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少年之師

“楚恒!幫忙!”軒逸喝醒呆愣住的楚恒,“封住他周身大穴!”然而,不等楚恒靠近,少年邪魅一笑,突然掙脫軒逸的鉗製,閃身到一邊。“軒逸,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會熟手就擒吧!”少年笑道,修長的手指摩擦著下巴,“何必如此呢?有我在,是你麽的一大助力不是麽?”

“蒼淵,你清醒點!”軒逸對他怒斥,“他是你徒弟!你沒有權利去剝奪他的存在!”

少年聞言,沉默了。“徒弟?”他喃喃,腦海中似乎閃過什麽畫麵,一個小小的孩童站在高腳蹬上,踮著腳做著飯,又一個畫麵:小小的少年被一個小的肆意的男人逼著喝了一口酒,嗆得眼淚直流。

“楚恒!”眼看著少年的眼中一片迷茫之色,軒逸瞅準機會拉著楚恒一左一右攻了上去。少年見此情景,咧嘴一笑,眼神頓時恢複清明,“不識趣!”周身氣勢大開,耀眼的金光從上年的眉心發出,少年的身子升上半空。軒逸和楚恒二人頓時覺得四肢被什麽給束縛住,動作困難,軒逸咬著牙,雙手結印,複雜的手勢看的人眼花繚亂,“封!”渾厚的聲音響起,軒逸的身上同樣發出白光,楚恒頓覺身上一鬆。

少年及時撤退,“軒逸,住手吧!我會幫助你們的,否則休怪我不戀舊情!”‘燕九歌’怒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的不識趣!

“離開他的身體!”軒逸眼睛微眯。

“那就來吧!”少年猛地抽出腰間的軟劍,龍吟劍發出從未有過的高亢嘹亮的聲音,“哈哈,聽!它也認可我呢!”

軒逸一言不發的作勢欲攻上去,一道女子的聲音響起:“燕九歌,還記得小愛麽?”

“小愛?”是什麽東西?“少年疑惑不解,他覺醒之後,少年已經從外麵回來了,顯然是不知道有小愛這麽個的存在的。

“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孩子,你狠喜歡她哦!“雪娘笑著一步步走進他,“可是......”雪娘欲言又止,故意引得少年皺著眉頭,因為隨著她的話 少年的腦子裏漸漸浮現出漸漸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頭痛欲裂!

少年不自覺地抱著頭蹲下,“就是這時!”軒逸瞬間拔地而起,楚恒同樣如是,兩人幾乎就在同一時候封住少年周身各處大穴,少年漸漸閉上眼睛到了下去。

“他的印記是什麽時候出現的?”軒逸為著眾人,看著閉著眼睛的少年,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在崔莊主出穀尋你的第四天。”冰尊者回憶道。

“是小愛死的第二天。”雪娘補充,

“或許,就是那一夜也說不定!”他記起少年那天早晨回來的時候額頭就裹著黑色的布條,也許是前一天夜裏就已經出現了,她想。

楚恒與無邪俱都沉默著,眉頭狠狠的擰著!少年之前的樣子著實嚇了他們一跳,那股磅礴的氣勢強大到令人心生恐怖!

“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麽回事?”血和尚暴躁不已,剛剛的燕九歌給她極為陌生的感覺,這真是糟糕透了!

楚恒走到軒逸身邊,“蒼淵,是誰?”他問道。

“他的師父,”軒逸抱著胸,用下巴點著少年說道。

傲來子在給少年號脈搏,時間一點一分過去,他的臉色也就愈加難看,好一會兒,他才起身對眾人說道:“脈息混亂,體內玄力躁動,心脈受阻,情況••••••非常糟糕!”

“沒想到,那個傳聞竟然是真的!”傲來子看著少年驚訝道,“看來是我錯了!他不是‘北荒仙奕’的遺族。”

“當然不是。”軒逸嗤笑,“你不會以為頭上有印記的都是那群家夥吧!”

