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孤獨
沒有家人的陪伴注定是孤獨的，像和爸爸媽媽吵翻了的葉梓萱，一如病的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李茉。兩個人在隻有朋友的世界裏生存著，日複一日，逼近寒假，麵臨種種選擇，幾個人在不同的路上，徘徊著、迷茫著，正如所有的青年，在這個階段，都會遇到生活或是感情上的波折與瓶頸，怎樣度過，不讓自己的青春年華過早凋零，不讓本來屬於青春的顏色被時間掩蓋，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答案。
“媽，你怎麽來了？”站在宿舍門外，準備去醫院看望李茉並且接替童佳露的班的葉梓萱，突然看見自己幾乎是兩個禮拜沒有打電話的母親，帶著很多零食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很是吃驚。
“難道，你這麽長時間不回家，連個電話都沒有，我們會和你一樣什麽都不問嗎？”媽媽似乎很生氣，但看見了葉梓萱完好地站在自己麵前，又感到很欣慰。
“卜不是，媽媽，我以為你會生我的氣，會不要我了呢！”葉梓萱看見媽媽還是很關心自己，和自己原本心裏想的根本不一樣，一下子衝上去抱住了她。
“你怎麽還是這樣，都是大學生了，就要穩重些，不要總當自己是小孩子！”媽媽的話總是在教育子女。
但葉梓萱聽了卻很開心，畢竟，聽慣了老媽的嘮叨，偶爾聽不到，也會感到很傷心。她拉著媽媽進了自己的宿舍。和她說起了李茉的事情，媽媽聽後感到很詫異，“你們沒聯係她的家人嗎？”她吃驚的問。
“隻是李茉是單親，而且她媽媽又嫁人了，從高中開始，就已經沒有人管她了。這麽多年，她總是一個打理自己的生活。什麽事情都要親力親為。所以這次，也是一樣。況且，李茉好像在感情上受過傷，所以我們也沒有人敢和她提起以前的什麽事情，總之，她現在過得開心就好了。”
“那這樣吧，我下午回家給她做些雞湯，沒有家裏人在身邊，一個人在醫院裏怎麽可以呢！”媽媽也同情了這個小姑娘，就像自己的孩子在外麵手裏委屈一樣。
“小茉，佳露，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媽媽，聽說小茉生病了，所以來看看的。”葉梓萱有了媽媽的支持，似乎很開心。蹦蹦跳跳地在房間裏說著關於李茉，關於童佳露的事情。媽媽也和李茉聊得很開心。童佳露見到這種情況，就把葉梓萱叫了出去，“梓萱，你出來一下，我們一起給李茉買點生活用品吧。”
“好呀，我最喜歡逛超市了！”說完，拉著童佳露的手就往外走，到了門口突然想起來，裏麵還有自己的媽媽呢，於是又折回去，“哦，我把你忘記了，媽媽，你先在這裏待會，我馬上就回來！”
“去吧，我還很樂意和李茉說話呢，比起她，你可差遠了。”
“你這樣說，我都傷心了，不過還是愛你們，拜拜！”葉梓萱做了個飛吻的動作，和童佳露一路跑了出去。
“對了，為什麽你媽媽會來醫院呢？”童佳露和葉梓萱走在路上，問起了自己好奇的事情，“難道，顧涼辰的事情，她不怪你了？”
“哪有什麽怪不怪的，我們之間，哪有隔夜的愁呀！”手裏拿著奶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招搖過市，葉梓萱似乎什麽都不顧的樣子，而且有點小小的自豪。
“有，還挺有範兒，沒想到，你媽媽的脾氣這麽好。”童佳露剛剛說完，葉梓萱就火了。
“哎，我這暴脾氣，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不就是和顧涼辰在交往嗎，他又不是什麽地痞流氓，哪就能讓人那麽不理解。”說完葉梓萱把頭扭到了一邊，假裝生起氣來。
“好了，好了，暴發戶大小姐，我錯了，真是拿你沒辦法！”童佳露趕緊認錯，不然葉梓萱真的生氣起來，很叫人無奈。
“什麽暴發戶，是暴脾氣！”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寬恕了我吧！”童佳露搖著葉梓萱的手，假裝很可憐的樣子。
