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嚇呆了
“莫軒你怎麽了？”我一臉擔憂地問著。卻瞥眼看見他那背上的殷紅色。我完全嚇呆了
。我突然很恨我自己，為什麽會給他帶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我告訴你，這次，你不要覺得因為你拖累了我而再一次逃離我的身邊，我不許更不準
！”
莫軒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緊握著我的手說道。
我拍了拍他的手，沒有回答他的話，心卻有些慌亂了。
“來！我幫你上藥！”
莫軒沒有再說話，安靜地任由我替他上著藥。塗上金瘡藥，白色的紗布一圈又一圈地纏繞著他掩蓋住那替我受傷的傷痕。
淚再也抑製不住地流了下來。心中除了感動似乎沒有任何的東西。他為了我一次又一次地受傷害，甚至可以不惜與家人反目。
雙手不自覺地從他的身後環住了他，將自己的臉依靠在他的背上，一股安心的感覺似從他的身上流淌了過來，暖暖的，很貼心！
“許飛？”莫軒似乎被我的舉動所震驚住了，身體頓時僵硬住了。
“別動，就讓我這樣靠一下，可以嗎？”我說著，抱著他更加地緊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沉默著任由我緊抱著，身體也漸漸地鬆軟了許多。
待我調整好情緒時卻發現那剛被我包好的紗布泛滿了紅色。似乎剛才被我抱得太緊了，他的傷口裂開了。
“天！你是啞巴嗎？你的傷口裂開了，你難道不痛嗎？”
我忙不迭地幫他拆開包紮替他重新包裝。
“其實，被你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讓我忘記了痛！”
背對著我，此刻的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我可以聽得出來，那隱藏著痛楚的聲音。
“真是個傻瓜！”我嘟囔著，替他重新包紮，心裏卻對他說的話感覺到一絲絲的甜蜜。
一個不小的院落裏種滿了綠意蔥蔥的青菜，一顆顆筆直地豎在褐色的土地上，顆顆飽滿。被柵欄圍住的不止是那種滿蔬菜的一小片田園，還有一幢不大的房子。
泥磚高瓦的房子雖然不大，但裏麵的東西卻都一應俱全。雖然沒有莫府那裏的豪華，但是基本的生活用品還都是有的。
我不值得莫軒是什麽時候準備的這些，原來我還以為這個從小到大連穿衣服都要傭人的大少爺出了莫府會什麽都不會做，我也已經做好要照顧他的準備了。但是他卻準備地如此地詳細，著實讓我大吃驚了一頓。
“從今往後，我賺錢你花錢，我養家你就做我的管家婆！”
這是莫軒帶著我來到這個新家所說的第一句話。
到了新家，生活當然也要維持下去了。但是莫軒仍然什麽都不讓我做。那些瑣碎的家務活自然都落到莫軒的手中。
這次，我真的不得不對莫軒另眼相看了。原本以為這個連穿衣服都要下人的大少爺，成天花酒美女，無所事事地。做家務活非得七手八腳地，我也早已做好看戲挖苦的準備了，但是他的井井有條真的不得不使我大跌眼鏡。
就連去院子那裏鋤草都幹得有模有樣的。他究竟是什麽時候學會這些個事情？
“怎麽？很吃驚嗎？”莫軒在我的注視下轉過身看著我那一臉驚呆的表情問道。
“你……你什麽時候，變得……變得……”我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手不停地在空中比劃著。
“變得什麽？很出人意料是嗎？”莫軒含笑地問著我道。
我誠實地點了點頭。
“那，你想知道嗎？”莫軒繼續問著。
我再次地點了點頭。
“好！那你湊過來點！”莫軒衝著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要跟我說悄悄話。
雖然不知道他要弄什麽名堂，不過我還是聽話地
將自己的耳朵向他湊近。
“不告訴你！”似很調皮的聲音，語氣中帶著些愉悅。
看著他得意的表情，我不由地愣怔了一下。他，什麽時候變成了這般？從那個眼中無人，傲嬌挑剔，眼睛長額頭上的少爺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就連田園生活也能駕馭。
“怎麽了？生氣了？”莫軒繞至我的身後緊抱著我。
我撅了撅嘴沒有說話。生氣？怎麽可能？隻是想逗逗你這個笨蛋而已。
“不是真的生氣了吧？”
莫軒寵溺地搖晃著我兩下。
“那個，我錯了，我知道錯了！許飛！你不要生氣啊！”
“噗嗤！哈哈！”我捂住肚子笑個不停，其實這個真的沒什麽好笑的，但是不知道我的心是甜的。這是我覺得最好笑的事情了。
“好啊！你耍我！”莫軒板過我的身體使我麵對著他。
我吐了吐舌頭。笑得有些合不攏嘴。
“從今往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沒有綾羅綢緞，沒有金碧輝煌，沒有美味佳肴。有的就隻有我跟這麽個簡陋的家。你願意嗎？願意在這跟我過苦日子嗎？”
莫軒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著。深深地凝望著我，褐色的瞳仁倒映著我的身影。我知道，他是認真的。
“其實你知道嗎？咱們現在的場景讓我想到了一首曲子！”我沒用回答他的話，轉移了話題。
“曲子？什麽曲子？”莫軒一臉不解地問道。
“不告訴你！”我學著他的樣子，笑著轉身向屋內走去。
“喂！不要這麽小氣啊！到底是什麽曲子啊！”莫軒跟在我的身後細細念個不停地問著。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從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雙雙把家還。你耕田來我織布，我挑水來你澆園，寒窯雖破能避風雨，夫妻恩愛苦也甜。你我好比鴛鴦鳥，比翼雙飛在人間。
莫峰死了！消息傳遍了整個大街小巷，唯獨我跟莫軒卻是最遲知道的。我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在吃著莫軒為我所做的核桃蛋羹。
