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仇恨
“你不會為了他犧牲你的生命的，因為你根本就不愛他！可是我愛啊！從你被莫逸派人賣入醉香樓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報答的機會來了。當初幫助你逃跑時，倒也沒想到這麽多，隻想報答莫峰，因為我知道在你失蹤的那段時間裏，莫峰是多麽的著急。但是你卻多管閑事地跑去救了你根本就不該救的人。當第二次你讓我幫你逃跑的時候，我卻突然自私了起來，自私的我以為隻要你一旦開始接客了，或許莫峰就不會再要你了。可是沒想到的卻是……”青煙停頓了下，一邊對我訴說著似一邊在回想，仇恨快速地閃過她的眸，是那麽地快。
“你根本沒想到錦衣會在這個時候悄悄地幫助了我，並且莫軒他們及時救下了我！”我很平靜地接著她的話說著，老實說，我也很意外，意外自己竟然會如此地平靜。感受不到任何一絲的生氣。似乎我完全與她的故事毫無關係。回想當初與莫峰途徑醉香樓時，莫峰曾說過自己有去裏麵幫人看過病，我想他一定沒有想到這無意間地看病會讓一位姑娘如此的惦記感恩，甚至願意犧牲掉自己的性命。嗬！再反觀自己，能做到如此的偉大嗎？我不知道，因為這個答案我連想都不曾想過。
“後來聽說了你跟他的婚事，我就想著借著你住進莫府。想著要趁他成親之前能夠更加地貼近他每天看著他快樂就好！”
“你撒謊！看著他快樂？你可知你對他做的事情隻會讓他更加地痛苦！”我反駁著她的話，無情地拆穿了她的謊話，這種博取同情的戲碼在現代可並不缺。
原本以為拆穿了她的謊話她會驚慌失措，可讓我出乎意料的，她隻是苦笑著出聲。
“如果當初我隻是堅持我的初衷那就好了！或許現在莫峰也不至於喪命！我原本想保護他，可不曾想卻是害了他。”
我蹙眉看著她，神經有些緊繃地對她開始了防衛。她還想編造什麽理由？
“你什麽意思？”
“當初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不！也不能說是假的，因為我跟莫峰那晚確實是有過肌膚之親，不過並非是他自願，而是我們喂了他催情丹而已！目的也很簡單，隻是想破壞你們之間的關係罷了！”
“催……催情丹？我們？”我抓住了她的語病，她說的我們？難道說她還有同夥？
“是莫逸叫你這麽做？”當話說出口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嚇住了，才那麽一瞬間，我的聲音竟變得暗啞顫抖了起來。我是在害怕什麽？害怕知道真相嗎？
青煙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仰起頭對著我安好地一笑。我被她的笑弄的有些糊塗了。
“沒錯，是莫逸！就連催情丹，也是他哄騙著莫峰服下的。其實那一晚，當莫峰得知自己服下了催情丹之後試圖自己配解藥的，但是莫逸太聰明了，他深知莫峰的優點，也不知他是從哪弄來的丹藥，藥效大的驚人，莫峰還沒來得及將解藥配好藥效便發作了，其實他有克製，但他畢竟是人而不是神。盡管如此，那晚他喊的名字卻依然是你！”青煙的表情明顯地比之前要平靜的多，如同在敘述著別人的故事般，臉上再也看不見任何的波瀾。
我突然覺得好諷刺，對莫峰的愧疚逐漸地加深。心裏猛地一緊，霧靄瞬間模糊了我的眼睛，頃刻之間，眼淚奪眶而出。我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泣出聲。莫峰啊莫峰，你要讓我該如何還你，對於你，我虧欠了一生。
“因為這件事情他對我已經是恨透了，莫逸兌現了他的承諾，讓莫峰娶了我，我也如願地做了我的二少奶奶。我知道他恨我，恨我介入了你們之間。
原以為他對我的恨隻是一時的，原以為隻要我對他好，他會慢慢地明白我的真心會愛上我。原以為你跟莫軒在一起之後他會對你死心因而會來到我的身邊，可是我錯了，我沒想到他對你的愛早已進入了骨髓，縱使我將你們骨肉分離，也無法把你從他的骨髓中出來。更想不到的是他會自願選擇死來放棄你！”
“他選擇死！”我錯愕地呆愣在原地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辦，青煙的消息太震驚了，我無法相信。我搖著頭迫使自己不去相信她的話：“這……這不可能！”
結巴的語氣瞬間推翻了我壘築的高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相信了她的話，隻是我不敢承認罷了。
“你真以為他會判斷不出來啞妹送的那碗藥是有毒的？縱使你忘了你們之間的情義，我想你也應該沒有忘記他是幹什麽了的吧！”
“啞妹！啞妹她……莫峰他明知道，可為什麽還……”我極力地反駁著她的話，同時也在說服著我自己。我寧願相信他是被害也不願相信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想，他是痛苦的！你以為他看到你跟莫軒親親我我的他真的很開心？是啊！他是開心的，他在為你開心。其實他最害怕的就是看見你們了，但是他卻為了你，為了你肚子裏的寶寶，還是經常去看你為你診斷煎著安胎藥，你或許都想不到他為你煎藥的時候笑的那個樣子，我想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正懷了銘衡，可我卻從沒喝過一晚他親手煎的安胎藥！”青煙說著說著，一臉的惆悵。瞄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嗎？那是因為他每晚都會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才肯休息。而他每每喝醉後都會責怪自己的懦弱，意誌不堅定因而會失去了你。林許飛，你欠他的你這輩子，下輩子，甚至下下輩子都還不完。”
