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人各有誌
此時華燈初上，夜晚的煙花在這江南的富庶之都顯得格外漂亮。吳京是個讀書子弟，卻是最為枯燥的童年生活熏陶之下，對這些景色很是向往。倒是那司馬玉，一向喜歡習武，又自小在江湖中跟著父母闖蕩，對這些景色很是淡然。
司馬玉龍、上官靈兒、東方紫若三人慢慢前行。而兩個小子各懷鬼胎，在後麵玩耍起來。
終究是童年心性，吳京與司馬玉說了一會兒閑話，忽然感慨的說道：“還是弟弟你幸運，有司馬叔叔這樣的高人指點武功，又有有嬸嬸教你醫術，這樣的生活真讓人羨慕。”
司馬玉疑道：“難道是東方姑姑一直都沒有教你武功？”
吳京感慨萬端：“是啊，我娘說了，先前我爹爹與媽媽之死，都是朝廷的錦衣衛做的事，現在首惡已死，倒是沒有什麽可以報複的了。難道還能與明朝作對不成？可是，偏偏她擔心我學了武功之後，要麽是加入了曾經害死我父母的錦衣衛，又或者是一時衝動，去報仇，反而害了性命，因此，她一直不肯教我武功。”
司馬玉說道：“這個可不能怪姑姑呢，我聽爹爹說過，當官的人兒是不能學武功的，一旦查出來，就有嚴重的後果，我當初學醫的時候。媽媽一早就說過了，隻要學認字，學做人的道理。至於考試是不用去想的，除非能做朝廷的武官，不然文官學武，會被猜忌的。不會有善果。姑姑不教你武功是為了你著想。”
“雖然明白，可是想到你們都會武功，偏偏我一個人在學文，實在是沒有意思，不如弟弟你教我武功吧。”
司馬玉嚇了一跳，說道：“這可不和，我爹不讓我隨便傳人的，不然非打死我不可，如果你要學醫術，學健身的導引術，我可以教你，可是武功卻不能教你。不然姑姑也饒不了我。”
“可是，我實在是不想當官啊，當官有什麽勁啊，我一直想要的，隻是能跟你們一樣闖蕩江湖。而不是做什麽官。我有時也在想，我父母兄弟都不在人世我，這些虛名有用麽，真的要用一生，為這個朝廷效力麽，然後博得一個封誥，讓自己的家族顯赫？可是，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啊……”吳京說道。
司馬玉正想說話，忽然停了下來，畏懼的抬起頭來。
卻見三個大人早就停了下來，正在不遠的前方冷著臉看向他們兩人。吳京一看到義母東方紫若的神色，就知道她生氣了。於是主動上前認錯說道：“娘親，我錯了。”
“回去再教訓你。”東方紫若說道，氣呼呼的調頭不說話。
司馬玉龍笑道：“走走走，回去再說。靈兒，你看看，我就說孩子還是要教訓才行的吧，現在玉兒被你慣壞了，身為一個男人，還不如京兒這個文人有擔當……”
司馬玉上前赤紅的臉低下頭來說道：“爹娘，我錯了。”
司馬玉龍嘿嘿一笑，得意的看向了上官靈兒。上官靈兒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才對司馬玉說道：“玉兒，回家再說。你先去藥店，把為娘前天訂購的藥草取來，這是銀子。給，可不要讓人騙了喲……”
司馬玉故作成熟的說道：“想騙我門都沒有。”
司馬玉得了錢，興衝衝的跑進了人群中，時候已近黃昏，這時的舞獅還是很有趣的，不像後來，純粹為了舞而舞，江南多靈秀，不但有文人，也有武人，這裏的氣氛很好，明朝也是是南方發達的，卻是定都燕京，京城自有氣象，但說富庶，卻不如南方。
三人回到家，圍著吳京問起話來。
司馬玉龍笑道：“京兒，你真的想要學武？這個可是不行，除非你不走仕途這一條路。”
東方紫若怒道：“哥，你說的什麽話呢。你不是不知道，吳京是郭家唯一的血脈，難道你讓他進入危險的江湖，萬一有個傷損，郭家就沒有人繼承下去了，你真的決定？有沒有有想過，萬一這事兒被人以莫須有的罪過查出來會是什麽後果，為娘當年就是為朝廷辦事的，知道他們的風格，所以現在才心灰意懶的做起了生意，這一切是為了誰？你有沒有想過？”
上官靈兒說道：“紫若，你難道認為朝廷上就會安全麽？雖然我也覺得走仕途，不要暗中學武的好，可是，朝廷之上，會些武功不是壞事……”
東方紫若瞥了這一對夫妻一眼，心中卻不是滋味，自己還是司馬玉龍的女人呢，現在卻成了他的妹子，能坦然麵對麽，現在九年過去了，本來以為可以正視了，卻還是有些恍惚。