在知道消息的刹那，我的手甚至顫抖地拿不住手上的碗。
“砰！”
陶瓷落地的聲音是如此地震響，卻也使我們從震驚中蘇醒過來。
跟莫軒搬出來確實有段時間了，肚子也漸漸地大了。自從我們搬出來之後，莫峰時常會過來看望我們，替我把把脈，跟莫軒喝酒聊天，也經常叫啞妹給我送煎好的安胎藥過來。
我真的很難以置信，前天才跟我們有說有笑的莫峰，今天卻得到了他的死訊。
莫軒呆愣了良久嗤笑著，他不信！
當我們趕到莫府的時候，莫府正在掛那刺眼的白色燈籠。
無數的鈴鐺隨風響起，似是在為莫峰演奏最後的絕唱。自從莫峰結婚後，我再也沒有踏足過這個地方，沒想到自己再次走進這清鈴苑會是這般地景象。
“你進去吧！”莫軒鬆開了一路緊握著我的手，要我一個人進去：“他就在裏麵！”
我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從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愧疚。我搖了搖頭，我跟莫峰早已經沒有當年的那種關係了，有的也隻是朋友。
“去吧！這是他希望的。”
莫軒洞悉了我所有的想法，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慰著我。讓我進去。
凜冽的風透過木窗一陣又一陣地掠進來，房間內所有的簾幔都在瘋狂地擺動著，卻毫無生氣。
他含笑地躺在床上，表情安詳，沒有一絲的悲哀與痛苦。如一個熟睡的孩子般，安靜地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
我走過去，拉起他的手握住，他的手冰涼而僵硬。這雙曾經給我溫暖的手如今卻再也溫暖不起來了。
淚，早
已流了滿麵。順著臉頰滑下，低落在他的眼角，帶著他的淚流了下來。
對不起，莫峰！
對於莫峰，我唯一能對他說的就隻有對不起。我安靜地看著他，這個我曾發誓要保護的男人，我終究還是違背了我的諾言。
“放我進去，你們放我進去！”門口響起了莫穎的聲音，**聲在門外響起。
在我還沒聽清楚門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門便“砰”地一聲教人狠狠地踹開來。
“你還來幹什麽？你還嫌害的人不夠嗎？你這個賤人，峰死了你很傷心是嗎？你的舊情人死了你很傷心，那軒又算什麽？”莫穎衝進來，瞪大著眼睛，在我的麵前指著我破口大罵。
“莫穎，你夠了沒？你給我出去！”隨後跟來的莫軒拉著莫穎便往門口方向推去。
“軒，你這是怎麽了？你看見了沒？你的妻子懷著你的孩子正給另一個男人哭喪，不！或許這個孩子也根本不是你的。你不要再受這個狐狸精的蠱惑了。你醒一醒，我才是愛你的，隻有我才是真心對你的，她……”莫穎哭喪著臉對著莫軒大聲地喊叫著，像一個瘋子般對著莫軒大膽地表白。
“住嘴莫穎！峰還躺在這裏，峰的遺體還在這裏，你怎麽可以不難過？現在還跟我說這些廢話！”莫軒大聲地嗬斥著莫穎，臉色陰鶩。
“啊！是你不知道才對，軒！不要再被這個賤人騙了。峰就是為她死的，我不要，我不要你也為她死！”莫穎反抱住莫軒大聲地喊叫道。
“穎，來跟大哥出去！”莫逸走了進來拉著莫穎的手說道。
莫穎努力地掙紮。
“不！大哥！你也知道的，峰就是為這個女人死的，我不要，我不要軒也為這個女人而死！”
“住嘴，莫穎！”莫軒喝斥著莫穎。
我不由地蹙眉，我不是聾子，他們說的話都一字不漏地鑽進我的耳裏。他們在說什麽？
峰為了我而死？這是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們夠了沒有？”
爭執聲仍然不斷，我不由地大聲喝止他們。我走到莫軒的身邊看著怒瞪著我的莫穎，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對於她，我不再害怕。
“你們夠了沒有？峰還在那躺著，你們能不能讓他安安靜靜地？”
“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來這裏說話。沒有你，峰不會死。沒有你，啞妹也不會坐牢。而現在，我們也會像以前那樣全家人開心地在一起。都是因為你，你這個禍害，克星，克死峰還不夠嗎？你還想……”
“夠了，莫穎！你給我閉嘴！”莫軒雙手緊握成拳，似極力地克製著怒火：“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早就打你了。許飛是無辜的，你無權也沒資格指責她。”
“軒！這個賤人到底給你吃了什麽迷魂藥？竟然將你迷成這樣？就是她害死的峰，就是她害的我們家不成家的。”
“你給我說清楚，峰是怎麽死的？”我終於按捺不住了。雖然莫軒極力地將我緊護其身後，但是我真的想知道。她口口聲聲地說是我害死了莫峰，到底是為什麽？還有啞妹，她為什麽要坐牢？
“哼！峰怎麽死的？他就是被你害死的。軒你沒告訴她嗎？”莫穎冷笑著看向一旁的莫軒。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莫軒。他知道？為什麽他知道我不知道？看著莫軒躲閃的眼神我便知道莫穎說的是真的，他真的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他卻沒有告訴我，難道莫峰的死真的跟我有關？
“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峰是因為我而死的？他怎麽會因為我而死？怎麽會？”我連聲問著莫軒。心裏頓時慌了。
“沒有，不關你的事情，峰的死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亂想！”軒抱著我，將的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安慰著我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