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線索

杜絕聽得迷迷糊糊的,死者被害之時**身子,誰又為她穿上衣服了呢?穿上衣服又有什麽用意呢?他一向自負聰明,這時候卻大大覺得腦子不夠用。他緊皺著眉頭,想憑自己的腦力想出個所以然來。

趙文龍聽了嚴羅的分析,不禁暗暗點頭,這個初中生的洞察力的確很出眾,如果說他成功設計高樓殺人狂隻是趕巧,那麽現在的分析,絕對是嚴密的分析之後得出的結論。他還想聽聽嚴羅的看法,畢竟嚴羅與死者之女是同學,相對來說,他比警方目前了解的要多。

“你接著剛剛的推論繼續說,死者死前是**身子的,又說明了什麽?”趙文龍鼓勵眼前的高中生大膽推論,如果他現在不是在讀書,真想招他到警隊做自己的助手。

嚴羅知道除了上述的現象,還有其他證據支撐自己的觀點。他看了看屍體四周,地麵有些髒,暗紅色的血液上浮著許多灰塵。他走向床鋪,床上的被子散亂地放著,床單皺在一起,很明顯睡覺之後沒有整理。

此時警員早已拍完照,愣愣的看著這個高中生,都不明白他是什麽來曆。他們意圖向組長詢問,但趙文龍什麽也不說,反而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高中生。他們隻好撇了撇嘴,繼續尋找蛛絲馬跡。

嚴羅俯下身,仔細觀察著床單,床單想必有幾個月沒洗了,上麵全是毛發、黑棉球,摸上去黏黏的。在床尾的床單上,有一灘白色的粘稠狀的精y。除此之外,地上也有幾處。這些都已拍了照片,幾個警員不料他一個高中生竟能發現這些,都有些驚訝。他們也和組長一樣,等待著他發現什麽重要的線索,並且早已舉好了相機,準備好了證物袋。

嚴羅又走到衣櫥前,衣櫥的門半開著,裏麵的衣服一目了然。衣櫥分上中下三格,所有衣物都疊得整整齊齊。他又拉開旁邊書桌的抽屜,裏麵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像煙盒、火機、針線、照片之類的。抽屜下麵還有一個小櫃子,裏麵塞了一條粉色的蕾絲內褲和一條灰色的三角男士內褲,半個乳罩搭在上麵,另一半則被內褲蓋住了。內衣下麵是些瓶罐之類的雜物,根本不是收藏內衣的地方。

他待警員拍了幾張照片,才伸手到瓶子後麵,手指的觸感讓他不禁臉上一紅,他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掏出一片衛生巾來。幾名警員同時“噢”的一聲,如有重大發現似的,

拍照的變換方位按動快門,取證的忙將其裝入塑料袋內。他們這一忙活,嚴羅反倒舒了口氣。

他想出去先洗個手,但顯然不方便,杜絕像看新物種一樣瞪著他,對著他耳朵悄聲道:“你真牛,這種東西都能給翻出來。”說著豎起大拇指,倒似真心佩服他一樣。嚴羅訕訕的有些不好意思,忙道:“這是為真相獻身,瞧你那點覺悟吧。回頭你要戀愛,想識見還不一定能見識呢!”

“誒,這話怎麽說的?”杜絕聲音一大,“我也是有**的,怎麽還見識不了了?”

“你要整個斷背山,去哪見識去?看廣告還是逛商城?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了,抓住機會啊。”嚴羅附耳說道,這話給屋裏的警探聽去,一定得笑他不成熟。

“扯淡,我可是純爺們兒。”杜絕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嚴羅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留下無處辯解的杜絕,走到趙文龍身邊。

趙文龍此時正抽著雪茄,香味撲鼻,他遞給嚴羅一支,十分理解地道:“觀察得這麽仔細,說說你的看法吧?”嚴羅點上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精神為之一振,“經過雖複雜,但是說起來很簡單,趙母與人偷情,被丈夫捉奸,兩人有過爭吵,最後趙母被害,凶手就是他的丈夫。”

趙文龍微微一笑,這笑容立刻使屋中的警員僵住了,在他們的記憶中,他何曾笑過?他常常一絲不苟,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在他手下辦案既是幸運的又是不幸的,幸運的是破案速度快,很長見識;不幸的是遇到案子之後片刻也不能休息,必須集中精力,反複調查,直到水落石出的一天。不過他人並不壞,這使他們都願跟他一起工作。

趙文龍並沒注意到手下人的表情,他看著眼前的高中生,心想細節決定成敗,簡單的說辭對破案一點好處也沒有,“姑且先不論那名偷情男子的身份去向,你先說說死者的丈夫為何要給她穿上衣物呢?”

“這是為了掩蓋什麽吧?除了毫無羞恥心的男人,一般的丈夫大抵都會這麽做。他並不想外人看到自己的妻子一絲不掛。”嚴羅早在推敲趙父的心理演變過程,不過畢竟是推測,“反正我是這麽想的。”他又加了一句。

“你分析得很好,我很好奇,令尊是不是一位私家偵探?”趙文龍不禁猜想,也許他的父親跟他出色的推理能力大有關係

“不是偵探哦。”嚴羅神秘地道,“不過是國家秘密培養的特工罷了。”說完微微一笑。

“哈哈。”趙文龍不禁被他逗笑了,“你這家夥在長輩麵前還賣什麽關子啊?我再猜一次好了,多半是數學老師吧。”

“實話告訴你好了,是H大哲學係的客座教授。”嚴羅一臉隨意的表情,仿佛早已習以為常。趙文龍一時不防,立時肅然起敬,“有機會一定和他見見,你回家時代我問一聲好。”嚴羅難為情地搖搖頭,“怕是……有些不便,他常常不在本市。”

趙文龍一臉的失望,隻好放棄這個念頭,“那就算了。不能光讓小輩出風頭,我接著你的分析繼續說,你仔細聽著,看能否找到破綻。”他說得自信滿滿,以他多年的辦案經驗來說,絕不會在小輩麵前承讓。

“嗯,你說。”嚴羅集中精神,想聽聽這位警界名人的高見。

“死者名叫趙迅,原是南方人,幾年之前舉家北遷,落戶此地。目前看來,與本案有關的嫌疑人主要有兩個,一個是死者的丈夫,名叫李洪,是入贅趙家的;一個是死者的情人,暫時不知底細,姑且稱之為B。李洪是罐頭廠的一名維修工,每周六放假一天,按理說,今天——也就是星期日該在工廠工作,可是工作時間,卻回到了家,這是什麽因為造成的呢?工廠已經有派了人去調查,剛剛才回的信息,說李洪並沒有請假,據一位認識他的維修工說,他是在瀏覽一條手機信息後,才離開的工廠,其間一句話也沒說。短信內容暫時無法得知,但我想多半是有人告密,也許就是他的鄰居。鄰居的偵訊工作已經完成,當然並沒有人承認。

“李洪並沒有直接回家,這很好理解,趙母與情人在床上時,應該已經將門反鎖了。而且我檢查過正門,開關都有“吱嘎”的聲音,如果李洪直接開門進入,B應該跑不了,至少在其他地方,應該還有打鬥的痕跡。據隔壁鄰居交待,當時李洪敲開他家的門,二話不說,便去了陽台。兩家的陽台隻有一米之隔,窗台伸出一尺,可以落腳,膽大的人都可以輕鬆爬過去。

“我剛剛已經檢查過陽台,窗簾是拉著的,窗戶也推到了一邊,地上倒著一瓶洗發液,想必是李洪爬窗之時不小心碰下去的。洗發液掉在陽台上,應該引起了趙迅的注意,這時兩人正達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