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再遇

這道紅芒,彌漫著血腥之感,破霧而來。

而在這前方的老者三人,感受身後的紅芒,高速移動的身形一頓,倒映著羽望三人的瞳孔,流露出了深深絕望感和不甘,前方就是安全的地方,隻有一步的距離,可是他們已經沒有去躲避這道紅芒的力氣了。

就像是走在沙漠中,千辛萬苦奄奄一息找到了綠洲,來到了水源旁邊,卻已經沒有了喝水的力氣,隻能無力的趴著,感受著自己的生命緩緩流逝,看著眼前的清水靜靜流淌,什麽都沒辦法改變。

白雲道人布滿皺紋的眼皮有氣無力的抬起,但是其雙眼卻是一縮,感受到紅芒內的力量下意識的站起,多年來的習慣讓暗地裏已經運起了神通法決,隨時可以出手。

但是很明顯,白雲道人的心和他慈眉善目的樣子不相符,他絲毫沒有救下老者一行三人的打算,而是雙手打出了幾道法決,其身前不遠處的陣法不斷閃爍,明顯凝實了幾分。

青鬱二話不說,帶起一陣香風,踏著蓮步轉瞬向前衝出,隻是才踏出數仗的距離,和老者三人還有一仗距離的時候,嬌軀突然停下,一聲嬌喝:“將陣法速速解開,外麵的人是我們的朋友!”

隻是白雲道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像是嘲笑她多麽的無知一般,眼皮一翻絲毫不為所動。

“你。”青鬱秀眉一蹙,還要再說些什麽,隻是這個時候一隻她所熟悉的手輕輕的拍了兩下她的香肩,側頭望去肩旁卻是無人,但是青鬱豈能不知道是誰拍的?向前望去果不其然羽望已經站在了老者一行三人和紅芒之間。

羽望的身軀站的筆直,灰色的布衣和黑發飄動,就像是前方有一陣狂風吹來,賦都劍已經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羽望的手上,劍身散發著白光,繚繞著一道道白色的氣體,代表著純陽的力量。

沒有花哨,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沒有運轉什麽神通,羽望的右手握著賦都劍,看似緩慢的向著左上方輕輕一劃,一道白色的劍芒凝聚而出,與紅色光芒正好撞上。

沒有爆炸,沒有混亂,甚至沒有聲音,白色劍芒與紅芒撞在一起後,紅芒就像是一張紙一般,從中間被破開,然後迅速的瓦解,沒有造成應有的效果,而白色劍芒卻是去勢不減,衝進了紅霧之中。

一眨眼過後,隱隱約約聽到了一聲馬的嘶鳴,隻是這聲嘶鳴並未徹底響起,這匹馬就像是被人掐斷了喉嚨,嘶鳴聲戛然而止。

羽望身後的老這三人震驚了,呆立在了原地。

而白雲道人則是額頭上滴落了一滴冷汗,可是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白雲道人並沒有開啟陣法的通道供其出去,但是他卻出去了?這個陣法就像是普通的門,如果沒有打開要出去就隻有將其破開這一種方法。

就像是要印證白雲道人的猜測,他眼前本事透明的陣法顯現了出來,應為這陣法上出現了一個窟窿,窟窿的邊緣一道道裂紋蔓延向了整個陣法,隻見“嘩”的一聲,就像是玻璃破碎一般,陣法消失了。

這一幕頓時讓白雲道人大驚:“你,你們,你們知道自己這是幹了什麽嗎?”

隻是並沒有人理會他,青鬱

側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也像是在嘲笑他的無知。

白雲道人一咬牙,拿出一張黃色上以朱砂畫著一道道紋絡的符紙,食指和拇指將其夾住,一縷火焰從符紙的底部升起,頃刻間符紙化作了飛灰,同時一陣靈氣波動一閃即逝。

這是傳音符,很普通的符紙,但是卻有著極大的用處,能夠在一定的距離內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達出去。

“兩位道友,鄙人白雲道人,不管你們是誰,何等身份,我已經將事情告訴了張掌教和幾位前輩了,還望各位屆時莫要不服,兩位道友實力高深,鄙人自知不是敵手,但是此刻我等修士齊聚一堂,共謀生路,兩位道友這番作法可是損害了所有道友的利益,為了一己私事至眾人而不顧,讓我等心寒啊。”白雲道人將傳音符放出,也像是多了幾份底氣,神色平靜了幾分,款款而談了起來。

而此時青鬱並不顧他,已經走到了羽望的身邊,和眼前的熟人交談了起來,而羽望則是眉頭一皺,語氣不悅:“聒噪,我等又不會離開此地。”

白雲道人被這一語,臉色微變,卻也自知實力不及對方,不再言語,反正隻要對方不跑,這個陣法被迫的罪名不落在自己的頭上,等他們來了,也不關自己的事了。

而此時羽望麵前的三人,並不陌生,是真正的熟人,不久前還和他們在一起。

老者正是李參盛,妙齡女子自然就是李月清,至於少年便是李百元,李家的這三個人當初向著深處走後陰差陽錯的因為種種原因方向不得以還是偏離了,最後還遇到了一輛血漆車,不說全盛時候的李參盛就不是其對手,更何況一路上為了對付紅色虛影已經耗去其不少靈力,隻能盡全力逃竄。

