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傷口
“得虧你命大，許飛跟齊公子打賭，暫時保住了你的性命。”
霓媽媽端著藥來到床邊，邊跟錦衣解釋道。
“許飛！你？”錦衣看著我，眉頭緊蹙：“你跟齊公子打什麽賭了？”
“我…你就別管那麽多了，你給我好好養傷就是了！”我遮掩著，不想跟他說，從他的表情我可以知道，如果我一說出口，他非罵死我不可。
“快告訴我！…咳咳！”
錦衣見我不肯回答他，一急，大聲地衝我吼叫道。好像是撕裂了傷口，一臉痛楚地捂胸不停地咳嗽起來。
“唉！你這丫頭，明明做了好事，為什麽不肯說呢？”
霓媽媽扶起錦衣幫他撫背順氣，待錦衣終於不再咳嗽時，便開始喂他喝藥。
“我累了！我回去了！錦衣你就好好地修養吧！”
趁著錦衣喝藥的空擋，我有些狼狽地倉惶逃出。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倉惶地逃出錦衣的房間。是怕被他知道我跟齊公子的賭約之後被他罵嗎？顯然不是！那是什麽呢？或許是因為不想讓他擔心吧！反正他知不知道都對我沒有幫助，有的也隻是多一個人替我擔心而已！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一個人抗呢！
不過，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使醉香樓一天的營業額是一個月的兩倍呢？該死，我當時打賭怎麽就沒想清楚呢！
這下，該怎麽做好呢？
當時自己一時著急，就想了這麽個餿主意。現在要怎麽解決好呢？
不得不說霓媽媽是個很細心的人，早早地便吩咐好人幫我準備好了房間。剛一出錦衣的房間，便有仆人自告奮勇地上前來要帶我去房間。
回到房間，將自己狠狠地扔到柔軟的床上。左手抬起放在眼上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我要該怎麽做才好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太累了，還是精神太過緊繃。此刻的自己稍一放鬆，睡意頓時襲上身來。
“啊！我想到了！哈哈！我想到了！”
我笑著直坐起身，屋外陽光明媚，耀眼的光線透過厚重的木門直透了進來。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腦子突然一閃，竟然還真讓我想出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來。這個賭約能不能成功，隻能看我的運氣了。
“許飛！你醒了沒有？”
門“砰”地一聲突然地被人打開來。隻見霓媽媽端著黃銅臉盆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
我有驚慌地躲進被窩裏。這霓媽媽怎麽回事？昨晚還敲門，現在怎麽竟然連門也不敲就進來了。難道她真的是百合不成？那麽以後我還有忍受多久這樣的日子啊！
“幹什麽？都是女人，有什麽好躲的！還是說？”霓媽媽似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一臉含笑地湊近我看。
“還是說？你是怕我吃掉你呢？啊哈哈哈！”
“德行！”我怒瞪了她一眼，大方地掀開被子。剛才一時心急，竟然忘了自己昨日是和衣睡著的。
下床走到黃銅臉盆旁，用清水潑打了幾下自己的臉，瞬間感覺自己的頭腦清爽了許多。
“我說丫頭，我比較好奇，你要打算怎麽做？”
霓媽媽自顧地揪著木凳坐了下來。看著我一臉認真地說道。
“什麽怎麽做？”我擦拭著自己的臉上的手，隨口回答道。
“就是跟齊公子的賭約啊！你有想好要怎麽做嗎？難道你之前打賭的時候就根本沒有想到要如何做嗎？”
霓媽媽蹙眉看著我問道，一臉的嚴肅。
“打賭的時候我確實沒想過的啊！”我誠實地回答著她的話，在未等她發火之前，先聲製人。
“我知道，我們兩個現在是拴在一根船上的螞蚱，你放心，我是不會牽連到你的。之前沒有
不代表現在沒有。”
“你的意思是？”霓媽媽認真地看著我，一臉的驚喜。
我默認地點了點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好奇心驅使上身。
“對了，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這個齊公子究竟是什麽身份。我猜測他是皇族貴胄，但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這整個醉香樓都聽候他的差遣呢？難道你們隻是因為懼怕他的身份？”
霓媽媽盯著我良久，歎息聲悠悠出口。
“這個說起來恐怕就話長了！”
“那就長話慢慢說好了！”看著霓媽媽欲說欲不說的表情，心裏突然有些著急。
她到底在懼怕些什麽東西？
“怎麽？齊公子的身份不能對人說出口嗎？”我不想再拐彎抹角，直接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真想知道？”
我誠實地點了點頭。清眸掃過她的臉。好奇心爆棚。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其實你也挺聰明的，猜到了他是皇室一族。但是他還有一個身份。”
“什麽身份？看他的架勢，還能做主這整個醉香樓，就連你也聽候他的差遣。不要告訴我他就是這個醉香樓的幕後老板啊！”
“沒想到你還蠻聰明的！不錯！他就是這整個醉香樓裏的幕後老板。”
霓媽媽附和著我的話說道。
“可是，他一個皇室貴胄竟然私下開了這麽大的妓院，為什麽？還是說，他想預謀什麽？”我越想越覺得可怕。如果真如我所預料的那樣，那麽這個齊公子也真是太可怕了。看來這個人還是少接觸為妙。