看到了他們二人的親昵，心中略有不快。本來上官靈兒也是她的死黨，可是現在司馬玉龍口風一變，她就及時的追隨著。也開始詢問人吳京要不要學武的事。
不過這些卻又什麽關係呢，誰叫東方紫若當年自己退出了這場愛情角逐呢。雖然是武林中人，可是這個時候的人們多的是三妻四妾的人物，若說起來的，以司馬玉龍的武功地位也是一代大俠，不至於連三妻都娶不到。可是東方紫若主動退出，卻成了了他的妹妹。這也注定了三人的關係尷尬起來。
一時間心灰意懶。
東方紫若也不再勸，便說道：“好吧，既然吳京要學武功，娘也支持你，不過雖然如此說，你也要注意不要顯露武功，學文的的人，並不是看不起武者在，而是考功名最忌的就是這種事情。武將會一點兒文采是好事，文官會一些健身的法子也是好事。可是武將文比大儒，文官武功蓋世。就不是好事了。”
說到了這裏，她又解釋道：“為娘當年對這些事兒，見的多了，所以知道，許多被錦衣衛殺掉的人裏，就有這樣的文武雙全的人物的。官家很忌諱這些事。所以，你學武功可以，但是不要顯露出來太高的武功……最好還是不要學太多……”
吳京心裏大喜，既然開了個頭兒，還怕沒有後
續麽。
“孩兒知道了，以後就請司馬伯伯教我了。”
東方紫若嗔道：“你這孩子為什麽不讓為娘教你武功的。難道是看不起我的武功麽，小心我揍你。”
司馬玉龍笑道：“這孩子古靈精怪，不像個讀書人，妹紙放心我，我會好好教導他的。保證不負你苦心……”
東方紫若哼了一聲：“你負我的還少麽？”
司馬玉龍訕笑著不說話了。這些事兒解釋不清，何況上官靈兒還在旁邊呢，這些年上官靈兒的醫術可是進步極快。司馬玉龍雖然是天才可是與她比起來，也是不相伯仲。畢竟上官靈兒是學醫的人物，對於養生最是厲害，因此功力越深。漸漸趕上了司馬玉龍。
女子學武，不學則罷，一旦學了，後期就會漸漸跟上。因為男人的體力在開始會占優勢，可是到了後來，就不隻是體力的事了而是對於內力的感應之類，還有一定的悟性。才能決定是否走的更遠。
因此看到了這種情景，司馬玉龍也不好說什麽，不然妻子又要吃飛醋了。上官靈兒一笑：“相公，我們回家吧。計劃一下怎麽教導這兩個孩子，玉兒也大了，總是我們教他學文也不是個事兒，不如教給你來帶他上學吧……”
司馬玉大叫道：“我才不上學呢，娘，就讓我跟吳京哥哥學文認字吧。我教他武功，他教我讀書不就好了。”
“去，你這孩子。你能靜下心來讀書？還不是兩人一起出去玩兒，這樣吧，就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看你們兩個進步如何，如果不行，就讓你爹看著你們做功課學武，另外吳京的事，還要玉龍來打好基礎，你隻能教他外功招式，這內功心法可不是你能教的。不然就是害人了，你記住了麽？”
司馬玉心說，這事兒我知道了。 不斷的點頭答應。
三個大人這才放心，揮手斥退了兩個孩子，又說了會兒話，這才離開，東方紫若臨走時看了看還在說笑的一對夫妻，心裏頗不是滋味兒，這些年，當初的恨意早已經淡了。反而是她對司馬玉龍的感情越來深厚。一想到當年的那一夜，她的心裏就是癢癢，畢竟是奔三的人了，食髓知味，現在一想到當年的事情，心裏就恨恨不已。怎麽就自己主動退出了呢，妹子，什麽妹子啊。自己難道就隻能做妹子麽？
妹的。
……
從這一天開始，兩個孩子就在一起互相學習，爭取做到文武雙全，而為了讓他們培養出自主學習的精神，司馬玉龍教了吳京內功之後，就放任自流了。兩個孩子一開始也是像模像樣的學習著。
醫術的學習的時候，司馬玉就是從背《湯頭歌》開始的，更是有有著父母親自的教導他寫字人，倒是有一些基礎的，這是父母之心愛子無孔不入，才會一心想要孩子文武雙全，不至於隻是一個介魯莽的武夫。因此這些年下來，小小年紀司馬玉也是初露崢嶸了。而至於吳京卻是根本就與司馬玉不同的。
吳京是從小就是一直在讀書，根本就是一個小書生，哪有功夫學武，而且身小體弱的他更是羨慕司馬玉的威風這才想到了要學武強身。一開始的時候他兩個人就不在一個起跑線上。
司馬玉比吳京要領先許多路途。因為他已經識字了，而吳京還在學武功的基礎。好在司馬玉龍是真正的用心來教他的的，所以教導內功的時候更是親自籽他領氣，讓這孩子感受那種運行內力的感覺，有了這種感覺就會快速的入門，加上讀書人本來的智慧了可以相見，這個孩子將來也不會平凡。
