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為難
無論怎麽樣，此時的卜樹卻是騎虎難下了。一麵是熱情似火的文文，一麵又是剛剛忘記自己是誰的李茉。對於“熱情”，雖然沒有喜歡，但也沒有討厭；而至於李茉，卜樹更多的是一份愧疚，後悔自己在幾年前做過的事情，卻想要為此“負責”。站在十字路口的中間，卜樹很難選擇。
而此時的他正與文文在飯店裏吃飯，看著文文滿足的眼神，卜樹有不忍心拒絕，隻好陪著她吃，可表情卻顯得一點都不自然。
“你怎麽了，是不是和我一起吃飯，有些緊張了？”文文拿著手裏的勺子剛要往嘴裏放，就發現卜樹異樣的神情，於是偷偷地笑了起來。
而卜樹沒有回答，隻是自顧自地繼續吃飯。忽視文文的後果就是：被大喊，然後周圍的人都聽見。
“卜樹！你在幹嘛？”文文朝著卜樹的方向喊去。完全不顧其它吃飯的人。
“啊！文文，你幹什麽？”卜樹湊到文文的跟前，小聲地說。
“你都沒在聽我說話呀！”文文看似很無辜的表情下藏著試探的語氣。
“哦，沒什麽，隻是剛才走神罷了。你說，我聽著。”卜樹現在隻有這一種方法對付文文了，那就是順服。畢竟這個小丫頭真的是很讓人無語。
“好吧，”文文用一貫不會使用的嬌滴滴的語氣和卜樹說。
“停一下，我，我是真的不習慣你用這種方式說話，麻煩你正常點好嗎？”卜樹很有禮貌的像文文表述著自己的想法，因為即使卜樹真的有女朋友，也不會讓她和自己如此說話的。
卜樹竟然用到了“麻煩“這個字眼！文文的心裏很失落，難道自己一味地投入，換來的就隻能是卜樹的客氣或是尊敬嗎？文文想到這些，心裏很害怕，所以現在的自己隻有改變戰術，才能奪得他的心。
“好吧，”文文用正常的口氣，重新說了一遍，畢竟現在隻有討好卜樹，這一個方法了。
可是看著卜樹無動於衷的表現，文文很難過。也沒說什麽，畢竟卜樹能和自己來這裏吃飯，並且默許當了自己的男友，那就這樣算了吧。文文心裏想。
兩個人開始了沉默的午餐，突然卜樹冒出一句，“不知道，今天中午李茉吃點什麽？”
文文當場愣住了，你就這麽放不下李茉嗎，文文心裏這麽想，但嘴上卻不敢這麽說，因為怕卜樹生氣不理自己，那可就前功盡棄了。文文這一點還是很聰明的。“你不是說，她就是你的一個普通同學嗎？為什麽這麽關心？”她的眼神凝重，就像審問一個犯了錯誤的丈夫，如此的被人監管著的卜樹很不自在。於是隨便說了一句，“就是普通同學呀，有什麽，你生病的時候，我不是一樣關心你嗎？”卜樹的話讓文文沒什麽可說，也不敢深追究什麽。
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真的很累。文文處處要顧忌卜樹和李茉的關係，既不能說破，有不能放任自流；而卜樹一方麵要顧及文文作為自己暫時性的女朋友的心情，還要照顧到被自己傷害到失憶的李茉，兩人都很糾結，卻誰都不願意最先提出來放棄對方。
卜樹還是不放心李茉，於是打電話給葉梓萱，詢問李茉的情況。
“梓萱，李茉怎麽樣了？”
“還好呀，我們幾個又說又笑的，我從來都沒發現顧涼辰還有講笑話的本事呢，好好笑呢！”聽著葉梓萱說李茉的情況很好，自己也放心了，繼續和文文吃飯，可神情卻自在多了。
一天之間，從緊張到安逸，從絕望到蛻變，從暗裏到明裏，幾個人經曆了一生當中至關重要的轉變。葉梓萱和童佳露繼續在病房裏守護李茉，而顧涼辰也得回家了。
“卜樹，有時間嗎，出來喝一杯吧。”顧涼辰想知道卜樹到底有什麽打算。
“好，我馬上就去。”
兩個人來到了蒂九酒吧，一個兩人經常去的地方。
點了一瓶威士忌，卜樹給顧涼辰到了一杯。
“你平時不喝這個呀，怎麽今天？”顧涼辰很納悶從來隻喝啤酒的卜樹今天是怎麽了。
“我想
變換一下口味，”說完就一口喝了很多。