“難熬不是麽?”傲來子不解,“眉心金黃色印記,血液裏有金線,著些都是‘北荒仙奕‘的標誌。”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肯定,他們一定沒有在百年前滅亡!”

“是,他們沒有滅亡。”軒逸道,“你猜對了,隻是是他們一族的不是燕九歌,而是他師父!也就是剛剛那個在燕九歌身體的人。”

一言出,四座皆驚!

“你說什麽!他的身體還有另外一個人?”有人吃驚的問道,循聲望去軒逸看到了一身火紅色風炮的南皇鳳帥表情驚訝。

“怎麽可能!無稽之談!”貪泉冷冷道,他是不會相信這種鬼話的。

眼睛在周圍人的臉上掃視一圈,軒逸看到除了傲來子目光坦然,還有楚恒雖然不解卻仍然信任的看著他之外,他看的其他人的表情或多或少的擺著“不相信”三個字。

“最準確的說,留在燕九歌身體裏的隻是一絲神識。”軒逸為眾人解釋著,“那是他師父的一絲神識,邪惡的神識。”

“凡是有善良就會有邪惡,善良消失,邪惡就有了機會衝破束縛。”傲來子補充道。

“等等。”莫戈聽得一頭霧水,“你們說清楚點。”

傲來子無奈,隻好從頭開始講,從那個神秘的‘北荒仙奕’開始講:

“數百年前,在北荒的大地上,有那麽一群人......”

半個時辰後,“所以說,燕九

歌是那個族群裏幸存下來的人?”莫戈終於明白的前因,於是問道。

“不是,軒逸之前說過,是‘赤銅’族人的是他的師父,那個叫‘蒼淵’的。”楚恒搖頭道,之前軒逸與傲來子說的,他在一旁聽得分明。

“他師父?”莫戈疑惑。

“是剛剛那個‘燕九歌’麽?”夏雋上前道。

“恩,是他。”軒逸道,“不過,年前他就已經死了,死在他的徒弟懷中,死在我的眼前。”

“死了?”公孫搏命走到軒逸麵前,“那剛剛是怎麽回事?”他問道。

軒逸深深的看了他好一會兒,不言語,直到所有人都覺察出不對勁來,他才轉頭繼續說道:“燕九歌的身體了留下的僅僅隻是蒼淵的一絲神識罷了。”

公孫搏命被他剛剛盯得渾身發冷,他剛剛在賭坊的眼裏什麽都沒有看到,連同他自己的倒影。

軒逸還在繼續說:

“我和蒼淵相識於一場逃亡的征途......”

這話剛出口,楚恒看著他的眼神閃了閃,所謂“逃亡”,不用說,他都明白。除了他心上的女子,別無其他。

“他是個極具魅力的男人,長得不算英俊,可是就是那麽一副普普通通的模樣,氣韻超脫,活的率性自由,超然灑脫!”軒逸的語氣裏滿滿的讚歎與回憶,“他是一個真正的對手!我曾多次對他邀戰,都被他笑著拒絕,他和他徒弟一個樣,都愛笑,臉上總是掛著笑容!我是那麽迫切的想和他一戰,即使是輸了。可是,直到最後都沒有!直到他死在我的麵前,我都沒有和他一戰過。”軒逸的臉上露出遺憾之情。

所有人都沉默了,在軒逸的口下,他們的腦海中都出現了一個形象:修長的身形,普通的麵容,卓越的氣質,淡淡的溫和的笑容。

那樣的一個男子,可惜了!

“那麽,他怎麽會死了?”夏雋問著所有都想問卻沒有來得及問的問題。

“那是‘赤銅’族人的秘密,人們賦予他們‘北荒仙奕’名符其實。”軒逸歎了一口氣道,“天生的神力,卻注定所有的族人活不過四十歲,蒼淵死的時候剛過而立之年。”說到最後,軒逸的聲音開始幹澀。

老天從來都是公平的,他給你一樣與世人與眾不同的東西,就必定會拿走你身上的另外的東西。

神力的價值,等同於生命值。

活不過四十歲的代價,是一族之人的滅亡,值得與否就得去問那些死去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