開頭的一個月很快就過了一半，這個時候兩人的熱度已經減弱。司馬玉更是個坐不住的人，哪裏能堅持到許久，於是他開始懈怠，倒是是那吳京是從小讀書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這種耐心，不然的話，怎麽能一天到晚的坐屋裏讀書到一整天一整月的。所以他倒是後勁上來了，越學越有味道，很快就是將司馬玉的底子掏空了。當一個月之期到來的時候。三個長輩將他們二人召集起來。
司馬玉龍說道：“玉兒京兒你們開始吧。”
叮當。叮當，叮當……
司馬玉與吳京兩個孩子執的是沒有開刃的劍器，不斷的交擊在一起，而上麵的三個人都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兩個孩子比武，雖然不能表現的太殷切，可是那種關切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他們三個這才發現，原來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吳京的劍術已經入門了，本來司馬玉龍的刀法就是劍術裏悟出來的，所以才讓人防不勝防。因為他的刀可以使刀可以使劍。而絕技更是以劍命名，可見其劍法高明。
他是刀客，卻是個精通刀劍二法的刀客。這也是他的天賦所在，能將威猛的刀法與精巧的劍術結合的人，很少，而司馬玉龍就是若其中一個。
上官靈兒之所以這些年能追趕上他，也是因為她得到了當年養父的傳承。在那廢舊的屋子廢墟上祭拜妹妹時，她撿到了藏起來的的《青囊經》以及武功秘籍，因為是與她所學是一脈相承，所以才會地步很快。這也是她的運氣。像司馬玉龍雖然也看了兩本書，可是醫術看的他頭都大了，所以就隻是記住了一些實用醫術秘方，可以走江湖之用，至於真正的治病之術，他實在是沒有基礎也沒有興趣去學。至於那武功更是以陰柔心法為主，與他所學不同，自然不會改學這個。
叮當，叮當兩個孩子的劍刃擊打聲漸漸零落……
“看來就要分出勝負了，這兩個孩子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做到了這些，難得一見啊，想不到京兒居然也是練武的奇才，實在是埋沒了……”東方紫若心裏想道。
這些年裏因為當年吳嬸的事情。為了防止皇宮十大高手的其他九位查出吳京的身份，所以就讓他從了母姓的。也讓他學讀書的事好做官兒，這也是他父親母親的希望。東方紫若可不想吳京如她當年一
樣為虎作倀，所以是禁止他學武的，要不是與司馬玉龍一家三口相識，東方紫若打算隱瞞自己會武功的事情的。不過現在一看，原來吳京竟然也是奇才。竟然是被東方紫若埋沒了才能。
“如果當年的時候就讓他學武，現在能走到什麽地步呢？”
三個人的心裏都這麽想到。畢竟一個月的功夫，能掌握了司馬玉的這劍法也是不容易了，而司馬玉此時更是心裏震驚，他後半個月的懈怠裏，吳京卻在不斷的進步著，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學會了司馬玉的所學的所有劍法。
司馬玉龍心裏也是震驚。
想不到兩個孩子，武功資質都是不錯的。這些年竟然沒有想到了讓吳京一試試。現在看來，吳京的資質似乎還在於劍法之上，難道是因為劍是兵中君子的緣故麽？司馬玉龍心裏想道。
讀書人自然是要學做君子的，也許正是因為此，他才對劍法這麽熟悉吧。才一個月的時間，已經不輸於司馬玉了工，若不是功力還差，也許他都會贏了司馬玉了。
司馬玉越是戰鬥，越是沮喪。
才一個月，他竟然在劍法上落後了，若不是功力不如自己。也許他已經勝出了。都怪自己這一個月裏偷懶子，才會如此。
想到了這裏，心中頗不是滋味兒。心裏更是發憤，將來一這不會再這樣偷懶啊啊啊啊啊。他的心中叫喊著，不能這樣了，吳京哥哥都有做到，憑什麽自己做不到這樣。
兩人最終鬥了個平手，不過司馬玉龍卻道：“這場比鬥是我兒司馬玉輸了。這個判決，玉兒可心服。”
“服了。”司馬玉說道。
“那就好，之前說過的，可還記得。現在京兒倒是進步了許多，可是你呢？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會親自督導你們兩個，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司馬玉龍說道。