“對了，忘了問你，你今天是怎麽回事，和李茉在一起，之後，又被文文拉走，你不會是想要腳踩兩隻船吧？”拿起酒杯的顧涼辰逗趣著卜樹，看他有什麽反應。
“不要說了，我現在的處境，還不如一個人的時候呢。本來就對李茉有愧疚，她現在有成了這個樣子，而偏偏文文又在這時來搗亂，真是糾結死了。”卜樹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兄弟，我現在隻能是同情你了，不過說回來，你到底想選哪一個，至少要快點下結論呀，不然拖得時間越長，到最後，傷害的那個人就會越深。”顧涼辰好心地勸說吧卜樹。
“我也不知道，兩個都有感覺。”
卜樹的話讓顧涼辰也很糾結，“什麽叫‘都有感覺’，現在你必須做出選擇。”
“你不要逼我了，我真的很頭疼，”說著，抱起頭，很痛苦的樣子，看著他在兩個女孩之間痛苦地徘徊，顧涼辰狠不下心來繼續讓他選擇，隻有陪他繼續喝酒，借此麻醉自己的神經。
燈火通明的夜晚，葉梓萱三個人卻異常的開心，她和童佳露發現，現在的李茉更加討人喜愛。沒有了以往的惆悵和單調，取而代之的是活潑開朗。葉梓萱和童佳露不僅不希望她能夠回想起過去，反而希望她忘記回憶，重新來過。因此，在她的麵前，從來都沒有提到過什麽可以讓她回憶起往事的事情，而李茉自己也沒有主動去問，就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就連醫生也很奇怪，她竟然對自己的身世一點都不好奇
“對了，李茉，我們一起回去看看大路吧，”葉梓萱突然有了一個自認為很好的提議。可童佳露卻給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這樣做。隨後兩人找了個借口出了門。
“你怎麽可以讓她有回到過去的想法呢？”童佳露責備葉梓萱。
“我忘記了，那總不能讓她一輩子都不會寢室吧？”葉梓萱反問道。
“那現在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總之，我們的宗旨就是不要讓她回憶起難過的往事了。”童佳露和葉梓萱達成一致。
改變幾個人命運的一天在彼此不同的心境下，終於度過了。各自期待著明早陽光的普照。
“哦，早安，一天好心情！”李茉的這一個舉動讓在一旁陪同的葉梓萱和童佳露很是吃驚，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想到以前，李茉每天早上起來也是有同樣的動作，難道是……
“李茉，你還記得什麽嗎？”童佳露試探性地問。
“記得什麽？”李茉重複著童佳露的問題。若有所思。
“記得呀，你叫童佳露，你叫葉梓萱，其餘的，還是讓我慢慢想想吧！”說完笑著從被窩裏出來，伸了個懶腰，走出病房。
“真是嚇死我了，”葉梓萱拍了拍胸脯說到。
“那隻是你，就連我也被她嚇了一跳，如果說她全忘記了，那怎麽單單沒有忘記這個，真是讓人苦惱。”童佳露也很吃驚，李茉竟然記得以前的習慣。
一大早，卜樹就拎著一袋子早餐準備犒勞一夜守護的姐妹倆，推開門卻說，“咦，李茉怎麽不見了？”
“難道她還要在這裏寸步不移嗎？”葉梓萱翻看著卜樹帶來的早飯，隨意的說。
“看來，卜樹同學要比顧涼辰那個家夥靠譜多了，”童佳露手裏拿著卜樹送來的東西，高興地說給葉梓萱聽。
“你不要這樣嗎，不要貶低我家顧涼辰，他可是好男人的代表呢，隻不過幾天唄這個人搶了風頭，改天一定把好男人的一麵戰士給你看。”葉梓萱吧臉扭到一邊，假裝生氣了。
逗得大家哈哈笑了起來，這時，李茉剛從外麵回來，聽見大家說笑卜樹和顧涼辰，就隨便接了一句，“看來，文文真幸福呀，能有這樣好的人陪！”聽著李茉淡淡地說起了這件事，幾個人沉默了，“那你也希望有一個這樣的男朋友嗎？”卜樹開始試探李茉，看她對自己有什麽想法。可是沒想到李茉竟然說，“我也希望有一個像你一樣疼愛文文的人來照顧我。”眼睛裏充滿了期
