玩笑道：“可不是，明安上仙天帝都發話了，還不快快給我們斟幾杯？”
明安含笑拱手道：“自然自然，可這是淡雪贈給文昌之徒阿寶的，可要問文昌的愛徒給不給各位了！”說完，有意無意地看著文昌。
文昌不語，隻是看著阿寶。阿寶咬牙憤恨地看著明安。明安上仙這家夥，自己說的順溜，就這樣將她給帶了進去，存心令她為難嘛！
阿寶對上天帝的視線，一雙銳眼卻盯牢了阿寶。阿寶隻好賠笑道。
“阿寶可不敢藏私，自然是願意與眾仙家同品的。但這桃花釀畢竟是淡雪仙子所釀，不知淡雪仙子同意否？”
淡雪頷首，“自然。”
天帝拍手叫好，“甚好甚好，還不快快給吾斟滿！”
話閉，便有仙婢走到酒壇麵前。那仙婢先是給文昌行禮，次之是明安，最後，是淡雪。卻不曾對阿寶行禮，阿寶心知自己連仙骨也尚未修成，自然比那仙婢還是低一級的。
仙婢從壇中舀出一杯清酒，斟滿，放在天帝麵前。續而又斟了一杯遞至文昌麵前，如此反複按照位階遞酒。阿寶是最後，拿到的。
阿寶端起酒杯，遞至唇邊，就聞到若有若無的桃花清香。小抿一口，隻覺得唇齒留香。果真是佳釀，怕是天界的仙露也莫過於是，這個味道了罷。
“嗯，真是不錯啊！”眾仙均感歎道。不一會，這一壇桃花釀便見了底。眾仙看著另一壇桃花釀眼裏冒著金光。
就連文昌飲下一杯後，雖然還是雲淡風輕的表情，但眼神卻一點一點化為柔和。淡雪在心底竊喜。
“好酒啊！”明安勾勾唇，臉頰旁掛起了兩抹異樣的緋紅，目光迷離持杯倒酒又悶飲一杯。
淡雪聞言扭頭一看，卻是驚壞了，忙道：“上仙莫要再喝了，已經醉了……”
“嗯？”明安皺眉撫額，“怕是真的醉了。唉也罷，不喝了，不喝了！掃了大家的興，唉……”
阿寶抿嘴偷笑，沒想到明安竟喝不得酒，不過一杯便醉成這樣。文昌看著明安微微挑挑眉，嘴角微微勾起。
明安揉著額頭裝作未曾看見文昌的目光。文昌扭頭看向阿寶，卻發現阿寶正在偷笑，心中覺得甚是有趣，含笑看著阿寶。
阿寶覺察到文昌的目光，抬頭看去，正對上文昌的眼眸，深黑色的眸中隱隱透出些許笑意。
阿寶愣了愣，不知為何臉頰滾燙。
文昌裝作未睹，莞爾一笑，道：“去天池否？”
“天池？”阿寶思索了一陣，想起在師父書房時的確有提到過要去天池，不想因為這一番波折倒是給忘了。阿寶點點頭。
“自然要去的！……”阿寶突然又遲疑道。“可是，現在仙會還未結束，會不會……？”
話未說完，文昌扭頭看向天帝，抱拳道：“天帝，吾徒不勝酒力，不過爾爾幾杯便醉了去。吾帶著她去天池解解酒，還望天帝贖罪。”
天帝將視線移轉到文昌身上，似是無意的看了阿寶一眼。阿寶心虛的低下頭看著滿桌菜肴。天帝微微一笑，看著文昌道。
“天池風景倒也不錯，你們便去逛逛罷，散散酒力也好！……”
文昌回以微笑，“多謝天帝。”
話閉，文昌站起身來，落在衣袂上的桃花瓣紛紛落下，綿綿密密鋪了滿地。
文昌輕輕彈去肩上落花，扭頭看向阿寶。阿寶抬頭看見文昌正看著她，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印出她的身影，阿寶愣了愣，適才想起要去天池的事來。
阿寶用手撐著地正準備站起身，突然，一隻白皙的纖手遞至她麵前。
阿寶怔愣，抬眸尋著纖手看去，正對上纖手的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