“知道了父親。”
“知道了司馬伯伯。”
從這一天開始兩個孩子就在司馬玉龍的教導下開始學習武功，讓司馬玉龍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固然是個練武的奇才，就連一向文弱的吳京也是對於武功有著別樣的理解，他猜測是因為吳京是個聰慧的讀書人的緣故了。也隻有這樣的讀書人見的知識多才會對於武功有著的另類的解釋，一些看似要領悟的東西往往可以觸類旁通的。所以，從知道了這一點之後，司馬玉龍對於司馬玉的教導就不像以前一樣隻學家傳刀法與劍法了。
須知，既然吳京都文武雙全了，作為自己的親生兒子的司馬玉怎麽可能低於他？
於是，在司馬玉龍的嚴格鞭策下，兩個孩子的進步幾乎可以用日新月異來形容，可是是這樣的成果，上官靈兒也不會滿意的。正如所有的父母都盼著兒女能繼承所神學，青出於藍的規矩一樣。上官靈兒也是如此。
“玉兒，京兒的醫術現在就要超過你了，你還不快努力？”上官靈兒如是說。
司馬玉也隻有無奈的裝做老成的樣子故意歎息一聲隻有接受了這樣的安排，誰讓那個書呆子吳京對於讀書有這樣的領悟呢，明明是司馬玉的先學的醫術，可是吳京這樣的好學的性格對於醫書竟然也另有領悟。讀書的人思維敏捷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的。所以有了吳京的對比，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如此的平凡的，也正是因為此，對於吳京哥哥他反而有了比較之心。不想落後。
而吳京卻也是有苦自己知，他雖然有讀書的才能可是對武功領悟並不能直接化作功力的，也是心思多，複雜了反而不如司馬玉這樣的純潔的的心思進步更快，技巧可以用智慧來補可是功力那是實打實的積累而成的這也是做不了假了。所以他的功力本來就是後來才練的，加上有司馬玉龍的教導與親自帶他領會氣息的行走，這才比較快的進步，可是那些隻是入門，到了後麵就慢慢平緩下來了，他也不可能永遠這樣的保持著飛快的進步速度。
反而是他的生活才是最輕鬆的的，因為三個長輩都沒有強迫他必須做到多好，對於文人來說，一定的自保之力就夠了，所以東方紫若的要求也不高，隻是想著他能夠有一定的防身之力。讓有讓他成為一個江湖高手。這樣的要求雖然不高，可是，對於從小就繼承了去世的父母，那種殷切的遺願的他，卻是偏偏不能放棄的。他要做人上人，他要撐起這個家，將來讓父母能不為他而羞恥。這是他的使命。
有了這樣的自律。他用功最勤。
司馬玉也在上官靈兒的要求下學醫書，背文章，兩個年青的孩子這樣追趕著一點點的成長起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年。
在這一年裏，他們的進步是一般不可想象的。
即使是真正的江湖中的門派弟子也未必能有這樣的待遇。東方紫若自不必說，對於當年的事兒她的心裏一直有著歉疚，所以這些年，利用當初的職業之便，她在與官員打交道的時候，往往不落下方，這便利她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了一個隱形的女富豪，沒有她的資助，吳京一個普通的孩子怎麽能這樣安心的讀書的？畢竟當年的天門山寶藏並沒有被三個人得到。司馬玉龍一家也自不凡，有上官靈兒的醫術，他們一家人開的醫館，成了南方的一個有名的醫館，在各地都有分堂。
有著丐幫的照顧，上官靈兒醫館的生意越來越紅火，漸漸的成了南方的名店。任誰也不可小視，不得不說，與生命有關的東西，哪個也輕乎不得，即使是高官，也不定哪天有求於他們一家人。不過現在的上官靈兒卻是很少出行，司馬玉龍也是低調的的很，蓄了胡須，這樣的話也一般不會有人在意他們的來曆。
就在這樣的境遇下，一家人和睦相處，偶爾的也有波折，但是總的來說還是美好的。轉眼間又要過年了，東方紫若又來到了司馬玉龍的家裏，兩家五口人開始籌備過年的事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