“對了，丫頭！你究竟想到了什麽辦法？要知道，醉香樓一個月的盈利可不小。你當真有辦法能在一天之內翻成兩倍？我覺得不太可能！”
“啪！”地一聲，我重重地拍在她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自信，一臉認真地看著她，對她承諾著。
“反正你放心好了。我可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說到絕對能做到的。”
清眸深深地凝視著我良久，輕歎了一聲。
“話不要說得太滿了！總之無論你做什麽！丫頭！我都會幫你的！你要幹什麽找我說一聲即可！可以吃飯了！洗漱完畢就出來吧！”
如果她不是百合，還可以是個好人嘛！思索著，跟著霓媽媽出了房間。
“霓媽媽，你們這裏最好的衣裳設計師是誰？”
“衣裳設計師？丫頭，你要買衣服嗎？”霓媽媽好奇地看著我問道。
“額！其實就是設計衣服的，我看你們的衣服無論款式，剪裁都不一樣！不要告訴我這些個都是你們自己設計的？”
“還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不過這這裏。最好的服裝店就是城西的金鈴服裝店，凡是稍微有點錢的人都會去他們這裏買衣服的！”
霓媽媽一臉不知所謂地看著我，但還是認真回答著我的話。
“金鈴服裝店？怎麽會那麽耳熟啊？”
我思索著，這個店名實在是耳熟，好像是在哪兒聽到過，是在哪兒呢？
“怎麽，難道你不知道嗎？這個店是莫府名下的財物。聽說還是莫家四小姐生辰之時，莫大少爺送給她的笄禮的禮物。”
如大夢初醒般地。難怪我說耳熟呢！原來就是我之前拿包袱的那家店。但是那家店是莫穎開的，那麽我就不能去那家店了。
究竟該怎麽辦才好呢？
“那還有沒有其他好的服裝店？”
“有是有，不過都沒有這家店的好！”霓媽媽看著我，好奇之心似更加地加深了。
“不過丫頭，你究竟是要幹什麽呢？你不妨說出來，或許媽媽我還能夠幫你一把也說不定呢！”
看著霓媽媽
認真的臉，輕歎了一聲。確實！這件事情僅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的。
我需要一個幫手！
“好吧！其實我是想去服裝店裏挑先新潮的衣服，最好是獨一無二的那種，不能流傳於廣的，又非常好看又吸引人的那種。你們這裏做衣服的師傅有沒有？專門找師傅設計幾套一眼就吸引的衣服。”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請服裝設計師設計別出心裁，獨一無二的衣服。這句話在古代要如何表達才能使她們明白呢？
霓媽媽聽後緊蹙著眉頭，無聲地低頭，似在沉思。
“是不是我表達的不太清楚啊！我再說一遍好了！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這件事情有點棘手啊！”霓媽媽打斷了我的話。
“這麽說，你們這裏還真的有服裝設計師咯！那真是太好了！”
“服裝設計師？”霓媽媽一臉不解地看著我。
“哦！就是專門做衣服的師傅。這樣！你去請師父做幾套獨一無二的好看的衣服來。咱們要來開個時裝秀！”
我吩咐著道。這是我第一次對別人下著命令，竟然還是對醉香樓的老鴇下命令。不知道為什麽，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時裝秀？那是什麽？”
“恩！我也解釋不清楚，到時候你應該就知道了！快去辦我的事情吧！你要多幫我挑先好看吸引人的衣服哦！”我笑著推搡著她，催促著她替我辦事跑腿。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想想我跟她之間所發生的遭遇，不禁感覺有些好笑。
我跟霓媽媽也算是舊相識了吧！之前被賣到這裏，被她賣**，被她囚禁。後來到這裏來找莫軒，她卻沉默地看著我跟花魁較勁。現在為了錦衣，她又那樣拚命的幫我。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接觸後才發現，她其實也沒用之前想象的那麽壞嘛！
思索著不知不覺竟也走到醉香樓的後院裏。好像因為通宵工作的關係，一大早晨的院子裏竟然安靜極了，空蕩的院子裏隻看見三三兩兩的女子如散步般地閑逛著，談天著，練習著吸引客人的銷魂走姿。
清晨的陽光明亮卻不刺眼。暖暖的陽光打在了身上，照的自己的全身都舒坦了。
看來，今天是個走動的好日子。
沒有任何禮貌性地敲門，我學著霓媽媽的樣子，直接推門而入。錦衣似乎還在睡覺。昨天那蒼白的臉上今日變得紅潤了許多。看來那大夫也不是什麽江湖郎中啊！開的藥還是蠻有效的。
看著他熟睡的臉，心裏突然感覺自己這樣闖進來有些唐突了，好在還沒有吵醒他。轉身躡手躡腳地準備無聲離開。
“既然來了，又為什麽要走呢？難道你就沒有問題想問我嗎？”
身後傳來的喑啞的聲音使我的身體為之一震。心中有些懊悔剛才的魯莽。轉身看著他，送上一臉賠禮的笑。
“你醒啦！”
在他還沒開口之前，我搶先著賠禮道歉。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褐色的瞳孔深深地凝視著我，似要將我看穿般。眉頭緊蹙，張了張嘴，聲音喑啞無力。
“為什麽多管閑事？”
沒有感謝的語氣，沒有感激的話語。醒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責罵。
我拉聳著耳朵，嘟著嘴聽著眼前這個病人的責罵，沒有任何的反駁。心裏卻是不停地開始發起了牢騷。
這個錦衣也真是的。沒有感謝的話語，沒有感激的表情也就算了。一醒來就罵我多管閑事，真是可以了！算了算了！誰叫他是病人呢！該牽就的就多牽就一下吧！
邊在肚子裏獨自地發著牢騷，邊去黃銅臉盆旁邊用幹布斤擰了一把水。來到床邊輕拭去他額間的汗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