“好吧，看在你知錯就改的份上，饒了你一條小命吧！”
“多謝美女的不殺之恩！”
說完，兩個人在街上旁若無人地哈哈地笑了起來。
買了些吃的，兩個人邊走邊吃，“對了，你那個小男生，有沒有什麽發展啊？”
“嗯，沒有什麽發展啦！”童佳露很泄氣的樣子。
“怎麽會呢，不是在照顧老人嗎，難道說走就走了？”葉梓萱感到很吃驚。
“不知道，昨天看那個病房，就已經沒有人了，不知道為什麽，走得這麽著急。”
“嗨！你們兩個人說什麽呢，是悄悄話吧，我也要聽！”突然而來的聲音，吧兩人都嚇了一跳，葉梓萱回頭一看，原來是顧涼辰。
“顧涼辰，你瘋了！站在這裏嚇唬小女生，你該當何罪！”葉梓萱的一番彪悍的話，引來路人紛紛回頭觀望，以為是哪裏來的劇組要在這裏挑選演員咧。
“小聲點，暴脾氣又開始了。”
顧涼辰笑著看著童佳露，問道，“什麽暴脾氣呀？”
“就不告訴他，讓他使壞嚇我們！”拉著童佳露的手就向前走。不去理會顧涼辰，直到被信號燈共同攔在了馬路的一側。
“原來是大小姐的脾氣又犯了，尼克不要在童佳露的麵前耍小姐的脾氣，佳露說不定不吃你這一套哦！”顧涼辰隻是對著馬路對麵自言自語地說著，兩隻手插在褲兜裏，目光隨處飄蕩。而葉梓萱也不去回答，隻有撅著嘴，等待著綠燈。童佳露在一旁嘿嘿地笑著，既覺得兩個人好笑，有十分羨慕能夠彼此吵
吵鬧鬧的生活。
“顧涼辰，你怎麽會在這兒呢？”童佳露突然間想起跟在身後的他。
葉梓萱也感到很奇怪，皺著眉頭，卻不說什麽，等待著回答。
“沒有啊，就是隨便約了個人，剛好走到這裏，一看，和你們順路，就大家一起走好了。”顧涼辰懶散地回答著童佳露的問題，可內容卻又勾起了好奇。
“什麽人啊，一定是卜樹吧！”童佳露的感覺一向很準，這次就隨便預測了一下。還帶著點點的自豪感。
“不是呀，是我的一個小學妹，他特喜歡我打籃球，今天她越我一起喝咖啡，本來我是不想去的，可是她說，‘你的女朋友請你喝過嗎，她都沒有這麽浪漫吧？’”顧涼辰故意裝作小女生的聲音，學起來。
葉梓萱聽了他的話，心中就像有一團小火苗在燃燒，忿忿地站在那裏，不走了。而顧涼辰也什麽都沒說，和她一起站在了那裏。
“啊？”童佳露感到很吃驚，但隨後就感覺事有蹊蹺，如果真的是像顧涼辰說的那樣，那他怎麽可能把實話說出來呢，百分之八十是假的。於是就順水推舟地問顧涼辰，“你就答應了？”
“對呀，我想，她說的很對呀，我的女朋友本來就不浪漫嘛，所以，隻好去啦！”顧涼辰根本就沒看葉梓萱，隻是一直看著對麵，沒想到葉梓萱竟然來了個突然襲擊，當場踢了顧涼辰一腳。
童佳露和顧涼辰都愣了，這可真的是大小姐脾氣爆發了，竟然這麽彪悍！童佳露笑的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而顧涼辰還是呆在哪裏，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你不是要去約會嗎，那你去呀，還在這裏幹什麽！”葉梓萱真的生氣了，拿起手裏的包，砸向了顧涼辰，而顧涼辰也似乎知道玩笑開大了，沒有躲開。
葉梓萱回頭，返回去了，沒想到，本來很開心的一天，竟然被這個混蛋給攪黃了，想著，想著，眼淚奪眶而出，像斷了線的珠子，劈裏啪啦地往下掉。
看著葉梓萱轉身走掉了，顧涼辰還是站在那裏，好像是被她嚇傻了，竟然沒想到，女生這麽難伺候，這哪裏是女生嘛，分明是自己的女神！
“顧涼辰，你在幹嘛，還不去追！”童佳露喊著他，沒想到，騙人的時候，說的那麽溜，現在竟然完全滅火了，真是讓人失望。
可是葉梓萱已經走了一段路，於是顧涼辰就跑著追，“葉梓萱，我不是那個意思，”邊跑邊喊的滋味，顧涼辰想這輩子都不要了，就像馬上攤到一樣，很疲憊。不過，葉梓萱好像很心疼他的樣子，不讓他繼續追了，而是自己獨自乘了一輛公交車，徑自走掉了。
顧涼辰停在公交車站，大口地喘著粗氣，在這時童佳露也趕來了，“怎麽，沒追到？”
他兩隻手扶著膝蓋，累的滿都是汗，“算了，那她可能去哪？”氣喘籲籲地問著童佳露。
“可能是回醫院了吧，畢竟她媽媽還在那裏呢。”聽到這句話，顧涼辰好像想到了什麽，沉默了一下。