待，卜樹望著她神情自若的表現，覺得她是真的吧自己忘記了，不過現在的李茉卻是很合自己的口味，俏皮當中帶有些許溫婉，和從前的她大不一樣。
而文文的電話總是來得那麽“及時”，
“卜樹，你是不是在打球呀，”文文知道卜樹現在在醫院陪著那個李茉，可卻想給卜樹一次機會，讓他也顧忌一下自己的感受。
“哦，對，你等一下，我出去和你說。”卜樹拿著電話，走出了房間。
“他們一定很要好吧，”李茉羨慕地問著童佳露。
“為什麽這麽說？”她總是猜不透這樣一個特別的女孩的心思。
“文文總是打電話給卜樹，而他好像很害怕她的樣子。”李茉邊說邊笑地解釋著。
“算了，我們不要議論他們了，還是吃我們的早飯吧。”葉梓萱幫忙轉移開了話題。這個問題對於她們兩個來說，卻是個難題，不知道要怎樣回答。
卜樹從門外進來說，“很麻煩，我要走了，早餐一定要都吃光哦！有空再來看你們！”還是那麽陽光，真是讓葉梓萱和童佳露羨慕，這麽糾結的一段故事，竟然可以這麽輕鬆。算了，畢竟和就沒關係，大家各自幹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而李茉從葉梓萱那裏聽說，自己有一門功課掛科了，於是十分著急，讓童佳露從宿舍裏拿來了書本，坐在床上專心致誌地看起了書來。
葉梓萱也和往常一樣，拿起手機和顧涼辰發起了曖昧的短信，詢問著一些可有可無的問題。
而童佳露卻盡心地照顧著李茉，拿著水壺去打開水了。就在她去的路上，正好碰見一個男生在那裏洗衣服，這讓她感到很奇怪，通常，洗衣服這種活都是女的來做的，為什麽一個十八九歲的男生會做呢？心裏存了這樣的疑問，童佳露感到好奇，於是就悄悄地觀察著他。她發現這個人在照顧著一位老太太，每天除了護士之外，就隻有他一個人留在這裏照顧她。
下午的陽光照進窗內，帶著些許冬日的寒冷，一個男生默默地在洗漱間裏洗著衣服。童佳露悄悄地走了進去，卻發現他仍然在繼續。
“hi，你就隻有一個人嗎？”童佳露對著這個高大的男生的背影問去，期待著回答。
“哦，是呀。”沒想到竟會有一個人在不認識的情況下和自己說話，他感到很奇怪。
童佳露從他的身後走了進去，清風吹拂著衣衫，若有似無地飄來些許香味。兩個人的屋子似乎更有些甜蜜的意思，隻是沒有人進來打擾這種氛圍。沒有了更深層次的對話，他們卻彼此有了些感覺。而童佳露不敢確定這是種什麽樣的情愫，隻是感覺很好、很甜。
回到了李茉的病房，她隻是傻傻的笑，無論誰說什麽，她都似乎很開心。
“咦，梓萱你難道沒發現，今天佳露有些不對勁呀！”李茉嘟起嘴，朝葉梓萱撇去。
“嗯，好像是有點呀！童佳露，你快交代，”說著，葉梓萱就跑到童佳露的身邊，兩個人撕鬧在了一起。
“好了，好了，我真是鬧不過你，那就告訴你吧。”鬧累了的童佳露終於開始服輸了，開始老實交代了。
“是什麽，到底是什麽好事？”那邊的李茉等不及的問。
“你還是快點說吧，你看你，把一個原本沉穩的人都要逼瘋了，再不說，我這個自詡承受能力超強的人都要崩潰了！”葉梓萱央求著童佳露，讓她趕緊說出實話。
“今天，我發現了一個超級奇怪的男生，就在我們醫院。”童佳露說著。
“那有什麽好奇怪的？難道你沒見過男生了嗎？”葉梓萱很失望，不就是一個男生嘛，至於大驚小怪？
“你還是聽她說完吧，沒準，好戲在後頭哦！”李茉把坐到一邊的葉梓萱拉了過來，繼續聽童佳露講述著她的“故事”。
一番述說之後，葉梓萱和李茉的看法和童佳露一樣，都覺得這個男孩很有意思，認為童佳露的感覺是對的：一個能獨自伺候老人的男生一定不會錯，起碼在人品方麵，絕對不會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