幸運的是他們遇見血漆車的地方離棲息地已經不足千米,而李參盛亦是察覺到了此地,隻是這千米的距離對於他們卻是極其漫長,血漆車讓他們根本就是寸步難行,最後還是李月清孤注一擲以萬靈玉佩損毀的代價將血漆車困住,他們也正是抓緊了這一點時間出現在了羽望的視線中。

但就算是損毀了萬靈玉佩,困住血漆車的時間也僅僅是這一點,以三人的全速也沒能突破這千米,在羽望出手下才得以脫困。

“多謝羽公子,青道友出手相助。”李參盛擦去嘴角的鮮血,十分狼狽:“一路上承蒙兩位照顧,隻可惜李某現在勢薄力微,隻能請兩位收下這一拜了。”說著李參盛就要對著羽望和青鬱二人拜下去。

不過羽望兩手一伸,便將其扶起,根本就沒有給其拜下去的機會:“李老何須如此,大家都是朋友,舉手之勞何至於此?”

“既然如此。”李參盛隻感覺手上有一股大力,暗自驚於羽望的修為,隻能作罷了:“李某雖然在此地勢微,但是在築天盟卻是有一席之地,李某自知此番是凶多吉少,但是以羽公子的修為自當無礙,這塊令牌是李某的身份信物,雖無大用,但是羽公子此番結束後還望持此到築天盟李家一趟,讓我李家聊表心意。”

李參盛手上出現了一塊黑色的令牌,這塊令牌羽望也並不陌生,是築天盟的長老令牌,青鬱也有一塊樣式一樣,但是顏色更

深一些的。

羽望看見這塊令牌,卻是覺得有些有趣,擺擺手:“李老不用悲觀,這次的事情對於李老想必也是一次機遇,日後李老的修為必會有所精進,何有遇難一說?”

“羽公子可是看不上這塊令牌?”李參盛說起這塊令牌,身上的氣勢突然一變,低氣也足了起來:“不瞞羽公子,李某這塊令牌雖然不是大長老令,但是另一麵他也是李某在家族內的信物,李某修為平平,但是在家族裏因為輩分緣故還是有那麽幾分權利..”

“李老誤會了。”羽望打斷了李參盛的話語:“羽某豈會有這般想法?隻是現在你我都尚還處在危機之中,談論這些還晚了點,再說李老和李月清,李百元三人一路辛苦,也總要休息一下才是。”

“這?”

此時青鬱亦是順著羽望的話語,麵帶微笑:“是啊,李前輩,你就聽公子一言,先去休息,此時以後再說吧。”

而此時,羽望為了讓李參盛從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目光掃到李月清的身上,但是最後偏過去了一點,方才開口:“這一路怎麽樣?”

“謝謝羽公子。”李月清盡力擠出了一個微笑,但是也發現了羽望和自己說話目光卻沒有再自己身上這事,內心暗自猜測原因,同時不知為何有點點失落之感泛出:“月兒又承蒙羽公子救了一命。”

“沒事。”羽望微微一笑,將視線移到李百元的身上:“你怎麽樣?”

“多謝羽前輩救命之恩,晚輩無事。”李百元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疲憊,讓自己看起來有幾分風度:“勞煩羽公子出手了。”

“嗯。”羽望點點頭,同時手臂一揮,三道白色氣體出現,依次飄向李參盛三人的體內飄去。

三人首先有些好奇,但是在白色氣體接觸到他們身體的時候,變成了驚喜,疲憊的雙眼明顯多出了幾分精神。

“多謝羽公子。”

一樣的話語,從三人的口中發出,但是羽望隻是笑笑然後和青鬱附耳說了幾句。

青鬱聞言看著李月清,掩嘴輕笑,而李月清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是暗自猜測,心裏一時七上八下的。

但是這個時候隻見青鬱手上多出了一件棕色的寬大披風:“月兒,將這披風先披上,等會離開後再換衣服吧,現在有些事情還不能離開。”

李月清接過披風,小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此時的他也明白羽望為何開始和自己說話視線卻也沒再自己身上了,她原先的長裙在先前的戰鬥中已經破開了幾道口子,透過這幾處口子,能夠過看到李月清幾處雪白的肌膚,那是幾片如雪的白色。

而正如李月清所猜測,當她將披風裹住自己嬌軀的時候,發現羽望這個時候也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微微的點頭。

“謝..謝謝。”

李月清的小臉通紅,十分可愛,道謝的聲音很小,聲如絲細,連她自己都懷疑羽望和青鬱是否能聽見,隻是這個時候不容她多想,他們的身後傳來了白雲道人的聲音。

“晚輩白雲,見過張掌教,見過幾位前輩,正是這幾人毀壞了幾地陣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