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父子重聚

說完上前撫摸著小白狐,柔聲道:“你不管是什麽樣子,你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也會是你的好朋友的……”

小白狐吱吱的低鳴了一聲,兩隻明亮眼睛癡癡地望著雒斌,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是嘴巴張了張,卻發出“古爾”的狐鳴。

雒斌笑了笑,站起身看向母墨雪獸所在方向,雙拳緊握,神色更加的沉毅了。

雒斌站起身看向母墨雪獸掉落的地方,眉頭微挑,英俊的臉龐上立時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殺氣。

母墨雪獸低喘著爬起來,側頭看向那朝她走過來的壯碩少年,一絲將死的預感浮上心頭,不禁淒厲的仰天長嘯、聲震九霄。隨著聲音遠遠的傳出去,青石峰下的鬆林邊緣突然出現一個小小的黑色獸影,並且有嬰兒啼哭之聲便從那邊隱隱傳將過來。她低頭看向那邊,看向了自己的孩子,同時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前邁動了幾步,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急忙停下腳步看向雒斌,眼中滿是淒涼之色,在發現對方滿臉殺氣地盯著自己孩子之後,從她口中發出的粗陋的嘶吼就像是怒斥一般,朝著鬆林那邊做出憤怒的姿態。但是,墨雪幼獸哪裏看得明白這些事情,隻是哭叫著朝母親這邊緩緩爬來。母墨雪獸大顯焦慮,突然展開身形利劍一般朝幼獸衝刺過去。

雒斌冷哼一聲,身形雖然比母墨雪獸慢了半拍,但是後發先至,就像一道閃電掠過母墨雪獸身側,當先將那幼獸抓在懷中,另一隻手五指反扣住那幼獸頸部,朝對麵的母墨雪獸發出冷冷的笑聲。

母墨雪獸望著場中的突變急忙刹住身形,驚恐而充滿狂亂的看向雒斌,左右盤桓。

那幼獸哀叫了幾聲,脖頸在雒斌的使勁扣抓下疼痛的不斷顫抖,發出哇哇的淒厲叫聲。那母墨雪獸似乎也痛上心頭,竟然發出雒斌從未聽過的鬼哭狼嚎一般的女人哭泣聲。兩聲並作,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雒斌似乎感覺到一陣陣陰風掠過腦後,全身神經驟然一縮,脊背涼颼颼的滲出冷汗,尋思道:“隻怕世間在沒有什麽聲音比這更難聽了,如此下去隻怕雒斌先要崩潰掉了,也罷!”將扣住幼獸頸部的手緩緩鬆將開來。

幼獸的叫聲一停,母墨雪獸的哭泣聲跟著也平息了,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跟著變得寧靜了下來,雒斌長長舒了口氣,眉間露出一絲欣慰,目光不經意掠過數十丈外的坡上,除了一片綠色別無他物,這才知道九尾狐和小白狐已經趁機逃跑了。

那幼獸頸部舒張開來,嘴中悄悄喘了口氣,頓時一個大大的響屁從他下麵噴出,超強無敵的臭氣瞬間擴散開來,雒斌愣了一愣,看向母墨雪獸,臉都綠了。卻見對方眼珠子睜得滾圓,無辜的看向自己,好像在說:“沒辦法,放屁不歸我管。”

雒斌無奈的搖了搖頭,捏住鼻子,將那幼獸放在地上,往後退開,舒了口氣,方才道:“今天饒你母子一命,希望以後不要再來找九尾狐的麻煩,要是再被我抓住我可不會放過你們。”

母墨雪獸叼起幼獸翻身便跑,在鬆林邊停下腳步,將那幼獸放下,轉過頭凝望著雒斌,看了半天張開嘴巴,口吐人言道:“恩人義薄雲天,讓在下好生佩服,今日在下謹受教了,至於九尾狐之事,我自然不會再追究!恩人的大恩大德我銘記在心,日後若有機會定當報答。”

雒斌心下微驚的看向對方,沒有想到對方竟會說出這樣的話,當下欣然點了點頭。

母墨雪獸也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叼起幼獸,跳上樹杈,後腿猛力彈射,衝上虛空,朝蒼穹之顛奔去。

目送母墨雪獸消失,雒斌若有所思的含笑望天良久,心緒竟是久久不能平靜。

“瓊英,希望你和你父親能平平安安的,我便心中無所憂慮了!”雙掌舉到眼前仔細端詳了片刻,喃喃道:“竟沒有想到我因禍得福,變得如此強大。希望日後,能憑借這股正義之氣,匡扶百姓,像父親一樣做個豪俠客,為民辦事,不求聞名!”想到此,他嘴角浮現一抹笑意,看向高聳入雲的青石峰,隻見那青石峰雄壯無比,當真是:

根盤地角,江河為之長迂回;頂接天心,日月欲過愁徘徊!他真的不知道,其實當日在葬妖窟中功過患難的那對狐狸就是瓊英和他爹浮元先生。

雒斌正在感歎之際,從遠處鬆林中“吱吱”尖叫著跳出兩隻小毛猴子,跑到雒斌跟前。其中一隻猴子舉起小小手爪,獻上一枚紅果。

雒斌欣然拿起,放在鼻子前輕輕嗅了下,低頭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哦了!”

“吱吱。”那隻最先獻果的小猴子,裂開嘴巴,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興奮的不住點頭。

另一隻猴子則焦急起來,小小左手緊緊揪住雒斌褲腿,右手高高舉起,同樣遞上來一枚紅果,嚷道:“吱吱吱吱。”

“嗯,我怎麽可能忘記你呢?是你們兄弟倆把我綁起來的對不對?”雒斌拿起嗯手中紅果,在他小腦袋上拍了拍,故意做出生氣的樣子道:“這事怎麽解決?”

