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搬離
是來催我們搬離的不成？我不禁開始蹙眉遐想，抬頭看向莫軒，莫軒似乎也跟我想的一樣，低頭看著我。一瞬間四目相對，久久無法離開。
“咚咚！”
敲門聲再次地響起。我們都愣了一下，拉回了各自的思緒。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也不知道為什麽，我隻感覺自己的臉瞬間燙了起來，直至我的耳後根。
莫軒無聲地下了床，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起身去開了門。
“是你啊！進來吧！”
在門被打開的瞬間，隻聽見莫軒驚訝的聲音伴隨著開門聲響起。
是誰來了？我也翻身下床，將床幔撩起用旁邊的床勾勾好，準備走到門口一看究竟。
當我看清楚來人時，我愣住了，久久地都回不了神。
是她！怎麽是她？
看著啞妹忙碌的身影我真的是呆住了。有多久沒見過啞妹了呢？似乎是自從我跟莫軒結婚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啞妹了。
是啊！我怎麽給忘了，啞妹喜歡的人是莫軒，而我！而我卻在這裏霸占著她的幸福。瞬間，自責感急湧上身。
啞妹看著那莫亂的床榻愣了會神，馬上又恢複笑容地衝著我淡然一笑。但我卻清晰地看見，看見她那眼中的受傷。
不，啞妹！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在心中不停地喊著。似要告訴她真相，可是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訴說這一切。
“如果沒事的話，你就下去吧！”
不同於之前的溫婉，莫軒淡然地跟啞妹打著手勢說到。那神情又似恢複之前那不解人情
的莫軒少爺般。
啞妹衝著我們笑著點頭退下，可在我眼裏，她是如此的牽強。
就在啞妹出了房門時，我終於回過神來。快步地朝著啞妹離開的方向衝去。
我要！我要跟她解釋清楚！
本著這個思想，不顧身後莫軒的叫喚，我大步地離開了房間，但是卻不見了啞妹的蹤跡。
她究竟是我被傷的有多深，才會使她如此的落荒而逃。
對不起！對不起，啞妹！
“林許飛！”
就在我沮喪著準備回房間時，身後有人將我叫住。
我促足轉身看著那人，眉不經意地輕挑了一下。怎麽是她？
她朝著我一步一步走來，漸漸地逼近著我，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經過昨天的事情，我對她似有些心理隔閡，心裏不由地防備了起來。
“許飛姐姐！對不起！昨天是我錯了！”
莫穎走到我的麵前，滴落了幾滴眼淚梗咽著向我道歉，不同於昨日的瘋狂。似一晚之間，她又恢複成我所認識的那個乖恬的莫穎。
我詫異著她的反差，久久地都不能回過神來。到底昨日的她與今日的她，哪個才是真實的她呢？
警戒心絲毫未減，沉默地看著她。
“許飛姐姐！對不起！昨天真的對不起。其實我也不是故意傷害你的。”
莫穎淚流滿麵地看著我，一臉的真摯。那昨天滲血的手已被人用白色紗布包紮著。不知為何，我的心裏竟起了漣漪。不管她的性格究竟是哪個？此刻的她，是如此的真誠，使我不得不信。
“我知道你恨我，今日我就跟莫軒搬走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我終究還是狠心地說出了這句話，心裏卻不是滋味。
“不！許飛姐姐！請你不要這麽說。”
莫穎激動地抓住我的手說道，淚止不住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是我錯！你那次沒有推我，是我誣陷了你，我對不起你！還
有昨天，聽說昨天我還把你弄傷了，對不起！我是身不由己，對不起！”
“身不由己？”
我蹙眉地看著她，難道還是有人逼她這麽做的不成？那逼她的人是誰？莫逸嗎？
莫穎點了點頭，握著我的雙手更加地緊了。
“其實我也控製不了我自己的身體，有些時候，我總會不經意地受自己的情緒影響，做了自己不願意做的失去。我不知道我是怎麽了，明知道這件事情是錯誤的，可我還是不由自主地做了！誣陷你，掐你，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莫穎越說越激動，看著自己的雙手，神情有些崩潰。
“是這雙手，是這雙手控製了我！控製著我思維，控製著我的身體，控製著我一切一切。”
如同昨天那樣，莫穎的眼慢慢地睜大，臉漸漸地開始猙獰起來。
不經意，我的眉蹙的更加地深了。她是怎麽了？剛才還好端端的人，怎麽變成這樣？現在的她看起來很不正常。難道她又人格分裂症？
思及此，再也不顧其他地上前猛地抱住欲發瘋的莫穎，竭力地想控製將要發瘋的她。
“莫穎，你冷靜點！冷靜點！”
我不停地安慰著她，幫她撫背順氣。
這次很有效地，莫穎從暴躁的呼吸漸漸地平穩下來。頭依靠在我的肩上低聲啜泣著。
“許飛姐姐！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有病，大哥不告訴我，峰也不告訴我。但是我自己悄悄地去找老郎中看過，我有癲狂症，我是一個不正常的人。許飛姐姐！我要怎麽辦？你說我要怎麽辦？昨天真的不是我故意要害你的。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莫穎深埋在我的肩上不停地啜泣。我蹙眉地將她緊擁，就像個母親抱著自己孩子般，將她緊擁，給她溫暖。