“好吧，去醫院，順便看一下李茉。”兩個人搭上了去往醫院的公交。
葉梓萱哭了一路，對顧涼辰故意氣自己的好感到十分傷心。可是到了醫院的門口，突然覺得，像自己現在這樣進去的話，一定會讓媽媽和李茉擔心的，並且本來就對顧涼辰有意見的她，這次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把自己拉回家，順便告訴爸爸，自己找了一個什麽樣的男生當對象。
想到這一切，葉梓萱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深呼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像幾個小時前的葉梓萱一樣，昂首闊步地走了進去。
可是剛剛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就隱約能聽見有悅耳的琴聲，“不知是哪個帥哥在為心愛的女生彈吉他，真可惜，我沒有那個福分，有了一個男朋友還要和別人分享。”說著，歎了口氣，繼續往前走，可是奇怪的是，越往李茉的病房的方向，聲音就越大。在她推開門的那一刹那，忽然看見，是卜樹在房間裏，於是，在門外，悄悄觀察著。
她發現，卜樹在為李茉彈琴的時候表情是那麽的自如，並不像給某個見麵不過幾次，而且不是很熟悉的人分享自己的愛好。而李茉也顯得十分開心，就像被寵慣了的小女孩，甜美地看著為她彈吉他的卜樹，兩個人儼然就是一對情侶，也許在那些不知道內幕的人的眼裏，他們確乎是在一起了。可是糾結的是，他們兩個人之間並不是沒有“障礙”，或許這是個不公平的詞語，可文文要怎麽辦，都是一起生活的室友，以後，難道要為了一個男生反目嗎？當葉梓萱正要推開門衝進去，警告卜樹這樣做真的很不道德的時候，她的胳膊突然被人拉住了。她猛然回頭，竟發現，顧涼辰這麽快就到了。他把葉梓萱拉到了走廊的另一邊，而童佳露順勢進屋了，也不準備打攪他們。
“你不是去約會你的那個小情人去了嗎？還回來找我著個不懂浪漫的女朋友幹嘛！哦抱歉，是我錯了，或許你還有別的人她們才是女朋友呢！”葉梓萱抱起胳膊，開始“羞辱”顧涼辰。
他拉著葉梓萱的手說，“好了，我知道我錯了，隻是當我跑到公交車站的時候，你已經走了，你不會想看到我像電影裏那樣追著公交車到處跑，然後喊著‘葉梓萱，我愛你！你快回來吧！”
“好了，你不要在鬧了，智力可是憂鬱，你要是不聽話的話，就把你送進精神科，讓你天天叫個不停！”葉梓萱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沒想到，女孩子這麽好哄。就像顧涼辰原本想象的那樣；女生就是不高興了，哄一哄
，孤單了陪一陪，沒有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兩個人又和以前一樣，打打鬧鬧了，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就像童佳露的看法一樣：顧涼辰就是用這種小伎倆來促進感情的，無可厚非。
兩個人相擁著進了李茉的房間，看見童佳露和李茉拄著臉，聽著卜樹為她們彈奏著曲子。專心的樣子，在葉梓萱看起來很是可笑。
熟悉的旋律讓顧涼辰感到興奮，隨著音樂，輕輕地哼唱了起來。“冷漠的人謝謝你們曾經看輕我，讓我不低頭，”卜樹聽到是顧涼辰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更精彩地活。”房間裏響起了有幾個女歌迷湊成的粉絲團響起的掌聲。
“你怎麽來了，葉梓萱呢？”卜樹回頭隻看見了顧涼辰，卻沒看到葉梓萱，感覺有些奇怪。
“哪能沒有我呢，屬於你的掌聲裏也有我的一份呀！”一隻手抓著包包的背帶，另一隻手搭在胸前，一件短款的毛裙，加上剛剛哭過紅腫的眼眶，就像是剛剛沐浴過的芙蓉一樣，悠然淡雅。
卜樹看了葉梓萱打扮的這樣淑女，隨口說，“顧涼辰，你的女朋友很正點嘛！”
“什麽，你敢用這種語氣諷刺挖苦我，”沒等顧涼辰回答，急性子的葉梓萱馬上就把巴掌拍在了卜樹的胳膊上。
