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試著去接受
“別裝傻。其實我知道，你對我一點也沒感覺。而且，從很久以前你就開始喜歡林翊軒了。所以，你從不給我任何一次機會。”蘇尹以極度冷靜的口吻敘述著。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情。
“我……”
“難道你不會看到我的傷心嗎？”他轉過頭來，平靜地直視著她的雙眼，”難道你不會體會到我現在的這種心情嗎？”
“因為林翊軒，你可以把我推得遠遠的。因為林翊軒，你可以留在林家。因為林翊軒，你總是不給我留任何餘地。”
“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或者說，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人。”
方曉保持緘默，她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讓蘇尹明白她的內心。或許也不需要明白。
他隻是暫時對她有興趣而已，過了一段時間就好了。而且現在他已經知道她喜歡林翊軒的這個事實了。說不定，蘇尹明天就會把她給忘了呢？但反過來，如果他是認真的呢？
“不論如何，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蘇尹少爺。”很久過後，她才憋出這樣一句話。
“如果你非要這樣的話，以後再見麵，你我就是陌生人。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既然我的付出在你的眼中這麽不堪一提，那又何必再碰麵。”
他淡淡然地說著，眺望向窗外綠意蔥蘢的草坪。
“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每說一個字，心就微微疼一下。方曉強忍住那種莫名的傷心，微笑道。可最後的那幾個字怎麽說不出口。
“如果沒事的話，你就走吧。以後再也不用爬那麽長的樓梯來給我請安了，我知道你很累。隻是一直都不敢說。”蘇尹把目光遊回到她身上，那目光幾乎稱得上是溫柔到極點，也讓人心疼到極點。
“對不起，蘇尹少爺。”最後還能說什麽，她隻能幹巴巴地擠出這幾個字。
“不用說對不起，都是我一廂情願。你不用愧疚。”
“……”第一次看到這麽溫和親切的他，她的心裏充滿了悲傷。這是真正的蘇尹少爺嗎？是不是自己把他傷得太重了？為什麽自己總是要把他推開，何不嚐試去接受？
不要，她不想跟他成為陌路人……
方曉慢步走到蘇尹身前，坐在他身邊。然後把頭緩緩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起看著那窗外靚麗的風景。
“蘇尹少爺，既然你知道我喜歡的是林翊軒。那你應該等我忘記他以後再說這些話。如果那時候我還是拒絕你，那隨便你怎麽責怪，我都會接受。但是現在，因為我心裏還裝著另一個人，你就要和我斷絕來往。你以為我會同意嗎？雖然作為女仆的我一向都是逆來順受，但是對於在乎的東西，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方曉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以表明自己的心意。
“給我一些時間，如果我真的可以放棄他。那麽到時候，我們可以試試看。”
“你說的是真的？”
蘇尹轉過頭來。
“真的。隻要你是認真的，隻要你給我時間就可以。”她餓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白淨的小臉上透著堅定。
“曉曉……”蘇尹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這次方曉沒有反抗，反而異常
順從地昂起頭配合。
淺淺的吻，細膩的，溫和的，像是要直達人心。不顧忌任何人和事或者身份地位。
或許這才是他們兩個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吻。
陽光明媚地灑落在兩人的身旁，俊美的他，溫順的她。氣氛好到爆表。這一刻的畫麵唯美而靜謐。
“啪嗒——”
忽然，門口處傳來一陣異響。兩人紛紛詫異地看去。原來是老管家和林熙念，後者正以一副驚訝得不能再驚訝的表情，愣愣地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嘖嘖嘖，看來我來得真不是時候。”林熙念無謂地聳聳肩，轉身離開。
“少爺……您好歹也要鎖門呐！”老管家見怪不怪地囑咐著。看來這樣的場麵他已經不止見過一次又一次。
“管家，這是怎麽回事？”蘇尹冷冷地問，一張俊顏上隱約有著怒意。
他氣啊，煮熟的鴨子就這麽居然飛了……
“是這樣的。我們在客廳那裏沒有等到您，所以才冒昧來您的房間裏看看的。沒想到……”老管家低頭匯報著，不敢與他對峙。
方曉急忙周轉局麵：”算了，蘇尹少爺，不要計較這些事情。表少爺去哪了？”
“不知道。”老管家回答。