兩隻猴子立馬傻眼了,紛紛比劃著尖叫不止,似乎想告訴雒斌,這事跟他無關,他也是身不由己,要怪就怪浮元先生好了。

雒斌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兩隻猴子賊精賊精的,好啦,逗你們玩的,去吧,找你們主人去!”

兩隻猴子重新變得歡快起來,和雒斌擺了擺手,朝鬆林方向蹣跚而去,一步三回頭,不住朝雒斌揮手告別。

欣然目送他們的小小身影沒入林中,雒斌坐在地上,拿起兩枚山果,細細品味起來。

雒斌一直等到晚上也沒有見到黃衣仙子來接,他一陣陣的感到不祥,難道她出事了?

傍晚的山風吹的強勁起來,刮得整個山林呼嘯作響。雒斌隻身一人,突然感覺到一絲淒涼,但轉眼便笑了笑,心中淡然起來。

夜晚時分風漸漸停息,淅淅瀝瀝的春雨灑落山間,無聲滋潤著大地萬物,或許,明天早上整個山間便會變得勃勃生機,那些打鬥的痕跡也會被雨水衝的一無所有,就跟沒發生過一樣。

雒斌苦笑了一聲,尋路前去,找到那座僻靜的山洞以作避雨過夜之用。靜靜的躺著,困意竄上身體,雒斌打了個哈欠,倒頭便睡,這一覺酣睡,香甜無比。

第二天雨過天晴,旭日東升,紅徹天地,大地萬物在無比清新的空氣中勃發生長開來,山川上下就好像披掛著一層鮮豔的紅紗,更顯嫵媚多姿。

忽然,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來隱隱的笛子聲音,悠悠然飄蕩在空氣裏,輕柔如同花兒的芬芳讓人迷醉不已。

雒斌被這道笛聲從夢中喚

醒,眉間微微露出喜色,他翻身爬起來朝洞外跑去。

跑出洞外,便看見頭頂高高的山崖之上端坐一中年男子,英俊臉龐,橫吹一支竹笛,全然沒有注意雒斌的出現,然而眼角微微瞥了瞥,笛聲瞬間變得尖利刺耳。

雒斌腳下的草兒十分詭異地上下震動起來,雒斌意識到又是對方設下圈套讓自己鑽,過會必定有大量的猛獸襲擊,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著朝山崖上喊道:“別吹了,難聽死了!”

那中年男子哪裏管他說什麽,笛聲節奏更加緊湊了。

雒斌雙足踏地,穩穩站住,等待中年男子招來的動物閃亮登場。等了半天等來一頭小野豬,雒斌想要發笑,但還是忍住了,總得給對方留點麵子才是。記得兩年前離別時,自己隻不過能夠迎戰一頭小野豬而已,然而兩年之間,他勤加苦練,竟然能輕鬆拍死老虎,更何況這兩日已經暗暗窺得仙術,實力更是大漲,這點小菜根本不值一瞥。

若無其事的瞅著憤怒攻擊而來的小野豬,雒斌輕輕一探便抓住豬鬣,往上提起,沒有動用體內一絲精氣,那小野豬身形便是朝山崖上的中年男子飛撞上去。

“接招!”雒斌笑著喊道。

“小子果然不賴,兩年時間大有進境,”笛子音落,那中年男子單掌朝下,按住飛到近前的野豬脊背,卸去其上衝的力道,快速反轉手掌,拖住那豬的腹部,穩穩的放在身旁的地麵。

那小野豬吃了一驚,落地之後,四蹄翻飛,鑽進樹林消失不見。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笑聲甫畢,緊湊刺耳笛聲再次傳蕩開來。

四周樹木搖晃,地麵震動,刹那間數十頭野豬從麵八方衝擊過來。

雒斌淡淡笑了笑,道:“就不能召喚點更厲害點的,也太小看我了!”

說著塵土衝天,野豬早已奔近。雒斌以靜製動,身形穩紮不動,雙拳左右前後翻飛,那數十頭野豬瞬間被打上天空,過了一會才紛紛落地,就像下了一場野豬雨。

笛聲比先前更加高亢刺耳,雒斌尚且難以承受,更何況這山上野獸。目光所及,那些撲到近前的野豬野狗野鴨野貓紛紛爬在地麵,將頭埋在泥中,前爪捂住雙耳,身體不住顫抖,似乎麵臨瘋狂的邊緣。

“嗷唔——”一聲虎嘯在山林中炸響,緊跟著四麵八方虎嘯之聲此起彼伏。看來這些老虎剛開始還膽小怕事,一旦有個挑頭的,個個還是很爺們的。

揚塵倒是沒有,無聲無息獵殺獵物是老虎最出色的技術。因此,雒斌不必觀望定位,隻要以靜製動,後發製人便成。掌心靈力噴吐,老虎們中者立時屁股蹲地,摩擦著地麵身形往後劃出去七八丈遠,碰到荊棘,屁股立時紮的開了花一般,血流不止,紛紛驚叫著逃竄開去。

轉眼數十隻老虎又被搞定,笛聲消失,人影晃動,中年男子從高崖上跳下來,飄然掠到雒斌背後,在他背上拍了拍,哈哈大笑道:“孩子,看來你比我更勝一籌啊。”

雒斌轉過身,叫了聲“爹”,上前一下將中年男子抱了起來。

那中年男子被雒斌抱在空中,雙腳離地,大為尷尬的連聲道:“調皮孩子,還不把我放下來,一見麵就胡鬧!”

雒斌嬉笑著放下中年男子,笑個不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