“就是，你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老實交代，給你口飽飯吃！”顧涼辰裝作葉梓萱的口氣對卜樹說。
“什麽時候，葉梓萱女神變成了暴力女皇了？顧涼辰，你也太寵她了吧！”卜樹揉了揉胳膊，很委屈的樣子。
“你不知道，女王剛才差點讓我追著公交跑，幸虧我沒上當！”顧涼辰很是自豪地說。
“對了，梓萱，你媽媽剛才和我聊天的時候，還和我提起過顧涼辰呢！”李茉一邊撥開手中的橘子，一邊對正美滋滋的葉梓萱說。
瞬間，葉梓萱的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害怕媽媽會對顧涼辰有什麽特殊的看法，而此時的顧涼辰還若無其事地哼著歌，童佳露和卜樹已經不知道怎樣阻止李茉繼續說下去，就隻有他一個人好像什麽都沒聽見一樣。
“啊，是這樣，涼辰剛剛來，我還沒給他，”沒給他什麽，葉梓萱也想不起來，隻好停在那裏，不知道該接什麽。
“沒對他說，你媽媽很喜歡他喲！”李茉嘴裏嚼著橘子，很自然地說，並不知道，著其中還有什麽隱情。
大家目瞪口呆，是不是聽錯了？童佳露拿開李茉正在往嘴裏送東西的手說，“你沒聽錯吧？”
“難道你很奇怪嗎？還是你們根本就不相信我？我得的是失憶症，有不是健忘症，你們這群人真是的！”撅起了最，繼續吃著。
“那她是怎麽說的？”葉梓萱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沒什麽啊，就是說，顧涼辰這個小夥子很好，很配我們家的葉梓萱。沒啦！”
“嚇死我了，”葉梓萱摸了摸胸脯，歎了口氣，小聲的說。真的害怕，母親的反對有一天會成為她和顧涼辰之間的阻礙，現在可好阻礙，沒了。可是，是怎麽沒的呢？她突然有了這個疑問。
有疑問的不僅是她，還有幾個知道內幕的人。大家一起吧目光投向了李茉。
“看我幹嘛？梓萱的媽媽就是這麽說的，而且，就說了這幾句而已。”李茉很無辜的樣子。
於是乎，目光齊刷刷地有共同指向了顧涼辰，“顧涼辰，怎麽回事？”葉梓萱有開始審問他了。
“好吧，我承認，我是使了點小計策，不過，我發誓，都是為了我們的美好未來而做出的小小的犧牲。”顧涼辰靠在窗邊，像是一個被審問的犯人一樣，“什麽犧牲啊？”聽到“犧牲”這個詞，讓卜樹感到很好笑，最了解他的就是自己，沒聽說過他為了什麽事，什麽人而犧牲過自己。於是產生了好奇，幹脆把凳子調轉過來，趴在椅子背上，像是在聽故事。
不過他的行為好像已經被李茉識破了，她“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給所有的人嚇了一跳。“卜樹，你是在聽顧老師講故事嗎？幹嘛坐的那麽想個幼兒園的孩子！”邊說邊捂著嘴笑。
“李茉，你不要搗亂，讓他把話說完。”葉梓萱認真的對李茉說，示意她這件事很嚴重。
顧涼辰接著說，“其實並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比如威脅她啦，或者什麽卑劣的手段，我隻是在她上班的路上，陪她說話。”
“可是，我媽都是坐公車上下班啊！”葉梓萱怕顧涼辰弄錯，強調起來。
“沒錯呀，我就是趁著這個機會，每天在公交上和她見麵，我從終點坐車，所以每次都有座位。”
“所以呢？”卜樹問道。
顧涼辰眯起眼睛，壞笑起來：“所以隻要梓萱的媽媽上車，我就會給她讓座，久而久之，她媽媽就和我說起話來，然後發現我這個人很不錯，一改我往日在她心裏的印象，聽說，她還和你老爸提起過我哦！”他拍了拍葉梓萱的肩膀，似乎是一種炫耀：搞定你老爸老媽，還是要靠我！
顧涼辰的話，讓葉梓萱聽了像是在編故事一樣，怎麽那麽不能讓人信服呢？可是回頭想一想，老媽能過了這麽長時間主動來找自己，可能真的和這個小子有關。“那就姑且相信你這一回吧！”
幾個人都對顧涼辰另眼相看，覺得他是在是太霸氣了，竟能想到如此的技巧來取悅未來的丈母娘，並且順手把老丈人也搞定，卜樹拱起手擺出作揖的樣子：“真是佩服佩服呀！”
沒想到顧涼辰還有這兩下子，葉梓萱偷偷地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