“那我去找他……”方曉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穿梭在長長的走廊內搜找著林熙念的影子。
“表少爺，表少爺……”
“不用找了。他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還會走丟嗎？”蘇尹從背後擁住她，感覺到她的身體一僵，他的嘴角在無聲地上揚。
“別動，讓我抱抱你。”他尖尖的下鄂擱在她柔軟的發絲間。
“蘇尹少爺……”方曉的心好像被一團柔柔的棉花擊中，軟軟的，又有一種飄渺。
“叫我蘇尹，不要再稱呼少爺這兩個字了……”他柔情似水的語氣幾乎要讓她沉溺。
“蘇尹……”方曉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把頭往後靠了些，倚在他的胸口。可以聽到那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也許她應該慢慢地放開自己，學習去怎樣談一場所謂的戀愛。既然對少爺的愛不會開花結果，那開始另一場戀情也不錯。
隻是這個戀愛對象，卻是一個如此優秀，如此耀眼的王子。
“如果可以永遠這樣，就好了，平時你可不會這麽主動……”他微微地歎息，身上那芳菲的冷香縈繞在她的鼻尖。
“以後我都會這麽主動。每一天。”方曉下定決心。”哈哈。”蘇尹立刻笑出聲來，笑聲清潤如清泉叮咚，”小曉曉，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我方曉一向是說到做到！”
她神氣活現的神情直引得他開懷大笑。
“你這個笨蛋！”
“你才是笨蛋！”
“我不是，你才是！”
“就算我是，也還是沒有你笨！”
“你最笨！”
一番幼稚的爭論下來，兩人看著對方的臉，都忍不住地笑了出來。方曉更是笑出了眼淚，她好久沒有這麽痛快地笑過，痛快地開心過了。
“你看你，眼淚都笑出來了。”他掏出手帕來拭去她眼角
邊晶亮的**，動作輕柔，仿佛在擦拭一件世間頂級的珍寶。
“還不是你太幼稚了，以前我怎麽就沒發現你還有這麽傻氣的一麵呢？難道是你偽裝得太好了還是我太遲鈍？”方曉故作困惑。
“兩個都不是。以前你隻知道離我離得遠遠的，見了我就像見洪水猛獸一樣，躲都躲不贏，怎麽可能還會了解我的個性？”蘇尹笑著解釋，還順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尖。
“哎。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萬一你是在玩，而我又太認真。那豈不是太劃不來了？”她認真地分析道。
“那，我一定會用行動證明我對你的真心。證明，女仆和少爺，也是會有愛情的。而且是一輩子的愛情。”他一本正經地保證。
“好啊。那我等你證明給我看。”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後麵的話她藏進了心間。
可背對著他的她，卻沒有看見那張俊麗容顏上那抹邪異的笑容。
“對了，蘇尹少……咳咳，蘇尹。我有事要先走了。”她差點兒又習慣性地叫出那個稱呼。
“去哪裏，我陪你一起去。”他儼然是十分關心，那關切的眼神讓方曉從心底升起一股暖暖的湧流。
“我要去找表少爺。”她有意無意地避開他疑惑的目光。生怕惹他不高興。
“找他做什麽？不準去。”他皺起新月似的秀眉，那張比女子還美麗的臉上沒來由地閃過一縷怒氣。
方曉立馬感到渾身上下的溫度驟降十度，她嚐試著解釋：”我，我跟他隻是好朋友而已啊。因為他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我想去開導開導他。”
“哼。那我的心情也不好，你來開導我先。”蘇尹不滿地嘟起紅嫩的唇，顯然是在孩子氣地耍賴皮。
“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這麽愛耍賴啊。”她好笑地。
“那現在不是發現了嗎？”他撒嬌似的搖著方曉的手，”不管不管，我也要你的開導。”
“那你說怎麽開導。”她笑意盎然地應允。
“親我一下。”他閉上眼睛，淘氣地撅起紅嫩的嘴唇來索吻。
“好啊。”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在他那柔嫩的唇上一點，”恩……親好了。”
“不算，曉曉你耍賴皮啊。”他沒睜眼，竟然也知道她那小小的惡作劇。
“要嘴對嘴的那種。”他笑得很溫暖，猶如冬季的初陽，豔光四射。
“那行。”方曉動起了歪腦筋，”你先閉上眼睛我再親。”
“好。”蘇尹異常地配合，乖乖地閉上了雙眼，靜等方曉難得主動一次的親吻。
哈哈，大笨蛋，被騙了。平時總是你壓榨我，風水輪流轉，現在也輪到我整蠱你了吧！
方曉在心裏得意地笑著，然後向後挪動步伐。
“你不要睜開眼睛啊。我馬上就要親你了。你突然睜開眼睛我會親不下去的。”
她一麵悄悄地往後退，一麵安撫性地說道。
等到蘇尹睜開眼，眼前哪裏還有她的影子，他微微一笑，口中念著；”這個人，還蠻有趣……”
那絕美的笑容中，卻蘊含著不可預見的某些東西。類似於心狠，又像是不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