“所以他才會喝下啞妹送的毒藥，結束了自己生命？”這個故事太讓我震驚，我已經無法自拔。莫峰啊莫峰，你怎麽可以對我如此的殘忍？你可知你的甘願會讓我愧疚著過一輩子，你的甘願會讓我從此再也無法抹去你的身影。你的甘願讓我接受的如此的不甘願。
“你……咳咳……咳咳……”青煙正想說著什麽，卻是止不住地猛烈咳嗽了起來，嘴角滲出的血絲讓我突然忘記了一切，慌張地失去了方向。
“你……你……你怎麽了？怎麽……咳出血……血來了？喂！你怎麽了？你可不要嚇我啊？”我的心裏害怕極了，雖然不怎麽喜歡她，即使聽完她的故事，可以說是更加地討厭起她。隻是當我看到她咳出了血，心裏確實慌張地不得了。電視劇我看過，很多人不都是這樣咳出血之後就死了嗎？那她是？
頭一次，我如此認真地打量著她。頭一次，我才發現她的臉色竟然蒼白到如此的地步。
我搖晃著虛弱的她，緊張的神情早已溢於言表，第一次開口喊著她的名字。
“青煙，你生病了！是嗎？”
青煙揮了揮手，一臉淡然地擦拭著自己嘴角的血液，似乎對自己咳出血的症狀一點都不感覺到意外。這不得不讓我懷疑她咳出血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你究竟是得了什麽病？為什麽不去找大夫？”我厲聲地責問這她。這是我第一次為了她的身體擔心地責問她，事實上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什麽時候我跟她的關係竟然好到這種地步了。
青煙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些許的欣慰，看著那蒼白如雪的臉擠出的一絲笑，我的心不由地泛起了些許的漣漪。她的笑，是因為的擔心的問候嗎？
“這京城中最好的大夫就是我的丈夫，你
就放任我吧！”
聽了她的話，老實說我是被嚇住了。這是要殉情的意思麽？
“啪！”地一聲，我的掌心傳來了一陣酥麻的感覺，當我看見那蒼白如雪的臉上出現的那抹紅時，我才驚覺自己竟然打了青煙。當我接觸到她的眼神時，出乎意料的，在那裏麵我竟看不到任何一絲的恨意，相反的卻是充滿了感激。
“你…你要殉情也要看你夠…夠不夠資格。”看著她的眼睛，說著那原本在心裏打好的腹稿突然沒有了底氣。
蹙眉瞥過頭不再看她，快速地調整好心態，盡量使自己說出來的話是那麽地底氣十足。
“你剛才也說了，莫峰愛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你要想殉情還沒那種資格呢！即使你去陪他，你們兩個也不可能同路的，你這樣的人死後也隻會被下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種。與其那樣還不如乖乖地給我苟活在這世上。你害我失去了莫峰，更害的莫峰一生。有那閑情殉情還不如給我活著從今往後任我折磨，折磨至死，或許！你還有贖罪的機會，減輕你的罪孽，下了陰曹地府誠心一求，還有再見莫峰的機會！”
當自己劈裏啪啦地說完這一堆話後，心裏突然忐忑不安。更加地不敢去看她。不知道自己的話會不會太重了呢？
房間瞬間安靜，四周的空氣似乎凝結，房間裏更加地死寂了。我背對著她靜心地等待著，等她的答案。我多希望她能夠在下一秒擦擦鼻涕眼淚地告訴我她突然不想去死了，要好好地將孩子撫養長大的勵誌名言。
“我已經不敢奢望能夠在陰曹地府見到他，下入十八層地獄那是我應該得到的罪果。現在的我，隻想請求你能夠在我死後幫我撫養銘衡！他是無辜的！可憐的孩子，一出生便成為了他父親的恨，現在又要沒有了娘！求你幫我，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求你看著莫峰的麵子上，看在你們曾經的交情上，我求你一定要幫我撫養他長大成人，求你能夠善待他！”
似乎我剛才的話語對她絲毫不起任何的作用，相反的，聽她的話，好像那要死的心是更加地堅定了。當我轉身欲要責備她不負責任時，卻被她嚇得猛倒退了好幾步。
“你幹什麽？你起來！”我拉住她的肩膀希望能夠將她拉扶起來，天知道當你看見剛才還跟你說話的人突然跪在你的麵前是什麽滋味，又不是演員拍戲的，沒有提起的準備就這樣突然地被人一跪。
我有些著急地看著她，手不停地拉扯著她，希望能將她拉扯起來，就差沒給她以同樣的姿勢跪下去了。
“你起來啊！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的，你快給我起來！”我有些焦急地衝著她吼叫著。可無論手怎麽使勁，都無法將她拉扯上來。這讓我不得不懷疑，她是有練過的吧！
“你不答應我絕對不起來！”她憤憤地說著老套的“豪言壯語”，一臉的決心。
逼我？好！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薑還是老的辣！
“你當真不起來是嗎？”我看著她，最後問她一次。她不語，但是卻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一反常態的，我讚了一聲。來到床邊，一點都沒有被我們的吵鬧聲驚喜，那被絲綢包裹住的嬰兒還在熟睡。在青煙一臉不解的注視下，我輕抱起孩子轉輾來到她的麵前。
“你說，你要將這小子托付與我是嗎？那我，我現在就要你看看你托付給我之後我是如何虐待這孩子的。在你死之前也讓你好好地悄悄！”說著，我將懷裏的孩子高高地拋棄，又笑著穩穩地接住，嘴角故意高揚起，不羈地笑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