“許飛姐姐！”莫穎梗咽著輕喚了我一聲。
“恩？”
“你能離開軒嗎？”
“你說什麽？”我驚訝地推開她，清眸直視著她，眉鎖緊蹙。
出乎意料的，莫穎並沒有躲閃我。抬頭直直地看著我，一臉的認真。
“請你，離開軒！離開莫府！”似咬文嚼字般，她重重地說道。
我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那放在她肩上的手不禁鬆了鬆。
“我會離開莫府的，就在今天，你知道的。”我暗淡地說道，肩膀下垂。
“是的！我知道。可是我要的是你一個人離開，而不是軒！你懂嗎？”
我緊抿著唇看著她。沒有說話。
“其實你我都應該清楚，軒他是為了你而要搬出莫府的。這個莫府裏藏著我們兄弟姐妹四個人所有的回憶。搬出去就表示跟這個家斷絕關係，而我！不想要看到這個結果，所以，許飛姐姐，穎兒求你。”
莫穎不停地啜泣著，淚流了滿麵也無暇顧及，反握緊我的手，淚眼婆娑的看著我。
“許飛姐姐！穎兒求你，求你離開軒，求你不要帶走他，我不能，不能沒有他！”
莫穎哭著對我懇求道，看著我久久猶豫不答應，雙膝一彎曲，作勢要跪在我的麵前。
我急忙攔住她的下跪。唇抿得更緊了。
是啊！莫軒為了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讓他為我犧牲什麽了，這裏有他童年家人的回憶，我不該剝奪。而且，啞妹已經誤會我了。她是我在這裏最好的朋友，我不能讓她傷心。事情似乎都是因為我而起的。看來，我離開或許是對大家最後的方法。隻是我不懂，為什麽一想到要離開他，我的心竟會如此的不情願。難道我對他？
不，不可以！我不能對他有半分的想法，不可以！我們不可
能！
我要離開他！這樣，或許我能夠狠心地恨他了吧！
我伸手輕柔地替莫穎擦拭掉她臉上的淚水。認真地看著她，眉蹙的更加緊了。
“我答應你！”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這句話自己說出來不想是如此的難過，莫名的窒息感湧上心頭。
“真的？”莫穎抬頭看著我，不顧臉上的淚痕，一臉的欣喜。
我偏臉點了點頭。
“太好了，謝謝你！許飛姐！”莫穎破涕為笑地抱著我，緊緊的，似要將我揉進骨子裏般。
“那麽既然這樣，許飛姐姐，你現在就走吧！”
“啊？可是我現在什麽都沒有準備！”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空閑的兩雙手，難道真要我這樣兩袖清風的出去不成？那我要如何生活呢？
“哦！這個啊！我早就替你準備好了。我想許飛姐姐還是現在走吧！否則被軒發現了。到時候就怕走不了了。”
早就準備好了？我不禁狐疑地看著莫穎，難道她早就計劃好這一切了？
清眸掃過她的臉，隻見她用手帕擦拭著自己臉上的，一臉的真誠。
是我多心了嗎？她也隻是想留住她的哥哥而已。是啊！她那麽真誠地求我不要帶莫軒走，隻是為了不想她的哥哥離開家。合情合理。我又怎麽可以懷疑她呢！
“包袱在城西的金鈴服裝店，你去跟裏麵的老板說一下，說是莫府的四小姐吩咐的，他就會給你包袱了。裏麵有衣服也有盤纏，對了！姐姐順便去挑選幾件合身的衣裳帶在身邊，方便以後出行之用，看中的衣裳就說算在我的頭上就行。”
莫穎流暢著說著，她原來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你跟那店老板很熟的嗎？”
“熟！其實那家店就是我開的。”
“你開的！”我著實被狠狠地嚇了一跳。
“是啊！之前我愛買衣服，這家店是大哥送給我成年禮物。”
“成年禮物！”我被嚇的有些不輕。這個莫府的錢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啊，居然能買店鋪送人的，真是一群的富二代。
“許飛姐姐，快走吧！軒好像來了。”
莫穎的神情突然變得慌張起來，開始催促著我。我很想回頭看看，但是莫穎卻一個勁的催趕著，就像做賊一般地，我逃離了這幢生活良久的古屋。
沒有回頭，沒有傷心難過。有的也隻有沒對眾人告別的遺憾和一絲絲的揪心。我不知道我選擇聽莫穎的話離開莫府，離開莫軒的這個做法對不對。我隻知道，在莫府，似乎有我在，就紛爭不斷。莫峰，莫軒，啞妹，莫穎，莫逸。甚至於青煙，都是我招惹來的。既然所有的事情都皆因我而起，那麽就讓我來結束這一切吧！
或許我的離開能夠換回他們的平靜吧！
如此的想著，腳開始朝一個方向邁去，那就是莫穎說過的那家服裝店。現在的我，身無分文，緊需一個盤纏。
坐在一攤混沌麵前，摸了摸那包裹中鼓囊囊的盤纏，心裏有些樂開了花。這些個銀兩，看似能讓我花好一輩子的感覺。
“公子，麵好了！請慢用！”
店小二將熱騰騰的麵端到我的麵前，笑嘻嘻地說道。
我泰然自若，點了點頭。在服裝店，我換回之前的男裝打扮，利用了莫穎的特權，將自己徹底的打扮了一番。這以後幹的可都是走江湖的勾當，男裝畢竟要比女裝方便點。
“快點！快點！”
隻見剛才還熙攘的大街，三三兩兩的人都向一個方向跑去。就連剛才跟我同桌吃麵的一群食客也紛紛地放下筷紫匆匆結賬跑去看熱鬧。
（本章完）